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儿晃

第43章 题目空虚,等我想好再来改叭~


    “公子,依你之见,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一下这位霍公子?”长岱递给裴祎一个馒头,顺带倒了热茶,裴祎盘腿坐在书案前悠悠地看着她那本还未看完的志怪小说,姿态恣睢,坐卧随心,她感觉冷,拿了大氅过来盖在身上,把脑袋埋进里面,甚是惬意。
    她又翻了一页,书页声悦耳,她算了算时日,淡然道:“三日后再去。”
    长岱不明所以,但裴祎这么安排他也不再多说。他将热茶推到裴祎面前,道:“公子快点吃吧,一会包子要凉了。”
    裴祎看得入神,动都不想多动一下,她掀起大氅,犹如咸鱼翻身一般艰难坐起,用桌子一边的湿帕子拭手后,拿起了热气腾腾的馒头。她想起一事,啃着包子又喝了口茶润润喉,她道:“让你打听的事进展如何了?”
    长岱也差点忘了这件事,他急忙道:“回公子,听闻那卓萤的姐姐名叫卓瑶,当年美得不可方物,艳绝天下,不少风流才子慕名前来为她写诗,纨绔子弟十有八九败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人称‘襄州第一妓’,两年前一位叫施涛奕的人为讨美人欢心,以白玉雕尽百花之态作为聘礼,风风光光娶了卓瑶,这件事可是沸沸扬扬传遍了整个襄州!”
    “可惜好景不长,那施涛奕常年外出,夫妻二人相隔两地,这不,他妻子就出问题了,听闻施涛奕不在家的时候,卓瑶怀有身孕,旁人一听就知道是红杏出墙,施涛奕回家得知消息后大怒,把人给打得小产了。”
    裴祎一边捋着线索一边吃着包子,好生食之无味,她感觉差不多饱了,又问道:“那你可打听了那陈家的大小姐,陈奇玉。”
    “没有。”长岱垂眸,给裴祎满上茶,二人之间沉默良久,耳边只剩得呼啸的风雪声,裴祎垂眸不语,抬指敲在茶杯上,激得水面涟漪叠叠,她看见杯中的自己被晃得面容歪扭,觉得甚是有趣。她哂笑,说道:“那好,我亲自去查便是。”
    ——
    裴祎去了一趟集市,身上沾了风霜,她随意抬手扫去,手里的篮子装满了蔬果,她见到掌柜的,与对方相视一笑,随之颔首,她故作机缘巧合,分了些苹果橘子给对方。正所谓无功不受禄,然而掌柜的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些,他礼貌性地推三阻四后,最终还是收起了裴祎的一片好心。
    掌柜为表谢意,给裴祎到了杯热奶,裴祎也不推托,见好就收,趁机和别人套近乎。她拉开话匣子,道:“我在路上听说前几日出殡的是陈奇玉小姐。”她叹了口气,让气氛变得沉重,继续道:“年纪轻轻,怪可惜的。”
    掌柜心有共鸣,也叹道:“都说襄州陈家与燎州林家乃是世交,公子是外地人,可能有所不知,这位陈家的大小姐从小生在燎州,后来陈父为了生意,一家人才迁来襄州,而那林添舒和陈奇玉还是青梅竹马,两人打小就定下了娃娃亲,后来也情投意合,可惜这陈奇玉吧从小体弱多病,而且人们都说这人招邪,不吉利!”
    “怎么说?”裴祎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闻陈奇玉十六岁那年同母亲一齐去登山,去的路上染了暑气,故而中暍,高热不退,翌日婢女进房间的时候,发现陈奇玉不见了,陈府上下急得如热锅蚂蚁,纷纷派人寻找,谁知那天晚上,人们听到房间有声音,进门的时候发现陈奇玉就躺在床上,病也好了,真是怪哉。”
    说到这里,掌柜也笑了笑,觉得不可思议,道:“别看这陈奇玉是个病秧子,实则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宰相大人曾做客陈府,见奇玉夸之此等才华与远见,不入仕途委实可惜。”
    “陈奇玉……奇玉……”掌柜的喃喃起来,寻味一番,随之笑道:“还真是一位奇女子。”
    掌柜的见裴祎听得入神,觉得嘴痒痒,忍不住抓起一把瓜子嗑起来,他分了一些给裴祎,裴祎却无动于衷,掌柜一时忍不住打趣起来,道:“公子该不会瞧上这陈家大小姐了吧?”他叹了口气,道:“这姑娘才貌双全,什么都有,就是命不好,死得早,没有享福的命。再者,就算现在那姑娘还活着,你若是没有几个真金白银的,陈家主可是不会把女儿许给你,你就别做梦了。我觉得公子长得这般秀美,喜欢你的姑娘多得是,何必看上一个死了的病秧子呢!”
