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方嫣红横眉立目走上前,以手指着高出地面很大一块的门坎道,“跪下,就跪在此处不许动弹!”
“娘娘恕罪,这么窄的门坎是跪不下的。”媚乞身边的宫女跪地哆嗦着求情道。
‘啪嚓’
一个大嘴巴抽在宫女的脸上,方嫣红恼火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滚一边去!”
紧跟着方嫣红身后站着的两个满脸横肉的宫女,上前就将媚乞牢牢按得跪在门坎之上。
天气闷热,本就穿得少,媚乞两膝盖跪在离地面约有半尺来高、二寸来宽,窄窄的木条之上难受至极,低头看不见地面,被凸起的肚子挡住视线。
‘啪嗒、啪嗒’
豆粒大的汗珠如雨珠一般在摔落在地面上,两胳膊被两个宫女扯住,身子被牢牢按着一动不能动......,被打得跪在一旁边的宫女,手捂着脸颊,吓得一声也敢吭。
说来,媚乞生得自是比常人娇媚,有着一定的的魅力,自她入宫起,便也比其她人早一步的得到了太子的宠爱,第一个有孕者。
得意忘形之时,也曾倚仗着太子对她的宠爱,就横行霸道,引领几个人围攻过太子妃,大喊着病猫。
最终落入温婉的圈套,也有着方嫣红的掺和,却反是得到了病猫的公正对待,她心里自然是一清二楚。
虽然,这几年里,她没有与太子妃表达过任何的谢意,甚至就在昨天,看着被暴雨浇成落汤鸡后、高烧到几乎晕厥的太子妃还暗自窃喜过;
但是,这些小心思都出于女人的嫉妒,同侍一夫,太子不可能每一个人都照顾得过来的嫉妒感,没有对她的冷淡,何谈对你的热情呢?
总之,有一条最根本性的东西,那就是,她愿意,很愿意的看到是太子妃这样极富正义感之人高高在上,骨子里那一种坚韧的善良感,又有容人的雅量,这才是最值得人钦佩的东西;
然而,反观眼前的方嫣红,自打太子妃开选的那一天,便无人不知的她的跋扈,掌抽孔宁儿,孔宁儿的下场,谁都看得见,皆拜她所赐!这样跋扈成习惯,狠毒又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媚乞也早已经料定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而现在看似得到太子的宠爱,莫不如说成是太子对她爹的势力有所忌惮,或者说用人之际不可或缺更为直接。这一点,媚乞可是比她方嫣红看得更明白。
‘啪嗒、啪嗒’
汗珠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摊,就像是下雨时地面上的小水洼一般,媚乞脸色异常的惨白着,除了上半身还有感觉外,下半身已经跪得麻了!
清清楚楚的能感觉出来,只要现在扯着她胳膊的宫女一松手,她立刻就得栽倒在地面上,她紧紧咬住牙关,求助向室内坐着的奉仪垂燕。
然而,这个奉仪垂燕能跟方嫣红混到一块儿去,性子自是与其差不了多少。没有如此的跋扈,不过是没有强大的家庭背景做支撑而已。
前有与其相交甚好的奉仪赵雪被其反口诬陷,吞金而亡之时曾大喊交友不慎,可见一斑!难怪太子妃替赵雪狠抽其几个大耳光,这样背叛朋友的人着实可恨!
能求助来个什么呢?垂燕这样的人是难以挽救的,在背叛的路上一直走到黑!
“咯,娘娘,我说,你对媚乞也太好了吧!”
垂燕拿腔捏调道:“虽然,跪着时对腹中的胎儿运动很有利,更有利于生产,闻得太医说过,就有女人跪着生产的。”
闻得垂燕之话,当着她的面就毫不避讳的如此说,媚乞狠狠啐了一口道:
“啐!难怪奉仪赵雪死前痛骂你垂燕,你嘴损心毒!别忘记了,你也怀着身孕,来呀,你也跪呀!”
“娘娘没有让我跪呀!这是给你一个人独自享受的盛宴,我可不敢争。”垂燕道。
“卑鄙、无耻!”媚乞冲着垂燕啐道,“啐!”
“让她口出不敬,给我掌嘴,狠狠抽她!”方嫣红厉声怒斥。
‘啪嚓、啪嚓’
一个紧跟着一个的大嘴巴,形同狂风暴雨一般抽在媚乞的脸上,她连喊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就像是挂着的沙袋,被人猛捶。
忽然间,一个身影无声地从门口前经过,没有看清楚之时,跟一阵风一般地刮过去了。
只片刻,忽地又倒退回来,就这样,前进、后退,后退、前进着晃在门口前,看得人直发懵,仿佛是园中被风荡起的秋千,来来回回的摇荡不止!
