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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可南要强调说明的是:可南写的不是小说,没有虚构和想像,完全是靠记忆在写可南的亲身经历。可南就是想在中年,在五十六岁的时候回头去看。可南要的是百分之百的真实。绝对的真实。可南一直想写长篇小说,但是在可南读了几十年的书之后,可南对虚构和想像写出来的东西已经不感兴趣了,转而喜欢上纪实文学。可南不要一点的假。这就是可南现在的观点。写可南,凭回忆去写。但是几十年过去了,能回忆起多少呢?仅仅一天就经历多少感觉、感受、思想、事件、时代环境、气氛、氛围。仅仅一天的东西就写不完。可南还想告诉人们什么生活是什么样的,可南自己又怎样经历的呢?这真可悲。可南是在努力做不可能的事情。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样子。但可南知道从古到今,一直到永远,所有的小说加起来都不能穷尽生活。一代一代所有的作家就象寓公移山,挖生活不止。可南也努力去挖吧。
四年大学,可南与树桠交往的时间最长。可南一边交往,一边回来回想、回味、思考。她是最令可南费解的一个,最爱可南的一个,爱的忘乎所以,却总是在关键时候拒绝可南。可南总是想这到底为什么。可南就经常去找她,在山东师范大学和山东大学之间奔波。可南是靠着感觉去与她交往的,可南觉得自己象个孩子,执意要坚持下去。她也象个孩子。长相不是美,但心灵象林黛玉,千变万化,象万花筒,有打动人心的生命的美丽和魅力。后来她去了北京的中国公安大学,与在那里读书的一个高中校友李力谈上了。她在那里过了一个月。她回来后可南仍然去山大找她。但爱字说不出口。当时可南身心具惫,真想那载着可南的公交车一直开下去,永不停地开下去。可南喜欢走在路上让汽车擦身而过的感觉。那是可南潜在的想死的意识吗?后来可南写了求爱信,到山大把树桠叫出来,亲手把信递她手里。她看了信,激动地绕着花园里的一棵树一圈一圈地转。不停地在那里转。总共有二十多圈。可南站在那里,等待她的答复。她说不。转完了平静了她说不。可南真想死了算了。
大学毕业后,可南回县城的一所农村高中教书。她去了省城的山东旅行社。后来又去了山东财经学院当辅导员。再后来又去了上海。可南对高华说过:“今后我永远也不想见到她。”但是她在山东旅行社的那会,可南去济南找到她。她很亲很亲地走过来,低声温柔地说:“来啦。”坐在花园的石桌旁,与可南谈了一会。突然,可南觉得自己有一阵感觉上的疯乱,可南也不知道找什么词形容好。不是狂乱。不是疲惫。不是迷乱。就是给人有点疯有点乱的感觉吧?因为她看着可南的脸,她象打苍蝇似的在她面前挥手一打。可南感觉到了自己的状态,也从她的脸上和她的反应上读出了那疯乱。那是1991年秋天。2002年可南有了很多的幻听,住进了济宁市的精神病院。而且,到现在可南住了有六七次吧。不知道可南以后还有没有发作。现在天天服药。1991年秋天去山东旅行社那次见树桠可南所表现的疯乱应该是后来十几年精神病发作的一个征兆。
可南不是想说可南自己的病是树桠给可南的打击造成的。精神病的发病原因是多种因素造成的。具体到一个病人,医生也不能确定病因。医生也没有给可南分析病因,只是弄到医院给药吃。可南没有看过精神分析师,只是买了本由美国人编写的,由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张明园、肖泽萍主要翻译的,多达一千多页的《精神病学教科书》来读。
但是可南前半生受到的打击,肯定是病因之一。来自悲惨的童年的,来自后来的乔虹的、来自可南所在的滨海市实验中学的校医陈枚的。这都是重要的打击。叶子给可南的打击很小,可南觉得那是一个波折,可南也不能说那是可南寻求真的爱情的路上的插曲。
现在再说树桠吧。前面可南说过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可南给两个高中同学写过信,一个是叶子,另一个就是树桠。那是在可南在济南上大学的高中同班同学第一次聚会以后。可南给树桠写信说想看诗人舒婷的一本诗集,可南学校图书室没有,问她山东大学图书馆里有没有。很快她就给可南回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如下:
“可南
你好!
