殓妆师

    僵尸，在哪呢？
    陈师姐站着，两边张望：“这个僵尸肯定距离我们不到一百米，声音太近了。”
    我贴在墙上，细听墙壁的东西，应该说是墙里头的动静。
    那边是空旷的，生意就是从那里头传出来的，那边可能是通道，也可能是个石室，这我根本拿捏不准。
    周青：“小刀，你在找什么呢？”
    “那个声音，是从墙的对面传来的，师姐，我之前和姚洁在一起的时候，也听过这个声音，很明显，但我和姚洁也没遇到僵尸。”
    “不是僵尸？”
    我摇头：“应该不是，我见过僵尸的，这个巨大的隧道里肯定有一个僵尸，不过是在土城的方向，距离这边很远，骑马都要好几天的路程，僵尸在没有闻到人气的情况下，不会走那么远。”
    这个，周青跟我见解相同：“嗯，你说的不错，书上记载，如果僵尸周围一公里范围内没人的话，它会原地待着，除非这个僵尸已经进化了，比人还聪明。”
    那是不可能的，僵尸要是有人的智商，估计人类早灭亡了。
    陈师姐很着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里聊这些，此地待不得，咱们赶紧走吧。”
    “小师妹，那你先走啊。”
    “我……我可不敢。”
    周青笑了：“你不是一来就要找僵尸的么，你还有害怕的时候啊？”
    陈遥嘴巴嘟着：“我那是想看僵尸的标本，电影里的僵尸多有意思，一张符就搞定了，当道士不就是专门搞僵尸的么？我要是拍个僵尸的照片传到网上去，那就真的发财了，我可以成名人。”
    “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有谁会相信这些，你就是真拍到了僵尸，人家也会当你是个脑残，以为你要搞网剧，比如抖音什么的。”
    我叩击墙面，那边的声音又来了。
    这个节奏不是僵尸，僵尸是没有听力的，完全靠鼻子，隔着一堵墙，还能和人进行声音交流么，绝对不是。
    我拍拍周青的肩膀：“师姐，对面肯定有人。”
    “人？谁？”
    “这说不好，但肯定不是困住咱们的人，我猜，应该是跟咱们一样，都被困住了，不信的话，你来敲打墙壁看看。”
    周青耳朵贴着墙壁，用手拍拍，她的眼睛也亮了。
    “嗯……不错，是有回应，小师妹，你也来听听。”
    三个人，一样的感觉。
    如果大声说话的话，墙壁那头应该更能听得见，但也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谁能知道这个隧道里究竟还隐藏着什么东西呢。
    我们朝隧道右边去了，因为没路了，没得选择，只有这一个方向。
    再六个多小时的跋涉后，不简单，还能遇到食物储藏室。
    我们美美的饱餐了一顿，并将自己的袋子装满，省的路上断粮了，可是，有不少罐头都过了保质期，在之前土城出事之后，可能姚洁撤掉了专门运输食物的人，几个月的时间一过，东西也变质。
    我喝到了变质的矿泉水，有点发臭。
    相比她们两个人来说，我更适应在这种阴暗的地方行走，这就是姚洁的血液所带来的成效。
    就这样，过去十多天，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陈师姐哭了好几回，眼泪都干涸了。
    看指南针，我们已经远离了土城的方向。
    后来，我还是能想起那个声音，哪怕是在梦中，声音依然萦绕在我心头。
    这件事逼的我不得不去思考，我与姚洁听到的声音，那是在土城的位置，而在镇子的边缘也能听到……难道敲打墙壁的人是神仙么，可以飞来飞去，一瞬间飞过上百里的路程。
    人做不到，僵尸也做不到，可是声音的‘蹦蹦’频率是一样的。
    或者说，这个墙壁有传声功能，能把百里之外的声音传达到这里，嗯……好吧，就算是有，也不会这么清晰了。
    在第十一天的晚上，我们再次听到了这个声音。
    三个人瘫坐在一个火把的墙壁下边，没力气走了，现在连恐惧的力气都没有。
    陈师姐眼皮耷拉着：“行行好，来个僵尸把我给吃了吧，我不想再受苦了。”
    周青颠颠的笑着：“你这是电影看多了，背台词呢。”
    “师姐，我真的不想继续走了，这都走了十多天了，距离大漠越来越远，到底这特么隧道有多长啊，前面变质的罐头会越来越多的，水也不能喝了。”
    蹦，蹦。
    声音变大了。
    周青拍拍我：“小刀，你机灵点，我们两个人已经散架了。”
    我要起身去看看，不会走太远，不能超过她们二人的视线，必须在火把下看到她们。
    刚起身，陈师姐的腿就伸出来，这么一绊，我身体失去重心，往前战栗了两步，手往地上一撑！
    嘎吱。
    嗯？！面前的地砖打开了！
    向下的石阶！
    “小刀！那是什么？！”
    “石头梯子。”
    她们爬过来，凑着往下瞧，拿手电筒照明，这个东西不深，下去只有两米多，然后是一个廊子。
    我是爷们儿，遇到任何问题，应该我先下去。
    底下是没有火把的，长廊的砖头比上面都要健全，很整齐，只是拐弯处特别多。
    连续七个拐弯，又是向上的梯子了，陈师姐一声咋呼。
    “啊！”
    “你喊什么，吓唬人呢。”
    “你们来看，这里有个洞，底下是什么？”
    稍微靠近，就会闻到臭味。
    陈师姐：“不会僵尸在底下吧？尸体的腐烂味道。”
    “这味道很像屎啊……”
    真相，就是屎的臭味。
    后头有光传下来，火把——还有人！
    这个屋子里，有三个人，女人，屋子特别大，足有上千平米，还有床、桌子，板凳什么的，还有好几个氧气瓶。
    她们衣服很整洁，人的眼球睁开特别大。
    “哇，她们就是僵尸啊？”
    一个女人朝我们猛扑过来，被小师姐用包裹砸了脑袋，还晕过去了。
    尸是不会怕这一下的，不用说，三个都是活生生的人。
    其他两个人看见我们就怕，相互抱在一起，身子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