室内瞬间的安静。
掌嘴的宫女也停下了手,媚乞已经被折磨得半昏,依然是被两个宫女牢牢的扯着胳膊跪在门坎上一动不动。
“你站住,你想干什么?”方嫣红站在室内,双手叉腰怒斥道。
而那个身影就跟没听见一般的前进、后退重复着,速度又极快,晃得两眼发花直迷糊,就跟早就被系统设置好的程序突然启动了一般,机械的动作着。
“你给我进来,给我进来!”
方嫣红形同审问犯人一般连吓带吼道:“收起你的鬼影,给我进来。别以为谁不知道,你弄得毒药准备暗中害人!”
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看起来有些古怪的奶娘。
可能在这延庆宫中,除了她也没有别人敢这般如此的门前来来回回的晃荡着。
有谁能说,方嫣红这般如此的折磨着有孕的媚乞,就没有一个人看见吗?都是不想惹事上身,不敢得罪方嫣红罢了!
毕竟前有沈梅霞跟她大吵之后,其父突然而亡的事情在那块儿摆着呢!可能单打独斗有些人不怕,但这牵扯到家人的性命之事,谁能不惊惧、提心吊胆呢?
行为颇有些古怪的奶娘,虽然,她没有说一句话,可能也知道她说话不好使,遂用一种不难理解的形体语言,形同来回摇晃着的手臂一般说着不要、不要这样做的话。
由此看来,这个奶娘心中还是有善念的,而且她好像特别的喜欢孩子,更不愿意看到没有出生的孩子在母亲的肚子里就倍受折磨。
“你这鬼影子给我进来,进来!”方嫣红吼着。
看她这一副架势,不言而喻,奶娘若是跨步进去之后,恐怕还有等站稳,就得接被她几个大嘴巴招待一番。
‘嗖’
奶娘的身影很快,身着黑褐色的大长衫飘起,形若燕翎略水一般,轻飘而过,消失在门口前。
方嫣红气恼不已,奶娘压根就没有理她,瞅都没瞅她一眼,没处出气的方嫣红,上前一把蒿起媚乞的发髻,狠狠抽了一个嘴巴。
却忽觉得不对劲儿,媚乞不知道什么时候昏厥过去了,她吓了一跳,两眼珠一转,又生出一条诡计。
毫无动声色,转身夺过来一个掌扇宫女手中的长扇,将扇子的长杆一头递给垂燕道:“上前,给我打她这口出不敬者,狠狠地打。”
垂燕也不傻,见媚乞半天无声,滴滴答答的汗珠在地面上都汇集成一个小水洼了,恐怕早都虚脱了!这哪里是让她来打,分明就是嫁祸于她,让她来背锅。
况且,她一个小小的奉仪,能跟方嫣红一样,想打谁就打谁吗?说几句恶言在她看来好像没什么事儿,又说不死她,但这打,她还真是不敢!
“娘娘,媚乞被你打昏了!”垂燕大声的劝道,“快停手吧,在打出人命了!”
‘啪嚓’
一个大嘴巴抽在垂燕的脸上,垂燕直接以手捂着肚子,慢慢的瘫坐到地面上,与身旁宫女喊着:“快去,快去找来太医!”
早就吓坏了的宫女形同木头人一般的跪在旁边,直接往门口爬去,好像被唬得忘记了还会站起身来走一样。
方嫣红上前一脚踩住宫女的手,厉声怒斥道:“哪儿也不准去,我看她能怎样?”
垂燕确实也是装的,不想也不能替方嫣红背这个锅,她背不起啊!
说来,也难怪她想得多,前有赵雪吞金身亡,一尸两命之事在那块摆着呢,虽然,主凶不是她,但她也有脱不开的关系,身上本就阴影在,如若再加一成罪,恐怕命就没了。
“娘娘,快叫太医前来吧,我到也能挺住,但媚乞腹中胎儿若是窒息面亡,可就不好办了!”垂燕地故作痛苦挣扎着说道。
方嫣红一挥手,扯着媚乞胳膊的两个宫女松手,媚乞直接倒地一动不动,早已昏厥多时。
“抬到椅子上去,关闭上窗户,风大莫吹着了她!”方嫣红指挥着,抬脚松开宫女的手狠狠道,“还不快去!”
