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一顾难倾国

第12章


  “好,薛某先在这里谢过你们,我不会辜负你们的拳拳盛意。我和慕容兄义不容辞一战武林大会。”薛仲意气风发的说道,他举起桌案上的酒坛:“来,兄弟们,为我们在坐的干!”
  紫鸢也从木凳上腾的一下站起,揭开酒坛上的封条,率先一饮:“今日何其有幸,能结识薛仲大哥,慕容兄,来,小弟先干为敬。”
  在场的众人一时都激情豪发,皆高举酒坛:“干!为我们缘聚于此,干!为武林干杯!”
  “砰”众人的酒坛相互击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豪迈的激情在众人心中激发。
  寂静的夜色里,异样的气流在窜动。
  睡塌上的芸娘感到口干舌燥,她睁开迷蒙的双眼,起身下床到桌边取水,突然看到对面的铜镜里有个模糊的影子在晃动,芸娘心里一惊,她假装不动神色,泰然自若的放下水杯,她蓦地右足一点,轻轻巧巧的一跃破窗而出,果然一道黑影在她面前一闪而过,向前方疾驰而去。
  芸娘运气跟上去,夜色中,只见两道飞影在屋脊上纵横跳跃,倏忽间忽快忽慢,或停或顿。
  那道黑影飞到高处,立于脊梁之上,蓦地稳住身形转身正面相对芸娘。
  “你是什么人!干嘛鬼鬼祟祟的在外面偷窥?”芸娘呵斥道。
  那人黑布套头,黑瞳冷冽,他没说话。
  见此,同立于屋脊上的芸娘一个俯冲上去,飞移间抽出步光,迎头就是一剑刺向他,那人身影鬼魅倏忽躲闪过。
  芸娘一惊,她猛地收势剑峰直转急下,攻他下势要害大穴。
  但他身影飘忽,整个人骨软,他的步法亦滑溜至极,运速极快,芸娘手中步光剑一斜,横削过去,这次却不容情。那人斗地矮身,剑锋从他头顶掠过,削剑气削下他几根毛发,相差仍有寸许。
  月光下只见芸娘与那人人盘旋来去,斗得正急,芸娘黑瞳精光一闪而过,她作势露出剑锋破绽,引他主动来袭,果然那人眼见芸娘破绽穷现,他横掌向前,五指变爪向芸娘面门袭去,芸娘纵原有准备也不免心里慌张。
  这是当然,时间女子皆爱美,何况是芸娘这般俏生生的美丽女子。纵使她天性顽皮,却也是不能免俗。
  芸娘左手护脸,以肘为盾,右手出剑一剑削向他发际,挑落他头上罩着的黑布,顿时芸娘脱口惊呼。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芸娘初追那人出来时,便隐隐觉得哪里奇怪,原来是那人的头颅异常之小,竟只有常人的一半,且形状怪异似梨形。
  此时谜底揭晓,那人竟只有右半边头颅,面部残缺,但见他厚实的嘴唇,高隆的鼻子,圆睁的右眼这三处面部器官。这等诡谲怪异相比司马府所遇更甚,那人见芸娘看到俏脸泛白,呼吸沉重。
  他脸上仍是面无表情。如果那半张残脸也能称之为脸的话。
  “嘶——嘶——”的声音在浩瀚的夜空响起。
  闻声那人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终有些起伏,这暗号大概是召他回去之意。
  盈月清辉下,一细线从高空降下银光耀眼,冰冷凛冽,那半面人鬼魅的右足轻点,身子腾跃半个身子依附在那银线上,随那银线徐徐飘然而去,在这清辉朗月的夜晚,他大有羽化若仙乘风归去之感,但若细看那半面人骇然的头颅,他全身黑衣笼罩在深沉的夜色里,冷深深的只见半个头在空中飘,只怕寻常人见了,三魂也要去了七魄。
  而芸娘自那人离去许久,才恍惚回过神来,勉强镇定。
  当芸娘回客栈时,竟发现春儿倚在门边等她。
  “春儿,你怎么在这里?”芸娘疲惫的问道。
  春儿轻瞅她:“刚才出了什么事?我听到你房间传来不寻常的动静,过来看你不再房间。”
  芸娘沉默进房,春儿跟进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紫鸢坐在桌边。
  她清莹的眼眸满是关切,春儿亦然,她柳眉清愁。
  芸娘沉沉的出了长气:“半夜我起床喝水,突然发现镜中有人影,知道有人在房间外偷窥,我追出去,发现那人武功诡异神秘,更可怕的是….”芸娘缓了:“他竟然只有半个脑袋,是半面人。”芸娘回忆道。
  芸娘说完后只觉心中淤积尽除,恍惚间她发现有人在屋外窥视,又经过一番恶斗,且经历那等匪夷所思之事,此时她整个人已是大汗淋漓,几近虚脱,疲倦至极。
  紫鸢沉思象是蓦然想到什么,她抬头:“难道是关外几十年前盛闻的蚓人,据说他们离索群居,冷漠寡情。因为他们天性冷淡,即使在亲人间也是如陌生人般。”
  听到这里,芸娘倦意的眼眸似有些许的神采,春儿也感觉诧然,睁大黑瞳。
  紫鸢接着道:“令人感到惧怕的是,传言他们天赋异禀。据武林通史录载,曾有人将他们群而捕之,捆聚在一起,以刀将他们砍为几十段,以求一试传闻真假。”
  “啊!”春儿紧捂小嘴,难以置信。
  芸娘自幼爱看传奇收神志传,听到这里她迫不及待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她轻摇着紫鸢的胳膊。
  “诡异的是,当时掉落在地的断臂残肢,血肉碎块,在一阵急剧的蜷缩蠕动后竟粘合在蚓人身上,人们的反应由初始的欣喜转为害怕恶心。那些鲜血横流的四肢断臂,竟然真的重新长在蚓人身上,象是蚓人生来就有的那般自然,可怕的是那些碎块是无序混乱的粘合在一起。”
  紫鸢轻舒口气,墨瞳里有怜悯的水光泛动,但言语间也透露着丝丝入骨的惧意。
  “可怜的是有的人头上长手又长脚,怪诞却又骇然,那些造事人也被这恍然地狱般惨烈的惊吓的肝胆俱裂而亡。那片哀鸿遍野,书上仅只言片语,但其惨烈恐怖不想可知。”
  紫鸢可叹世人皆以为自己是他人命运的主宰,他们造出这般人间惨剧只为满足自我的好奇欲,荒谬的是他们无胆面对那惨烈不堪而走上黄泉路,一命呜呼也。
  深冷的寒夜里,听了紫鸢的这席话,绕是芸娘这般胆大的俏人儿也觉得浑身寒意直泛,一旁的春儿娇容也煞白了。
  此时三人在房内静坐不语,芸娘初始的盎然兴致也消了大半,这个时候大家都没有心情说什么了。
  窗外的寒风呼啸,房内的三人此刻却是睡意全无,看来这又将是个难眠的漫漫长夜了,一阵冷风令衣着单薄的春儿打了个冷噤。
  “怎么了,小心着凉!师姐,春儿快回去休息吧!”芸娘担忧蹙眉。
  “好,你也好好休息!近来事情也会越来越棘手!大家都要养精蓄锐!我们以后的路还长着!”紫鸢沉稳的抚慰。
  芸娘目送紫鸢,春儿出去,她看着沉沉夜色,想着刚才所遇的诡异之事,只觉恍惚间如发了场梦般,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似虚非虚,她长长一叹,谁又知道明天会是怎样,又会有什么样事情等待着她们?
  
