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的时代

    距离第五电影制片厂的成立，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在这个电影淡季，属实不够平静。
    唐言倒就是照常上班，井井有条地安排各项工作。
    五部戏要是全都自己动手，那还不被类似。
    电影工业化，就是各司其职。
    各个环节有专人去做，要不然唐言哪天就要死而后已了。
    《疯狂的石头》宁昊和编剧部一起小改一下剧本。
    《夏洛特烦恼》哪怕是夏洛做梦，都是虚假的，梦醒了之后都收获了更美好的家庭。
    《泰坦尼厄克号》小李子虽然死了，一个穷小子，死后有自己爱的，爱自己的漂亮富家小姐，惦记他一生。
    要是这片子减少老年露丝的戏份，绝对不会这么经典。
    影视剧里，基本上绝大部分片子，主角都要有成长和收获的。
    《飓风营救2》、《大圣归来》，还有那个军事动作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风声》制片组和美术组搭起来，三个其他制片厂挖来的一级美术师，带着手下一群二、三级美术师也行动起来。
    去全国各地找资料，参观各地民国时期保存比较好的豪宅，做着裘庄的设计。
    也到了试镜的日子。
    一大早，十多名演员前往第五制片厂。
    就是北影厂内的一栋小楼，大部分人对北影厂都不陌生。
    甚至可以说很熟悉了，北影厂是有自己的外景地的，很多人都在里面拍过戏。
    可是现在，看着那栋三层的小楼，上面简简单单地挂着第五电影制片厂的招牌，仿佛比什么高楼大厦，鎏金牌匾都要高端。
    被引进一个大会议室里，演员们就在这等着了。
    也都各自打量了一下其他人，众人心里都有些惊讶。
    “小汛，这次试镜的人不多啊。”
    李彬彬琢磨了一下，凑过来对周汛笑了笑。
    “这不是十多个人吗，跟《画皮》试镜的时候差不多吧。”
    正剥着手指甲的周汛轻声回了一句。
    你瞎啊...李彬彬无语，环顾一圈道：“你看看，女演员就我们四个，我、颜丹辰、胡婧我们三个，跟你肯定不是一个角色，至少试镜两个女主角，只有四个演员。”
    说着说着，李彬彬隐隐有些兴奋。
    两个女主角，只有四个演员竞争，意味着她的机会大大增加。
    周汛依然在剥手指甲，头也没抬起来继续问：
    “为什么不能试镜同一个角色？”
    “唐言又不瞎，我跟你能演一样的角色?”
    这怎么不太聪明的样子啊？
    李彬彬看着漫不经心的周汛，心里怀疑她是不是因为被人甩了，脑子都糊涂了。
    “而且你看，男的里就小明和陈昆两个是同龄人。”
    正和陈昆叙旧的黄小明听到提起自己，回头说了一句：
    “彬彬你这瞎分析啥呢，等唐言来了不就知道了。”
    “我说小明，翰宇哥跟你们肯定不是一个角色，这回就你跟陈昆两个人竞争，有没有想法？”
    “什么想法，反正每回来都是走个过场。”
    黄小明摊摊手，反正他是不抱什么希望，来一次打一次酱油，还要被唐言毒蛇两句。
    开始跟陈昆、祖峰、颜丹辰、胡婧他们几个商量试镜之后的聚餐了。
    “咱们几个同学好不容易聚一块了，待会去吃火锅怎么样，我知道哪里新开了一家特别地道的崇庆火锅。”
    “在崇庆吃崇庆火锅，来了京城还吃崇庆火锅，要吃你去吃。”
    陈昆没搭理他，盯着低头玩指甲的周汛，有些担心。
    刚和李亚朋分手，还是第一次被分手，看得出来心情很不好。
    “不去就不去。”
    黄小明”切“了一声，转头又问颜丹辰和胡婧去了。
    三个老同学，倒是兴致勃勃地讨论起待会去哪吃饭了。
    李彬彬翻了翻白眼，这都什么人啊。
    一个被分手专心玩指甲，一个净顾着关心被分手的好朋友。
    一个不关心试镜，反而琢磨试镜完了吃什么。
    还有两个疑似女主角候选人，也跟着讨论午饭。
    再看看剩下的人，不是年纪大了，就是太小了，或者段奕洪、祖峰这样明显不可能是男主角的。
    张翰宇马上要拍《飓风营救》，应该也就是跟《时空恋旅人》一样，只是来客串的。
    好家伙，挨个个地分析一圈，李彬彬发现，可能试镜主角的，只有自己在关心试镜。
    别人...跟来玩一样。
    这可是唐言的大戏《风声》啊，认真点行不行！
    李彬彬发出无声的呐喊，只能自己认真准备了。
    四个同龄女演员，一个是唐言的同班同学，另一个是不同校的同级同学。
    周汛更是唐言和高媛媛的朋友，都演过两个他的女主角了。
    只有自己...毛的关系都没有。
    ......
