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妃

第71章


  
  “她一直都是这样,似乎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在意,包括她的命。”景漪的目光锁在女儿身上,淡淡的说,眼中闪烁着异样,她像她爹一样冷傲。
  
  “能杀死皇兄,她一定很有智慧吧。”景颜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望着白雨淳的卓越风姿,傲然挺立着,宛如冬日的寒梅,眸光更增添几分深沉。
  
  景漪不懂他的心恩,而将注意全部转向等待接受极刑的白雨淳身上,手心不禁悄悄捏紧。
  
  刺眼的阳光照在闪烁着寒光的宝剑上,反射的光灼伤了众人的眼……
  
  当白逸扬和冷韶天、林夕几人到达天坛时,已人去楼空,凄凉得只剩下蛮塞娘娘神像上的殷红以及地上流淌的鲜血,蜿蜒如溪,犹如盛开的蔷薇。
  
  “来迟了,我们来迟了,雨淳姐姐她……”林夕怔怔的凝着地上证明过白雨淳存在的血液,眼眶中蓄满了泪,轻轻眨了眨眼,泪水却掉落地上,与血溶为一体。
  
  “不,不可能一一”冷韶天不可置信,她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呢?他不相信!“淳儿,这里有你最爱的人和最爱你的人,你怎么舍得?你怎么舍得……”
  
  有别于两人的悲恸,白逸扬淡漠的眼眸里不见一丝情绪,他俊逸的身影伫立在风中,衣袂飘扬。
  
  淳儿,这是你的选择吗?
第六十八章 情深深几许
  
  
  
  夜,凉如水,墨蓝的天际不见明月,不见繁星,显得很是苍凉。
  
  站在码头边上的几道身影溶于黑暗之中,安静的眺望着远处隐隐跳跃的渔火,等待着。
  
  于暮色中,一只小船缓缓的向岸边驶来,木浆激起的波纹漾开无树涟漪。
  
  “船来了,你快走吧。”沐念雪催促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拧眉转向身侧冷傲的女子。“离开南诏国后,你也不要再回天祁了。”
  
  劫后余生的白雨淳向沐念雪投上感激的眼神,如果不是她,此时她只剩芳魂一缕了。“谢谢你,念雪。”
  
  “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娘敬王夫人吧,如果不是她用别的女囚假扮成你的样子,恐怕我也救不了你。”
  
  “我娘?”她垂首低喃,对沐念雪的话似有不解,和不可置信。“是我娘救了我?”
  
  沐念雪点点头,淡然的笑容里没有一丝虚假。“没错,是她要我送你走,刚才那句话,也是她让我转告你的;离开天祁那个是非之地,忘记过去的一切,去过你想过的生活。”
  
  从沐念雪口中得知这些,白雨淳的心里有小小的震撼,但仅是片刻。她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那是她渴望了十七年的亲情,可她却没有庆幸,没有欢喜,没有感动,有的只是像黑暗般无穷无尽的悲哀
  
  ——她娘对她,她能误认为是爱么?可是爱,为何爱得那么隐讳?
  
  踏上船舱,她白色的衣袂被晚风吹扬起,亭亭玉立,犹如绝尘隔世的天仙,独特的气质令人望而生敬。扑面而来的风夹带着浓浓的鱼腥味,吹不散的是她脸上的愁。
  
  “郡主,后会有期。”沐念雪说,看着渐行渐远的船只,和那立于船头的卓丽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她才放下在心中的大石。
  
  转身,她警觉的发观身后隐着一个人影,心,不由一惊,待看清来人,才稍稍了口气。“夫人,郡主已经走了。”
  
  景漪目光沉静幽远,思绪飞扬,久久不见回答。
  
  “这是为娘第一次为你,也是最后一次为你做的事。”她此生亏欠这个女儿的太多,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这种方法助她,完成她海阔天空的梦想。
  
  天亮亮,天际鱼肚吐白,江面上盈升起氤氲的水雾,朦胧不不清,原本平静的江河来一阵狂风,淡蓝的天空顿时变得阴霾,诡异。
  
  “姑娘,看来是暴风雨要来了。”摆渡人朝船舱内大声叫喊道。话音落,白雨淳的身影已走出船舱,寒眸轻转,凝望着远处正向这个方向卷来的飓风。小船被风吹得摇摇曳曳,有如风中柳絮,脆弱得仿佛随时会被吹翻。
  
  一丝嘲弄的笑意浮上她精致绝美的脸庞,天要亡她,看来她是在劫难逃了。
  
  “姑娘,你快回船舱里去吧,外面太危险。”风的声音盖过了摆渡人的叫声,他的脸上透露出慌乱,仿佛,这是一场无可避免的灾祸。
  
  “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然而我白雨淳,却是灾难重重,既然老天都不放过,躲又怎么躲得过?”还是静心的等待吧。
  