“ 因为上星期六临时有要事回家——为迎接大学生运动会去取军衣,所以没能如约去山师,请老同学多多原谅!本来已托孙辉转达,但看他愤愤然的样子,也没敢做太多的解释。你们聚会玩得一定很高兴吧?我现在还没有见到孙明辉和李广存。
“ 这次回家可谓千辛万苦,本想乘3点55分的219次火车,可219晚点1小时,直到5点才到济南,回到学校时已经9点了。路上又挤又热,这滋味我不说你也体味过。以后不打算回去了,直到放暑假。对了,在滨海县站上可南遇见了王新方,上车时又走散了。
“ 你想看的《会唱歌的鸢尾花》我去借了,但没有。只查到了一本《舒婷有、顾城抒情诗选》,还被人借走了,以后我再去新校查一查。没能如你愿,实在抱歉!
“再,大作已拜读。一句‘水载着我,我载着四溢的笑’仿佛从纸上传来了浆声、水声和笑声。但我最喜欢的是‘每一个人都是自由的/用自己的眼光和方式,凭自己的兴趣’很合可南的生活态度。还有‘我不相信有什么伊甸园/而你是实实在在的,触手可及’真情实感,朴实无华。——我不懂诗,更不会欣赏,我只会拣有所感触的诗句去和自己的情感体味,所以这只算我的胡言吧!请不要生气!
“祝
一切美好!
同学 树桠 于89年5月4日
下面是树桠的第二封信:
“可南
“多谢!我很喜欢它们。特别是那张打伞的,很有意境。说实在的,我觉得‘受之有愧’。因为上次你托我借的诗集我没借着。前两天见了赵明还说起呢。本想从新校图书馆借了让他带去,但不巧星期天不借书。只好等到暑假借了。
“刚才可南刚看了《复活》回来。已经熄灯了。睡不着。烛光下写信别有意味。不信你试试。你最近常作什么活动?看电影、打球、还是写诗?这几天我天天都去打排球。
“看你的大作都有朦胧诗的味道,不知道朦胧诗人写诗时的思想是否朦胧?很想知道。可南近来喜欢席慕容的诗。典雅、舒畅。不知道你认为怎么样?现在我手头有本《徐志摩诗集》,闲来无事时翻了翻。原来著名的‘新月‘诗人写的诗并不象想像的那样晦涩难懂,只是直抒心意而已,并且更象抒情散文。呀,不能再谈了,这真叫班门弄斧了。不对处请多容忍!
树桠 89年 5月31日 烛下“
“可南
你好!
“寒假很快乐,谢谢!
“我一直把可南当作好朋友,只是你不肯----怎么能说我?并且反而骂我不"成熟’?太不公平!
“得知你现在很充实。真为你高兴!工作都促人奋发,我一直都这样认为。但有时自己又原谅自己,不肯去努力。现在我正尽量改正,每天都有事做,或练书法,或训练。说实话,很累。可总比空闲好。过于悠闲会伤人的。
“今天下午去了山师,吃了吕兰一顿。看她腿伤了。大概以后会常去打扰了,不知是否接待?
“祝
春天愉快!
树桠 90年 3月16日 晚“
“可南
心情可好?
“不要怪我不给你写信。本想写信向你解释,又怕你正生气,连拆都不拆就扔掉。觉得还是不打扰你的平静的好。
“可现在我还是写了,正如你说的,我很‘残酷’,请你看清这一点。依旧快乐平静吧!因为爱只能执着如一,我就是这样地爱我所爱。你不希望我改变吧?
