冥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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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死了。”
 
冥冥（猎人同人） FINAL WAR 第六十六章 呐喊
章节字数：6047 更新时间：09-03-13 19:56
    我们将不再画那些在室内读报的男人和织毛线的女人。我们应该画那些活着的人，他们呼吸、有感觉、遭受痛苦、并且相爱。
    ——挪威画家爱德华·蒙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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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场，是观察死亡最好的地方。
    哦，不对……还有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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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黑色头发的小孩蹦蹦跳跳地牵着父母的手，嘴上戴着医生嘱咐过的口罩，神情兴奋。
    “谢谢你，医生，是你给了孩子新的生命。”母亲握着医生的手不停地道谢，父亲也跟着不停地道谢。
    “应该要感谢大家共同的努力才对。”医生说着摸了摸男孩的小脑袋，“蒙克，出院后一定不要放弃画画，医生叔叔还很期待看你的新作品呢。”
    “嗯。”男孩子点头点得好像头就要掉下来了般，然后他看向医生身后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海伦，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女孩子却在听到了他的话后，奋力地摇起了头来：“不要，蒙克，不要再回来了，永远不要再回这个鬼地方来了。”
    医生转身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嗯，海伦说得对，以后换我们去看你，蒙克。所以一定要加油啊。”
    “我会的。”蒙克眨着黑色的大眼睛，笑得比夏天还要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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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对不起，蒙克，姐姐迟到了。”一个穿着校服的紫黑色长发女孩，背着红色的书包突然出现在转角，飞奔了过来。
    女孩身后红色的书包，亮得如同初升的太阳。
    “索菲姐姐！！”蒙克看着女孩，百米冲刺般地就朝着她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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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你们两个孩子感情还真好。”医生看着两个嬉闹中的孩子，对着一旁幸福微笑的母亲说着。
    “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索菲是第一个教会蒙克画画的人。”
    “那他姐姐的画一定也很漂亮。”
    “那当然，索菲将来一定是全世界最著名的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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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拿着画板的小男孩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蜡笔，凑近病床上的女孩低声说起了话来，一边说还一边“咯咯”地笑着。
    “你要我装死骗医生？蒙克，这不太好吧。”紫黑色头发的女孩有些迟疑。
    “索菲姐姐，放心吧，以前我和海伦经常玩这样的游戏。”
    “海伦？”索菲住院才一个礼拜，还不认识蒙克从前的病友。
    “嗯，就是上次送我出院的那个小女孩，不过她已经走了。”
    “走了？”
    “医生叔叔说海伦到很远的地方旅行去了，还说只要我想着海伦，她就会回来看我。”
    听着蒙克的描述，索菲没有接着继续说下去，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索菲姐姐，你要躺好，千万别动，一动就穿帮了。”蒙克眨着那双黑色的大眼睛，认真地嘱咐着。
    “嗯，我会认真躺好。”女孩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躺了下来。
    男孩子兴奋地跑开了，女孩知道，他要跑去叫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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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装死亡已经来临，然后一遍一遍不断演绎，强迫自己习惯死亡的过程。
    这是孩童间天真的死亡游戏，可或许这样做，真的能让自己更勇敢一些。
    女孩想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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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会这样！！！什么家族遗传病，我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为什么姐姐就死了？”抱着索菲的画板，蒙克愤怒地质问着母亲。
    “蒙克，别闹了。”握着方向盘的父亲脸色阴郁地看了眼后坐上的孩子。
    “妈妈，姐姐才10岁，她还没成为世界上最最伟大的画家，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男孩子一边说着，一边就抱着画板哭了起来，“她还说等我病好了就会带我去看世界上最大的壁画，她还说会和我一起画一幅比这还要大的壁画，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
    前面的座位上，传出了母亲的抽泣声，父亲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因为葬礼的事情，他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合过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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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疲劳，有人把它称作无形的马路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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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r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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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rash·into……dea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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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者的灵魂将会在天上瞻临人间，愿他们最终安息在平和之中……”教堂神父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却让人不禁阵阵心寒。
    蒙克站在父母和姐姐的坟前，看着墓碑上他们笑容灿烂的照片，黑色的眼睛里却映不出任何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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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克的主治医生也来看他了，医生原本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眼前的孩子时，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沉默的走出门，不一会儿，他带着一支画笔走了回来，把笔塞进蒙克的手里，医生和他说：“画画吧，蒙克。把心里的悲伤全都画出来，这样你会好过些的。”
    “画画？”男孩子的眼睛里，光点一闪而过。
    “嗯，画画。”医生坚定地点了点头，作为一个医生，他了解得太过清楚了，相比拯救，生命的摧垮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而眼前的生命，是他前不久才从死亡线上抢回来的，他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
    “画画？”男孩子又重复了一遍。
    “嗯，蒙克，一直画下去，为那些死去的人，也为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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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近气色不错。”护士一边替蒙克收拾起桌子上的画稿，一边把温度计从他嘴里拿了出来，交给一旁的医生。
    “夏天马上要来了呢。真想出去旅游，看看夏天那些昌盛的绿色。”蒙克伸了个懒腰，在床头蹭了两下，惬意地躺了下来。
    “嗯，只要你好好努力一定能够战胜病魔的。”医生看了看温度计，甩了一下，把它泡到了酒精里。
    眼前12岁的男孩子却突然转过头问他：“医生，你老实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
    “……”医生愣了愣，随之没事儿似地回答了一句：“蒙克，你想得太多了。”
    男孩子对着医生笑了笑：“别骗我了，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最清楚。我只是想知道自己还剩下多少时间。”
    医生迟疑了，叹了口气，说道：“这次的复发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癌细胞已经在脑部扩散，压迫到了眼部神经，不做手术的话，撑不过两个月，可如果手术的话，成功地几率只有15%，而手术过后失去视力的几率是75%。”
    “这样吗？”蒙克托着下巴仔细沉思了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不做手术了。”
    “……”医生没有说话，仿佛早就猜到了答案。
    “医生，能不能麻烦帮我一个忙？”
    “嗯，你说。”
    “我答应姐姐会在她生日的时候送给她一幅我最得意的作品。两个月后就是姐姐的生日了，不过我估计到时候我已经没有力气亲自送去给姐姐了。那么能不能就请你，替我在姐姐坟前烧了这幅画？”
    “嗯。”医生默默点头答应了，而一旁的护士，早就已经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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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克却只是笑了笑，然后他看到一只蝴蝶缓缓地从床前飞过……
    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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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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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象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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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事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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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蒙克的尸体回到捕蛛鸟的临时基地，一路上，酷拉皮卡一句话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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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临时基地，已经聚满了人。除了本来待命中的8只捕蛛鸟外，揍敌客家以及尼特罗的人都已经来了。
    看着酷拉皮卡和他怀中的尸体，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林子里一下子安静得有些可怕。
    然后左拉听见了角落里一声很轻微的抽泣声，抬眼望去，凯尔的脸上，泪水已经完全浸湿了视线。
    她记得云姬说过，捕蛛鸟，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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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礼，在一片压抑的灰色里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