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贼婆你是王

第101章


只见他念念叨叨的比划了好几下,用带血的手指点了那干尸的眉心,极快的念着经一样的东西,念了一段又在干尸的胸口上画了一个大大的血符,中指从眉心开始如点穴般在他的胸上又点了几处,然后从怀里掏出黄纸,迅速的写符字,然后捏紧了中心处,抽成长条,左手扶起干尸的下巴,一下子把黄纸塞了进去。
  我看的一愣一愣的,再看时候,那干尸正在转动眼睛,晦涩的很,像是许久没有点油的齿轮。
  “镯子”云景看了看我,面色凝重“赶快给我。”
  “可是……”
  我话没等出口,季宁烟扯了我一把“小十,把那个镯子给他。”我看了看季宁烟,无奈的脱掉科重的那个镯子,不甘的递给了云景“再说一次,这是薲的墓室,科重的镯子未必好用,不要起反作用才好。”
  云景不理我,利落的接过镯子,顺着带在自己的右手上,才微微的抬了手,有极快的,只探出食指和中指两指没入了干尸的胸膛之中。我只听到‘嗵’的一声,立刻傻了眼。
  云景丝毫不敢含糊,调了调手腕的角度,缓慢的从胸口里带出来一个东西。我定睛一看,竟然也是一个符,不同的是,这个符竟是红色的,我还从未见过红色的符,以往见到的都是黄纸质地。
  不等了解那红色符的内容,云景极快的把镯子摘下来水平的从刚刚那个手指穿出来的破口塞进去。
  干尸虽然已经脱水,可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完全干枯,跟木乃伊是不一样的。所以当宽大的镯子生生塞进去的时候,破口处的皮肤被撑破,发出类似布料撕扯的声音。等云景勉强把镯子没入胸口之后,听他道“起”
  大家都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见那处理过干尸一跃,稳稳的立在我们眼前。然后云景又是大段大段的念着什么咒语样的东西,那干尸慢慢动起来。他虽然已经失去很久,可奇妙的是他的关节仍旧可以伸展弯曲,指甲泛着青紫色,微微长出,眼球干涩的动了动。
  我们都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看起来,这干尸似乎被云景给控制了。
  接下来发生的让我们彻底惊呆,云景不断的念着咒语,那干尸从前面窜到外面去开始自相残杀,它的目标大概是北上位,因而,所有挡在它面前的干尸无不是被他的利爪一下子穿透了整个胸膛。
  没有血流出来,也没有惨叫声,只能听见“嗵嗵”的穿透身体的声音,一个又一个,眼前被控制的干尸似乎所向无敌了。
  云景的咒不敢停,一层细汗从额头上溢了出来。其他的干尸见状转移了视线,纷纷朝着那个守北位的干尸奔了过去,
  也不知道什么和什么,反正混乱的很,简直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我看了看我们身边的情况缓解了许多,心里算是有点希望,盯着眼前的北位门,只想着一会怎么朝着大门轮圆了腿来个夺门而出。
  “我们差不多可以走了,大家靠着墓石屏慢慢挪过去吧。”
  大家点头,按照沈掬泉的说法去做,云景继续念着自己的咒,一刻不敢停下,跟着我们往前走。
  “你们护着长冥和云景,我跟沈掬泉打头”我往后看了看“季宁烟你……”我调过头“跟紧了”
  身侧是打成一团的干尸群,不知道其中那个被云景施了术的守灵干尸到底如何了,反正管不了那么多,出去才是真格的。
  等我们挪到北位门的时候我的心才放下了一点,云景站在影壁前挥动两只修长的胳膊,想扭转乾坤似得,我们正看着,只听后面轰的炸开了。被施了术的干尸疯头疯脑的从里面飞了出来,一脸狰狞,看得我倒退了一步,我有一种它已经成精的感觉。
  云景睁眼,两指并拢,缓缓抬起,干尸随着他的手势,不断地升到影壁之上的高处,它不动,只是盯着下面的我们,微微颔首,目不转睛。
  当它被定到一定高度后,便不再升高,犹如有一种莫名的力道把它吸在影壁之上,可想而知,明黄而斑驳的影壁之上,在满壁的飞天壁画之上贴着这么个惊悚的尸体时候的场景,让人有种冷到心里的感觉。
  时间即将在这一刻定格,可还没等到定格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也是极快的功夫,有东西直奔云景的后背而去。
  肉体和尸体果然还是有区别的,当干尸的利爪没入云景的后背心时候我听到的是钝浊的闷响,闻到的是血腥的甜味。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只手已经从云景的背后肩膀处直穿到了前面,血淋淋的手从前面伸出来,上面还滴着血,粘稠而新鲜。
  沈掬泉赶紧伸手去折那干尸的爪子,手上的血符让那只手很快的分离下来,留在了云景的肩膀中。
  云景扭头,满脸苍白,汗水淋漓,无力的道了一句“糟糕”随即听见一声响,影壁上的干尸颓然而落,紧接着是一声巨响,天旋地转,脚下剧烈的晃动。
  我们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可并没有给我们足够发呆的时间,觉得下面一空,整个地面都摇晃起来,片刻间,像是碎裂的钢化玻璃,来不及防,只能感觉到自己在极快的往下坠。
  眼前黑了,知觉一顿,像是已经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我感觉自己浑身都疼,比挨了一顿五十大板还疼,而我似乎压着什么东西,也被什么东西压着。
  我睁眼,动了动,胸口疼的紧。我哼哼了几声,半晌,才听见周围也有哼唧的声音。
  身上砸了好些土块儿似的东西,我伸手巴拉巴拉,憋着气儿勉强坐了起来,伸手揉胸口。
  我们似乎是从上面掉落下来的,我抬头望上去,脑袋顶上塌下来好大一块,而上面一层墓室的青石砖地整片的压了下来,呈倾斜的角度搭在了下面这一层的一面墙之上。我在定睛看了看,我对面那道墙实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斑驳的明黄色,飞天的壁画,天哪,难道是上面的那道北位门的影壁?那我现在在的是哪?
