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贼婆你是王

第88章


  “师妹?你怎么知道?”
  “我是后世弟子自然知道,这也不是你好奇的事情,该好奇的是我,为何你会同时有两只镯子?”云景不是好套话的,他转过来问我,一脸的甭跟我耍嘴皮子的表情。
  我定定神儿,不急不缓的道“苏兰给我的。”
  我话出口,云景蹙眉“她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我反问“缘何她不能有这个东西?我那只镯子就是在玉楼里无意买到的,因为苏兰有个一模一样的,她不屑跟我带同一种所以给了我。”
  “当真?”
  “我没有撒谎的必要啊,跟我有几毛钱关系?”我正视他。这话倒也不算完全的瞎掰,薲的镯子的确是我无意间买到的。
  “无妨,镯子的出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现在的作用,你该庆幸,若不是阴差阳错得了这两个镯子,你早可以死上千回百回了。”云景睨我一眼,转而看着自己的弟子“继续看着平阳侯那方面的动向,还有那个别院,争取早一点同他们达成一致。”
  黑衣男子点头,拜了一礼,翻身从窗户出去了。
  云景掉头,动作极快的掳起我的袖子,看了看我左手腕上的紫手印“同祖不同路,你这煞中的蹊跷。”
  遇上了行家,我不能扯的太离谱,一边往回缩手一边道“盗墓时候中的,运气差了些。”
  “金陵里面?”他不松手。
  “呃,好像是吧,里面挺怪的。”
  “轩辕修的墓有这种玄术也不奇怪,不过,怎么会是你?难不成那个女人也在里面?”
  “在里面如何?不在里面又如何?”我抬头看他,原本说为了防止自己再次给塞进那地宫里,我死活不敢说薲也在里面,可目前看来云景是打定主意两面赌,认定了平阳侯和季宁烟都是需要我凭着自己的镯子带他们进去拿那剩下半个骖沅,那岂不是说我死活也得再进去一次了?既然如此,还瞒个屁啊。
  “不如何,我只要你胳膊上另外那一只镯子,收了那女人的灵,这样才能超度师祖爷的灵,这种对峙的关系才算解开了。”
  我身子一抖,果然啊,还是不能说,拿走这个镯子等于砍掉我的手,如何说来也都是划不来。
  “不是要远走高飞吗?管这么多闲事干嘛啊。”我小声嘀咕着。
  “这是我们数代流传下来的职责,走之前总要了了这事,光大我门。”
  我撇撇嘴,心里暗念:想的挺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
  我原以为这事情要等上许久,可没想到仅仅时隔一天之后,竟然来了消息,一个对于我和云景都算是好的消息。
  当云景跟我一字一句道季宁烟愿意用半个骖沅交换我的人的时候,我那心情很奇妙,我疯了,或者季宁烟疯了,要么就是云景走火入魔了。
  可问题又出来了,云景势必会问我要两只镯子,我只能交给他其中的一个。这交易他可是稳赚不亏,用半个骖沅换娉婷,再拿着我的两个镯子完成历史使命,然后带着自己的爱人远走高飞,这也勾画的太美好了,感情我们都要为着成全他,抛头颅洒热血了,这与季宁烟的条件相悖,因为他应云景只能交出一个镯子。
  云景对这件事情考虑再三,眼看着到手的镯子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放走了,不然何年何月我才能再次落入他手中可供他蹂躏。可如果不依,救娉婷的事情就要一拖再拖,他受不住。
  正在他犹豫之时,这个潜藏在民居的院落里再次迎来了一个大人物,当时我正坐在墙根底下晒太阳,百无聊赖,颓败的很。
  他推门而入,一身鹅黄缎袍,玉冠而束,俨然一副翩翩佳公子。我眼对上他,那一脸的笑意是我再找不着的熟悉,眉稍眼角都是笑,浅浅的,玩世不恭。
  那一瞬间,我不是觉得自己得救了,反而是觉得从水坑被呛的半死之后拎出来又抛到了火坑去烤。
  我扯了嘴角“你果然是厉害,还真没有你找不到的地儿啊。”
  是谁翻云覆雨
  沈掬泉淡笑的走了过来“小十,只要是你不见了,不管你去了哪我都会找得到你的。上天入地也一定把你找出来,直到找到为止。”
  我扯了扯嘴角“我还真没有幸福的感觉,怎么觉得破裤子缠腿呢。”
  沈掬泉慢悠悠的踱步进来,满不在乎道“你归你说,我归我做。”
  说实话,这男人也是出类拔萃的那一种,我不止一次感叹人靠衣装这码事,偶尔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是季宁烟穿的破衣啰嗦估计那形象也好不了。
  这不,沈掬泉就是例子,从干净清爽到玉树临风也不过就是一件衣服一副表情的事儿。
  “过来”他含笑,朝我伸出手,那眼里的目光粼粼泛光,就算是假意也绝对是全情投入的假,何况并非如此呢。
  我还没等抬步,云景从里面走了出来,声音冷冷“若是你希望她三步之内死在当处,尽管唤她过去好了。”说着端起了笛子,我愈看愈觉得不像是糊弄人的事,这群人都是疯子,少惹为妙。
  我定住脚,侧过头无奈道“甭吹,我不走,除非他非带我走。”
  “云景,平阳侯有令,你要你肯放小十,娉婷自会还给你。我沈掬泉做事一向诚信,说道多有诚意嘛,不怕你不信,待会儿跟我到门口一瞧便知真假。”
  我一怔,云景也是一怔,我们的目光都转向了门口,难道说沈掬泉把娉婷也带了来?我暗念,这场是非中我还真是个大牌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耍下大牌试试感觉如何。
  云景见沈掬泉这么说,心里有些长草,风吹草动,任谁都看得出他有些拿捏不稳了。目光时不时的往门外飘过去,就算是再故意的表现出不在乎,不紧张,也是无济于事,因为那张脸就差写了“我很在乎”几个大字了,这种表现怕是连赖张都能看得出来。
  “平阳侯怎么说?难道就只单单的放她走这么简单?”
