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履程

第2章


当我安安心心地走在明天里,有不后悔美丽的心情。”对于感情的事是这样,对于人生的追求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谨以此书献给天下所有能跟我达成共识的同仁们,不管我们的经历如何,现状如何,未来的遭遇又如何,至少我们拥有一种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至少我们都曾经为心中的最初梦想苦苦追寻过,至少我们问心无愧,一生坦然。临了,我还要忠心地祝愿所有的同仁们,前方少一些坎坷,多一些平坦,少一些失意,多一些得意,总之一路走好,一切尽在不言中……第二章  引子
41.0]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晃,寒雪已经告别那段浑浑噩噩灰头土脸的大学生活整整八个年头了。八年下来,家乡的变化真的好大,几乎再找到当年的丝毫痕迹了。眼前是宽敞、平坦、结实、一望无垠的水泥大道;是一幢又一幢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拔地而起的小洋楼,装潢还一幢比一幢时髦,一幢比一幢气派;是接连不断新颖别致的路灯,就那样明晃晃地悬挂在道路两旁的电线杆上,把个路面照耀得深更半夜了都比白昼还要明亮……看着这一切,虽说几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屡屡寒雪还是禁不住会发怔,感觉就像在做梦似的,真的不敢相信这是活生生的事实――
  这也难怪,这片土地虽说位于按理应该很发达什么都走在其他地方之前的沿海地区,可事实却是封建落伍闭塞偏执的典型,非但没办法跟其他同等地理位置的地区相提并论,还被人家甩在后面老远,曾经好些专家都兴致勃勃地大胆预言,至少跟人家有着五十年的差距,当中的状况可想而知了。这不,都已经迈入二十一世纪了,外面的世界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边却还一片贫瘠:路是磕磕绊绊一到雨雪天气更是会坑坑洼洼稍不留神还会溅得人一身泥水的最原始的土路,至多也就铺上几块大小不一形状也不规则的石子碎砖块,却只会让人行走起来更不方便,骑车的不止更容易摔倒车胎也更容易破损,一不留神,甚至还有可能划破衣服裤子……那样子真的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房子――除了极少数敢于“吃螃蟹”的人,趁着改革的春风出去闯荡,一步一步率先成为爆发户,而后盖起了最简易最朴实的小楼外,决大多数人家还一家好几口硬是生生地挤在几间简陋陈旧低矮的瓦房甚至茅草屋里,过着男耕女织的最原始生活;至于路灯――少做梦了,虽说这在外面繁华富足的地区是再屡见不鲜再习以为常的小玩意儿了,根本就值不了几个钱,而在这边,电也是刚刚才通上,家里都舍不得用,除非万不得已,连灯都舍不得点一盏,平日里依然用最原始的煤油灯汽油灯,哪舍得一晚上都让灯在空荡荡的路面上空干亮着,未免太奢侈了吧,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而且似乎也用不着。因为本地人都深知本地的实际情况,一到晚上就家家户户足不出户,关门熄灯休息就是了,该办的事该说的话都在白天抓紧忙完了,大晚上闲着没事还瞎晃荡干什么啊?……
  或者,这正是这边地区滞后发展不起来的根源吧,大伙都很自私也很狭隘,压根就懒得管那么多,更不可能想得太深远。真的,这边的人并非不勤劳,事实勤劳得都有些过分了,虽极少起早贪黑,可在大白天里,一忙活起来就发狠劲,连大气都舍不得喘一口,更别提坐下来歇息了――中午也不回去做饭,将就着早上出门就带上的简便饭盒匆匆扒上几口,饭还没来得及完全下咽,就又赶紧投入新一轮的劳作中去了。这一点就连作为局外人的寒雪在少不更事的时候看着就感觉颇为心疼――虽说,她的爸妈要算是仅有的几个例外之一。当然不是说她父母不勤快,只是他们脑子比较灵活,很少蛮干,相对更看重的是技巧,很荣幸地加入了敢于“吃螃蟹”的人行列,也是村里过早翻起新楼的“爆发户”之一,并率先盖起了还算上档次的楼房。虽说后来是落败了下来,但至少他们曾经辉煌过,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自然想法也有些与众不同,所以才在家里一贫如洗债台高筑的情况下将寒雪跟弟弟寒强相继送进了高中、大学的门槛――这简直将他们的“异类”本性发挥到了极致。因为在本地,根本就没有人注重子女的教育问题,即便条件允许,也不会重视――在大伙的潜意识里,养儿育女的目的就是为了传宗接代,读那么多书干什么,主内主外(指种地跟做家务之类)都用不着,分明是浪费嘛,而况是在分明力不从心根本不知明天在何处的情况下……这不是自讨苦吃又是什么?可以说,这是这边之所以滞后于人家那么多的最重要因素,也是后来寒雪姐弟求学生涯、尤其是寒雪另辟蹊径追寻梦想的漫漫历程中经历那么多流言蜚语恶性攻击的主要渊源……