    裴祎神情骤然一冷,她觉得陈奇玉已故,掌柜的拿她这般肆意地开玩笑未免有些不妥,然而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想要了解的也了解了,无事便离散,她起身道:“我有些困了,想回去休息一下。”那杯牛奶已经凉了,上面泛着一层奶皮,她一口都没喝,又道:“谢谢掌柜招待。”
    掌柜点头,嗑瓜子嗑得根本忙不过来,桌子上已经推起一座小山,忽地外面传来争吵声,有女子哽咽着,怒道:“我让你好好读书,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你能出人头地,咋们都能够过上好日子不再受别人的冷眼!?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一番良苦用心呢!”
    语落,紧随的是男子的抑抑哭声,对方似乎掩着嘴,声音撞在逼仄的空间里显得格外低沉。
    掌柜的眼睛朝外瞅了一眼,她已经习以为常了,换了个姿势叠着腿,让自己嗑得舒服些,她神情嫌弃地道:“又是傅微秋那疯婆娘在打儿子。”裴祎不知所云,也不感兴趣,掌柜的嘴碎,平日里也看不惯傅微秋这抠门小气的老女人,他啐了一点瓜子壳出来,有些幸灾乐祸地道:“她那宝贝儿子去年落榜了。”
    ——
    饭饱之后,长岱给裴祎温了酒,道:“公子喝点温的吧,暖暖身子。”
    裴祎谢过对方后,伸手接过酒葫芦,仰首抿了一口,暖热入喉,舒适不已。她有点犯懒,窝在大氅里微微敛目,真想就此睡去,她觉得大氅就是她的续命法宝,天冷了就往里一躺,说话的劲都空了。
    长岱一边擦拭案几一边问道:“公子,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裴祎把看完了的志怪小说丢在一边,整个人就像猫在大氅里偷懒的小狐狸,她闷着怪腔道:“当然是拜访一下霍公子。”
    ——
    风雪飞疾迷人眼,天地一片白茫茫。家仆堵在门前,打量了一眼裴祎和长岱,随后朝地上啐了一口,道:“呸!你两什么玩意!?穿得就像个臭要饭还口口声声说想见我们家公子!”
    裴祎抬眸看了家仆一眼,神色平和,家仆看这小公子长得倒是挺秀美,和那些胭脂俗粉大相径庭,只是有些遗憾,如果对方是女娃娃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把她骗过去讨好霍远程,霍远程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玩还没有一个月就喜新厌旧,他们得日日愁着上哪给他捞美色回来。
    长岱听着这家仆的话心里一股火,裴祎见长岱要发作了,她自然不想多生事端,抬手抛了一块小东西给对方,就此平息此事。家仆的视线被勾了去,敏锐地抬手接住,摊开时看到一小块黄金躺在掌心,霎时两眼放光,脸上的不悦一扫而空,他喜上眉梢,客客气气地道:“公子好生阔气,我这就进去禀报我们家大人,还请二人在此稍等片刻。”
    裴祎始终不语,神情恬淡,看着那仆人屁颠颠地跨进门,随即玩味一笑。长岱着急了,倒不是心疼那块黄金,而是因为小人得了钱财他心中不平,觉得不值得,他在裴祎身后低声道:“公子,这手笔也太大了!”
    裴祎笑了笑,伸手拢紧大氅,道:“莫急……”
    有钱能使鬼推磨。
    霍远程休息时不喜欢有人打扰,可家仆既然收了那块黄金,觉得不帮裴祎把事办好心里过意不去,他提着胆子,轻手轻脚地跪纱帘外,毕恭毕敬地对霍远程轻声道:“大人,一位姓裴的公子在外求见。”
    “嗯?”霍远程闻言有些不耐烦,他还没睡醒反而先被吵醒,杀人的心都有了,他冷声道:“不见,让他滚。”
    家仆感觉这事要凉了,心里咯噔一下,抵着自己的命鼓起勇气,颤着声线又道:“大人,那位公子出手阔绰,不妨大人您见上一见,大家交个朋友,以后生意上也好有个帮衬……”
    他还未说完,霍远程的火憋不住了,他感觉这家仆管得比他娘还多,哑声道:“废话那么多,你想死?”
