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境调查员

    十三角巨企鹅踏着两只巨蹼，摇摇摆摆地迈入火湖，十三角鹅头顶向浑身燃烧，毁灭之眼紧闭的白色巨人！
    陆澄把玉麒麟的武技转移到了巨企鹅头脑，即便企鹅之躯的攻击方式大为受限，哪怕吉姆爷有当世第一驯服的本领，也驯服不了它。
    疯狂山脉被毁之后，吉姆爷虽然有王神位格，实际的力量只徘徊在主场公爵神的边缘，白色巨人被企鹅顶得不住退后，陷入或者被流星雨，或者被毁灭之眼砸出的火湖深坑。
    巨企鹅继续冲入火湖，头锤进攻。
    这些熔岩对精神体具现的巨企鹅伤害远小于白色巨人。
    “嘣！嘣！”
    白色巨人从火湖里抛出炽热的巨大熔岩，声东击西，利用企鹅没有的长臂，投掷向密大站支架之下的指挥者陆澄。
    “嘭！”
    巨企鹅预判了白色巨人的投掷轨迹，像顶头球那样把这些半熔化的基岩顶开。
    但终于，白色巨人和巨企鹅来开了距离，它的头部仍朝着巨企鹅的方向，警惕企鹅的动向，头部以下却整个扭转，向着不远的大海奔跑过去。
    “吉姆爷要用‘白鲸利维坦’支配海洋。”林洋道破它的意图。
    吉姆爷的白鲸只能吸噬灵力，无法吸噬精神体，他要去海里。
    腿短的巨企鹅追不上白色巨人的大长腿，一旦让吉姆爷和大海结合，又要发生变数。
    “我还有‘门’。”
    陆澄道。
    人马宫的下一波灵力还没到，但在环南极大陆的十二个坐标处仍然开启着十二道陆澄和企鹅沟通的任意门，是之前的灵力具现。
    十二道门已经实现了他和企鹅沟通的目的，把八千万企鹅的精神力集中到巨企鹅上。
    那么，门没有停驻在那里的必要。
    “嗖！”
    “嗖！”
    在狂奔的白色巨人和大海之间陡然显出了四道高于巨人的巨门；
    在白色巨人的身后也显出了同样高度的四道巨门。
    陆澄把十二门化成八大高门截住白色巨人的前后去路。
    “这些门就能挡住我吗？！”
    吉姆爷道。白色巨人跳跃起来。八大门犹如八个立柱矗立，之间仍然有巨大的空隙，足够通过巨人的身躯。
    “倒吊猫，你在玄都吃了秀帅的‘八阵图’，现在教我摆‘八门金锁阵’。”
    陆澄抱起倒吊猫。
    ——身为开锁大师的游侠劳伦斯也过不了武侯八阵图，这个发现螺湮城的探险大师就能过吗？
    白色巨人的感知里，那八大门开始倏现倏灭，不断位移。
    门间似有空隙，实际已经没有空隙。
    八大门中，它的空间感被严重干扰。
    门中，无论他走往哪个方向，都不是海的方向。
    他接触任意一扇门，就从另一扇门里出现，仍然回到原地。
    他不是炼金师也不是匠人，无法在短时间里计算出走出“八阵图”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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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澄是在拖时间，要拖完三十分钟，拖到人马宫的第二波灵力到来。那时双冠王神之力的陆澄必胜无疑。
    白色巨人重新睁开了毁灭之眼，智不足则以力破巧，被陆澄木星反射的毁灭眼视野反伤之后，十二枚眼睛还存在三枚。
    可三枚毁灭之眼的能量虽然积蓄了起来，白色巨人还是按捺下来不发射——八门敞开，他也无用眼之地——他在犹豫，毁灭之眼的视线进入门中，是否仍然会被陆澄的伪木星积蓄住返回自己。
    八门外，陆澄也在犹豫，如果吉姆爷集中所有力量，攻击一门，只求回归大海，人马宫的“木星”还有积蓄的容量吗？
    “长城，撤销。”
    陆澄道。
    陆澄撤销了密大站废墟外残余的具现城墙，把手头的人马宫残存灵力都集中到伪木星，预备吉姆爷的孤注一掷。
    此时，他的脑海里又传来了新援军的请示——
    “禀告‘公明太岁王神’，波纳佩岛已经被蛸神的眷族攻陷，那艘巨舰已经落入邪神掌中。
    我们绕路赶到南极，耽搁了时间。
