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蛇精有个约会

彩云追玉


天空,阴云稀疏。
    我的脚下,是塔多兹城堡。三年来,我一直站在这座城堡的顶峰。
    每晚看满天繁星的壮丽景色,已成了我的习惯,我迷恋这份习惯。
    没有月亮的夜晚,繁星点缀,如同琉璃一般闪烁着圣洁的光芒,成就了夜空若有若无的黯蓝,低调而华丽,带着冰冷魅惑的美。
    喜欢黑夜,喜欢繁星,因为只有此时我才心静如水,忘却心底的焦虑与痛楚,只剩无边无际的孤独。
    脸上触到几滴冰凉,我慢慢仰起头,细雨如万条银丝从天而坠,默默的浸入我的肌肤。
    几度夏日炎炎、大雪纷飞交替的岁月,我已体会不到风刮雨淋甚至电闪雷鸣的折磨,更何惧这一点点霏霏雨丝。
    纵然我已骨瘦嶙篱,虚弱不堪,但我固执的不肯接受任何治疗,如果不是心有牵挂,我早已祈求上天赐我一死了之。
    细碎又熟悉的脚步声渐近,我冷冷的将目光投向了阶梯口。
    二名宫女一如往昔的端来了金盆净水,随后,他也出现在眼前。
    一身闪着银灰光泽的长袍上未落一滴雨丝,冰蓝色的长发随微风轻柔荡漾,左耳上古铜色呈十字花瓣形的耳坠中央,闪亮着一颗耀眼的钻石,在细雨潇潇的星光下泛着冷傲的寒光。
    每一天,他都在月色降临时分,暂时解开我身上的魔法禁咒,让宫女为我擦拭一天的尘埃。
    第一年,我求他;第二年,我骂他;第三年,我无动于衷。
    我木木的盯着他,看着他伸出一只手,纤长的手指一摆,我周围的灰色幻光渐渐裉去,二位宫女走上前来,为我脱去衣服,用沾了水的丝绢擦拭我的下颌和肩膀。
    我冷哼了一声。
    他面色苍白,唇边牵起不屑的微笑,“佩玉,隔几日,我要放你出堡。”
    我轻挑起眉,深为不解。
    “因为堡中有件喜事,你一定感兴趣。”他笑得纯净,让人捉摸不定。
    我心里一颤,再将目光移到他脸上。
    “我王兄对你视如胞妹,你该参加他的第十七次婚庆。”
    我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即而又顿觉不对,鲁米索殿下的婚庆,为何他说他的堡中有喜事?
    他轻笑一声,“你一定是想问我,我第十七任王嫂是谁吧?”
    我的脸色开始发白,眼睛被雨丝淋得发酸,但却还是瞪大着慌恐的望着他。
    他垂下头,把玩起胸前一缕冰蓝色的发丝,漫不经心地问:“你做母亲的应该知道,娴娴这几日该满十三岁了吧?”
    眼前仿似劈下一道闪电!
    “不!娴娴才十三岁,她还是个孩子!”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着恐惧的双眼,声嘶力竭。
    他温柔一笑,“过了十三岁,她就可以做新娘了,灵界向来如此。”
    “不!她不是你灵界的人!求你放过孩子!殿下!我求你!”
    “你不是一直尊敬王兄的仁义厚德吗?怎么?不相信王兄会善待娴娴么?”他微抬头,挑逗的斜眼睨我。
    我跄踉了一下,被一边的宫女扶住,身体开始瑟瑟发抖,牙齿咬破了下唇,鲜血混合雨水滴落衣衫。
    他放下手,转身。
    “殿下!”我颤声叫住他,“菲奥斯殿下!!”
    他负手站立,没有回头,只有一头飞舞的冰蓝色长发嘲笑着我的无助。
    “你到底要怎么样?折磨我一个人还不够吗?你要怎么对我都行,我再也不恨你了好吗?放过娴娴行吗?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娴娴!”
    他沉默着,背影萧条。
    “殿下!”我的泪簌簌而下,“你杀了我吧!求你放娴娴回人界,让她过她该过的生活好吗?我以死抵罪,这是我一个人的罪过,跟娴娴无关,你不要这么残忍,她还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孩子啊!”
    他微微侧头,露出精巧的小巴,耳坠的钻石莹光闪闪。他唇角一扬,一个鄙夷冷冽的浅笑含在嘴边,然后断然转回头,快速走下了阶梯。
    “殿下!殿下!!不——”我嘶喊着,挣扎着。
    空旷中夜幕中只回荡着我一声声凄惨的哀鸣。
    娴娴,娴娴,是妈妈不好,妈妈连累了你。我可怜的孩子。娴娴,你若真是妈妈的骨肉,这一切,他还会逼你承受吗?
    雨停了,繁星再次落满星空,眨着纯洁的眼睛,像娴娴童年的心灵。
    一切,缘于那个宁静浪漫的初夏。
    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十七岁的花季女孩,初夏的晚上,我遇到了苏子凡。
    这个排版才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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