    家仆闻言肩膀一颤,脊梁发冷,他俯首,把头重重磕在地上,撞出一声闷响,他急忙道:“小的该死!小的这就滚!”他腿软无力,站起来时还踉跄了一下又摔了下去,这时霍远程怀中的美人捧起对方的脸,掐着嗓子讨好道:“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霍远程听着美人的娇柔细嗓骨子都麻了,心火瞬熄,痴醉地看着对方,卓萤抬起身子,微光泄下,昏暗中勾出她曼妙的曲线,处处噬人心魄,霍远程抬手支在她的腰身,想把她带回暖窝里藏起来,卓萤怀着心思,抬起被捂暖的手指勾了一下霍远程的下巴,靠近了柔声道:“小萤也希望大人事事顺心,不如主人去见见这位裴公子吧。”
    霍远程心猿意马,欲望溢出,哪还有心思认真听卓萤在讲什么,他脑子昏成一片,把人摁过来,正要贴紧对方,卓萤欲擒故纵,往后逃了一些,指腹摩挲着对方的薄唇,媚声道:“主人先答应小萤?”
    “好。”霍远程脱口而出,他早就等不及了,现在卓萤提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他都会答应,他翻了个身,把人压下去,让身下纤瘦白皙的人犹如困兽,避无可避,他道:“那你得先让我开心。”
    昏暗中卓萤偷偷冷笑一声,像是在嘲笑自己,她僵着一副媚态,心里却觉得恶心。霍远程其实是个极其在意血统的人,他虽然宠爱这些烟花之人,但卓萤发现,每个试图接近他,与他以夫妻相称的女子没过多久都会被霍远程所厌恶,那些女子以为她们做是在拉近了二人的关系,殊不知这恰恰犯了大忌,因为像霍远程这样的贵族公子,要论明媒正娶,也只会娶个门当户对的女子,譬如像陈奇玉那样的,病秧子没关系,只要摆在那儿风光体面就行了,私下该怎么玩照旧怎么玩,他爱面子,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
    霍远程硕大的身形在她面前尽数展开,遮去了残存的微光,卓萤眼角微湿,她忍着委屈的情绪,不能霍远程发觉,她被压得喘不过气,抬指迅速抹去泪渍,嘴里一遍遍轻唤对方主人。
    霍远程似乎很喜欢这种幼稚游戏,每次都是把卓萤撞坏撞哭,对方的哭声在他这里就像催|情药,让他横生出自豪感,愈发兽|性。
    可“爱”不是这样的,所以卓萤从不认为霍远程在爱自己,她只不过和以往那些讨霍远程欢心的风尘女子一样,都只是他的玩物罢了。
    霍远程舒展了姿势,等着她来伺候自己。卓萤刚开始会反抗,会恶心,但如今已然麻木,她俯首,嘴里含着热,霍远程仰首敛目靠在一边,感觉自己要迸发了,就愈发忘我,不顾他人,他抬腰,卓萤难受得想松口,不料被对方像只狗一样摁紧脑袋无法逃脱,霍远程舒服了,嘴里溢出绵长的软音,身子忍不住发抖,脚趾卷起,滚烫的大掌还压住卓萤的后颈。
    “不要躲,吞进去。”霍远程命令道。
    他正欢着,就像醉在了酒窖里,却忽地发现身下的人在哭,他松手放开了对方,卓萤鼻腔里都是腥味,她喉咙被顶得难受,她想吐,她想哭,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
    “怎么了?”霍远程觉得有些扫兴,好端端地哭什么,可他现如今宠着卓萤,还算有心思去关心一下对方,卓萤摇头,缩在一角,瘫在被褥里,就是不肯与霍远程有接触。
    然而霍远程只顾着自己开心,根本不去在意她为什么低声啜泣,他抬起对方的下巴,问道:“我厉害吗?”
    卓萤从霍远程的语气里听出一点得意,她点头,却没有说话。
    此刻她觉得恶心的人是自己,而不是霍远程。
    霍远程身心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心情大好,众生游上被崔堇然暴打的事通通抛诸脑后,他高兴了,抬指替卓萤擦去泪痕,低声哄着她,道:“我这就去见那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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