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帝爱上老鼠

第43章


  江淑妃临盆的日子也到了,似乎整个宫中都是她痛极的哀号声,应是一天下来就能生产的事,让卦师硬说时辰不吉利,要提前生,服了催产药,有心的产婆慢条斯理要掐准了时辰才打算接生.
  等她痛到一天一夜后,别说要生,连大人都有危险.我在梦里睡得极不安稳,在初夜时惊跳起来,把康华摇醒哭诉梦中有血淋淋的小婴儿向我求救,康华极尽安慰之能事,末了下道暗谕保子不要母,早上还没清醒刺眼的阳光早已经插进,明晃晃的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抹着刺痛的眼睛,已有人回报淑妃艰难产下皇七子,但太后身体有恙,恐是冲撞,问康华如何处理.
  皇七子初来人间,名字都没起,就要面对人心最深的惊涛骇浪.淑妃初为人母,连自己的亲生儿子尚不能护,想当初她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一时靠错边跌入深渊.
  偷偷去看过婴儿,他的小嘴唇微微咂巴了一下,睁开了纯洁的双眼,对于他被我抱在怀里毫无意见,最在妙处,他竟然脸上浮起了笑容(康华说是我看花了眼),撩动我心中最柔软的底处,恨不得把他装到怀里揣走.
  无奈天家途恶,未到满月,在太后病重时,康华把他舍入佛寺,为太后祈福,此举一出,宫里宫外谓之康华诚孝.
  太后毕竟年老体衰,加之久不得意,一病不起,到了秋季才有好转,出乎意料她指名要见我一面。
  “你到底是什么人,让皇儿对你沉迷不能自拔。”
  我不把床上的人当作皇太后,只当她是一固执老太太回道:“女人,太后你派出眼线无数都只能探出我是一个普通女人。”
  “咳咳。。。。”太后透过胸腔剧烈的咳嗽起来,有刹那的冲动想为她顺气,理智阻止了我的行为。
  她半咪着眼睛打量我长叹道:“你算是赢了。”此言一出心知她必有事求我。
  我放下僵硬的姿式,慢步过去,拿起个枕头让她靠躺。“太后是皇上的嫡母,无人能比,只不过宫规所限,少聚而己。”
  “宫规,啊哈哈。。”太后狂笑起来,失尽了平时维护的天家荣威“宫规对你有用嘛,皇儿的为人哀家还不懂嘛,他为人随和但不容易亲近,就算是死去的皇后,也不能同你般与他亲密。”说完她又是一阵长咳。
  辉煌巍峨的皇城埋藏了多少青春少女的泪水,看着病态,失落的太后,想她也曾有少女的梦想,只是在美人如恒河沙数的美人冲击下,排除万难登上尊贵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同时也在层层礼法的束缚下,丧失了做为一个女人自身的喜怒哀乐。
  概叹归概叹,对这个曾经陷害于我的老太太,并无感情,若不是看在康华的份上,也懒得走这一趟,既不想多呆,我拣了重点说:“几天后六驸马就要去明州,想必金宁不会相随而去.”
  一击即中,太后咬牙道:“都是江忠贵(江淑妃的父亲)那伙人搞得鬼。”
  江淑妃一向归于太后,难奈太后心系皇六子,怕风头太盛的江淑妃动摇皇子地位,在她产后装病,本意是打压一下江淑妃的风头,哪知让正中下怀的康华顺水推舟送出去,导致成了太后的心病,果真卧床不起。
  淑妃只知一面内情,怨恨不己,加之生儿未面一面就被人抱走,人迅速憔悴,家人探望,每每哭诉不己,现江家人与国舅一派如水火般不相溶。
  “解铃还需系铃人,皇上对淑妃心有怜惜,怕我之力也难做。”
  “别人都是昏了眼,哀家老是老但比别人都明白,皇上进西宫次数虽多,真正行房只有一次,自你进宫后,只有淑妃有出,其余人等一概闲置.哀家也与金宁说过你虽恩宠,但甚少出头,金宁只说你与她有缘,问到底这孩子怎么也不愿详说根由.” 
