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哭娃娃

第3章


但一番云雨过后,身体虽然满足了,心里却更加空虚。他想把
这种反常归咎于那呛人的花粉香,却也同时回想起那尊白玉娃娃混着
淡淡药味的清新气息。
    在花丛中流连多年的他一向对男女之间的情爱嗤之以鼻,不相信
一个人真能无条件地爱上另一个人,为了一个女人而神魂颠倒在他眼
里更是一件愚蠢的事,所以他不允许也决不会让自己陷入那个名为情
爱的牢笼中。而他之所以如此失常,一定是中邪了!
    于是,他不信邪地让自己更加沉溺于浪荡的生活中,可是那双如
影随形的泪眼却逼得他几欲疯狂,沉甸甸的情丝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每当他与一个女人温存后,梦中必有她流泪的脸,仿佛在指责他
的负心、控诉他的无情。而当他满心不忍地想上前安慰心伤的她时,
她就会马上倏然远去,让他追不上、更加摸不着。他往往是怀着对她
的思念和愧疚人眠,又怀着对她的愧疚和思念醒来。
    在第三十次梦见她的泪颜却碰触不到她后,他毅然结束他醉生梦
死的放浪生活,既然忘不掉她,那他就想办法得到她!如有必要,他
甚至会娶她!
    即使是再怎么美的女人,他玩个几次也就腻了,很难再产生一定
要得到对方的冲动。虽然迄今为止能让他产生这种冲动的女人也就是
那个小娃娃,但他就不信在他得到她后,她还会对他有如此大的影响!
    所以,他会得到她,但他绝不会爱上她!
    得到寒衖就真能解开这个魔咒吗?若是解不开怎么办?不,他不
会让这种事发生。
    为了尽早逃出自己设下的囹圄,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办妥手上的事
后就想立刻转回石家。而也就在他准备起程的那一刻,他才想到一个
很严重的问题——白玉娃娃有多大了?
    虽然很多人爱好“幼齿”,但他绝对不是其中一个!大明朝女子
十五、六岁于归乃属正常,但他却不太喜好那种青涩的小丫头,他喜
欢的是那些成熟、懂得游戏规则的女子,与他来往的也多半是二十上
下的成熟女子。
    寒衖多大了?十二、十三?看她那副纤细的骨架和清瘦的容颜,
说她不到十一也有人信。乍然想起的年龄差距又使他裹足不前。如果
他就这样残害民族幼苗,会不会被骂变态?
    经过一天一夜不休不眠的沉思,既不愿被人说老牛吃嫩草,又放
不下手的他最后决定守候她长大。
    是的,守候!守护、等候!
    一方面他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她的近况,既参与了她的成长又阻绝
了一切有可能发生的对他不利的因素——比如一些有心人士的上门求
亲,毕竟石家一位待字闺中的娇小姐还是挺遭人觊觎的。在不择手段
地铲除了一大帮情敌候选人之后,接下来就是他的耐心等候——等候
他的白玉娃娃长大成人!
    每每远远地看着她露出一个小小的纯真而羞怯的笑容,他就会感
同身受般地会心一笑,为她的快乐而快乐;而当他看到她又为母亲强
颜欢笑时,他只觉得比哭还难受。
    好想把她锁在怀中,让他来安慰她的心伤,让他来抚平她眉宇间
的轻颦。可是他不敢,他怕自己强烈的欲望吓着她,怕自己控制不了
自己伤害她。
    所以三年来他从未现身,仅在暗处贪婪地吸收有关于她的一点一
滴,并且想方设法寻找珍奇药材给她进补。寒衖今天虽外表娇弱却能
够健康一如常人绝对是他的功劳。
    一千多个日子的耐心守候,也更坚定了他要她的想法。即使以婚
姻为手段他也在所不惜!很简单,他投资如此之大,却只是玩玩而已,
他岂不是亏大了?再说她都已经够可怜了,如若还遭到这种叫姑娘上
吊、女人跳河的打击,叫她这样一个柔弱的姑娘家怎么活得下去?所
以,他一定要娶她!
