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枝被带去了衙门的事传到了谢渊的耳朵里,谢渊仔细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皱着眉头,“去医馆将可疑的人都抓起来!”
官兵将顾锦枝带到京兆尹面前,京兆尹看了一眼顾锦枝,指着在地上平放着的几具尸体,满是痛心,“这可都是人命,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升堂!”不等顾锦枝说什么,京兆尹便坐到大殿正中间,拍了惊堂木。
原本哭哭啼啼的几个人此时正用怨毒的眼神盯着顾锦枝,“官老爷,她草菅人命,没了相公,草民日后可怎么活啊!”
京兆尹听此,皱了皱眉,他本就痛恨草菅人命之人,做官数载,从他手上过的案子不计其数,每桩每件他都秉公执法。
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京兆尹从未向权势低过头,这也正是为什么顾锦枝丝毫不怕,但显然这次对方是铁了心要搞垮顾锦枝。
“就是……我儿子今日也去点心铺子买了些点心,我没舍得吃,全给我孙子吃了,如今我孙子却也遭了毒手!”一个年老的妇人抱着怀里的小孩,哭的泣不成声的。
京兆尹愤怒的看向顾锦枝,“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大人明鉴,我们店铺的点心从不过夜,都是当日做当日卖,卖不完的点心都会给店里的伙计带走,怎么可能有问题?”顾锦枝神色淡淡,说话条理清晰。
这让京兆尹不禁多了一丝怀疑,再次问向原告,“你们吃的时候可有觉得什么不妥?可有异味?”
“吃的时候没什么异味,但是这过夜的点心就算是没味道也会吃坏肚子的啊!原本还以为只是吃坏了肚子,谁能想到送到了医馆,竟是不治而亡了!大人要给我们做主啊!”几人哭哭啼啼的,顿时将大堂整的乱哄哄的。
京兆尹惊堂木一拍,“肃静!”
这才让人成功的住了嘴,京兆尹看向顾锦枝,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你怎么说?”
“大人仔细想想也该是知道的,点心铺的生意也算得上是蒸蒸日上,我又何必多此一举砸了自己的招牌!”顾锦枝被气笑了,看着这几个人,反问京兆尹。
京兆尹也觉得奇怪,但是人确确实实是已经死了。
见京兆尹动摇了,众人又逼迫起来,“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难道说我们的儿子、孙子就白死了吗?”
“谁知道你们回去之后有没有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即便是过夜的点心,吃了顶多会拉肚子,拉肚子会拉死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顾锦枝冷哼了一声,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
众人见顾锦枝不肯认罪,都红着眼睛,“那你又如何证明你是清白的?”
京兆尹见双方都说的有理,但是都没有证据,便有些为难。
顾锦枝看了看京兆尹提议,“既然我们都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不如就去找证据,你们说是我的点心有问题,这样,大人尽可以派人去点心铺查看剩下的点心中到底有没有毒!”
“不错,这是个好办法,时间紧急,若是点心真的有毒,想必她也来不及将那些有毒的点心替换!”京兆尹点了点头。
但是这话说出来没几个人相信,“她是没法将点心给换了,但是铺子里还有那么多人,谁又能保证那些人不会将点心换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顾锦枝都被这些人给气笑了,“那按照你们的说法,理应如何?不是我犯的罪,我又为何要认?既然众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恳请大人验尸!结果出来,就真相大白了!”
外面围着的人窃窃私语,其中一个人探头探脑的,藏在人群中。
还没等众人反驳,这回京兆尹一锤定音,“请仵作,验尸!”
仵作很快便被带了上来,只见仵作动作娴熟的将身子剖开,又从旁边的包里拿出来一根根的银针,只见里面的银针变成了黑色,仵作又拿起镊子操作了一番。
最后仵作站了起来,将手中的东西都清洁了一遍,“回大人,肚子里面确实是有糕点,糕点中似乎含有些许毒素,但不致死,致死的还是死者生前吸入了别的毒!”
吸入的毒?能让众多死者都吸入同一种毒的,唯有医馆!顾锦枝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正想要说话,就听见一个声音。
“人我们带来了!”谢渊走在前面,后面是跟着的随从押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
顾锦枝眼中一亮,凑了过去,“你带了谁?”
随从将小厮往大堂上一扔,“还不将你所作所为速速招来!”
“这不是医馆的小厮吗?”其中一个死者家属盯着小厮疑问出声,其他死者家属纷纷点头。
小厮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他们的毒都是我下的,跟这位姑娘没关系。”
“你为何要这么做?还不速速招来?”京兆尹惊堂木一拍,气的脸都绿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因一己之念杀了这么多人,都是不可饶恕的。
小厮跪着的身子瑟瑟发抖,“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做错了事,还请大人责罚!”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谢渊不相信一个毫不相识的小厮会平白无故杀人。
小厮听到这里,愣了一下,之后还是一直跪在地上磕头,求京兆尹给他定罪,他欠了那么多条人命,京兆尹自然不会饶恕他,“既然你已认罪,也别怪本官无情,此人心思歹毒,因一己之念毒杀多人,压入大牢,秋后问斩!”
听了这个决判之后,小厮竟然还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谢渊上前走了一步,跟小厮并排,“顾锦枝是我妻子,想动她就是与整个长公主府为敌,不要以为长公主府向来与世无争,便妄图骑到长公主府的脖子上造作。”
“至于你,即便是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背后之人是谁!”谢渊冷哼了一声,才牵起顾锦枝的手,一脸的心疼,“如何?有没有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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