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郡主七岁半

第三百四十四章 意外上演的一场好戏


    “不是为这个?那你这又是为了点什么?刚才见你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我差点以为,你今夜就准备替这位九姑娘赎身了呢!”
    朱端语带戏谑,顺嘴调侃了韩溪蕊一句。
    韩溪蕊没有反驳,她知道自己方才那个模样,说她是个色中饿鬼也不为过!
    可是,她现在不是醒悟了吗!怎么,难道人人都跟他朱端似的,从小就在美女如云的后宫中长大,睁眼是漂亮的小后妈,闭眼是貌美的小宫女!
    她就是没见过世面了,这也不行吗?
    韩溪蕊只要不是憋着坏主意,一般说话都是直来直去的,所以,这一回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
    “我不喜欢她瞧你时候的眼神,目的性太强、攻击性太重、便是这一脸甜美的笑意,都渗着一股子算计的意味!不好!不喜欢!”
    韩溪蕊一边说着,一边不悦的嘟起了嘴。
    朱端看韩溪蕊这副又俏皮又可爱的模样,真的很想伸手去掐一下她那肉嘟嘟的脸庞。
    按照等量交换的原则,很自然的,朱端势必要将压制住这种冲动所用的心力,全部转化成另外一种形式,发泄出去!
    于是,朱端在桌子底下,一把牵住了韩溪蕊的手,然后目光一转,眸色锐利的看向了九娘,毫不客气的,直接开口打断了她悠扬婉转的唱腔。
    “九姑娘的嗓子确是难得,只这选曲儿的心意,却着实不怎么样!《琥珀猫儿坠》这首曲子,唱的是痴男怨女间的缠绵倾慕之情,可这红楼楚馆内,哪来的什么春风化雨、情真意切!”
    九娘没想到,她唱的那么投入尽情,却被朱端这么冷漠无情的直接打断!
    而且,朱端方才那番话说的,分明就是讽刺她们这些以色侍人的窑姐儿,不配谈什么情呀爱呀,不过都是些玩物而已,还要顾自装清高!
    “九姑娘看上去,应该也已过了梳笼的年纪。是以,你应该也早已见惯了那些恩客的嘴脸。来这里的男人,有哪个不是心存邪念,坐在这里的女人,又有哪个不是在逢场作戏?既然如此,那便不适合唱那首《琥珀猫儿坠》,依我看,九姑娘还是唱一首《簇御林》吧,应情更应景!”
    所谓“梳笼”,也称为“开襆”,其实,就是为刚及笄的雏妓开 苞。
    朱端说,九娘已经过了梳笼的年纪,也就是说,她早就被卖了身,自然也早就不是那些卖艺不卖身的苦命烈女。
    既然如此,朱端也是明白人,九娘自然也没有必要在他面前装模作样,故作勾引!
    九娘被朱端这明里暗里的一通冷嘲热讽,羞得涨红了一张俏脸,楚楚可怜的望着朱端,唇瓣轻颤,泪盈于睫,却欲言又止。
    片刻,九娘终于意识到,朱端的狠绝,不是她装装样子,掉几滴眼泪就可以软化的!
    所以,九娘心意一转,马上将所有的情感攻势,都对准了韩溪蕊。
    可是,朱端怎么可能给九娘这个机会。他刚一察觉九娘有这个苗头后,马上就开口,直接断了她的念想!
    “怎么,九姑娘不会唱《簇御林》,这首曲子可是连街边的盲女都会唱上两句的,九姑娘身为这莳花阁的名角,不会连这么简单的小曲儿都不会唱吧?”
    九娘明知道朱端在羞辱她,可是,她却不能不唱!一旦她敢耍脾气,真的甩脸子走人,那她这个头牌的名字,也别想再要了!
    说起来,她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却还一直都没有着落。现下,老鸨子对她已经没什么好脸色了,她可不想沦落到人老珠黄,最后只能把自己贱卖掉!
    又或者,不得不卖给张员外那个老不死的,当他的第九房姨娘!
    想到这里,九娘将眼泪生生的咽了回去,纤长的手指缓缓的拨弄起琵琶丝弦,带着颤音的唱腔缓缓流出。
    “人都道他志诚,却原来厮勾引。眼睁睁心口不相应。山盟海誓,说假道真。险些儿不为他错害了相思病。负人心,看伊家做作,如何教我有前程。”
    九娘的唱腔,真的令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韩溪蕊倒也没有因为这两句唱词,便改变对九娘的看法。只不过,心里总还是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觉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人生在世,谁还能一辈子平顺安泰,不遇上一点痛苦磨难呢?只是,这些沦落风尘的女子,命运确是坎坷了些。
    试想,自幼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女孩子,为了生存,为了更好的活着,他们能凭着自己的意志做选择的机会,真的很少。
    如果不玩弄心机,不左右逢源,她们或许真的没有办法,在这种地方好好的活着,直到逃出火坑。
    韩溪蕊记得,她曾经看过一本书,上面有一句话,说的便是这些风尘女子的生存之道:你我院中人家,弃旧迎新为本,趋炎附势为强,不可错过了时光。
    何止是这些身如浮萍的命苦女子,如韩溪蕊一般的深宅大院的贵家嫡女又当如何?还不是只能由着旁人来决定自己的一辈子!