  当然,这一切都早已是“过去式”了。如今的寒雪可是正当朝气蓬勃意气焕发――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虽说已不再年轻,可也不算太老,而且在事业如日中天般辉煌的情况下,反而显得比当年一贫如洗还一事无成的情况下更年轻更动人了,还增添了一种成熟女人特有的魅力,两眼更是不时地闪耀出一种绮丽的异样光彩。如今的日子,每一天对于寒雪都是崭新的,很忙碌也很充实,而且充满着希望。尤其是每一天清晨起床拉开窗帘的时候,眺望着远处徐徐升起的旭日,耳闻着早已轰隆作响的机器运作声――往往深更半夜还在加班加点――虽说时常寒雪会被吵闹得难以入眠,偶尔她也会感觉厌烦,但总体感觉还是蛮宽慰的,所谓没有付出哪来的发展,不管怎样,这都孕育着新希望――寒雪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跟兴奋,同时也很庆幸,庆幸自己当初的执著跟坚贞,更庆幸在最黑暗最无望的时候父母的通情达理忍气吞声,庆幸自己并非在孤军奋战,除了家人,还有远在省城N市的结拜妹妹可斐对她始终如一的支撑跟鼓励……
  算起来,寒雪跟可斐也有整整八年没有再见面了。先前事业还没有起色的时候,虽说时间安排完全把握在自己手上,可以随心所欲,寒雪却没有再跟她相聚的信心跟勇气(当然也没有那个经济实力。众所周知,出门一里不如在家,车费旅费还有吃用开支等等都是需要钱的,虽说其实数目并不是很大,可对于当时一贫如洗的寒雪而言绝对不是小数目,虽说可斐愿意买单,事实上类似的话语可斐已不知说过多少遍了,寒雪却不想不忍更不愿接受她的美意,一方面是无功不受禄,她总觉得这样名不正言不顺,总没有一个说不过去的理由跟借口,既然前进不合适,自然也只有找借口搪塞敷衍退却的份了;再有,当然也是最重要的,是寒雪的过于强烈的自尊心承受不了,虽说可斐完全是出于一番好意,可能从未想过这有何不妥,当然单纯得跟多层净化过的矿泉水一般的她也不可能有什么龌龊阴暗的想法,真的,类似的念头在她脑海中忽闪而过一下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对此,寒雪一直坚信不疑。可寒雪却更觉得,若真那样的话,自己跟可斐的差距有意无意中会拉得更大,甚至隐隐地,她有一种无端接受施舍的屈辱感――因为曾经在即将各奔东西的时候,两人曾经握手相约过,愿相逢在彼此功成名就飞黄腾达时;所以在自己还一无所有一事无成的情况下,寒雪真的不敢再跟可斐碰面,不是不相信她,只是人都这样,越是在乎一个人,就越容易束手束脚患得患失的。虽说她在来信中无数次邀请寒雪再去N市,还选好了名头,诸如“赏牡丹”、“赏月亮”、“共度圣诞”等等,寒雪却始终未能成行。寒雪当然相信当初可斐跟自己结拜时的诚意,但人都是会变的,不是么?而况可斐跟自己本来就属于两个截然不同世界的人,先前在学校时至少自己还有出类拔萃的学业优势在有意无意中吸引着她,虽说大学生活相对于中学生活要闲散自在得多,可在绝大多数老师同学眼里,成绩好的同学身上就像笼罩着一层璀璨夺目的光环,依然具有莫大的魅力跟吸引力,于是一个个依然对其顶礼膜拜仰慕有加,说到底,大概可斐也只是诸多被吸引的“仰慕者之一”吧!别看当时她看起来很真诚的,而且很执著很固执,可人走茶凉应该是没有错的,而况是背景如此悬殊的两个人,如此不平等如此畸形的关系,又能维系多久呢?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吸引可斐的恐怕只是自己身上闪耀的金光,而非自己这个人,不是么?何况现在,自己可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是了,她凭什么还要对自己死心塌地呢?所以,当可斐在来信中询问起自己近况的时候,寒雪压根就没有跟她说出实情的勇气,只管跟她胡乱吹嘘就是了,怕最后的一点来自远方的宽慰都会中断――原谅她的自私跟狭隘吧,人在失意的时候总是比较脆弱比较喜欢疑神疑鬼胡思乱想的;或者,她也当真宁愿相信自己的现状如跟可斐所诉说的,虽说还会有一点波折一点薄雾,总体还可以,事业已经有了一定起色,间或还有作品见诸报端呢,虽说稿酬不多,也算是个好兆头,毕竟才刚刚起步嘛――权当是自我安慰而已,自欺欺人虽说可悲,但有聊胜于无吧!而见面――算了吧,且不说可斐可能要跟自己索要作品美其名曰“拜读”,其实还不纯粹是试探,无非是想了解自己最真实的现状罢了,光是自己这一身相对于过去没有丝毫起色相对还更加落伍的行头,还不把自己的落寞现状暴露无疑了?所以,打死她都不敢去,虽说她真的需要出去走走逛逛,可哪怕可斐开出报销来回路费以及路上系列开支以及在那边的全部费用等优惠条件,寒雪也没有成行的勇气,就算是为了维护自己仅有的那点可怜的自尊吧……
  而及至后来,事业渐渐步入了正轨,到如今寒雪更是早已成了中国作家协会最年轻的成员之一,被誉为国内最有发展前途的青年文人之一,她终于有底气去跟可斐重逢了,可是却再也挤不出时间了,每天都被形形色色的稿约堆砌得满满的,每天都要从大清早一直忙碌到深夜,简直难以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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