    现在，我们在南极外海。”
    是陆澄在海神巡礼降伏的娜迦苏希和海象克鲁亚卡两个公爵神！它们终于从南大洋的海域游到了这里。
    陆澄向毒岛光瑞白了一眼，然后说明了情况。
    毒岛他们即便逃到波纳佩岛，凭强弩之末的战力也撑不住蛸神的第三波援军。
    毒岛不禁沮丧——最严重的是东瀛的第一战列舰“桃太郎号”竟然丢了，这是东瀛人无数的心血，有多少小学生和少女为了这座海之神兵奉献。丢掉舰船的军官士兵都该切腹！
    “解决了吉姆爷，不难收复波纳佩岛。”
    陆澄就不安慰毒岛了，有了两个公爵神生力军，他对吉姆爷的最后一击毫无畏惧了。
    “暂且不必靠近我这边，我只要支取你们两个公爵和各自眷族十分之一的精神力。我这有一份‘刹土法’请两位签署。”
    精神世界，陆澄展开及时雨菜谱道。他已经把毒岛提供的“国家契约”范本并入“菜谱”。
    ——他又在唐土的虚境选了两个固定城市场景，虚拟‘岛城’给予海象神及其眷族，另一座唐土的虚拟雨林城市给予娜迦苏希的部落。
    两座城市都有各自的“刹土法”修改版。
    两护法神没有异议，都画了押。
    “哔叽。哔叽。”
    八大门外，十三角巨企鹅继续发生了变化——在巨企鹅的眉间也生长出一枚杏仁般竖起的眼睛，和娜迦苏希的第三眼依稀相似；巨企鹅的鸟喙之间还增生了一对牙齿，和海象克鲁亚卡的那对凸牙有一些相似。
    ——第二替身又并入了海象和娜迦两个部落，作为刹土的共同神，十三角企鹅当然又要添加要素。
    单单陆澄目前的刹土部落成分，已经让十三角企鹅的美学风格变得混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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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澄不禁感慨，怪不得上古诸帝神会使用“龙”这种拼合了鸟兽鱼虫的杂多形象，诸帝神融合的部落实在太多了。
    “轰！”
    八大门那里再一次响起了天崩般的巨大震动。
    面向南极大陆这一侧，陆澄这边的三扇门骤然被紫色光芒浸没，然后湮灭无存。
    到密大站废墟前的那一大块基岩也被巨大的能量彻底熔毁，一块小半岛般的陆地从大陆分离开来！
    涛声响起，吉姆爷重新看到了海！
    他的巨人细胞因为供应毁灭之眼的能量过多，大半濒死，下半截身躯已经像史莱姆那样变成粘稠物，粘稠物逐渐板结和白垩化。
    巨人的毁灭之眼也仅剩一枚。
    但这是值得的——陆澄的伪木星这次再也无法承受吉姆爷三眼齐发的能量，失去了蓄能的功用。他的人马宫暂且失效了。
    八门金锁阵被以力破去一半，吉姆爷大海也只有一步之遥。即便不能行走，他还可以翻滚入海，发动“利维坦”。
    不，陆澄在“八阵图”之后，还设置了一道关卡——那究竟是不是陆澄最后的关卡了呢？
    吉姆爷还没有进入海，陆澄的第二替身十三角巨企鹅先一步跃入了海中！
    “利维坦”拥有海神的权能，巨企鹅何曾没有海神的权能！
    ——海洋才是最适合巨企鹅流线型躯壳的形态。方才，它融入了娜迦和海象两个海神。另外，林洋把自己的公爵神职‘龙王’也借给了陆澄——她已经把密大站附近的气温降到了常温，新恢复的余力有限，只能把技艺交付给她弟弟。
    ——吉姆爷依靠源自“海主”的权柄控海，巨企鹅依靠源自“青帝”的权柄控海。
    依照自然神职规矩，先入者为主。如果吉姆爷要在海中发动“利维坦”，先得打败巨企鹅，把它从这片海域里驱逐！
    “‘海主’的原则是斗争，吉姆爷，你敢和我斗一斗吗！”
    陆澄激将骂阵，欺负吉姆爷只剩下一枚毁灭之眼。
    他的巨企鹅紧紧盯着吉姆爷唯一的毁灭之眼，以免此眼突袭陆澄等人，然后双翅抡圆，如同抱球，摆起了一个唐土已经失传很久的混元气功架势。
    ——这是“海象神”在古时聆听三宝太监教诲，得自唐土多林寺的秘传，而非道教武学的玉麒麟所知。
    “来吧。
    谁是胜利者，谁得到‘生命果实’，谁的道路就是正确的。”