宫女爬起来直奔门外而去。
不一时,两个太医慌慌而来,入得室内之时,一人脚底一滑,险些摔倒,自是踩在了媚乞所出汗上。吓了一跳,忽见媚乞昏厥在椅上,垂燕手捂着肚子坐在一旁,室内很是闷热。
“快,快点给看看吧,她说怕风吹,命人关闭上了窗子;而后,又热得晕了,极有可能是虚脱。”方嫣红换了一副腔调说道。
太医一眼便瞧见了媚乞脸上的手指印,还有问吗?肯定是又急又气又疼的被抽得晕了。
急忙命人去打了窗子,紧急的施救。
不一时,媚乞醒了过来,刚一睁开眼,方嫣红就拧拧搭搭的走上前道:“啊,醒了你,可把我吓得够呛啊!汗出多了就会虚脱的,虽然你说不怕,但这也够了糟糕的了!
这就让宫人把你抬回去,你想自己走一步,我都不肯同意呢!”
一个转身,命令着几个宫人将媚乞抬回去,还附带着一句这是一份美差的话,宫人只有无条件的服从。
“看准了今天的事,别记错了。”方嫣红对垂燕道,话里之意,不言而喻。
垂燕急忙表态,却又不忘搅弄是非道:
“谢恩娘娘,不敢有半个字记错的地方。
不过,娘娘别忘记了那前进、后退,后退又前进的影子。能看出来娘娘很是害怕那影子,称之为鬼影确确实实的形象呢!可别被鬼影吓着了,我有些个担心!”
垂燕说完就走,毫无多耽搁片刻之意,也知道方嫣红不会有好话,刚走出几步,就听见了方嫣红怒怼道:“用你担心啊?自不量力!”
不着闲,惹事生非的人是一刻也不着闲的,就好像闲下来不生出点事情来,她就浑身难受得快死了一般!
见她一招手,引领着几个满脸横肉的宫人直奔一处而去,还用问吗,肯定是奔着奶娘处而来。
‘咣当’
一脚踢开奶娘处的房门,那是丝毫的不客气,她何曾把这个低调的奶娘看在眼里,刚刚看着奶娘在门口处前进、后退的动作就气得她够呛!
扑了个空,室内无人。
简单整洁的室内没有什么东西,也极有可能是奶娘不让摆,若是想摆阔,可能谁也摆不过奶娘,但无知又霸道的方嫣红上哪儿知道去呢?
眼见着桌上摆放着一个小筐,筐里放着绣花的针线还有一件月科大的小孩的衣裳,或是有些个年头,花线的颜色都有些褪色了,反正不是刚刚绣出的就是。
‘哗啦’
方嫣红将一股子邪气撒在针线筐上,抖手扬了一地;这还不解气,随手又拿起另一处摆放着的茶壶,狠狠摔碎在地面上。
顿时,稀里哗啦,茶壶里的水连带着碎片迸溅得满哪皆是,地面上狼藉一片......,跟强盗一般,转身摔门而去。
奶娘就站在不远处树后观察她,一声也不吭。
真的就好像是不会说话的大树一般,任鸟雀在其身上使劲的聒噪,大风拼命的摇动着枝干,而她的脸上却看不出来什么表情,恰如大树牢牢扎在泥土当中的根基,多大的风也将无法的撼动。
过了好半晌。
忽见她快步的走回了房间,拾起地面上的那件小衣裳看着发了一会儿的呆,然后,以手指轻轻抹掉了衣上水渍。
从衣内掏出一块手帕,平铺在桌上。
然后,将这件褪色的小衣板板正正的铺开在其上,就坐在一旁边出神儿的看着,就好像等着小衣裳慢慢的变干一般,实在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但能看得出来的,肯定是跟这件退了色的小衣裳有关系......