  “皇上人虽明理,却也专权,他最恨国家有事时别人推三阻四,他既为太后舍弃爱子,也会操心他人去留,以堵众人之口。”
  “金宁你出来吧!”太后话音刚落金宁从屏风后出来。
  “皇嫂,难道没有别的法子。”
  “不是我不帮你,这事会越帮越坏,我说上了口,指不定你的皇帝哥哥在私下又会做些什么手脚。”
  几年不见金宁,她当年天真烂漫,早己不复存在,一身贵妇装扮,陌生了彼此的距离,早年虽然投机,但与她志不同,几乎没有相遇过。
  “皇嫂,鑫儿(金宁生的儿子)才几岁,他的父亲就被他的舅舅派离千里,不知何时才能回归,皇嫂,我也不求些什么,请你看在当年。。。”她话未说出,早己让我用眼色阻道:“金宁想想鑫儿,就不要提。”康华对我能离宫两年多耿耿于怀,要是让他知道是自己妹妹做成的好事,照样翻天。
  “皇帝哥哥不知道。”
  “他若明了,你还会好好站在这儿。”
  太后的眼睛一直在我们两个身上打转,我略略定了神,使了眼色给金宁“现在火头上,谁也浇不熄,金宁更该慎行,早早出宫,别扰了太后清净,此事我心中有数。”
  未几,康华赶到,凑巧定妃也来请安,七公主依旧在她身旁,她的父皇只摸了一下她的头顶,没有抱起逗她。
  宫人搬来椅子给康华坐下,康华命人把七公主抱开,才开口道:“妹妹又为了妹夫的事开口。”
  金宁学乖,巧答道:“男儿志在四方,合该出去历练,只是放心不下母后的病,才进宫看望,对了皇帝哥哥,太医没有说些什么吧!” 
  康华爽朗一笑道:“太医尽心尽力,母后已无碍,皇妹放心,至于明贤(金宁丈夫的名字)待他出去个一年半载,把民生装进心里,哥哥会另有重任委他,妹妹毋须操心。”
  接着话锋一转道:“至于你的皇嫂,性懒,有时朕要她出点主意,她也懒的用脑。” 
  金宁对此答案虽不甚满意,但好歹有个归期,此时盈盈笑道:“托皇帝哥哥的福,皇嫂才能如此清闲。”
  定妃也在一旁接道:“姐姐有福,可巧妹妹娘家人里给我捎来一件奇物,请姐姐收下,也算是妹妹的赔罪。”天啊,定妃真是八面玲珑,这样的情形下,我也让她给搭上了。
  只能跟着虚应几句,破天荒在太后宫与她们一同进餐,表面上其乐浓浓,实则各怀鬼胎。
  红墙琉璃瓦的宫房,益发衬的天地澄静起来,秋风吹来人欲醉.四顾青色苍茫。岁月绵长,我会存在于此世,莫非累劫之缘,世事皆是一物换一物,兀的,心内竟觉恍惚迷朦,恐是康华比我更明了。
  食不言,寝不语这君子之言于我无效。“华儿,你可曾问过术师我为何存于此间。”在用膳当头,我就问他。
  康华轻笑道:“姐姐听清楚了,为我而来,为我存在。”说完挟了菜放我碗里。
  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算了何苦自己为难自己,都在此生活良久,还有什么不习惯的。
  午休在软塌上躺在康华脚上,昏沉当头,康华突然言道:“东平虽作男装再作渊儿陪童,近日她好像看中一位宫女,你有空提点一下她现是女儿身,别做谬事。”
  “什么”我吓得差点滚到塌下,急忙吞了口口水道:“东平是不是老是色咪咪望着那女人。”
  我这个猪脑袋没想清楚,东平十二岁前为男孩,自然从小根深蒂固长大后会娶妻,若果她现在是女人身,男人心,我的辛苦岂不付之东流。 
  “怎么办,要不你借口要渊儿练武,找几个俊男陪练,培养她的情趣。”
  “这是什么话,就像你当年少时,明明陪我出去练功,眼睛却目不转睛盯着武师。” 
  “嘿嘿这个。。。”当时教康华练武的武师脸上一片儒雅之色,一脱了衣服又健壮无比,我流出口水无数,吃其豆腐也不在少数。
  “哼”看在我在不断回味中,康华从塌上下来,摆了臭脸色给我看。
  我嘲笑着他道 “说的是东平,是你又扯到我身上来了,怪不得你当时进步神速,没多久又换了一个。”换了另外一个更好,英俊不在话下更兼成熟稳重,若不是他有了妻室,真想半夜摸进他的房里。
  “哎哟,你捏痛了我的肩膀了,放手了,最多我不去想。”
  康华狠狠的放下手道:“大婚三天过后,你就不见人影,生生的在我身上割了一块肉下来,心里淌着血,还得强颜欢笑面对他人。”
  “陈年旧事了,后来我有乖乖回来,你那时也真狠,刚晓房事,就把我弄得死去活来。”
  我踮着脚揉弄他的发丝道:“我们扯平了,华儿以后不许把这些事放在心底。”说完在拍拍他的身体,让他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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