[江湖遗恨浓 柔情有几许:第八回  画舫弄影  玉楼春梦]
  翌日,当芸娘自楼上下来时听见大厅里传来薛仲那爽朗的笑声。
  “薛大哥,何事笑得这般开怀?”芸娘笑脸盈盈问道,她眼神澄净但眼里有藏不住的疲倦。
  “是云兄弟下来啦,怎的今日起的这么晚,莫不是昨日真的做噩梦了!”薛仲言语间不乏挪椰之意。
  芸娘狐疑,见春儿也是浅浅一笑,紫鸢向来沉静的玉颜绽露恬静的笑靥。
  紫鸢使眼色的冲她眨眼:“你不是昨晚作了噩梦吗?好像是梦见一位貌比无盐的少女向你示爱呢!”
  春儿在旁附和:“对啊,小弟,你怎么做了那种梦,莫不是小弟思春咯!”
  这下子,芸娘恍然大悟,她气恼道:“哪有啊,你们作兄弟的就是这样不仗义,把小弟我的私密之事拿出来,在光天化日下大谈!”
  原来昨晚芸娘客房的动静也惊动了薛仲,他今早问起,紫鸢就随意的说到是芸娘做了噩梦,从床上吓得摔了下来。
  芸娘会意过来就作气愤状,虽然她也同样不解师姐为何不坦言告诉薛大哥昨晚的怪事。
  芸娘双颊气的鼓鼓的,黑瞳闪亮,隔会又做哀怨状。
  “哼,你们等着瞧!兄弟我是一次失足,说不定我哪次就会遇到一个绝色佳人!”
  芸娘转而摇头大笑,自得意满的翘首思索:“不过,我要到哪去寻觅佳人的芳踪呢?
  随即她又困恼的皱眉,小嘴抿得老高。
  “哈——哈——”薛仲看见芸娘丰富多变的表情,也禁不住大笑起来。
  紫鸢和颜悦色:“好弟弟,你就莫耍宝了,想把你薛大哥给笑死啊!”
  春儿也不依道:“对啊,那我们岂不成为帮凶了,薛大哥呀,就成史上第一人!”
  春儿说完,水眸别有深意的看了看薛仲。
  薛仲倒是这会儿止住了笑,有些不解了:“喔?怎样的第一人?”
  春儿调皮的转动眼珠:“嘿,是史上第一个因笑成狂的人!”
  薛仲顿悟,随即释然的一笑:“哎,看来愚兄是要甘拜下风了,渊兄弟两个弟弟个个不简单啊!不简单!”最后一句不简单,看似说来极轻,但其眼中之意却也有几分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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