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穿书怎么知道女配要逆袭

一百一十八、会面


    因为不知道外面有多少眼线,到县衙之前方恪都没有将绳索解开。
    在马车上,方恪解释了一遍原因,并告诉李芸,二王子李荣图谋不轨,或有可能危及东海州安危。
    李芸只冷冷地回了一句眼见为实。
    马车到了县衙,黄县令十分惊讶,什么女飞贼偷窃之类的话,他压根就不信,以这些人的功夫,寻常小贼谁敢下手?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抓到了背后的重要人物。
    一念及此,黄县令浑身一震,拍着胸脯说道:“诸位吴江的贵客请放心,这等不开眼的小贼,只管交给下官处置,凭我落锚县大牢中的手段,保管让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方恪有心提醒,但也怕让县衙里的眼线听了去,只得冲他使着眼色说道:“呃,县令还需按律法行事,切莫因为我等身份就有所偏袒。”
    黄县令不知其中真意,见得方恪面色复杂,还以为这是条大鱼。
    他郑重的点点头:“明白了,少主无需多虑,黄某这就去安排!来人啊,准备大刑伺候。”
    一直没有吭声的李芸这时突然问道:“这位大人,不知您打算对我用什么刑罚?”
    黄县令转回头:“知道怕了?嘿嘿,不着急,我这大牢里头丰富得很,过会就让你挨个尝尝。”
    方恪与展鸿雁无奈地交换了眼神,摇摇头,没法子了,只能帮你到这里,自己要作死,拦都拦不住,怪不得别人。
    “咳咳,黄县令,我们还有正事,劳烦带我们去邓三炮旁边的牢房。”
    “好嘞,方少主这边请。”
    依旧是散发着霉味的地牢,在邓三炮的牢房隔壁,老虎凳、烙铁、泡着盐水的鞭子,一应俱全。
    众人进去之后,狱卒都被赶了出去,展鸿雁好心提醒黄县令:“大人,还请出去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不妨碍、不妨碍,用刑是个力气活,诸位金贵着呢,怎么能让你们干这种事情?还是我来代劳吧!”
    好吧,展鸿雁放弃了最后劝说,随他爱咋咋地。
    等狱卒都出去了,方恪解开李芸身上的绳索,取下她头上的黑布。
    小县主双眸紧闭,慢慢适应了光亮,才眨了眨眼。
    “得罪了,李芸县主。”
    方恪礼数周全,拱手鞠了一躬。
    李芸盯了他一瞬,也没有让方恪起身的意思,反而四下踱步张望,然后拍了拍身侧的老虎凳,眉头蹙起,说道:
    “原来我东海州县城大牢是这样的......”
    她大马金刀地坐下,目光顺着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黄县令的发福的面庞上。
    “哎,你就是黄县令?”
    噗通一声,黄县令跪倒在地,身子抖得筛糠也似:“小人有眼无珠,小人、小人正是本县县令黄途......”
    “方才你说要我挨个尝尝,那就来吧,我也很好奇,酷刑加身是个什么感觉?”说着李芸煞有介事地躺上去,挪了挪身子,继续道,“是这么把人绑在上面的?”
    黄县令满头冷汗,跪行过来,不住地磕头:“县主、县主,您是千金之躯,万不可如此,您若是这样,小人、小人......唯有一死谢罪!”
    “黄大人说的什么话,怎么会想到死呢?所谓不知者不罪,黄大人方才不知道我的身份,再说审讯犯人也是公务,黄大人何罪之有?”
    黄县令松了一口气,看来县主并没有打算追究。
    “不过......”李芸顿了顿,说道,“我是真挺想知道这都怎么用的,从未见过审讯是什么样子呢。”
    黄县令的表情僵在脸上,过得片刻泛起一阵苦涩的笑容。
    “那下官表演一个给县主看看?”
    李芸点头:“嗯,那敢情好。”
    黄县令默默爬起来,面容皱成个苦瓜,躺到老虎凳上,扭头对展鸿雁说道:“展护卫,还请你代劳。”
    吴江的护卫们强忍着笑意,把他绑牢了,然后往他脚底下垫砖块。
    “我说你们吴江人都这么损吗?”黄县令悄悄向展鸿雁耳语,“也不和我说一声她是小县主,简直、简直......哎哟,轻点!!!”
    他开始痛得叫唤,展鸿雁凑到他耳边:“我们大公子早就暗示过了,谁让你着急表现的?眼下你只有好好表现,县主消气了。”
    李芸看了一会,说道:“也不怎么样嘛,哎,那边还有鞭子......”
    闻言,吴江的护卫抄起鞭子开始往黄县令身上抽。
    牢房里响起了黄县令的鬼哭狼嚎。
    这回李芸稍稍满意了,回眼看到方恪还保持着刚才请罪的动作,她吐出一口气,让方恪起来。
    “你说带我来见一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方恪回道:“他就在隔壁,请随我来。”
    当方恪和李芸见到俘虏的时候,他目光有些呆滞,靠着墙壁一动不动,就连听到隔壁黄县令的惨叫也没有反应。
    “这就是你们说的人?”李芸狐疑道,这家伙看着似乎脑子不太好。
    方恪也有些疑惑:“龟息散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吧。”
    犯人慢慢有了意识,他缓缓偏头看了李芸一眼,接着瞳孔便是一缩。
    “李芸县主!”
    邓三炮唤了一声,爬过来跪在地上。
    “你认得我?”李芸问,仔细看他的样子。
    “是我啊,邓三炮!”
    他把头发理顺,再把脸上的污渍都抹掉。
    “卑下乃是东海水师,杨大都督麾下,蛟龙营横江中郎将邓三炮。”
    李芸偏头想了想,突然道:“我想起来了,小时候去大都督军营玩,见过你的,可是听说你逃了。”
    邓三炮把这些年的经历说了一遍。
    东海州常年与倭寇在海上作战,邓三炮早年作战勇猛,立功无数,升职很快,也聚集了一大帮军中的兄弟。
    可是后来,连年战事不休,他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去了,他孤零零地一个人,如同被抹去棱角的顽石,渐渐失去了血勇。
    一次严重的失误,他吃了败仗,按照军法应该革职查办,他无法想象离开水师后的日子,于是便逃掉了,做了不归人。
    随后,二王子李荣的人又找到他,使了大量的钱财让他卖命。
    “你二叔......他让我们假扮倭寇,袭击方大公子,最好......”
    “最好什么?”
    邓三炮看了一眼方恪,说道:“最好能杀掉吴江少主,嫁祸给倭寇。”
    方恪冷声道:“我与二王子无冤无仇,就为了破坏侄女的婚事,就要痛下杀手,不惜挑起两地的战事?”
    “他不想世子得到吴江的助力,他想做东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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