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天师被迫营业中

第十一章 浑水才好摸鱼


    被镇南王一脚踹翻,半天倒地不起的美貌妇人凌婉儿自然也认得,昨夜刚见过,上午才分别。
    她皱了皱眉:“怪不得婚嫁流程走完了都没在王府上见到她,原来是被老狐狸送去了柳相府上。”
    池溪云笑眯眯地看着,嘴巴也没闲着:“我倒不觉得是那老狐狸的主意,虽说他女儿是嫁进来做侧房的,但到底还是他高攀了,就他那么狡猾,怎么可能自毁高台。”
    不是老狐狸,便是画皮了。凌婉儿侧头看了一眼远处张灯结彩的新房,心中再次冒出了一个名字——阎妖斋。
    而镇南王柳相国那处,两方的护卫手都已经按在腰刀上,气氛已是剑拔弩张了。
    半空中突然炸响一道惊雷,雷声滚滚,将双方精神紧绷的人马吓得一跳,统统看向雷声的方向。
    施在楼外的蜃术已被凌婉儿撤下,一栋被四方符箓镇压的破败阁楼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他们视野中。
    阁楼上端雷云滚滚,四方符箓灵光烁烁。
    这回不止是柳相国,就连镇南王都是一脸震惊,闹不明白那处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很快,他脸上的神情便从震惊转化为惊愕与惊恐了。
    阁楼震动起来,柳相国瞬间反应过来阁楼处绝对有问题,带着护卫就往那处赶去,镇南王身后的人根本拦不住也没法拦。
    二三十个人匆匆赶到阁楼前,凌婉儿操纵着灵力拉扯着地基,刚巧就在他们眼前,一把将这栋小楼拔地而起。
    即便这是栋纯粹使用桃木建成的阁楼,拔地而起时依旧带起了大量泥石土块,带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和裸露在月光下的残缺白骨。
    月明星稀,火把通明,照得镇南王脸色发白发青,比撞见自己亲儿子食人血肉那日更加难看。
    脸色同样难看的还有柳相国与小桃精,一个是从镇南王的脸色中猜测到,这楼底下埋藏的白骨是他姐姐的,另一个是本体被生生剥离了土地,灵力瞬间衰退。
    凌婉儿目不斜视,依旧是一脸冷淡地将桃木小楼收进了玉石质地的小葫芦后,这才看向镇南王,冷冷淡淡冲他说道:“府上的妖孽已经除了,世子不多时便能醒来,若没有其它事情,本道便就此告辞了。”
    镇南王震惊地看看她,又看看坑内的白骨,再看看双手插在袖内,抱手不语一脸笑容的池溪云,半响没说出话来。
    倒是柳相国想留她,但此时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办,见镇南王不说话,便一甩袖袍,如雪白云雾一般,直接飘走了。
    池溪云拎着快维持不住人性的小桃精也准备走,但镇南王快了一步上前。
    “溪云道君,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回事,凌天师她做了什么?”他一脸无辜,像是完全不知道坑中白骨是何情况。
    池溪云笑眯眯地扫了他一眼,低头看着小桃精想了想,片刻之后,他将小桃精丢在了镇南王与柳相国之间,“问它吧,毕竟这桃精自你这镇南王府建成时就呆在这儿了,也是上你儿子身的那位。”
    柳相国一听,立马上前一步,身后的护卫也很懂他意思,也跟着上前,将小桃精团团围住。
    镇南王一脸难看,恶狠狠地瞪了身后那群不懂事的护院一眼,对着池溪云继续忍气吞声道:“那凌天师现在是去了哪里,何时回来呢?”
    池溪云笑笑,回道:“这妖已经除了,王府内也没有其他需要她上门,你把佣金结一下,也就结了。”
    凌婉儿去了哪里,自然是去了胡府。
    银月高悬,月光如薄纱,轻轻落在了身穿雪白狐裘的男人身上。
    他独自一人站在庭院内,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便望见一朵雪白冷云往这飞来,落在他的身前。
    这一回,对方没有直接一剑刺上他的心口。
    凌婉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月色下,裹在雪白狐裘中的这张脸略显苍白,未被袖袍遮住的那一抹指尖又格外纤瘦突出,透着一股浓重的病态来。
    这是当初青冥剑一剑刺入这只九尾灵狐心口后落得的,养了这么多年,也没养好。
    “你做的?”
    她说的是这几日镇南王王府上发生的一系列事。
    柳湘桐笑了笑:“我倒也希望是我,可惜除了将歌女王妃截下,等到时机带你们去见她,又将送到柳相国府中外,其余皆不是我们做的。”
    凌婉儿:“画皮嫁入镇南王府,是你安排的?”
    她叫莺婳。柳湘桐心中叹息一声,知道就算说了对方也不会记,无奈道:“嗯,镇南王和你……似乎有关,我本是想进去查一查,刚巧世子需要成婚冲喜,她自己想去,我也就同意了。”
    凌婉儿没有说话,脸上没什么表情,眼中也看不出是否信了他的话。
    他垂下眼帘,轻声问道:“你还是不信我?”
    凌婉儿不咸不淡地扫了眼他的脸,淡淡道:“那你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柳湘桐自嘲一笑:“还好你当初只刺了我一剑,否则我也是白转世过来了。”
    他抬头看着夜空中的银月,眼神迷茫,说道:“这么多年,我依旧没有查清我当初到底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凌婉儿心中想得已是镇南王既然知道对方是妖了,为何还会急着娶亲,略不在焉地回道:“许是你上一世杀戮太盛,换到这一世来赎罪来了。”
    柳湘桐没应声,垂眼望她,大约也能猜出她心中所想,便道:“即便生下来只是半妖,它的寿元和人的寿元也是不同的。”
    食母,至亲血脉,寿元。
    这三个线索串在一起,几乎是坐实了镇南王偷练了她手上这卷长生邪术的念头。
    至于何时开始练起,至少是在王太妃死去前就开始了。
    是十八年前,也就是凌氏一脉几近被灭门的第三年。
    他从何处得来的术法?
    凌婉儿皱眉,她在柳相国眼前拔起阁楼,露出白骨,为得是将事情彻底闹大,事情大了,牵扯的人多了,自然会露出一些原本看不清露不出的线索,水浑了才好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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