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情人

第18章


    
  “不是我爱念你,你那天突然挂掉电话,害我担心了老半天,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你看看,一回来脸上又挂彩,你该切记‘脸"是女人最宝贵的财产那!”他唠叨。    
  “喔!”她哪敢告诉他,颧骨、下颌和颈窝上的OK绷,贴的不是伤痕是吻痕,擦了紫药水的红肿嘴唇,不是摔跤跌破皮,而是她水性阳花的秽行造成。心虚地用筷子拨着面,她忽然问:”阿沛,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讨人厌?”      
  “傻瓜,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对你的感情。”对面的丁沛阳呼噜噜地吃着。    
  “我会不会是同性恋?”黎琪语惊四座再问。    
  “谁……说你是……同性恋?”丁沛阳差点咬到舌头。    
  “那为何像你这么顾家、又会做家事、外貌品行均优的新好男人,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她敛着蛾眉。    
  “你的坦白有时真教我哭笑不得。”丁沛阳失笑。“OK,虽然你那么说对我很残酷,但感情是勉强不来的。”因此他选择默默守候,或许她会有回心转意的一天。    
  “可是……”为何她对拖把刚就那么……淫荡?”我晓得你是君子,但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你没事会想亲亲我、抱抱我吗?”    
  “咳咳……我……我……”不知是呛到还是不好意思,他面红耳赤地说不出成话,末了,在她的逼视中他不得不腼腆地点了头,并辩护--“喜欢一个人本来就会有这些欲望嘛!”    
  “如果是你,在一切正常又无杂事的打扰下做那档事时,是什么样的原因导致你会半途‘离席"?”依他的说法,拖把刚应该是喜欢她?    
  “噗--”丁沛阳嘴里的面全喷了出来,未退去的红潮淬地加深成猪肝色。“你……你今天是怎么了?”    
  “说嘛--”她急于得到答案。    
  “这……很难解释啦,因为我只和心爱的女人……做‘那档事"。”他尴尬地说。    
  “哦?”那也就是说,她不是拖把刚心爱的女人,所以他才会“煞车”?心头无由一阵酸凄,现在她应该感激拓跋刚的悬崖勒马,否则她这厢折损的除了“夫人”和“兵将”以外,恐怕还得“割地赔款”呵!低头盯着碗中的面,她纳闷,氤氲的蒸气嗅起来为什么没有刚才的香?      
  “你怎么哭了?”丁沛阳惊讶地慌了手脚,她几时让人看过她掉泪?    
  “哭?”她哭了?为什么?为了她不是拓跋刚心爱的女人?“没事,牛肉汤溅到眼睛里头去了啦!”    
  “你怎地这么不小心?又没人跟你抢,慢慢吃嘛,来,我瞧瞧。”丁沛阳心疼地抬起她的下巴,充满关爱的眼眸跟着向她靠来。    
  一直保持敞开以通风的大门,突然多了条高巨的人影,拓跋刚脸色铁青地堵在那儿,一口涩牙的酸水由抿紧的嘴角嘶出。“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拖把刚,是你?”黎琪闻声马上扭头看向他,眨着濡湿的眼,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很抱歉打扰了。”拓跋刚怒发冲冠地表情可没半点愧疚感,他快车杀来,为的不是欣赏她与别的男人亲热。    
  “你是谁?”许是情敌的本能,丁沛阳一见拓跋刚就觉不顺眼,加上对方来者不善的霸王相,他保护的姿态便摆了出来。    
  “鸟咧,你没资格问。”拓跋刚眯眼忍着想劈人的冲动,眼前的白面书生想必就是报告上常常出现的丁某某。    
  “你们……”黎琪插嘴。拓跋刚讲话这么冲是习惯,但一向温和的丁沛阳怎么第一次见到人家也跟个仇敌似的?    
  “你不要怕,有我在。”丁沛阳没让她说完,他环住她的纤肩揽她入怀。    
  此超过尺度的行径触炸了拓跋刚的怒火,他气冲九霄地扯掉丁沛阳的手腕。“不准你的鸟手碰她。”    
  “你谁呀你?”丁沛阳不悦地甩开拓跋刚抓来的掌。    
  这甩的动作随即引发拓跋刚的反击神经,他猛个左勾拳挥得丁沛阳飞摔到桌上,因重力加速度的关系,木桌桌面当场从中间断成两半,然后与丁沛阳一同跌落到地上,接着是那两碗牛肉面。    
  “哎呀--”丁沛阳痛得站不起来。    
  “你干什么?”黎琪恼极地推开他,然后担忧地搀住丁沛阳问:“你有没有怎么样?”仰头,她又朝他叫骂--“你无聊啊?没事跑来我家羊癫疯,你当你是什么大人物呀?”    
