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虫威武

    十时二十五分，老鸟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挥着拳头大叫：“国家电视台的一千八百万到账！”
    所有的人跟着跳了起来，互相拥抱在一起。云杉老鸟工作室，实施的是底薪加提成的分配方案。各个主播、岗位能拿多少，打赏多少归自己，墙上有一个专门的红榜。十时二十七分，嘀的一声，红榜更新。最高的一位拿了九十万，最少的清洁工也拿了五万。
    大妈第一次看到自己上榜，激动得不行，拖地的力量突然加重几倍，拖把叭的断成两截。这组镜头被工作室八号机位拍到，不加任何处理直接上传。五分钟后，一名网友直接打赏一千块，并赠名一号清洁大妈。
    “兄弟姐妹们，打起精神来。从现在起，国家电视台全面接管云杉老鸟的所有机位，并与我们的直播平台对接……。喔，红包雨来啦！”
    所有人的兴奋不已，连走路都带着风。
    一号清洁大妈手里拿着断拖把，站在工作室正中央，看着红榜滚动的数字，一个劲的傻笑。十分钟后，年度最佳表情包新鲜出炉！
    迎丰公园火了，云杉老鸟火了，扫地大妈火了……。整个盘古国、全世界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博彩公司也来蹭热度，并开出赔率。现在是三十五个人头，涨到四十以内，一赔一点三；涨到四十，一赔一点五；涨到四十五，一赔一点七；涨到五十，一赔二……。锁定五十以后的任意一个数字，一赔十。
    电视台、网络平台正开启直播盛宴，而鹤城的官员苦了。各级领导的电话就不用说了，国际媒体的嘲讽像刀一样锋利，足够把他们的整张人皮剥下来！
    指挥中心，史前朝给现场警察下达了命令：“无人机起飞，靠上去，联接人脸识别系统。”
    无人机刚刚起飞，就被大鸟锁定，遭到围观。
    网上立即传来最新评论：“老鸟，这家伙是来偷人头的，扁他！”
    无人机快靠近时，大鸟张开三米宽的翼展，从上方高速掠过。巨大的气流，直接把无人机掀了个跟头，掉到地上。
    在一间办公室时，向晖和曾坚成瘫在沙发上。不用说，树上挂的人头是他们的人！两人心里明白，对方要警告的不是自己，而是几千公里之外皇都门总部。
    “向总，要不要报警察？”
    向晖叹了口气：“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给史前朝打电话，说昨晚失踪的人找到了，申请撤消案卷。”
    “您咽得下这口气？”
    “咽不下又如何？我们的人，包括你我在内，哪一个是干净的？鹤城呆不下了，收拾收拾，准备滚蛋。对手的强大，不是你我二人能搞定的。”
    “要不是跟皇都分部通通气？”
    “你数人头就知道了，皇都门的损失比我们还要惨，鹤城要变天了。”
    指挥中心，史前朝脸色铁青，又下达命令：“再放两辆无人机，一辆靠近云杉，另一辆跟踪大鸟，看它从哪里弄来的人头。”
    五分钟不到，两架无人机栽到地上。
    “局长，现场特警申请把巨雕打下来。”
    史前朝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蠢猪！这一对大鸟的照片就挂在盘古国总统的办公室里，谁要敢胡来，立马滚蛋。”
    “可是，无人机无法上天啊。”
    史前朝离开指挥席，走到人少的地方，掏出手机，给现场指挥打电话：“你爹的人头挂在上面吗？”
    现场指挥官气呼呼的回答：“不劳局长费心，我爹早死了。”
    “就是嘛，我们是警察，照章办事。至于能办成什么样，需要本事、同样需要运气。为了兄弟们的饭碗，脑子机灵点。”
    无人机消耗殆尽后，警方调动了两架直升机。一架跟踪巨雕，另一架靠近云杉，近距离观察。云杉老鸟立即出价一百万，在直升机上加了两个机位。当然，这钱由背后的金主、国家电视台掏腰包。
    诡异的画面出现了，当大鸟钻进一团积云后，消失在空中。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六人坐在餐馆预定的包厢里，看着电视直播。由于他们是第一个定位置的客人，所以挑了二楼靠广场的包厢。
    “小虫，这是怎么回事？”
    肖穹的心里起了波澜。种种迹象表明，这一对巨雕是异化兽，也是大师姐的宠物。天上出现的积云，并不是真实的云，而是空间之门，供大鸟自由进出。
    “小虫、小虫。”
    肖穹回过神来，看了江小年一眼：“这段时间你在干什么？”
    “恶补异能知识……。小虫，指点一句好不好。”
    “你们保证，我今天的话不传出去。”
    五个人立即保证，守口如瓶，不给小虫同学添麻烦。
    “不是给我添麻烦，是给你们自己添麻烦。”