    吉姆爷唯有应战。
    “生命果实”是海主留在目前实境的最大肉块。
    上古之时，古老者战胜了蛸神，得到了生命果实；
    吉姆爷又战胜了古老者，得到了生命果实；
    如果陆澄战胜吉姆爷，那生命果实就该归他所有。
    ——这就是“海主”的法则，它只青睐胜利者。
    “斗争才能进步，毁灭带来养分。
    惶恐驱逐懈怠，颤栗带来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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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巨人残余的99%生命能量集中到了毁灭之眼上。
    巨企鹅不像吉姆爷那样废话，只呱呱连念五个音节。
    乃是多林寺天竺胡僧祖师面壁九年，在入定之中与无限宇宙精神往来，获得的五个调用宇宙能量的神圣梵音。
    “迦
    ——摩
    ——诃
    ——摩
    ——迦！”
    真有一个巨大光球在巨企鹅的双翅之间显现，然后企鹅把这个光球当沙滩排球那样，向着吉姆爷最后一道毁灭之眼的光束奋力推出。
    “——迦！”
    ——天竺梵语，以“唵”为生发万物的种子字，以“迦”为万物终结字。
    吉姆爷的咒文繁琐无比，实际与这简单的“迦”字殊途同归。
    ——
    一道长霞染红了海面，吉姆爷和巨企鹅之间徐徐散尽。
    白色巨人的上半身如同无生命的亘古岩石那样既然不动，随着他从大陆分割的小半岛渐渐沉入海底。
    ——他的所有细胞都停止了活动，只剩下心口的一小撮还有生命反应。
    巨企鹅划水接近失败者吉姆爷的尸体，用鸟喙从那里把那东西啄出来，然后游向陆澄所在的大陆。
    越近大陆，那巨企鹅越来越小。等十三角企鹅走上陆地，恢复滑稽的步姿，它已经只比普通的帝企鹅高上一点，嘴里的那个东西也缩成普通的果子大小。
    巨企鹅的愤怒已经消失，绝大部分的精神力散去。
    ——虽然已经失去了绝大部分能量，但陆澄知道这果子的意义——这是在威勒家之外，世界上仅存最大份额的海主肉块。
    尽管陆澄和林洋的神力结构都已经稳固，不知道如何融合这个生命果实，但是已经落到陆澄的手里，没有交出去的道理。
    依据海主法则，钦定这生命果实是陆澄的。
    “这一次，我们终于胜利了。”
    陆澄道。
    从查尔斯，到利建侯、三个密大人都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古拜诞也从手术麻醉里缓缓醒来。
    ——除了这个生命果实，这里还到处都是那个疯狂山脉的材料，他们也能代表各自的势力分一点残羹冷炙。
    唯有林洋的心还悬着。
    她听到了一枚巨蛋裂开的声音。
    原定三天，但土御门昴所在的怪蛋提前裂开了——那个少年从蛋膜里爬出来，焕然一新，只不过两个眼睛依然是不正常——那只天照之眼彻底瞎了，“月读”之眼还亮着，其中不祥地晃动着一头接一头A级式神的虚影。
    陆澄比林洋更加深切地感知到昴现在的力量。
    ——如今这个少年的体内不止蕴含着上百式神，还融入其他神祗。
    他的那枚伪木星黯淡无光，可在这极昼的南极却升起了一枚皎洁的伪月亮。
    ——昴也成为了王神，和巨蟹宫融为一体的王神。
    “学我的。”
    陆澄平静地向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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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这个时代，东瀛还能从唐土学到宝贵的东西——陆先生，你的确教了我许多——既然你可以和人马宫融为一体，我也可以一试。
    ——依赖东瀛神灵的护佑和东瀛人民的牺牲，我成功了。”
