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矜矜静了两秒,从他怀中离开,抹了抹眼泪,装作没事人一样,“那算了,我认错了。”
戚曜头还晕晕的,酒意未醒,打量着白矜矜,“哟,哭鼻子了……”他好死不死来了一句。
白矜矜抡起拳头就捶上他的胳膊,“闭嘴!”
戚曜嘿嘿笑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即变脸,“你还我钱!我荷包里的两千两,都被你花哪儿去了?”
白矜矜刚从烦郁之中走出来,一听见他管她要钱,又无语,“花了就花了呗,你当初自己把钱袋扔给我的,又没说不能用。”
戚曜戳着她的头,“你用你就给我全部用了?你拿去捐了吧!我逛楼都没钱了!”
白矜矜怼他,“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拿去捐给你积点德又怎么了?十六岁不学好整天无所事事耽于情色,你爹娘都不管你是么!”
此话刚出,戚曜原本的炸毛劲儿瞬间就消失了,他阴沉着脸,“我没有爹娘。”
白矜矜话卡在喉咙里生生压了下去,“你……”
她忽然想起来,纪寻也是个没爹没妈的,但人家为什么能变成那样的人,而这货却跟毛不顺的狼崽子一样。
“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我说错话了。”白矜矜还是道歉,毕竟提到人家伤心事也不好。
戚曜啧了一声,“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我就还钱,没事儿少来惹我。”言罢他就与她擦肩而过。
白矜矜翻了个白眼,犹豫间她不知要去哪儿露宿,脚上还疼的厉害,买来的安胎药也还没有煎服。
“喂!我……在这儿没地方去。”她喊住他。
戚曜没停,“关我什么事,我四海为家,总不可能带着你吧。”
白矜矜咬牙,望着他的背影,垂头,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产生想依赖的感觉呢,她得靠自己,以前有纪寻在身边,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但生活还得继续,只要她还在这里就不会停下寻找纪寻的步伐,她一定可以的。
白矜矜动了动脚,脚筋一阵钻心的疼,她撑着墙,掉头一点点走着,没走多久,一股力量忽然把她抱了起来,白矜矜诶了一声,就见自己被戚曜抗在了肩上。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戚曜掂了掂她,“你不是走不动么,我给你当人力坐骑还不好?”
人力坐骑?
白矜矜眨眨眼,这个好啊,但哪有乘客是被扛着走的。
“你让我骑你肩膀上。”
戚曜放开她,白矜矜腿一抬就跨在了他肩膀上,撑坐起来,顿时视线开阔。
戚曜抓着她的腿,她扯着他的头发,“走吧!”
“你还挺会享受。”
“那可不是。”
两人拐了个弯,走到了街对面,这里有些清冷,有个破庙立在街边。
“今晚暂时在这儿落脚吧。”
白矜矜被放下来,她坐在草甸之上,看着戚曜忙碌地生火,然后把摇摇晃晃的大门关了。
室内基本上都是些倒塌的古佛像和满天花的蜘蛛丝,但地面的土渍很干净,看起来应该是经常有人在这里落脚。
白矜矜把裙摆卷起来,露出那红肿的脚,整个脚背和脚踝都肿了起来,一碰就疼,戚曜走了过来,“猪脚?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白矜矜撇嘴,“就是走路啊,走太久了,还崴了一下。”
她小心地按了按,这样下去,她该怎么去找纪寻啊,连走路都困难。
白矜矜沉闷地把头趴在膝盖上,忽然前胸被一个硬物磕到了,她连忙直起身,一摸,居然是传音螺,对了,纪寻给她的传音螺一直被她带在身边,不知道现在还用的上么。
她按照方法扭动传音螺,子螺开震,没一会儿戚曜把自己的传音螺掏了出来,一接通,“谁?”
白矜矜侧过头瞪着他,他也瞪着白矜矜,两人都震惊了。
“为什么纪寻的传音螺在你这里?”
“为什么你会有我的分螺?”
他们同时呼了出来。
戚曜走过去一把抓起她的螺,再三检查确认,“你哪儿来的?”这是他清昆山内门弟子独有的东西,她一个不知哪儿来的野丫头怎么会有?
白矜矜也是难以抑制的震惊,突然想起清昆山,她以前好像听说过,纪寻也是清昆山的人,会不会纪寻是戚曜的师兄弟?