  “我……”拓跋刚嘴才开就被她喝阻。    
  “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你给我滚!”黎琪声色俱厉地指着大门吼着。    
  “你……”拓跋刚愤怒得浑身发抖,紧握拳头的臂膀上布满暴戾的青筋,急促的呼吸使他跟着大起大伏的胸肌更为壮观,他咬牙切齿瞪着她,她怨恨的态度,和袒护那书生的肢体语言,已然表明了她的抉择。    
  他乘兴而来却败兴而归,叫他抑郁得又踢翻了一张椅子,方才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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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日子总是要继续,在消沉数天后,黎琪又恢复职业本色,四处东钻西挖,寻找偷拍的新目标。    
  至于拓跋刚,她已经放弃也必须放弃,毕竟她得维持在他面前仅存的尊严,她怕和他再相处下来,会轻率地露出对他的爱慕。是的,爱慕!当她为他茶不思、饭不想之际,她便恍然大悟,他不知何时早就攻陷她不曾让人进驻的心房,只是固执的她一直没察觉。可惜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为避免他用此事来耻笑她,她宁愿与他作个毫无瓜葛的陌生人,如同初次在雨中偶遇以前那般。唉,谁教她爱上一个像阳光般耀眼的男人,却又有着似阳光般刚烈的脾气。      
  这天,她乒乒乓乓地奔回家,人尚在五楼的楼梯口,便嗅着菜香,一路拉着嗓子,对六楼屋里正在下厨的丁沛阳喊着--“阿沛,我跟你说一件怪事,今天张律师告诉我,有人在前几天就替我还清所有的债……”    
  纳闷且兴奋的声音和冲刺,在撞见沙发上坐着的意外访客而顿止,黎琪非得揪着门框才能煞住步子。“水……柔?”    
  此时丁沛阳恰好说:“琪,你有朋友……喔,你看到了。”    
  “你来干什么?”黎琪防备地蹙着眉,和她的毛毛腾腾相比,水柔的从容闲适总是显得那么优雅高贵,令她自惭形秽。    
  “你好。”水柔不以为忤。    
  “我出去—买酱油。”看气氛似乎不对,丁沛阳于是随意找了个借口识趣地消失,好让两女详谈。    
  他前脚下才踏出,黎琪便已不客气地冷声道:“若是没事,我想早点休息。”    
  “我是没事,但是拓跋刚有事。”水柔展着不变的浅笑。    
  “拓跋刚?那关我什么事?”黎琪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说来还真和有关耶--”水柔笑,不枉她前来当和事佬,你瞧,黎琪的眼神有多仇视,可见唷--“唉,明明是桩两情相悦的美事,偏偏我们家的臭男人是"爱面族",硬弄得两败俱伤。”    
  “什么意思?”黎琪有听没有懂,她是专诚来炫耀的吗?我们家的臭男人?瞧她叫得多亲热呀!”回来以后没再见过他,如果这是你登门拜访的目的。”    
  “没错,那的确是我来的目的。”水柔温文颔首。拓跋刚这几天狂飙的脾气已快炸毁整个“七圣”总部,黎琪要是再不出现,“七圣”怕是要迁馆了,以免成为历史上的名词。    
  “你到底要说什么?”黎琪的直肠子实在受不了此等拐弯抹角、不着边际的弦外之音,若非水柔的气质不容亵渎,她本来要说--“你有屁快放。”    
  “你好歹算是媒体工作者,相信你对“七圣”必有耳闻。”水柔善气迎人,她就是欣赏黎琪的这般豪爽劲儿。    
  “那又怎样?”黎琪蹙额。“七圣”之于百姓已是一种常识,那情形就好比大家都知道现任总统是谁。    
  “其实外界把“七圣”神化了,我们不过是一群志同道合、上一辈又是世交的结拜兄妹,家世背景和资金刚好较旁人多一些。”水柔和颜悦色地阐述。    
  “你跟我说这些干么?”黎琪模糊的脑袋越来越抓不住重点。    
  “因为你也将成为我们的一份子呀。”水柔嫣然一笑。    
  “你别哭了嘛。”拓跋刚焦躁地搔着那头庞克短发,在花语嫣的周围踅来踅去,嘟嘟囔囔。“鸟咧,班杰明在搞什么鬼?话也不交代一声就把人丢给我,嫌我还不够烦吗?”    
  郁恼地坐下来,他又叨念。“才刚被水柔催着从总部赶回来就遇到这种鸟事,我怎么这么倒霉?”    
  “拓……跋……哥哥……”花语嫣泣不成声。    
  “啊?是。”鸟咧,人家哥哥都叫得那么顺口了,他只得连忙接应。    
  “班杰明……是不是……不要我了……”花语嫣娇柔稚的童音哭得有点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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