小说推荐
- 沈蔷薇墨锦棠
- 她叫沈蔷薇,无论是美貌,还是运气。从沈小姐到墨太太,无缝连接,她的运气好到开挂。墨先生冷俊清贵,商场上杀伐果断,唯独拿她不知所措。爱不得,恨不得,也舍不得。在这场名为爱情的战役里,沈蔷薇战无不胜。人人都说她命好,但其实,她不过是,极其幸运的,成为了墨先生心尖上的那个人罢了。爱情就像是酒,墨锦棠显然在
- 都市言情麦冬连载中
- 最新章:第1305章
- 梅锁印棠
- 世人常道前世今生,今生不敢求、得不了的爱,便祈求来生;可是也许你不知道,你不敢去追求的爱在许愿来生时,就已经是来生 这是一部古代的纯爱言情,两个女子的凄美,却更有痴情的男儿,你爱她,她不能爱你,却也有别人爱你 作者:拾日拾味所写的《梅锁印棠》无弹窗免费全文阅读为转载作品,章节由网友发布
- 都市言情拾日拾味连载中
- 最新章:第三十五章 提亲
- 梅花海棠
- 从灭国到复国,一场十年的战争!从无情到动心,一段无言的柔情!从娇弱到坚毅,一生历练的光阴 从臣服到主宰,一个辉煌的进程!别家姑娘手中是刺绣的针线,她手中是杀人的利剑 曾想寻访爱情,也想施舍仁慈,亦想像其她女子那样柴米油盐与风花雪月 但是往金銮殿上一站,皇冠加身,长剑在手,执掌天下权柄,一切都显得那样
- 都市言情夜伴星辰完本
- 最新章:完结感言
- 沈梅君传奇
- 初相识时,傅望舒要把沈梅君磨成一把好刀帮他整顿内宅当沈梅君变得锋利无比不但能帮他整顿内宅,还能陪着他商海披荆斩棘时他却要将这把刀的锋芒遮掩这时他说的是:劳心费力是男人的事,女人是要宠着疼着捧着精心呵护的本文写一头腹黑狼向摇尾巴忠犬转变的过程,也是一个从云端落到泥地里的侯府千金从一等丫鬟到通房丫鬟到皇
- 穿越架空似是故人来完本
- 最新章:86 第八十五回
- 非青梅不竹马 青梅不竹马/布诺
- 非青梅不竹马青梅不竹马作者:布诺《非青梅不竹马(死神》布诺ˇZeroˇ 此坑本来填的是网王的一篇文,但因为电脑里的存档全部没有了,再加上最近对网王无爱了,所以把此坑给改了,变成了一个死神的坑 请不要大意地往下跳吧~嘿嘿 男主:浮竹十四郎 暧昧无处不在,男主地位稳固,除此之外我不能保证什么 女主:弥生
- 穿越架空未知连载中
- 最新章:第39章
- 梅竹恋:调戏小青梅
- 【青梅竹马系列第一篇】小青梅四岁的时候,见到了她人生中纠缠一辈子的人。于是在她小小的世界里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竹轻尘。只大她三岁的竹轻尘却是处处压着她。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小青梅可怜巴巴“竹轻尘,把糖还给我”他淡薄一笑“叫哥哥“竹轻尘,把我表演的衣服还给我”他邪肆一笑“叫哥哥”有一天她怒了“竹轻
- 都市言情未知连载中
- 最新章:第15章
- 光年纪·十月之棠号
- 光年纪·十月之棠号作者:阳光已至等 别意曲并为相思(1 文/游离 图/丸子 一般定义上的穿越 美少年大于等于一只。良田美池一处。华丽豪宅一座。显贵身份一枚。万两家财一份 游离小心翼翼地撑起一只眼皮。嗯,美少年大于等于一只—床边坐着。良田美池一处—刚刚掉下来的时候看到了。华丽豪宅一座—看这房间的摆设屋
- 都市言情未知连载中
- 最新章:第27章
- 海棠妃
- 提拉米苏原名,断肠海棠。现在改成海棠妃。一道圣旨,把我推向六王爷皇甫舜。那个三年前就伤了腿,至今只能坐在轮椅上的王爷。要我医心,如何医,拿什么医?真是可笑!荒唐!若不是极力要保住上官家,我不至如此委曲求全。皇甫舜,冷酷,狂妄,邪恶,难以捉摸,他却一味地剥夺我想要牢牢守护的尊严,把我伤得遍体鳞伤?在他
- 历史军事未知连载中
- 最新章:第218章
- 清风卷帘海棠红
- 天应四年,公主和亲,好吃懒做的陆棠雨被她爹一脚踢去跟着送嫁。哭闹娇气的公主,不苟言笑的和亲大使,不可告人的秘密任务,还有风云变换的时局,都将陆棠雨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 而在欢乐刺激的冒险生涯的背后,阴谋也渐渐展开。好消息,本小说已经上市了,哪里有卖…我也不知道(汗 有意购买的朋友请留意书店和网店吧。封
- 穿越架空靡宝连载中
- 最新章:97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