“你们山里当真没有一个叫纪寻的人?”
“他到底是谁啊?我在清昆山待了十几年了,从未听说过。”
白矜矜纳闷,“这螺是纪寻给我的,他告诉我这个是子螺,母螺在他手上,不论天涯海角都能互相联系。”
戚曜感觉稀奇,“母螺我从小就不离身,我怀疑你一直说的纪寻纪寻其实就是我吧?”
白矜矜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纪寻才不会像你一样。”
戚曜挨着她坐下,“你说夜刃是纪寻的,可是夜刃是我的,而且我的武器上还刻着你的名字,你说母螺是纪寻的,可是这玩意儿也是我的,这些你想怎么解释?”
白矜矜哑口无言,其实她比他知道的还多,纪寻和戚曜一定有什么联系,但她现在找不出来,唯一能够肯定的是,戚曜不会是纪寻,两人的性格啥的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也不知道。”
戚曜轻哼一声,视线落在她的左脚上,五截小巧白皙的脚趾缩在一起,脚背红肿着外围还有些泛紫,看起来有点惨。
他伸手把她的脚抬起来,白矜矜低呼一声,“你要干什么?”
戚曜把她的脚放在他的大腿上,稍微按压了下肿起来的部位,然后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瓷瓶,“给你上药啊,你不想要这只脚了?”
这是白矜矜没有想到的,便依了他,后者一手固定脚,一手把药膏抹上去,轻轻滑开。
“疼……”白矜矜倒吸一口凉气。
“娇气。”戚曜轻飘飘道。
嘶……她是女的怎么就不能娇气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戚曜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白矜矜看着他认真仔细的神情,又想起了纪寻,这人认真的模样倒还和他挺像的。
蓦的,她一拍脑袋,自己真是蠢啊,当初许愿就应该让纪寻立刻出现在她面前,这种快捷有效的愿望,而不是问一些没经过思考的问题,她后悔了,但愿望已经用完了,还欠着神秘商人一大笔钱,亏死了啊。
“行了,给你抹完了,等一两天自动会消肿。”戚曜把她脚放下去,叹气,“我为啥要救你啊,当初就不该管你。”
白矜矜白他一眼,“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两人拌了会儿嘴,忽然,破庙大门被推开了,两三个道士打扮的人走了进来,他们满身风尘,一见白矜矜和戚曜稍微愣了愣,最前面的一个拱手道,“两位,我们路过此处特地来借宿一晚。”
白矜矜道,“哦,随意吧,我们也是再次暂宿的。”
几个人进来了,又把门关上,他们单独燃了一个火堆,把包袱里的食物拿去烤。
白矜矜坐在石像脚下一直望着他们那边,肚子忍不住咕噜叫起来。
一个小道士注意到了,朝她道,“姑娘要来和我们共食么?”
白矜矜正想说好,嘴巴就被戚曜捂住了,他皮笑肉不笑,“她减肥,不吃。”
“哦……”小道士懵懂地转过身去。
白矜矜掐了一把戚曜,小声呵他,“你干什么!我饿死了。”
戚曜目光在那群道士身上来回打量,“别乱吃别人的东西,小心最后死的是自己。”
白矜矜疑惑,那群人是有什么问题么?
“但是我饿啊。”她无语,自己从白天到现在就没有补充过一点能量,戚曜倒在花楼里解决了温饱,自己忙碌了一天屁也没有找到,痛苦。
哪知戚曜从怀里掏出了一直还包的好好的的烤鸭,闻了闻,“真香啊。”
白矜矜口水快流出来了,这还是她在这个世界里最喜欢吃的一样东西。
她的视线随着烤鸭一左一右,赫然见其被放入了衣襟里,她伸手就去掏,“给我!”
戚曜躲着不让她得手,白矜矜直接去扒他衣服,两人打闹着,活像三岁孩童。
“我总不能免费给你吧!你要拿什么来报答我。”戚曜用胳膊把她的手截着。
报答?“你想要什么报答?”