  等等,影壁所在应该就是釉色瓷莲花座的右边,它若是坠了下来,那我应该就是已经掉到了下面的这个墓室了?那岂不是……
  我心跳顿时停顿半拍,后背的冷汗慢慢渗了出来,浑身一阵寒。
  随着荧石束的光我朝左边望了过去,青石砖的地面摇摇欲坠,仿佛再一个不小心就会从中间断开一样。而被这条坠下来的青石砖路的后面我看见了一身白衣的另一个人,苍白的脸,一双眼直直盯着前面,白色的瞳仁,一张绝美的脸。
  我就知道我掉进这里来了,这下子算是开锅了。她不动,稳稳的靠在墙边,我屏住呼吸朝右边望了望,地上几个人横七竖八的躺着,哼哼唧唧的,看样子都给摔得不轻。
  “季宁烟?”
  “沈掬泉?”
  不远处似乎有人在应我,可我却又听到一声沉闷的喘息声,极低,冷的很。
  我找了找,没找见,似乎这声音离我并不远,看看薲的方向,声音不对,明明是男人的声音,再看见左右的人,似乎也不是。我正当迷惑的时候那声音又响起了,与此同时我感到身下轻微的动了动。
  天啊,难道这一层也要塌下去不成?我伸手去摸,结果……
  手一顿,似乎摸到了人身体的部位,我怔了怔,侧过头低下去一看。心脏几乎要跃膛而出了,身下是一片明黄的袍子,手感细腻光滑,一看就知道质地好的很。等等,之前我从上面的釉色瓷看下来,这下面躺着的是……
  我挪了挪屁股,再看一眼,下面是一张惨白发青的脸,活像是中了毒,眼睛紧闭,浑身僵硬,我坐在上面都能感觉的到屁股底下的尸体里泛出的寒气。
  顿时,我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仿佛一碰就会崩断一样。火烧了屁股时候都没那么利落过,一个翻身折了下来。顺着高台跟滚皮球似的,几个跟头翻了过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这几跟头到底翻到了哪去,反正只要是不坐在轩辕修的脸上,都算是安全的。
  “那个就是薲?”云景已经被娉婷扶了起来,喘着气问我。
  他的衣服上面已经翻出水润的紫色光泽,一只干枯的手突兀的插在他的左肩膀里,已经染成了红色,我看了看他白的几乎要透明的脸色,点了点头 “是她,不过先得给你止血,不然你挺不了多久,光是流血也能流死你。”
  沈掬泉从旁边爬了过来“我封他的穴之后会好很多,我来。”
  “小十,那人就是轩辕修吧?”季宁烟靠过身子坐在我身侧,一双眼直直盯着前方台子上的尸体。脸上的布早已不知去向,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显得有些疲惫痛苦。
  “应该就是他,上次我从上面的莲花座看过来的确就是这个人,只不过,为啥我刚刚摸他的时候感觉到这个人也并没有腐烂,浑身邦邦硬的,跟干尸有的一拼,也是风干了似得,真是瘆人。”
  突然只听见头顶通通的直响,大家都不自觉的都抬头往上看去。数不清的干尸都趴在那个头顶那个硕大的塌陷的大洞周围。任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知道一旦他们从上面跳下来,我们的下场会如何。
  我们虽然是静观其变,可也看的出彼此的脸色都发青,没经历过的人不会懂得,什么叫做生死一线,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
  可没一会儿,那些东西竟然全部闪开不见了,速度之快,就跟我们见了他们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一样。大家面面相觑,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都不见了 ?”长冥和其他侍卫站起身,抬头看了又看,果然是一个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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