  “姑娘……”
  
  终于,他的声音被淹没了……
  
  一个月后
  
  胭脂楼,是圣御皇朝最负盛名,规模最大的青楼,入夜后,花街柳巷,喧闹程度不亚于白天,人潮涌动,络绎不绝,出入胭脂楼的,皆是达官贵人、富贾商豪。
  
  有别于前厅的喧嚣,后院的潇湘阁却平静异常,夏花正灿烂盛开,月光笼罩之下,映上淡淡的先晕,侍女古儿面露喜色,小跑的穿过回廊。
  
  “隐姑娘,隐姑娘……”瞥见凉亭中主子的身影,古儿叫唤出产,引来亭中两人的侧目。
  
  “什么事这么急?”一袭月华裙将女子玲珑有致的身姿衬托得完美无瑕,明眸如寒星璀璨镶在她倾国倾城的脸蛋上,玉砌般的俏鼻微微皱了皱,两眉如新月的眉高挑起,不是被人打扰的怒色,而是有几分疑惑。
  
  “见过七王爷。”古儿见亭中英俊挺立的男子,微福身,随转向隐姑娘,道:“那位姑娘醒了。”
  
  “醒了?她人在潇湘阁吧。”淡淡的喜悦之色显露在隐姑娘清丽绝尘的脸庞。
  
  隐姑娘转向丰神俊朗,温文儒雅的男子,带着歉意的说道:“王子,我有事,不能陪你了,待会儿我会叫春晨过来,你稍坐片刻。”
  
  男子点头,两边的唇角轻轻弯起,露出温柔迷人的笑容,他的嗓音有如他的人一般,温雅、醉人:“你先忙,不用管我。”
  
  得了他的话,隐姑娘不再多说什么,携着古儿往潇湘阁的方向走去。
  
  白雨淳蹙眉打量着身处的地方,那是一间雅致的房间,陈设简约而不失华贵,艳丽中不失高雅。
  
  这是什么地方?努力的寻找着自己的记忆,她记得她从南诏国逃出来后,她的船遇到了暴风雨,被淹没了,之后……
  
  她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有人救了她?会是谁?
  
  混乱的思绪被开门的声音打断,白雨淳寻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姿容不俗的年轻少女,年约十七八,正带着微笑向她走来。
  
  她的眉,越敛越深,微眯起美眸,用审视的目光凝着白衣少女。迎上她子夜般的黑眸,明亮、纯洁,她,不禁一怔。似曾相识的感觉萦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你醒了?”她的声音轻柔动听,笑容诚挚。
  
  “这是哪里?”直视着站在面前的绝色女子,白雨淳不带情绪的问,眸底一片冰寒,似难以溶化的冰山。
  
  接触到她眉宇间那抹冷漠,隐姑娘在心里赞叹她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和那摄人的气魄,心想,她定非寻常人家的女子。
  
  “这里是青楼。”她如实不讳的回答,并观察着她的反应,孰不料,她眼中仅中快速的闪过一丝诡异,几乎是立即的恢复原有的冷漠,将所有人隔绝千里之外。
  
  “你救了我?”她看着这位极有可能是她救命恩人的人,她眼中的玩味令她很不是滋味,仿佛能将一切看透。
  
  “算是吧。”她从不抢人功劳,所以模棱两可的回答,让白雨淳的眉头敛得更深。
  
  “算是。”她轻哼,接到隐姑娘慧黠的眼神,不禁要赞叹她的钟灵毓秀,这样一个绝尘的女子,怎会沦陷烟花之地?这令白雨淳百思不得其解。
  
  “从河边把你救起来的是我的丫环丁丁,而请大夫治你的,是我。”隐姑娘耐心的解释道,便自然的站到她的床边,仿佛她们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神情间竟没有一丝生疏遥远,那般熟谂。
  
  “谢谢你。”不善于表达的她,只能用浅浅的笑表示她的谢意。
  
  能听到她一句简单的谢话,隐姑娘知道她对自己已经放下了戒备,于是自动自主的挑起话端:“我看你不像圣御园的人,你从哪里来?”
  
  闻言,白雨淳的眼底一阵晦涩,她从哪里来?这个问题教她怎么回答?她属于哪里,该回哪里去……
  
  她不拥有什么?可笑的是连她自己也想不出来,她到底还有什么?原本一无所有的感觉是这样的!天下之大,何处是伊人归宿?
  
  “你不想说?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不过你现在的身子还很虚弱,必须好好修养,如果你想走,要等到身体完全康复才能走,你放心,这里虽然是青楼,但你住的地方绝对清静。”隐姑娘也不管她是否会同意,眼中是不容拒绝的坚定。“我叫隐,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
  
  “白雨淳。”她报上自己的姓名,淡漠的神情,看不出她此时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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