“所以,我们还是象以前那样做朋友吧,淡淡的友谊也会地久天长,如果你愿意。或者你现在很讨厌我,以至永远不再想见我,那也没关系,因为那只是我的奢望。
“承蒙夸奖,对人我并不热心,只是不愿伤人心。那样自己也于心不安,除非万不得已。但也有人说我残酷,看样子得重新认识自己了。”
“醉鬼先生:
“今天去你们学校,因时间紧没去你那儿。听吕兰讲你们星期天的千佛山之行不欢而散。我大吃一惊。我原以为你们会玩得很好,所以放心地回去了。没想到竟然这样!不管怎么,我不知道实际情况。但我觉得这与你们男生有很大关系。六个男生连让两个女孩子满意都不能,这不能不说明一个问题。你认为呢?
“可南想那几杯啤酒不会灌醉你们吧?你呢?当然更不会。高华热情、聪明,并且心细。我喜欢她的性格。除非伤了她的心,否则她不会不顾大家,做出不愉快的面孔来的。我了解她。
“我知道你读了我的信一定很不高兴。可是我实在太失望,不能自己。请随便怎么吧,骂也行,之后请好好想一想!
祝
开窍!
树桠 4月6日 晚11:30“
下面是树桠写给可南的最后一封信:
“上星期天我爸爸来看可南,可我没在学校。爸爸留下东西回去了。我懊悔死了,现在还为这伤心呢。因为这几天很想回家,可一个人回去,又让家里不放心。你如果回家的话,如果不麻烦的话,请来告诉我一声。最好在星期五,有个准备。
“听说你在卖方便面,是很充实。不过,期末考试快到了,不会耽误考试吧?
祝
如意!
树桠 1990年12月6日“
这是树桠第二次主动约可南。第一次是她搬宿舍,那次高华也在。高华说过:看不出你们俩之间有那个意思。可南觉得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别人怎么知道呢?但是当可南与树桠一起抬她的床去另一个楼时,可南觉得可南两个人只是在抬她的床,没有感情的流露。两个人都冷冷的。是可南只在不见她时才爱她,见了面却不来电吗?而她见可南的冷漠的状况便关上心门。不小心时才流露出来。流露出来时是多么真挚动人啊。常常令可南回来时一个人回味很久。可南爱的是她爱可南的样子,而不是首先去爱她吗?
如树桠所约,可南星期五去山大找到树桠,一起乘火车回滨海县的家,一路无事。当可南下了车到滨海县时。树桠在滨海县火车站用公用电话给她爸爸打电话。接通电话时候,树桠动情地抽泣着说:“爸爸,来接我吧,我下火车了。”可南不知道她为什么动情地抽泣,是她与她爸爸感情太深?还是一路可南没有表现出应有的表现令她伤心了?可南和树桠两个站在火车站广场上等她爸爸来。她的样子深情着。“站在街头,我们最象一对恋人。”可南后来写的散文诗中的这一句就是写的这一时刻。一辆轿车开过来,停下,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树桠叫了声爸爸。那他就是滨海县人民医院的院长了。记得他当时问可南的爸爸干什么,可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我的家在大河镇。”可南的爸爸早就去世了呀,他干什么呢。可南家在农村,可南的爸爸活着的时候,在滨海县东部山区地方区队里打过日本鬼子,后来在村里当个大队干部。树桠说:“爸爸,把我同学送到汽车站”于是可南也上了他爸爸的轿车。
都是零碎的记忆,不知道读者您能不能看下去。
在北京昌平上中国政法大学的陈源来济南玩时对可南说:“你缺乏一种勇气。”可南说可南经常从山师往山大跑,站在楼下等树桠,怎么是缺乏勇气呢?陈源说是另一种勇气。可南当时似懂非懂,后来可南想是谈恋爱的人身体亲热的勇气吧!可南想自己是想自然而然,无为而为吧。
那次与树桠一起回家,可南又与她约好,星期天下午坐317次火车回济南。树桠的爸爸和她姐姐一块送她上车。排队进站的时候,可南和树桠被她爸爸和她姐姐隔开了。可南觉得这有一种意思在那里。在回去的火车上,树桠拿出来从家里带的东西给可南吃,可南伸手就去拿。看了可南的黑指甲,树桠皱了下眉头。