  沈掬泉负手立在院子当中,一张俊脸闲适的很“的确,就这么简单,你放了小十。你要的东西,自然还你。”
  云景往前走了两步,犹豫了一下“人在门外?”
  沈掬泉不语,扬手拍了两下,院子的大门被从外推开,有几个男人在门外,打头的是一个桃红色
  纱衣的女子,她慢慢碎步进了院子,一双眼,一撩,一扬眉,处处风情无限。
  “娉婷”
  “云景”
  云景基本上是疾步奔过去的,一把扯住了她,扭过头看沈掬泉,而沈掬泉也早已快步来到我身边,半个肩膀把我挡在后面,不紧不慢道“别想着耍把戏,娉婷身上的术是永暨侯的人下的,我自是解不开,于你,也未必就能。”
  “你”
  “你手上有唤灵的笛子,小十身上有血虫,我们这算是一来一往,自然是公平的很。要么你解开小十的血虫,我便把那术的解符咒给你弄到手,你看如何?”
  “如何会便宜了你”说完,云景提气飞身带着娉婷从墙头掠了过去,不消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他走了挺远,我还伸着脖子望向那一边。沈掬泉好笑的拍了拍我肩膀“难不成舍不得?”
  我收眼“貌似娉婷比较舍不得吧。”
  沈掬泉顿了顿,轻轻笑了笑“你想太多了。”
  她不舍不舍得管我啥事?不过我的确看见娉婷最后瞟过来那一眼,风采尽然,可我却看到不一样的内容,依依不舍?还是天生的风情万种?不得而知,可如果是前者那还真的是让我大吃一惊。
  我掸了掸自己的麻布裙摆,游哉游哉的往外走“我还以为云景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我呢,至少卸了我一只胳膊才是,如何就放着到手的镯子说不要就不要了呢。却没想到,他竟也是个见了美人就走不动道儿的主,幸好幸好,不然,我可就遭殃了。”
  走了几步,我扭头看沈掬泉“准备带我去哪?刀山还是火海?不怕去不了,只要先打个招呼就成。”
  我扭过头又走了几步,听到身后沈掬泉幽幽的问我“小十,你是不是还恨我?”
  我没有回头,一张脸笑不是笑,哭不想哭“恨,恨这里所有,有时候也包括我自己。至于你,只要我想起王狗儿的死也会跟着想到你,这辈子怕是不能把你们分开了。”
  “小十……”
  我不想再听下去,出口打断沈掬泉没有说完的话“你若不走,我可否自己找路去了?”
  “马车在外面候着”
  我苦笑,这一刻我如此懂得这么个道理,一个有着野心的男人爱着你,就等于你站在了悬崖的尽头,说不准哪个紧要关头,舍弃自己的也许就是最爱自己的人。他们宁愿带着一辈子的愧疚苟活下去,也不愿放弃当初二选一的机会,尽管那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
  在我看来,沈掬泉是这样,季宁烟应该也是这样。
  被一个人爱很容易,被一个永不会舍弃自己的人爱着一辈子却是太难了。
  我跟着沈掬泉乘了马车来到一处院落,帘子掀开,眼前一片陌生,沈掬泉伸手扶我下车,却一直不松手“小十,你信我这一次,我只允许你伴我冒这一次险,就这一次。”
  说实话我并不懂得沈掬泉的意思,但是我已经不想去懂得了,懂与不懂在我看来存在于我与沈掬泉的关系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定定看了看他,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如果可能的话,我真想说一句‘我不要’”
  院子里里外外包围了许多侍卫,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里面的人是谁,我布上台阶,心情不算沉重反而有着一股子轻松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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