    会议室里个人忙自己的，有人谈吃的，有人闭目养神，有人心里直打鼓，有人正经危坐紧张的一匹。
    过了十来分钟，会议室大门打开。
    手上拿着一堆文件夹的唐言走进来，众人连忙都站了起来。
    “唐厂长。”
    “......”
    这称呼他到现在还不习惯，听着怎么都不对劲。
    唐言满头黑线，摆摆手让众人坐下。
    “你们又不是我厂里的员工，别叫什么厂长了，听着我感觉平白大了二十岁。”
    “好的，唐主任。”李彬彬立马改口。
    嗯，这下顺耳多了。
    唐言点点头，数了下人头。
    周汛、李彬彬、颜丹辰、胡婧、张翰宇、段奕宏、黄小明、陈昆、祖峰、余绍群、吴纲、冯磊、许文光、张智坚......
    后面三哥是《人民的名义》里的赵瑞龙、丁义珍、高育良，凑一堆了。
    主要是吴纲老师演的六爷太经典了，整个人带着一股邪气，在《风声》里简直不像是个正常人。
    没有可以取代的，只能是他，然后又想起了《人义》这部剧，顺带着想到他们三位演员也挺合适的。
    演员太多了，能演的人不少，可是一时间也没办法把所有演员都想到。
    就跟人在写字的时候，偶尔会突然莫名其妙地忘了某一个字怎么写。
    “好像都到齐了，那咱们就直接开始吧，这是大家的角色，都先看看。”
    让人挨个个地发下去，不等他们翻开文件，接着道。
    “《风声》这部戏，除了电影之外，电视剧也会跟着拍摄，所以今天咱们这里有电影、电视剧两版的角色，你们也看看，不愿意演电视剧的，也可以直说。”
    电视剧也一起拍？
    众人连忙先看了眼封面，这年头但凡有的选择，每个演员都更加想演电影，而非电视剧。
    不过，总有人欢喜有人愁。
    总有一半人，拿的是电视剧的本子。
    可是，拿到了角色的本子之后，众人又有些懵逼。
    如果是分两个片子，那试镜的人也太少了。
    难道角色就定下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黄小明这铁憨憨忍不住开口了：
    “唐言，这就不用试镜了？”
    “不用，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
    话音未落，众人虽然对这种“试镜”很奇怪，不过眼神里已经全是兴奋了。
    包括每次来打酱油，压根没抱多大想法的黄小明。
    然而唐言还没说完。
    “我会给大家半个月的时间，去吃透自己的角色，如果半个月后有谁不符合要求的，也别怪我换人了。“
    电影、电视剧，主要角色太多，每个角色都找七八个演员的话，那也太麻烦了。
    唐言也对每个演员的特点足够了解，也就省了这一部，直接拿着资料选了一批演员出来。
    都是外形、特点附和角色要求的。
    至于演技？
    说实话唐言压根就不用考虑这玩意，正经的演员都不用担心这个。
    黄小明都能拿影帝，只要角色适合，导演不拉跨，都不会有问题。
    半个月后看效果，虽然不算百分百拿到了角色，不过众人眼里的兴奋并没有减少多少。
    “放心吧，我的演技别说半个月，三天就够了！”黄小明拍着凶铺打保票。
    “都是熟人，你也不嫌丢人。”唐言无语。
    “我怎么了，你没看网上媒体都说，中国终于有了一个长得又帅，又能演戏的男演员，说的就是我！”黄小明据理力争。
    其他演员，都有点想笑。
    帅是帅，要不然怎么可能车祸断了腿之后，拄着根拐杖就通过了北影的面试。
    用面试官的话来说，就是一根漂亮的木头。
    一个演员被评价为木头...可想而知了。
    唐言也呵呵了...
