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武林盟主的日子

    正同孙德志闲谈，御史台门口来了一辆车。
    车上下来一个人。
    荣仁。
    荣仁一袭风衣，戴着两只眼镜，进入到御史台值班室，眼神撞见吴笑天那一瞬间，满是意外。
    “不是说好了，我值上半夜，你值下半夜吗？笑天，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莫不是记错了时间？”
    吴笑天此时亦注意到荣仁的来到，听荣仁如此说话，不由得想起来放假前在办公室讨论值班安排，荣仁与他之间的约定。
    “荣仁大哥，新年快乐！您来了。”吴笑天向荣仁打招呼。
    荣仁说道:“新年好！我记得我是值上半夜，你值下半夜，是吧？”
    吴笑天有点尴尬:“荣仁大哥，您是本地人，新年节目多，若是忙，您可以回去，这里有我行了。我一整夜都可以在这里值夜的。”
    荣仁不无开心的道:“这怎么好意思？要你一个人值整夜。”
    说着，荣仁走到值班的登记簿子，签上自己的名字，并对吴笑天说:“笑天，你是第一次值班吧？会不会填值班登记簿？来，我教教你。”
    “谢谢你，荣仁大哥。”吴笑天随即上前。
    荣仁翻开值班登记簿已经有记录的前面几页，又翻到自己值班需要登记的页面，说道:“你看，依样画葫芦，人家怎么登记，自己怎么登记。
    写上当值时间、当值上司、当值人员，上司懒动手，你得主动帮他写上名字。
    值班情况，你写:一切平安，就可以了。”
    吴笑天虚心受教。
    荣仁又道:“晚上值班，啥也不用做。有电话来，听电话便是。
    不过，一般情况下，晚上没有人来电话的。反正，我值班多年了，晚上除了个别恶作剧的来电外，电话从来没有响过。
    白天值班，下午时候则是要主动向夕阳郡衙及漠水路御史台报平安。
    但这次，我们是值夜班，不关我们的事情。”
    填好值班登记表，荣仁又跟荣仁及孙德志聊了几分钟。
    “好了，笑天，既然你愿意值整夜，那么我就先离开了。有什么事情给电话。我就在郡城，一个电话就到了。”荣仁道。
    “好，荣仁大哥，有我在。你放心回家过年吧。虎年快乐啊！”吴笑天说道。
    “虎年快乐！”荣仁挥手，潇洒出门，上车，离开了夕阳郡御史台。
    看到荣仁离开，吴笑天暗舒一口气。
    两个人一起值班，说好了一个上半夜，一个下半夜的，如今他这个下半夜的提前来值班了，真的是令值上半夜的尴尬，坐立不安。
    虽然按照规矩，那是要两个人一起值的，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习惯上都是一个值上半场，一个值下半场。
    除非上司或者是巡查的驾到，必须一致都在那里。
    故而闲在外的那个，都如荣仁这般，有事电话，急急回，不敢走远，不敢怠慢。
    孙德志望着荣仁离开了，方道:“盟主，你真的要在这里值整夜？不若你回去宿舍休息，有情况老孙马上叫你便是。”
    吴笑天摇摇头:“既来之，则值之。”
    吴笑天明白，虽然是私底下约定一个人值班或者是叫别人替自己值班，但被抓住了，其实效果都是一样的。
    都是按照没有值班处理了。
    因此，吴笑天认为，该是自己值班的时候，还是从头值到尾最为安全。
    何必要在人家喊打喊杀，大肆检查的时候冒险呢？
    就在值班室里偷得平生半日闲，不好吗？
    在值班的时候，最多便是接复个电话而已。
    孙德志再三劝说吴笑天，道请吴笑天可以上去宿舍休息，有事他可以第一时间通知他。
    吴笑天坚持值班，孙德志亦无可奈何:“盟主，您是我孙德志见过的第一认真值班之人。”
    吴笑天闻言，闲来无事，干脆详细询问了孙德志，这周围人如何值班。
    孙德志很是健谈，跟吴笑天侃侃起来。
    吴笑天边听边聊，边看值班室里面的电视。
    这电视是古董级别的，竟然还是晶体管，有个大大后备的黑白电视。
    “老孙，我说，你这电视也太老旧了吧？要不要换一台啊？”吴笑天问道。
    “我也想换啊。可是，跟夕部长说过一次，她说，你一个当门卫的，有的看就可以了。再说，你的本职就是看门，不是看电视。你再说，万一上官们知道了，认为你不务正业，想看电视，炒了你也是可能的。”孙德志无奈的说道。
    “御史台不给你换，那你自己也可以换一台啊？”
    吴笑天想到这电视，御史台之所以不换一台新的好的给孙德志，应该是为了让孙德志更好的看门。
    再让御史台给孙德志给换电视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什么？那不可能。这里又不是自己的家里。有的看就行了。还讲究个啥呢？”孙德志理所当然的说道。
    吴笑天不以为然，这也太不会生活了。
    “老孙，不若我给你换一台？”吴笑天认真的道。
    “不敢，不敢。”孙德志慌张惶恐起来，“盟主，千万不要，这样折煞老孙的。”