    五个人脸色大变，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团云朵是空间之门。”
    “空间之门，真的假的？”
    本苗王都走了好几次了，还能有假！他没有再说什么，两眼死死盯着窗外的积云。他想了想，扭头问几位同学：“谁有云杉老鸟的热线电话。”
    “网上搜啊。”
    一分钟后，热线号码到手。
    “小年……。”
    江小年抬起头，与肖穹对视了一眼，立即接收到了组信息。他吓得不轻，腾的站了起来。看上一眼，就能接收到这么多信息，太吓人了。
    “激动什么，干活！”
    江小年坐了下来，右手按住胸口，左手操作手机，联接热线电话。
    “你好，老鸟热线。”
    “看到天上的那朵云了吗，安排一个机位，有惊喜。”
    “你是谁？”
    “今年保送异能学院学生，那朵积云是空间之门。大鸟是异化兽，能自由进出。”
    “喔……，你现在在哪里。”
    “广场边的云杉餐饮、二楼的一号包房。”
    “行，餐馆的开支老鸟包了，如果真的有惊喜，最少奖十万。”
    听到老鸟的话，一群学生一个个伸长脖子，盯着天上的积云。
    挂了电话，老鸟立即下令：“一号机位调一台高清摄像机，对着积云，专门开一个直播间。”
    “老大，高清摄像机一共才四台，是不是太浪费了？”
    “听我的，见证奇迹的时刻，马上就要到了。”
    五分钟后，直播平台立即多了一个视频窗口，网友顿时炸了窝。
    “老鸟，玩深沉呢。”
    “给气象台做兔费广告？”
    “要下雨了吗？”
    老鸟直接当起了视频主播：“各位老铁，各位鸟友，现在对准的积云，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空间之门。一会儿真亮瞎了您的眼，记得用红包砸死老鸟！”
    “哈哈，开口就要红包，老鸟的职业操守呢？”
    老鸟回答：“老鸟不是一个人，有一大帮兄弟等着养活呢。”
    “非常期待。”
    五分钟后，两只大鸟毫无征兆地从积云里窜出来，各抓着一个人头。
    老鸟激动得跳了起来：“真是空间之门，见证奇迹的时刻到来了。”
    五位同学一下子跳了起来，十万块钱到手！
    老鸟的话立即引起轰动，五分钟后，空间之门上的热搜头条！
    十二时，史前朝桌上的红色电话 再次响起。
    “首长好。”
    “总统办公室，江局长辛苦了。”
    “职责所在。”
    “现在有多少人头了？”
    “算上刚才来的两个，已经有五十六个了。”
    “知道是哪里来的吗？”
    “没有失踪人员报案，没有发现无头尸体，一架直升机正在靠近。”
    “看直播了没有？”
    “看了，云杉老鸟说是空间之门打开了。”
    “江局长怎么看？”
    “我不是异能者。”
    “我知道，总统的意思是，用一架直升机飞进网红主播所说的空间之门。”
    “风险太大。”
    “总统想看。”
    史前朝无奈点了点头：“立即执行。”
    正准备给直升机下令，大树下的直升机传来画面。
    “锁定第一张面孔……，没有户籍信息，没有出入境记录。”
    “锁定第二张面孔……，没有户籍信息，没有出入境记录。”
    “锁定第三张面孔……。”
    直升机上的机位同步工作，在电视台、网络平台同步直播。
    “什么也没有，地下世界的黑户！”
    “鹤城黑到这个地步？”
    “看来，天杀星又来了。”
    史前朝脸色稍缓。死的不是守法公民，他的压力小了很多。
    “锁定第八张面孔……，阿沙姆，无国籍，国际A级逃犯，职业杀手，赏金五十万梅金。”
    “锁定第十五张面孔……，姓名、国籍不明，国际刑警组织取名海贼，孔布分子，赏金三十万梅金。”
    ……
    整个盘古国引起了轰动。这些令人心惊胆寒的名字，以这样的另类方式，聚集在一起，并在世界人民面前公开露脸。
    肖穹震惊了，想不到昨晚的杀戮居然没有伤及无辜。嘀的一声响，大师姐发来了一条信息：要是我们的脑袋挂在上面，同样也是大恶人！
    “指挥中心，二号直升机做好准备，申请穿过积云。”
    “观察结果如何？”
    “报告江局长，积云厚一百米，宽度约一平方公里……。大雕又进去了，申请穿越。”
    “同意穿越。千万小心，兄弟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是。”
    直升机在空中转了弯后，冲进了积云。几秒钟后，联系中断，直升机从雷达屏幕上消失。
    现场的人、看直播的人，亿万颗心都悬了起来，评论区也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史前朝忍不住破口大骂：“狗屁总统，坏了我的兄弟，老子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