“我看你力气这么大,给我当丫鬟吧,平常按按肩膀,捶捶腿那种。”
“痴心妄想!”白矜矜白了他一眼,就知道这小屁孩嘴里吐不出象牙,没让他给她当仆人都算好的了,居然还妄想她给他当丫鬟。
半小时后。
白矜矜把锡纸铺开,大口大口把烤鸭吃下肚,戚曜坐在他旁边摸了摸她的头,“我的丫鬟妹妹,哦不,姐姐,简称丫姐,慢点吃哦,没有人跟你抢。”
可恶,为了食物她忍了,总有机会能收拾这小屁孩。
半夜里,白矜矜蜷缩着迷迷糊糊睡着,忽然听见旁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睁开眼,就见一个道士鬼鬼祟祟弓着身在其他睡着的道士身上摸来摸去的。
她一下子醒了,直勾勾盯着他,“你在做什么?”
那道士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一跳,手上的刀啪一声掉在其中一个道士身上,但那道士没有丝毫反应,就像是……死了一般。
白矜矜想站起来,但左脚还是肿的,她无奈,只能用眼神吓人,“我怎么瞧你那么熟悉……”
那道士原本慌张的脸瞬间变成了凶神恶煞,他从底下躺着的道士身上取走了什么,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白矜矜诶了一声,身后传来男声,“还没有认出来么?”
白矜矜回头,戚曜已经醒了。“那人有点眼熟啊。”
“那可不是,他就是你今早救下的屠户啊。”戚曜抱臂跨坐在她旁边,“你信不信,这底下的四个人都死了?”
“什么……?”白矜矜眉头紧锁,戚曜走过去,一个一个探呼吸,“没错,确实是死了,而且体内有中毒的痕迹,凶手就是刚刚逃跑的屠户。”
“怎么会这样?”白矜矜不解,那个屠户为什么要扮成道士的模样还杀了这群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戚曜叹息,缓缓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原来,那个欠他云尊铜佛像的屠户是无常派掌门齐焰的走狗,他先是混迹在赌场中,一不小心招惹了戚曜,又扳作落魄道士的模样接近洞溪门的修士,趁做饭的时机给他们下毒,目的就是为了夺得他们身上给云澜派的信物光明匙。
“那是什么东西?”白矜矜纳闷儿,好好的一个奇幻言情小说怎么变成了修仙诡传了呢。
“能够打开地藏王宝物的钥匙。是整个仙道界都想得到的东西。”戚曜懒洋洋道,仿佛丝毫不放在心上。
“你们清昆山也是修仙问道的吧?你怎么不去抢?”
“切。”戚曜仰靠在了墙壁上,“地藏王的东西有什么好抢的,那玩意儿我八百年前就知道是什么了。”
白矜矜来了兴趣,“是什么?”
“地藏王的烟杆子。”
“啊?”
“地藏王就是我清昆山第四十七代尊主,法号地藏,一生事迹充满怪诞意味,帮派弟子都称其为‘怪物祖师爷’,他死之前把自己最心仪的烟杆子锁在了宝箱里加了九十九道封印,对后人称其是绝世珍宝。我估计那些要死要活找到它的人最后都会被气死。”
白矜矜点头,这地藏王也太损了吧,“你怎么知道的?这儿事没有流传出去么?”
“是啊,这世间就只有天知地知,我知,还有你知。”戚曜点了点她,然后躺了下去,“今早我砸那屠户的摊子,本来是想把他抓给云澜派的人,毕竟他们在修真界还算是个名门正派,谁知半路杀出程咬金……哦不,漂亮姐姐,这事儿可算是砸了。”
白矜矜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哪儿知道事情的原委啊,只是凭眼看罢了,“算我错了,那你还要去追那人么?这里的尸体怎么办?”
“那人拿到了光明匙肯定要回无常派,想抓他还是很容易,只不过这里的道士……管他们的呢。”戚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白矜矜也不指望他能做什么,毕竟这事儿怪她,“他们都是洞溪门的弟子么?那个帮派在哪儿?附近可还有其他弟子,联系一下吧,大夏天尸体摆在这儿很快就会腐烂。”
“哟,现在才知道,漂亮姐姐还是个女菩萨呢,这些人跟你有关系么?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做么。”
“首先,我至是一个普通人,这些人虽然跟我没有关系,但他们的死和我有关,还有,我并没有吃饱,你的烤鸭还不够塞牙缝。”白矜矜舔了一下牙齿,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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