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十年起伏录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该如何开场，到底坦不坦白心迹。虽然江芸芸应该已经猜到，但是说不说出口是另一码事。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目的地。
    没等几分钟就看到女孩走了过来。
    这也是第一次在月光下看着江芸芸。虽然辛苦许久的脸上略带憔悴，但还是难掩靓丽的容颜，反而让人增添几分怜惜感。
    看见我在寒风中等待，她歉意地关心道：“等久了吧，冷吗？”
    “刚到，不冷。”
    或许是刚从暖和的室内出来，温差让江芸芸缩了缩身体。我将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给她披上。
    “我没事，适应一下就好了。你赶紧穿上外套，别冻着。”
    “我多穿一件外套出来，就是怕你冷。”
    笑着向她展示自己穿着的另一件外套，没有想到这也拆穿短信中顺道接女孩的谎言。
    江芸芸没有再推辞，笑着接受了，也没有揭穿我的前后矛盾。
    两人向住处走去。
    想了半天不知该如何开口。江芸芸只是低着头似乎在研究身上的这件外套。
    “你们实习……”
    “你平时……”
    我们要么一起沉默，要么几乎同时开口，相互对视一眼，彼此笑了笑。
    “你先说吧。”我这次抢先说道。毕竟自己本来也是没话找话，想说得始终开不了口。
    “还是你先说吧。”
    “就是问你实习快要结束了吧？”
    “是啊，没几天了。”
    听到这个早就知晓的答案，我轻声低沉地问道：“那你们也要回去了？”
    “是啊。”她同样小声回答道。
    又是一阵沉默。
    看到离小区越来越近，我鼓起勇气：“你累了吗？要不要我们顺着马路走走？”
    “好。”江芸芸不假思索地回答。
    两人顺着寂静的马路走着，路上已经没有行人，只有路灯守护着我们。
    过了许久，女孩开口问道：“小雅今天和我说了，你难道真的接受不了她？”
    我愣住了，没想到对方会先开口谈起这个话题，但是还是很快回答：“是的，我对她没有任何那方面感情，所以拒绝她，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还好吧，我觉得你要真没有感情，拒绝也是好事。不过你难道不尝试接受？小雅人很好而且感情还是一片空白，没想到第一次就承受了失败。”
    听到江芸芸依然为陈秋雅着想，心里有些不满，甚至还有些恼怒，带有情绪地回答：“没有必要，我对她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她以后会遇到属于她的人。”
    也许是听出我话里表达出的态度，女孩欲言又止。
    看到她又沉默了，心里一时有点烦躁，脱口而出：“你自己的事情就不说了？”
    听到这话，江芸芸停顿下脚步，随即掩饰道：“我什么事？”
    “你不要只顾着考虑陈秋雅的感情归属，难道你没发现我喜欢的是你？难道你不打算面对你也对我有好感的事实？”我的不满终于爆发。
    一时失言，把该说和不该说都表达出来后，干脆破罐子破摔，继续问道：“你光想着别人，你对得起自己的感情吗？你对得起我对你的感情吗？”
    听完一连串直白而突然地追问，江芸芸又安静了。
    而我也没有继续开口。
    两人就这么静静往前走着。
    过了一会，我放缓口气：“有些事情我们彼此间都知道，刻意的回避没有结果。陈秋雅的问题已经解决，你不要再担忧。现在我正式告诉你：江芸芸，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对于正式表白，女孩只是沉默。我也没有催促，继续耐心等待着答复。
    等了许久，江芸芸终于开口：“我们回去吧，我考虑后再给你答复好吗？”说完闪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我。
    心里明白她这还是在意陈秋雅的感受，要回去了解情况后再答复自己，不由叹口气同意了。
    善解人意的江芸芸猜到我的想法，露出笑容解释：“我刚下班，你突然向我表白，起码给我点时间考虑下。”
    第二天很早我就从睡梦中醒来，看到时间才五点多，也没有像往日一样赖床，很快就穿戴整齐打开房门。此时女孩那边还没有动静。
    寒冬的清晨，天亮的比较晚，我小心洗漱，尽量避免发出动静影响女孩休息，随后又回到房间想着会得到何种答案。
    终于听到了女孩那边传来开门声，急忙走出房间。
    果然是江芸芸先出来。看到我已经起床，她笑着招呼道：“这么早，天还没完全亮，也不多睡会。”
    “睡不着……有些事情还没得到答案，心里不踏实。”
    “会给你答复，不用那么着急，你还是继续睡会吧。”
    “我出门帮你们买早饭吧。”
    “不用了，出门挺冷，一会洗漱完我来做。时间还早，不影响你们上班。”
    “没事的，要不然我来做吧，难得我起来这么早，找点事情做。”
    听到我准备动手做早饭，女孩笑了起来：“那好。你做吧，几个月了还没吃过你做得饭。”
    “希望我以后有很多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