    物伤其类,兔死狐悲,韩溪蕊忽然就蔫蔫的,瞬间便没了玩闹的心情。
    朱端看着韩溪蕊面上的神情变化,明显感觉出她有些不对劲儿,放在桌子下的手,用力的握紧了韩溪蕊。
    “怎么了?可是方才饮酒过急,现下感觉不舒服了?”
    “我……”
    韩溪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有人在轻声叩门,她的话随即戛然而止,与朱端一起侧目循声看了过去。
    只见老鸨子满脸堆笑,推门走了进来。
    进入雅间儿的一瞬间,老鸨子很明显快速扫了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角落处那个叫画儿的婢女身上,然后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只一眼,那个叫做画儿的婢女,便被吓得面色惨白,浑身抖若筛糠,双腿一软便直接跪倒在地上。
    “打扰二位公子的雅兴,实乃迫不得已。这不,前堂刚来了一位熟客,说要见这个丫头,我差人寻了她好一会儿,也没见到她的身影。没成想,她竟然跟着九娘跑到这里来了!真真是该死!”
    老鸨子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快速打量了一下朱端和韩溪蕊面上的神情,生怕惹了这两位财神爷不痛快。
    “那……我也不多搅扰二位公子的雅兴了,这就带这个死丫头出去!九娘呀,你可要陪好二位公子!”
    说完,老鸨子侧头向身后的两个龟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进来抓住画儿。
    谁知,还未等那两个龟奴走进雅间,那个叫画儿的小丫头,就跪着爬到九娘的脚边,一面用力的磕头,一面痛苦失声的求九娘别撵她离开。
    “奴婢愿意伺候小姐一辈子,一辈子给小姐您当牛做马,球球小姐您别让我去伺候张员外了,奴婢不想死,奴婢求您了!”
    九娘显是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会来这一出,惊得想要挪开双腿,却又被画儿拽着动不得。
    “画儿,张员外可是咱这卢家口出了名的大财主!家中呼奴使婢,财宝更是堆积如山!你我姐妹一场,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九娘现在是一见到画儿,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当着韩溪蕊和朱端的面,她又不好显露出来。
    于是,只能假装温言相劝,好言好语的宽慰了画儿两句,便赶忙给老鸨子使眼色,让她把这个祸害给拖走!
    可是,韩溪蕊清楚的看到,九娘方才一边说,一边去扶画儿的时候,明显在她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奴婢不要什么金银财宝,奴婢就想本本分分的伺候九姑娘!九姑娘,奴婢自幼被卖到莳花阁,与您一同长大,您看在这么多年,奴婢伺候您尽心尽力的份上,救奴婢一命吧!”
    画儿抓着九娘的脚踝,说什么也不撒手,那头磕的就跟不要钱似的,没两下,额头便已红肿了一块,微微渗出血珠来。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呦!你要死要活的这是做什么呦!快快快,拦着她呀,这要是把皮相给我磕坏喽,我可怎么向张员外交代呦!”
    老鸨子急得在一旁直跺脚,也顾不上面子过不过得去,连忙摆手招呼那两个龟奴上前抓住画儿,别让她再磕伤了脸。
    那两个龟奴也不含糊,三两步冲进雅间,一左一右的将画儿架了起来。
    可是,画儿像是垂死挣扎的幼兽一般,双手死死的揪着九娘的裙摆。那两个龟奴拉扯画儿,画儿就拉扯九娘的裙摆,直把她的裙子都掀开了一大半。
    九娘恼羞成怒,伸手指着那两个龟奴娇呵道。
    “你们两个龟孙是瞎了吗,没看到这死丫头拽着我的裙摆呢吗!哎呦,还不先放开她,这让人看了可羞死我了!放手呀!”
    九娘这次是再也装不下去了,秀美的小脸上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一边用手按着裙摆,一边开口咒骂那两个龟奴和画儿。
    韩溪蕊看着九娘这副,被逼到原形毕露后的凶狠模样,忍不住啧啧两声。
    不就掀个裙子吗,里面还穿着水裤,没有露大腿呢,至于张嘴闭嘴的羞惭难当,见不了人吗?说这些没味儿的话,还不就是为了给她和朱端听的吗?
    话说,这九娘早就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货色,现在装的纯情无辜有什么用?上了床,只怕这衣服脱得比谁都快!
    韩溪蕊真想把她自己那两个眼珠子抠出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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