等到火车到达济南时候,灯火已辉煌。良辰美景,可南不禁心里激动,伸手揽住了树桠的腰,她立即鱼一样地滑脱了。可南不知道为什么。又迷惑了几天。
可南前面说过可南在济南上大学的八九个高中同班同学是经常聚会的,私下地可南与树桠的见面也是经常的,可南他们俩看电影、滑旱冰、逛花园。树桠在山东艺术学院学舞蹈的时候,她还让可南送她回学校。可是可南为什么没有成功走到一起呢?真该写成小说,精雕细刻,一点一点地分析思考。可惜可南对好多场景,好多对话都今天忘记了。不象当时,当时可南躺在大学宿舍的床上能一连回忆出几天以来的事情,细致到她说话的表情、神态、语气、动作、衣着。可南就那样反刍。
大学的时候的文章有几篇散文诗是写树桠的,现在复制如下:
“ 意想不到
“ 意想不到的是我爱上了你。这真令我吃惊。要知道起初我并未对你在意过。无心爱你。当我在我的日子里走着走着的时候突然发现我已离不开你。令人惊异的是这一切进行在不经意之间。
“ 你不是我想像中的任何一个,超出我的想像所及。你使我所有有关爱的经验立刻苍白。眼睁睁,我看着自己跌进你的深渊。
“没有誓言和表白——不是害羞,而是感到俗气和多余。对确凿的控制和手腕可南们充满了不屑。
“爱,并且给你自由。谁能理解我们之间的奥妙。失去你,我将无精打采;没有我,你将黯然失色。只有你我结合,这世界才美妙起来。心灵和身体,当我们接触在一起,便有那么多新奇的东西涌出,令我们惊喜。
“无论远和近,我都这样平静地望着你,满是我的溺爱和娇惯。可是为什么你我都受不了对方的伤害?每一次我都觉得自己错了,不合理地对待了你。任何时候都不致象如今如此牵挂着你。再也舍不得惹你伤心流泪。仅是你的纯情就足以使我幸福一生。
“从书中我读过一千个激动人心的故事。因此我的偶像一天天在我心中变得尽善尽美。然而,难道不是因为它,这偶像,才使我在现实中越来越失望?难道不是你才使我懂得:偶像只是生长在苍白的纸之中,仅仅依赖于文字的一种排列。令我割舍不下的只有你,你这任性的爱哭泣的小姑娘!
“ 就这样让我爱起来象个孩子。我满脸通红,心慌意乱。不知所措是多么甜蜜。爱情如此激动人心。我笑、跳或者哭泣。就连忧伤也那么美丽、真实。
“ 一次次失望过,痛心过,遭受挫折。然而仍然没有学聪明。冷静去爱?别陷得太深?我知道自己无法做到。爱情自你处降临,占据我,令我迷醉。我的肢体洋溢着蜜意。因爱,我变得如此真实和美丽,每一言行都意味悠长。
“ 我们还在乎什么?过去和以后的日子已无法顾及。在这里,现实如此销魂。爱,去爱,我倾注整个身心。
“ 时光啊,请你稍留!
1990年山师图书馆阅览室
“诗与我
“ 背弃你,我将毫无争议地面对空虚,犹如失恋者的无所适从。所以我说,最为辉煌的时刻莫过于最初的对你一瞥。
“ 由于你,我开始步入并接近了这个世界。因此,我生疏的手指便能颤抖着掠过草茎、鸟羽和天空。我随便躺下的躯体指示了大地伸展的方向。
“你使我走出了这个世界又深深眷恋。充满反抗的皈依,批判及赞美。你纯净着来自这个世界的欢乐和痛苦,爱和忧伤,构成了另一个世界,使它们更真实、深刻、意味悠长。在我的世界里处处标志着对虚伪的深恶痛绝。
“ 把真诚在我身上布满,因此我财富累累而又一无所有。我失去别人所渴望的,却得到别人所没有的。
“ 当我回首,泪水盈盈,你却说:‘不,孩子!过去的日子是一条狭长的夜,所有曾倾注真情的如今在空中如此的美。你没有错,别人也是。一切都因为爱、期待和追求。’
“所以我如今饱含着片片飘落的宁静。微笑着,低首注视着这个世界。我存在着,安安静静,无论行走或熟睡,犹如一条小溪暗藏着活润的欢乐。可南我知道我仍在爱着,对山、水、土地和生命。
“分不清你是我的母亲或者有影子。你使我充满了意义。
“ 横亘在我与世界之间,理想和现实之间,并调和了我与世界的矛盾、理想和现实的矛盾。我问的存在昭示了人与自然达到和谐的最佳途径。
“我有什么,能有什么。拥有你便有了一切,失去你我满目废墟。谁,除你之外谁能这般孜孜爱我,与我难以割舍?