    而现在,他来了。
    乍接到石家大夫人去世的消息,他放下手中的一切,马不停蹄地
从太原赶到了西安。当他风尘仆仆地赶到石家,什么都来不及做,甚
至来不及洗尽一身风尘,恢复他风流侠少的英挺模样,就依着记忆直
往寒衖园里冲。
    经过一千多个日子的痴心守候,她终于又在他怀里了!而这一次,
他绝对不会再放手,他一定要实现他的梦想!他再也不想看得到却碰
不到她了!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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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官笙芝的痴心感动上天,也许是官笙芝一向的好运道又一
次发挥了作用,也许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总之,石寒衖在母亲咽
下最后一口气、历经二十四个时辰的专心哀悼后,她逐渐停止了哭泣。
    发出几声莫名所以的咕哝声,寒衖不再轻颤的身子像只未断奶的
猫咪似的更往官笙芝怀里偎去,小小的脑袋还自觉地在那厚实的胸膛
上蹭了两下,当下就完成小猫一天的首要任务——洗脸。
    一向有轻微洁癖的官笙芝努力忍受着不去想像胸前那种粘腻的感
觉,还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反正这件衣裳他也穿过两遍了,而且本
来就很脏,现在让它有幸成为他未来娘子的丝巾,就是死,它也算死
得有价值了。
    “呃,‘姐姐’,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素来乖巧体贴
的寒衖很自然地为自己的失当举止道着歉,也很自然地凭着直觉唤着
“姐姐”。
    可别以为她与官笙芝一样,对那偶然的一面念念不忘,毕竟母亲
有如风中残烛的身体几乎已耗掉她全部的精力。那个想当“哥哥”的
美丽“姐姐”早已化作那个美丽午后的一道绚烂霞光——消逝无踪了,
即使对方还很鸭霸地硬是给她取了个只能一人使用的小名。
    镇静!镇静!呼——
    官笙芝努力地吸气又呼气,硬生生地把迅速飙上来的满腔怒火压
抑住,一心恢复他斯文尔雅的一面。三年前她就是个没见识的小丫头,
现在小丫头长大了,仍是个没见识的小可怜。他不能奢望这几年来她
有什么大的转变。而且她天真无伪的一面不也正是她吸引他的一个因
素之一吗?
    “‘姐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看到官笙芝用力地大口呼
吸,虽不会揣摩他人心思却极会照顾人的寒衖关心地询问。
    “我不是‘姐姐’,我是‘哥哥’!”重点仍是在“哥哥”两个
字上,只是语气中少了阴森,多了无奈。
    早知道她有把圣人惹毛的高深本事,官笙芝拼命地告诉自己要保
持风度,她是一只刚刚失去母亲庇护的小雏鸟,他不能吓着她。受伤
的小动物最不经吓,一旦让她失去对他的信任,他的娶妻之路必定会
布满荆棘。
    “‘姐姐’,你为什么想当‘哥哥’?”三年前的书房旧事重演。
寒衖吸吸仍然不畅通的红鼻头,仍是不明白“姐姐”相当“哥哥”的
心理。
    “我本来就是‘哥哥’,不是想当‘哥哥’!”官笙芝没好气地
大喉,看到那张在苍白的脸色中异常红润的小嘴微微翕张,似欲吐出
更多的疑惑,他再也忍不住地张口含住那张他梦寐以求的樱桃小嘴,
也适时吞下她更多的疑问。
    “嗯——”在唇舌纠缠间寒衖努力搜寻空隙换气。可近三年未近
女色的男人爆发力却非常惊人,不是浅浅一吻就能得到满足,因此越
吻越深入,也越吻越不能控制自己,强力的拥抱更是恨不得把那困扰
自己三年的小小身躯揉进自己身体里。
    而纵情的结果就是——寒衖因缺氧和睡眠不足而昏倒在官笙芝怀
里。
    略谙医术的官笙芝自然不相信自己的药没起作用,探了探寒衖的
脉息,弄清她昏厥的原因,他再也抑制不住地笑了。
    看来他真的是太猴急了点,不过昏了就昏了,他也不急着把她唤
醒,趁势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哭了两天两夜也够她受的了,看到她
那两只核桃眼他就心疼。而且他也累了,因为他也同样整整两天没合
过眼,还有什么问题,等他们睡醒再讨论吧!
    既然认定她是他未来的娘子,官笙芝也就丝毫不客气地拥着寒衖
躺在床上,一同坠入甜美的梦乡。
    “啊——”直冲云霄的尖叫声响起,不知惊飞了屋外多少鸟雀,
但却只惊醒了屋内一个人,而另一人却因窝在守护者怀中,受到噪音
干扰较少而正睡得香甜。
    “啊——”石黄衫正想再接再厉吵醒所有的人并表达自己的惊恐
之心,却被一不明物体击中哑穴而不得不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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