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在王府住下了,秦琳装作她的贴身丫鬟,也住了进来。
凌锐装作贴身护卫,想要进王府,然后被王府的侍卫长粗暴拒绝,王府的侍卫那么多,你一个人厚着脸皮跟过来,瞧不起谁呢?
方晴好言相劝,凌锐想着秋宴也没有几天了,秦琳的功夫也不错,再加上一个李芸,还不至于搞不定李荣的爪牙,多叮嘱了几句小心便也回迎宾馆去了。
王府上下都在忙着筹备秋宴,方晴除了给东海王治病、熬药便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在王府中倒也轻松自在。
每日跟着李芸县主练练功,给她按摩正骨,然后就是闲逛了。
倒是有过几次试探的举动,应该是李荣的人,方晴将其一一化解后,类似的事情也就没了。王府看起来很平静,但越是这样将来的暗流只会更加汹涌。
住在王府,方晴不禁有些感慨,原著里的罪恶之地,此刻还没有变成地狱,恶魔也尚未亮出他的獠牙。
原著里那些噩梦般的画面方晴也逐渐适应了,不会再被吓到。
李芸正在不动声色地清理王府中李荣安插下来的钉子,世子李昊身边一位老账房查到与李荣有关,她便让人去搜集与他相关的几条商船上的账目,查到了一些贪墨的证据,现在正等着世子发落。
到得秋宴的前两天,经过方晴的治疗东海王气色已经好了许多,咳血已经没有了,面上也多了些血色。
东海王妃挑了些礼物送给方晴。
“前些日子老身收了些白狐皮,眼看天气转凉了,拿两件过来,给二小姐做裘衣。”
“怎好让王妃破费?”
“你这孩子,客气个什么!”王妃佯做嗔怒,“给你就拿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说了,你给人看病都不收诊金的么?”
王妃啊,咱可是做不成一家人啊,解决了李荣后,我哥他是要推掉这门亲事的。
白狐皮柔软舒适,李芸看到,撅起嘴说道:“祖母,这可是上好的货色,收上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要留给我做嫁妆的吗?”
“你这傻孩子,给你的嫁妆是不假,但将来嫁妆你也是要带到婆家去的啊,你见到小姑子不给点见面礼的吗?我现在替你提前给了。不过是一件狐皮,你要是不忿,还要什么东西,自来我库房随便挑就是了。”
这话好有道理的样子,行吧,你是长辈你说了算。
话说到这个份上,方晴也不好拒绝。
“那我就当做是王妃付的诊金好了。”
王妃很高兴,将东西递到了方晴的手上,继续说道,“我还有些珠钗首饰,全是小姑娘用的样式,我一个老人家也用不了,回头让人给你送来。”
方晴只能笑着道谢:“王妃费心了。”
李芸在一旁看着,着实有些嫉妒:“祖母偏心啊——”
“给你的还算少吗?你平时又不好打扮的,以前那些都没见你戴过,就想着跟你祖父练武......”
东海王妃送了东西,从李芸的院子出来,直接就去了王爷的卧房。
东海王只穿着白色的中衣,半躺在床上,在婢女的服侍下喝着汤药。
药是方晴给抓的,不论什么药材,什么用量,只用手抓一把,上秤一量分量竟然分毫不差,这等“一把抓”的绝技又震惊了王府众人,都不知道她这是怎么学的。
王妃接过药碗,摆手让仆从退下。
屋里只剩夫妻二人,东还王妃端着药,用勺子舀起吹一吹,送进丈夫嘴里。
等喂完了药,拿帕子擦手,接着问:“王爷,你看方二小姐如何?”
“啊?本事挺高,也很机灵聪慧,若要是个男儿身,方瑜未必会指定方恪为继承人。”
“所以,王爷认为她适合做一个谋臣咯?”
东海王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太年轻了,经验不足,还需要好好培养。真不知道方瑜是怎么养孩子的,这兄妹两都很优秀。”
“那不如,把她留下,撮合撮合,让竹儿娶了她怎么样?”
东海王错愕片刻,道:“竹儿......他只是庶出啊。”
“竹儿虽然身份上是差了一些,但也是二王孙,不算委屈了她。而且,芸儿嫁给方恪,那就是方家的人,将来即便方恪做了东海王,他主要心思应该还是经营吴江。
竹儿去了二小姐就不一样了,她算是我们东海的人,也该尽心尽力为王爷您办事。”
“话是这么说,但竹儿那种德行,二小姐能看得上?”
“总要让他去试试争取的,这秋宴上相看的那些世家小姐,原先还觉得不错,现在和方二小姐放到一起比,真是......一个入眼的都没有啊。”
东海王沉吟半晌,才说道:“王妃说的有理,竹儿那种性子,就需要找个人来管住他,方二小姐正是最佳人选,高门大户虽说很少有嫁娶同一家兄妹的事情,但这位二小姐实在是太好了,不能放弃啊。”
王妃点头道:“嗯,咱们是武将世家,这些东西也不是太讲究。一会我先与竹儿说说,你说这么多话,想必累了,你先歇着吧。”
听她这么说,东海王的确觉得眼皮沉重。
王妃服侍他躺下,亲眼看他睡着,再叫丫鬟来守着,接着便向下人吩咐道:
“去把李竹叫来。”
王府的另一边,李竹得知祖母找他的消息,心里没有来的发慌。
他找到父亲商量:“爹,为什么祖母突然就要找我,该不会前些日子我们的行动被发现了吧?我们的好几个人都被李芸找出来,处理掉了。”
李荣恨铁不成钢道:“王妃,你的祖母叫你去你还敢不去啊?你莫不是疯了?”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祖母会害你吗?况且你也不能不去。放心,我看现在你祖父、祖母还不知道我们父子谋划的事情,你尽管去好了。"
李竹战战巍巍的去了,然后高高兴兴地回来了。
“怎么回事?”李荣问。
儿子答道:“哈哈,王妃问我愿不愿意娶方二小姐为妻。”
“你说不愿意?”
“我同意了。”
“......你这癞蛤蟆,算了,不说了。”
马上东海的王就要换人了,纠结这些事情没有意义。
不过要是能把方瑜的这一双儿女都留在东海做质,那吴江那位岂不是就任凭摆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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