    昴道。
    学着陆澄，他把自己和式神都给予了巨蟹宫的众起源之神，也相当于吞下了此宫。
    协会也无法让昴吐出巨蟹宫，他和人马宫的陆澄实力相当——现在，应该是昴更强一点。
    陆澄的三冠神格高于他，但打败了吉姆爷之后，力量不继。
    从南极内陆撤退以来，昴的实力却未尝有损耗。
    毒岛的目光扫视昴之外的所有人，又和昴对视了一会。
    显然，两人在考虑，是否要除掉这里所有的人，然后把罪行全部推给已经完蛋的吉姆爷。
    陆澄不屑地撅起嘴角。
    “哗——哗——”
    浪声响起，两个小山般的阴影在岸边的波浪中若隐若现，一个是巨海象的轮廓，一个是巨娜迦的轮廓。
    吉姆爷已经除去，两个陆澄的护法神来到了陆澄身边。
    “还不够吧——波纳佩岛不能去，那你们哪里也不要走了。”
    昴道。
    现在他就是起源之蛋，起源之蛋就是他。
    百鬼都在他的躯壳之中，陆澄只来了两个疲惫的公爵神眷族，而他可以立即召唤出十二个顶尖的A级式神，并且能够不断跑尸。
    “倏！”
    “倏！”
    陆澄的八扇人马宫逐次消失，最后只剩下一扇。
    “不摆八阵图了吗？”
    昴讥讽道。
    从玄都开始迄今，他的手下毒岛光瑞观此阵已久，胸中已有破解之方。
    陆澄淡然笑道，
    “不摆了。”
    不需要摆阵了。
    ——从最后一扇人马宫的门里，传来了柯西莫·蛇眼的声音，
    “陆先生，土御门，林洋小姐，还有诸位调查员，各位平安就好。
    ——协会高桌在过去十几个小时监测到‘人马宫’和‘巨蟹宫’，尤其是‘人马宫’的异常启动。
    我们密切关注事态的进展。十分惭愧，高桌之人竟然也出现了倒向另一侧的叛徒。
    虽然有点迟了。不过，幸好，你们已经凭借英勇解决了危机。”
    利建侯没有修复无线电发射台。但协会毕竟不是白痴，他们的观象台顺着蛛丝马迹还是找到了真相，并且接通了陆澄的人马宫，把那里当做了一个太空信号站。
    古拜诞和查尔斯紧张的神色也缓和起来。
    轮到昴和毒岛难堪了。
    “我记得，每次调查协会都奉行队长负责制。
    这一次，叛变的吉姆爷应该负队长的全责。
    你们的人到哪里了？”
    陆澄道。
    ——柯西莫的回复不止是给自己，也是给土御门昴听的。
    “协会离南极最近的高桌是花旗国的高桌商人韦恩先生。他已经和本国的战列舰同行，从香檀山启程，先赶往波纳佩岛驱逐蛸神眷族，然后到南极接应你们回国，并且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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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西莫道。
    三个密大人欢呼起来。韦恩先生在他们国家的声名如雷贯耳，密大最大的赞助商就是这位大富豪，他们的安全有保证了。
    陆澄想，这不是谎言。他从封神台感应到，深潜者之主伦道夫也在陪同那个韦恩向陆澄这边接近。届时，自己又多一路支援的小弟。
    “看来，南极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
    土御门昴道——他实际向陆澄和协会屈服了——东瀛既然不能和协会撕破脸，他在这里就再也无法得逞了。那唯有保留此行最大的成果“巨蟹宫”了——从此，巨蟹宫在事实上属于东瀛，无需经过泰西人的批准了。
    “我想，在两位黄道神殿的事实持有者离开这里前，我们还应该签署一份新的协议。”
    门那边，柯西莫道，
    “——正式的协议需要高桌表决通过，我这边只是提出个人的建议。
    ——我尊重事实——陆先生和‘人马宫’，土御门昴先生和‘巨蟹宫’如今都是不可分割的状态，我们无意和两位开启人类的内战。
    但是为了世界的和平，以及各方面的安全感。我建议两位与协会各自签署一份‘黄道神殿’的使用报备协议，并且，黄道神殿不能应用在人类的内战上。”
