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个大叔出现,他在翻找她父母的尸体时,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生存的机会,于是她强迫着对着他微笑。
也许就是这个笑感染了他,也可能是不忍心,最终那个男人把她抱起,还骂骂咧咧:“真是一个讨厌鬼,怎么就让我遇到了,你以后就叫小讨厌。”
她知道莫忧的这个名字是父母对她最后的祝愿了,一生莫忧。
从此她就叫小讨厌,跟着老王,也就是那个大叔,只晓得姓王,大家都叫他老王,好像就是他们隔壁放逐区。
小讨厌就跟随老王一路躲藏,既躲藏野兽也躲藏狩猎队。小小人儿经历的苦难比大人们更多,但她就像是一根绷紧的弹簧,总能经历苦难后回缩一点,遇到危险时再次绷紧。
小讨厌知道自己算是累赘,从小不哭不闹,认真照顾着老王,只要吃一点点老王剩余的食物就能勉强存活。
这一天,小讨厌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小脸惨白,但是她仍然不开口求取,她知道她没有资格。
老王也看到了这样的情况,这天早上老王格外烦躁,他答应了一个狩猎队的临时招聘,但他的第六感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次十分危急。可是,身体的饥饿和小讨厌的情况让他只能险中求活。
结果,自然就发生了赵宇看到的那一幕,老王也算是临死爷们了一次,也可能是他活够了想解脱,最终给了小讨厌一次生还的机会。
正在在向无底深渊坠落的莫忧,心中竟然没有了对死亡的害怕,他似乎在深渊中感受到了母亲的温暖,慢慢的暖意越来越大,突然一道亮光出现,她迷茫的睁开了双眼。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十分俊美的青年,他正在用心的给自己洗澡,莫忧在这些年的挣扎求生中已经忘记了何为羞涩,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和从他掌心流出来的奇怪能量。
这一刻,她感觉很幸福,从来没有过的幸福。她的七窍玲珑心早已千疮百孔,但是青年的温暖似乎有着治愈功能,她又感受到了心脏的强力跳动。
“小丫头醒了,你叫什么名字。”
“莫忧。”小讨厌沉默片刻,说出了她长大后从没跟人讲过的名字。声音清脆中带着淡淡的嘶哑,竟然意外的好听。
“小莫忧,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我该回报你什么?”莫忧冷静的问道。
“你有什么呀?”看着这个外表看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跟自己谈报酬,他觉得有趣,就笑着回道。
“我除了自己一无所有。”莫忧沉默了,慢慢的说道。
“嗯,看你也没几两肉,那就做我的忠诚的小女仆吧!以后照顾我的生活起居的光荣使命就降落在你的头上了。”赵宇不在意道。
“好。”莫忧深深的看着赵宇,以及他脸上的笑容,她用低沉且坚定的声音回道。
“行了洗好了,你先穿我的外套,你的衣服太脏也太破了。”
赵宇脱掉迷彩服的外套,穿在莫忧的身上就像穿了一件迷彩裙,把她整个都套进去,并且垂到小腿那里。
然后,他抱着她走到火堆旁,上面的狼肉已经滋滋作响,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等待肉熟的过程中,赵宇握着莫忧的小脚,说道:“你小小年纪脚上怎么这么厚的茧子,怎么不穿鞋子。”
“主人,我没有鞋子。”坐在赵宇怀里的莫忧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你这日子也过得太苦了。小小年纪怎么熬过来的。你今年几岁?有十二岁没有?”
“主人,我今年15岁过半。”
“看来你是严重的发育不良。”
莫忧从赵宇腿上下来,走到狼肉旁边,不知道怎么从嘴里掏出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小手夹着熟练地分解着狼肉,分给赵宇。
赵宇摇头说不饿,然后看着莫忧把手中的肉慢慢的放在嘴里吃起来。很快又割一片,慢慢的吃起来,她咀嚼频率很快但很多次,似乎要充分肢解食物以便能够获得更充分的能量。这似乎已经成为她生存的本能。
吃过饭后,他们开始准备睡觉,赵宇随便找了一个地方抱着莫忧,睡着了,而茉莉则被他要求整晚修行。
第二天一早醒来,他刚动一下身体,怀里的莫忧已经睁开眼睛,那双透彻明亮的如黑宝石一样的眼睛中,看不到童真。只有经历过人生沉淀后的漠然。
“小莫忧啊,自己去做早餐,吃过饭我们就继续出发了。” “好的。”
为了赶速度,他只好抱着莫忧一路疾驰,充足的食物供应和星力滋养,莫忧的身体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着。黄色头发开始从发根处变成黑色,脚上的茧子也被赵宇慢慢的磨掉。
体重增加,肚子上的肋骨已经看不见了,原来各种红肿和黑色的肌肤开始慢慢的变得雪白。
赵宇相信不用多久,莫忧就会变成一个美少女。这期间,莫忧一如既往的把赵宇生活安排的妥妥当当,并且也没有问老王的信息。
还是赵宇自己忍不住告知了莫忧的实情。但是,对于结果莫忧并没有特别反应。
赵宇忍不住问她:“你不伤心吗?”
“不,没什么可伤心的,流民的归宿不是如此吗?最起码他死的时候像个勇士,那就死而无怨了,毕竟主人已经帮他报仇了。对他来说死了可能比活着更幸运。”
“你可真是大智若愚啊。”赵宇有些无语道。
“主人是想说我冷血吧!”
“其实从小到大我亲眼见证了超过千人的死亡,各种死状我都见过,所以比起冷漠,我想更多的是麻木吧。”
“小小年纪就把生死看淡。你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对于我来说,照顾好主人的生活就足够了。”
“哈哈哈,别这么说,以后有机会学习一定要好好努力,如果能发明些新东西就最好了。”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赶紧吃饭吧,还有记得去旁边的溪水中洗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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