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衣妃种田忙

禅位


    “为何回归皇室?为何装作不知情?”景祺泽嘲讽的道:“她终究是我娘,她等了你这么多年,应该等到一个交待。
    可是对手是你,我本来也没有机会,是你太在乎天下人的眼光,太在乎这个位置。
    你总觉得,这个江山是你侥幸得来的,便老是想着选一个最好的继承人,好让你在列祖列宗面前,也能争口气。
    还得感谢你的这种想法,若不是这样,你的几个儿子怎么会整天斗来斗去,自毁城墙,你又怎么会想到我这个儿子?”
    桓文帝叹了口气,他本来觉得自己该恨景祺泽,可事到如今,恨的情绪只是很小一部分,更多的是愧疚,这个人,因为他,没有了娘亲,没有了童年,甚至没有了父亲。
    这样也好,他毁了他的童年,现在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赔给他。
    桓文帝虚弱的苦笑道:“如你所愿,我把这皇位赔给你,你可原谅我了?”
    景祺泽凉薄的笑道:“谁说如我所愿了,我所愿的是:我要做皇位,永远与你的血脉无关。”
    皇帝怒目圆睁,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腾的半坐起来,直视着景祺泽,问道:“你什么意思?”
    景祺泽笑道:“你不是最在乎这个位子吗?为了它,你抛弃杀害了我娘;为了它,让自己儿子自相残杀。
    那我便让你永远失去它!
    你死后,我会禅位给别人,从今往后,你的血脉后人,再与这个位置无缘!”
    “你!你!噗~~”一口鲜血喷出,桓文帝双目圆睁,不甘的向后倒去。
    景祺泽走到床前,从旁边取过一条白手帕,轻轻的拭去他嘴边的血迹,抬手合拢他的双眼,轻声说道:“至于原谅,我没资格代替她原谅你,奈何桥边,你自己去问问她吧。”
    他静静的在床边坐着,不知多了多久,自己好像想了很多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静静坐着。
    慢慢地,他站起身来,掸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一出屏风,威海吓得连忙下跪,景祺泽淡淡地道:“管好你的嘴巴。”
    威海连忙磕头道:“是是是。”
    景祺泽推门出去,脸上一片沉痛之色,缓缓宣布道:“皇上,驾崩了。”
    一声哀嚎从人群中传出,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哭声远远传出宫外,与宫外的哭声应和在一起,一时之间,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这一片悲凉。
    就连景祺泽,也红了眼眶。
    “昭告天下,国丧三年,举国皆哀,禁止一切婚嫁宴请。”景祺泽宣布道。
    自有人领命下去办理,宫人们已经把所有灯笼撤下,换上了白灯笼,和白色布幔,没一会儿,整个皇宫就已一片缟素。
    这段日子桓文帝身体每况愈下,大家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了,寿衣和棺木那些,制作麻烦,本都是早就备好的,这时宫人们鱼贯而入,为桓文帝梳洗“小殓”。
    刚刚在内殿听讲的那几名老臣子上前请求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请殿下择良辰吉日,尽快即位。”
    底下群臣也附和道:“请殿下尽快即位。”
    景祺泽摆摆手,道:“父皇这样,本王如何有心情……”说罢,他突然吐了口血,晕了过去。
    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把他移到偏殿去,太医上前把脉,说道:“太子忧思过重,又加伤心抑郁所致,服药后应该就没有大碍了,不过这段日子,可能会身体不适,常感疲乏。”
    众大臣都道太子至孝,景祺泽慢慢转醒,看到的便是眼前这样一副场景,各个大神眼里都闪烁着欣慰且欣赏的眼光,还不停的有人来劝他:“太子节哀顺变,切莫哀思太过,一切身体为重。”
    景祺泽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说道:“我现在这样子,实在办不了登机大典,不如等过几天,等父皇入殓以后,再慢慢商议吧。”
    说罢,他问钦天监的官员:“什么时候有吉时?”
    那官员掐指算了一下说道:“四天之后正好适合入殓。”
    景祺泽点头道:“嗯,通知各位藩王回来奔丧,我们这边各项事宜也准备起来。”
    “是。”
    景祺泽在宫中直忙到半夜,这才回到景王府,景王府一片素缟,程曦半靠在贵妃塌上等着他,已经睡着了,腿上盖了一张厚毯子。
    景祺泽走过去,摸了摸她的手和脸,感觉温度还可以,不算冰凉,稍微放下心来,程曦悠悠醒转,问道:“你回来了?吃过东西没有?”
    景祺泽摇摇头,说道:“不饿,怎么不上床去睡?”
    程曦道:“许是中午睡太久了,晚上有些睡不着。”
    她也不知最近怎么了,要么睡不醒,要么很难睡,他在自己身边时还好点,闻着他身上的气味,自己总是睡得安稳些的。
    景祺泽轻笑出声:“小懒虫。”
    程曦不服气的道:“春困秋乏冬打盹,夏日炎炎正好眠,这是人之常情好不好?”
    景祺泽说不过她,敷衍道:“好好好。”
    程曦摸了摸肚子后说:“我有些饿了,你陪我用点吧。”
    景祺泽宠溺的看向她:“你想吃什么?”
    “嗯?我想吃辣条,友友凤爪,麻辣兔头,麻辣烫,柠檬鸡爪,周黑鸭,麦辣鸡翅……”
    “……睡吧,梦里啥都有。”
    “哎~别这样,那我说正经的,我想喝点汤,还想吃点辣味的东西……”
    “……好,吃完就睡觉了,明日还要早起呢,不然我担心你熬不住。”
    景祺泽这话实在,从明日起,他们每日都要着成服去灵前跪拜哭灵,景祺泽更是每日早中晚三次,上去祭酒,行奠礼。
    等四日后大殓,梓棺移到殡宫,他们又要换一个地方哭。
    还要做法事,这次要哭足十五天,梓棺才会抬进皇陵。
    所以说,少一点体力都不行。
    程曦也知道,后面还有一场硬战等着两人,也不再撒娇,老老实实的吃了东西后,洗刷睡觉。
    睡到半夜,景祺泽看着惯性缠到他身上来的程曦,痛苦的思考着,这段日子是不是该分房睡?
    第二天,无知无觉的程曦起了个大早,看着精神有些萎靡的景祺泽问道:“怎么啦?没睡好?”
    景祺泽无奈的摇头。
    可是景祺泽这副颓靡的样子,反而加深了大家对“太子至孝”的印象,纷纷上前劝慰。
    景祺泽跪在前方,领着百官哭灵,几名宫人拿了小剪刀,在众人后面剪下一小撮头发。
    这是寓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皇帝乃天下人的父母,所以他去了,大家也要剪下头发,以还深恩。
    虽然每天都要跪着哭灵,可是也有休息的时间,尤其是对一些年老体弱的官员,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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