    ——柯西莫无法要回“人马宫”和“巨蟹宫”，只能要求陆澄和昴每一次使用“黄道神殿”都三思而行。
    至于“使用者在使用后需报备”这条，那谁来决定使用的时机，唯有陆澄和昴两个当事人。
    谁来事前监督？——无。
    哦，靠自觉咯。
    “我同意。”昴当即道——他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了，先确保“巨蟹宫”到手，以后随便他们东瀛怎么越界。
    他向陆澄咬牙切齿地挤眉弄眼，这一次东瀛倒是愿意和唐国难得地达成了攻守同盟。
    “我不是高桌之人，协会凭什么把‘人马宫’赠送我？”
    陆澄倒不急，搭起架子，反问柯西莫。
    他要确认柯西莫的真心，清除一切授人以柄的法律问题。
    “吉姆爷死后，依照程序，候补高桌猎人的林洋小姐应该递补晋升为‘高桌猎人’。
    ——她可以在名义上继承本该属于猎人的‘人马宫’。”
    柯西莫道。
    ——如此，陆澄这边就再也没有吞下“人马宫”的法律障碍了。
    昴和毒岛的心境又低落下来，唐国终于无可避免地进入了高桌，有在最高层面和他们角逐的资格了。
    “我接受这个艰巨的任务。”
    林洋道。
    ——如今她的实力达到了高桌门槛，没有什么可以谦虚的。
    “既然您要推荐林洋成为高桌猎人，她就不止在名义上得到‘人马宫’，而应该在事实上可以使用‘人马宫’。”
    这是陆澄的坚持，毫无退让的可能——如此，林洋也可以拥有除他之外的唐国第二王神之力。作为人马宫诸神之首，他只要把人马宫向林洋开放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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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境调查员】  【】
    “人马宫”的那一边，柯西莫沉默了良久。
    陆澄安静地等待着门那边的权衡。
    与此同时，他的力量一点点增加——三十分钟过去了，人马宫第二波灵力循环到位，注入陆澄。他的神力再度飙升，加上十三角企鹅神力，又一次凌驾在持有巨蟹宫的昴之上。
    协会根本无法阻断陆澄这一顶天体王冠。
    “我会在高桌会议上向其他成员提交陆先生的提议。
    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也会倾力支持林洋小姐。”
    门后， 柯西莫道。
    “请讲。”
    陆澄道。
    “我希望，陆先生和林洋小姐在未来三年生活在泰西，协会总部的辖区范围之内。
    ——这不是我对你们的不信任，仅仅是打消其他成员对你们的疑虑。三年之后，你们就可以完全自由地活动。
    ——毕竟，连吉姆爷都辜负了我们的信任，我得增强他们对东方新人成员的信心。”
    顿了一顿，柯西莫也向昴道，
    “土御门先生，我对你有同样的期待——持有‘巨蟹宫’的东瀛也有必要打消泰西的疑虑。”
    ——如果陆澄和林洋留在泰西，他也要把昴留在泰西，以免东方局势不平衡。
    “我们接受你的条件。”
    陆澄和林洋道。
    ——他们本就要带雪姐去泰西做人体炼成的手术，同时照顾雪姐的术后恢复，可以接受三年泰西之行。
    “好吧。如果这对世界和平有益的话。”
    土御门昴艰难道。现在的东瀛还没有挑战泰西的实力，他要继续忍。
    “期待你们的到来。”
    门的另一侧，柯西莫如释重负地微笑。
    ——在泰西，陆澄也要了解和确认三大家族的意愿和力量，考虑封神台的下半部分的执行。
    这个世界是摇摇欲坠，还是能够维持——陆澄只有在泰西的核心，全球灵脉灵力汇聚的总节点，才能看得清楚。
    但过去被视之为人类城墙的高桌之人都不再可靠，陆澄的心中不免埋下了浓重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