“ 你巨大的藤蔓蜿蜒着,犹如脊椎,支撑起我的头颅。
1989年7月山师”
“永不忘记
“依然一见如初:声音、神态、眼睛。伫立街头,我们最象一对恋人。没法说清我这时的感觉。不知道你是否幸福。
“ 想保持为朋友是不可能的。爱和恨,在其他人身上我从未有过如此深刻持久的感觉。在你那里我走得这样远,以致于不可能折回。
“ 分别的时候,你令人毫不提防地说:‘我哭了,好凶,在那段日子里。’为何选者这个时刻说起你们的不和?夜风吹得你的鼻尖好红,令我怜惜得直想流泪。
“‘这太不公平!’你嚷道——因为我的冷漠,因为你的热切。该怎样理解我这时的心情?如果可能,我将毫不犹豫地换回啊!那揪心的‘不要让我失望!’如今不仅使我痛哭流涕,它已是一把尖刀。
“只因太珍贵,太易碎,说了一次后就不敢滥用。只求你永不忘记。
1990年”
树桠曾经对可南说“那天我哭了,从来没有那样哭过。”为什么哭呢,她说李力要求她一起去山师。山师成了她的伤心之地,不能提及的地名。那肯定是因为可南。可南在山师。可是可南却不停地去她那里找她呀。就是在她与李力确定了恋爱关系之后也是这样。在一个晚上,可南去山大的自习室找她,可南要她出来谈谈。她说不。可南反身走出楼。可是又觉得不忍走掉,就又回去,站在她所在的自习室的门外。透过门玻璃,可南看到她正动情地伏在课桌上,内心在抽泣,美丽而深情。那美丽是她内心透射到全身的,是情爱的美。那美可南觉得只有她们教学楼前大绿叶丛中几株挺拔的美人蕉 相媲美。可南既心疼又迷惑,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事情发展到这样。可南又想起了泰戈尔的诗句:我愈爱你愈不能理解你/愈不能理解你便愈爱你。
临毕业的时候,在河北水力电力学院上学的初中同学张学东写信给可南,让可南问问山大的学生有没有愿意去广东找工作的。可南找到了树桠,在她们学校的白杨树下,可南转达了张学东的意思。树桠可能认为可南以后也要去广东,就又急又孩子气地说:“那样我以后就不管你的事了!”原来是她一直在管可南的事吗?不是。只是可南和她经常这样见面。她是怕,怕远在千里之外,怕音信皆无。就象她前面信中所说的:“所以,我们还是象以前那样做朋友吧,淡淡的友谊也会地久天长,如果你愿意。或者你现在很讨厌我,以至永远不再想见我,那也没关系,因为那只是我的奢望。”她为什么用“奢望”一词呢?
令可南迷惑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在一个寒假,可南约好了见面。可南来到城里,她把可南带到她的家里,把可南介绍给她的家人,她的爸爸、妈妈、姐姐、弟弟、奶奶,然后 留下可南吃饭。她妈妈很快做了四个菜。她爸妈还有她可南四个人同桌吃。她喊她姐姐陪她吃,她姐姐却躲到里屋去了。吃过饭可南与她爸爸聊天,她后来说她爸爸在家里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可南和她爸聊天的时候,树桠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痴痴地看着可南。一会儿树桠显出有点着急的样子,可南起身告辞,她妈妈在院子里水井上压水。可南说走了姨,她妈妈高兴地点点头。可南和晓春一起向外走,走到屋后的拐角处,就见李力骑着自行车远远地来了。可南心情顿时180度的转弯,但没有表现出来什么,故作镇静的样子与李力打招呼。可能李力已经经常来她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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