    有钱人再丑也是帅哥，老马都是全民爸爸。
    小王公子那样都成了国民老公。
    肾疼这样的，还不得是宇宙老公......
    不对，宇宙是棒子的，咱不能偷人家的东西
    给足了钱，让媒体夸黄博、王保强长得帅都不是问题。
    “不说这个了，算你行吧。”
    什么叫算我行...黄小明腹诽不已。
    “小明你待会完了之后，有人带你去量一下身材数据。”
    “量数据，定制衣服？”
    “对，另外，还得给你定制一个假胸。”
    “假胸？”
    黄小明愣了愣，忍不住撇了一眼旁边的李彬彬。
    一看，算了...
    又瞥了一眼周汛身前。
    这也算了...
    颜丹辰和胡婧，还好...
    女演员都不大，反而要给男演员装假胸？
    难不成演的是个男扮女装的角色？
    “是这样的，你演一个日笨军官，而现代军服是根据西方人身材设计的东西，人一穿上就觉得很强壮，整个人是挺的。
    军人的身材，能够撑起现代军装，但是你身材差远了，我得给你定制一个假胸，这样才能撑起军装，看着也像是个硬汉。”
    我去，侮辱人啊...黄小明连忙昂首挺胸反驳：“我这还不够硬？”
    唐言和其他人就这么盯着他看，也不吭声，一切都写在眼睛里。
    想笑，却不能笑。
    黄小明顿时泄了气，不过无法忍受这种侮辱，立马说：“不用假胸肌，开拍之前我肯定锻炼出一身的肌肉！”
    唐言点点头：“那好，不过假胸还是得备着，以防万一。”
    看不起人！
    黄小明气的啊，心里暗暗发誓，三个月以后打脸唐言！
    “那行，其他人基本上没有什么要说了，我再把角色安排说一下，周汛演电影版的顾晓梦，彬彬演电影版的李宁玉，颜丹辰电视剧版的李宁玉，胡婧电视剧版李宁玉。
    老张演电影版的吴志国，段奕宏电视剧版吴志国。
    陈昆电影版白小年，余绍群电视剧版白小年。
    祖峰电影版王田香，冯磊电视剧版王田香。
    王纲老师电影版和电视剧版里的六爷都演。
    许文光老师电影版金生火，张智坚老师电视剧版金生火......
    半个月内把这份各自角色的本子吃透，将人物性格、脾气、行事做派这些都摸透！”
    具体的角色要求，唐言就等他们先研究研究，毕竟这是一部主要以人物为主的电影。
    基本上，就是好人物的演技撑起来的电影，现在试镜没多大用。
    还得看到时候，他们有没有完全把角色吃透了。
    不过，也有些其他的也要叮嘱一下。
    “老张，你这个伪军大队长的角色铁血阴冷、亦正亦邪、霸气而沧桑，自己要把握好一个度，做到张弛有度。”
    “没问题唐主任！”张翰宇点头应道。
    “另外还有一段皮影戏的戏腔，这是电影的重点，是一篇之机杼眼目，全片情节的关键，电影里你就是通过唱腔音符高低节奏快慢，来传递绝密讯息，起到摩斯电码不能起到的作用。”
    这是要先准备的，虽然上映后被人吐槽很离谱，不过这是很常见的。
    以语言为电码，史上多有，1940年美日太平洋战争中，美军以印第安部落纳瓦霍族语言为“风语”，
    《风语者》就是这么来的，只不过扑街了。
    1980年代越战争中，我们军队以浙江温州话为“风语”，让日军越军一头雾水难以破译。
    《风声》里地下党以京戏唱腔为密电“风语”，未尝不可以。
    很多影视剧也有，不过十多年后基本上没有了。
    那时候演员连背台词都成了敬业，哪能要求他们学戏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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