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天师被迫营业中

第八章 画皮快气死了。


    许是凌婉儿道歉确实难得,又因这些年来,池溪云对镇南王王府这些细节无视太过才酿成今日之事。
    他也不敢太过,得了便宜便老实道:“说起来,现在回想起来,我偶尔同镇南王见面,他从不会我邀请去王府做客,都是在离王府有些距离的酒楼见面。”
    “只是小世子一人,倒也不必这般防着我。”他挑了挑眉,眉眼艳若桃花,卷轴轻敲床沿指向王妃:“那桃魄不是和你说过镇南王杀妻弑母么,恐怕真正的王妃也差不多是那时候离去的。”
    凌婉儿皱眉:“那桃木建起的阁楼下,许是不止一具尸体。”
    池溪云嘴角上扬:“既然有人在引导,那我们不妨想一想,为何那幕后操纵之人要让世子食母,换个方式也能引起其他修道者的注意,更何况宫内还有国师。”
    凌婉儿平静道:“引我下山,拉我入世。”
    “为何要引你下山?”
    凌婉儿沉默了,这也是她想不通的问题。
    池溪云笑,换了个话题:“邪秽上身也好,中了邪术也好,都没有必要以大婚冲喜,更何况他还请我来除秽。”
    “成亲,下一步会是什么?”
    凌婉儿:“生子?”
    池溪云:“自镇南王的母亲死后,镇南王的血亲,除了当今年幼的天子便只有陈稼轩这一个儿子,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求秘方,想让其他妻妾再产下一子半女,只不过一直无法成功罢了。”
    “你是怀疑镇南王修了这长生邪术么?”凌婉儿眉头紧锁:“若是他修了邪术,那也不该?如今他已垂垂老矣。”
    池溪云笑了,“你忘了?长生,不代表不老,世间哪有这么简单的事,靠食血亲骨肉就能长生不老,邪术终究只是邪术。”
    若是这样想,倒也能说通,凌婉儿垂眸沉思。
    “你又是怎么想的?”池溪云将卷轴递回给她,又问。
    她摩挲着泛黄的卷轴,淡淡道:“镇南王身上并没有任何邪气,我原是以为桃木背后的妖邪控制了陈稼轩,想夺了他的身子,而桃木单纯想要复仇,毁了镇南王一家,其他生死不过是他们庙堂之争。”
    池溪云忍不住笑出了声:“婉儿,你把人心看得太简单了,想得也太善良了。”
    见凌婉儿冷漠望向他,他收住了笑声,微笑道:“人是贪婪的,有了钱便想要权,有了权便想要永远,长久地抓在手里,你不入世,所以不知道,如今天子年幼,镇南王权倾朝野,他又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天已大亮,老狐狸该嫁女了,凌婉儿起身看了一眼王妃,她并不打算现在送回。
    “你是在想怎么处理她么?”
    凌婉儿“嗯”了一声:“十八年前,那歌坊恐怕是有人故意放火。”
    池溪云挑眉笑了,“那不如送去老狐狸那儿,若不是那画皮告诉我们王妃的事,就算我们找到这个没有生育的王妃,一时半会怕也想不到这些。”
    凌婉儿抬眼看他,池溪云笑得更加明艳:“我们得好好谢谢他们。”
    胡府张灯结彩,喜气腾腾,胡员外就是在手忙脚乱之时,从春风得意到哭丧着脸,手脚发软地接下这份“大礼”的。
    画皮穿着新娘子的大红嫁衣,戴着满头珠翠,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闺房床上沉睡着的贵气妇人,直接翻了个白眼。
    如今被凌婉儿看破了身份,便也没必要伪装了,胡府最大最好的房间自然成了她的闺房。
    而凌婉儿将王妃作“礼”送上门,说是镇南王一直在找王妃,让他们带上王妃一起入门,又成婚又找到王爷爱妻,喜上加喜,双喜临门,还能卖镇南王一个大大的人情。
    胡员外不敢不收,又不敢随意处理,只能哆哆嗦嗦地将她送入画皮所住的闺房,交由她来定夺。
    凌婉儿与池溪云也跟了过来,池溪云还饶有兴致地在一旁看着她梳妆打扮。
    画皮快气死了。
    她没好气道:“今天是我大婚的好日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池溪云笑眯眯的:“既然是你大婚的好日子,起码今日得修口,不口吐狂言吧。”
    画皮瞪了他一眼,脸微微发红,“你们要问什么?”
    凌婉儿到没什么兴致,她扫了眼王妃,言简意赅道:“她的身世。”
    画皮又翻了个白眼:“多大点事?”她张口要骂,又看到池溪云在一旁含笑望她,勉强忍住。
    “这女人……这位夫人原在望江歌坊做歌女,第一次开唱就被镇南王包下,长得和镇南王最初那位王妃有十分相似。那望江歌坊就在妓……金燕满园春原址处,十八年前望江歌坊走水,她就入了镇南王府做了王妃。”
    凌婉儿:“原王妃呢?”
    画皮:“我怎么知道,许是死了吧,里面那些弯弯绕绕的你怎么不去问镇南王本人。”
    凌婉儿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不想嫁了?”
    画皮:“……”
    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妖替,我若生气谁如意。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自己一大早就被影响的暴躁心情,努力对凌婉儿露出一个微笑,缓缓道:“皇亲国戚的王府有龙气护宅,尤其是镇南王这种强运之人,我们这些精怪自是不可能混入的。”
    “若非此次婚嫁,我也不可能能进入,所以十八年前原王妃是怎么了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她产子后再未离开过镇南王王府,不是死了就是被镇南王囚禁了。”
    十八年前,王妃怀孕产子当晚,陈稼轩被抱入王府,一月后,王府设宴,为小世子摆满月酒,举行满月礼仪式。
    过了三日,镇南王的母亲谢太妃,在参加小世子满月礼后在镇南王王府崩殂,葬礼是镇南王一手操办的,实际谢太妃的尸首一直不知去向。
    谢太妃崩殂那日镇南王妃也受了风寒,一病不起,同夜,望江歌坊便燃起大火,一把火将其烧成了灰烬。
    在那场大火中,原歌女现任王妃,跟着亲自前来的镇南王,入了镇南王府,王妃风寒病好后,再出现时,人已换成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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