    吴笑天不再言语，他内心暗暗决定，自己就给孙德志换一台全新的好看的新式电视。
    忽地，吴笑天想起，这朝廷律法工作人员考试就要报名开考了。
    跟孙德志聊了这么久，也应该学习了。
    “老孙，我到处转转。”吴笑天在学习前，觉得自己应该先转一圈御史台。
    于是在御史台内外上下溜达了一圈，顺便上到宿舍，将那朝廷律法工作人员备考的书籍、笔和笔记本拿了下来。
    在值班室里，吴笑天做了一个新的备考计划。
    然后开始了新一轮的朝廷律法工作人员考试。
    孙德志看到吴笑天在值班时候不忘好好学习，比起那些值班玩手机的家伙真不是强了一点点，他不由得对自家盟主又高看了几分。
    吴笑天学习注意张弛有度，学习了两个小时便是休息休息。
    同孙德志聊聊天，巡视一番自己值班的御史台四处情况。
    到了晚上十点，孙德志锁好了御史台大门，洗澡睡觉。
    吴笑天继续在值班室里面边学习边值班。
    孙德志劝道：“盟主，夜了，您不洗澡睡觉？”
    吴笑天笑道：“我是洗澡了才来的。你睡吧。我还要值夜呢。”
    孙德志道：“盟主，这值夜也是有床铺的，你可以躺在床上休息休息，只是夜间若是有电话什么，起来接听接听，看看就行了。”
    “谢谢啊，老孙，我累了，自然会休息的。”吴笑天道。
    孙德志也是个作息有规律的人，他睡觉之前检查了一下御史台里里外外环境情况，然后便是真的在值班室里面先休息了。
    吴笑天学习到了十一点钟了，觉得自己也应该按照自己的作息规律休息。
    于是他在值班室的值班用床上躺下休息了。
    由于是值夜，吴笑天不敢太过熟睡，可惜，生物钟起作用了，吴笑天一觉睡到天亮，好像死猪似的。
    也不知道夜里电话响了没有。
    有没有什么人来查。
    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正常起床，吴笑天才从熟睡中醒来。
    他起来之后，穿好鞋子，四处查看。
    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
    孙德志也起床了。
    彼此问候了一番，孙德志便去厨房那里煮早餐了。
    “盟主，要不要老孙也做你一份早餐呢？”孙德志问。
    “不用，值班有早餐快餐供应。”吴笑天道。
    孙德志没有说什么，准备自己的早餐去了。
    吴笑天也起来查看御史台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情况。
    这样也算是活络了一番身体。
    吴笑天接着回到值班室，继续一边值班，一边备考朝廷律法工作人员考试。
    孙德志煲好早餐，端了出来吃。
    他吃得非常简单，白粥送咸菜。
    “老孙，你早餐就吃这个？”吴笑天讶异的问。
    “是啊。”孙德志习以为常的道。
    “不吃丰富点？”吴笑天问。
    这是过年的早餐呢！
    孙德志憨憨一笑：“没事，中午我还要去我弟弟那里吃饭，今天开年。盟主，你们那里习惯什么时候开年啊？”
    吴笑天道：“也是习惯今天开年。”
    “盟主，那你还不赶快回去家里开年？你都从昨夜值班到现在了，还不回去？”
    吴笑天道：“不是要值班到早上八点半吗？现在才七点多呢？”
    “哎，要是别人早回去了。你还要继续呀？”孙德志为自家盟主的倔强不禁的摇头。
    吴笑天却是心道，从昨天傍晚到现在，我到坚持下来了，难道还要差这一个小时不能圆满。
    “反正都快到交班时间，等交班了再回去不迟。”吴笑天继续值班。
    “盟主，你的早餐还没有吃吧？我那里还有点粥和咸菜，你要不要吃？”孙德志弱弱的问，明显他怕吴笑天嫌弃他早餐的简陋。
    吴笑天觉得现在坐着除了学习，也是无事，便道：“我打个早餐就行了。”
    于是吴笑天用值班电话打了值班表上写着的送餐电话：“你好，我是夕阳郡御史台值班室，来一份皮蛋瘦肉粥。”
    孙德志听到吴笑天点了早餐，方才放心。
    终于不用担心盟主的早餐问题了。
    不一会，吴笑天的早餐来到了。
    吴笑天一边吃早餐，一边值班。
    这值班的时间容易过多了。
    吃完早餐，又边值班边学习，间或同孙德志聊聊天。
    转眼便是到了交班的时候。
    八点半钟到了。
    然而，那交班的同僚还没有来到。
    “盟主，你的值班时间到了，你还不回去？”孙德志再次提醒。
    吴笑天有点尴尬，我也想走啊，可是交班的同僚还没有来。
    自己的工作还没有交接好，难道就这么就走了？
    好像这样做工作没有手尾啊。
    孙德志似乎是看出了吴笑天的心思：“盟主，你不用等别人来**的。他们哪里有这么准时来的？你等到九点、十点，或许他们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