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准乱采花

第19章


只是当时,是有千千万万只虫子啃噬着他!
  “哎呀!现在这种时候,你说那些做什么!”
  “你这个始乱终弃的小坏蛋!”说着,他也顾不得脱身了,索性压住她,用力声讨道:“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正在此时,覆盖两人的浓厚雪堆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人在这儿!”
  “快,把雪堆拨开!”
  “小心点,别伤到公子!”
  充满焦虑的谈话,随着各种解救行动,此起彼伏。
  “有人来搭救了。”听到人声,雪珍珠安心的放松了身体。
  龙翔凤压制得她难以呼吸,她有些尴尬的说:“我们能换个姿势吗?”
  “密密麻麻的雪堆压着,我动都不能动,你还想换姿势?你是不是上次压我压上瘾了?”
  “外面有人啊~~你不要那么大声嘛!”
  “你让我成为全皇宫的笑柄!你还在乎别人知道?”
  “全皇宫?”
  “废话!整个东宫的宫人都被你的迷药夺去意识,东倒西歪的,能不引起外人惊疑,前来一探究竟吗?”
  “难不成他们一探究竟,不小心探到你……”
  “是!”探到他昏睡在床上,赤身裸体,手脚还被绑着,身边放满鲜花,犹如一道可口的餐点,诱人垂涎三尺!
  “……”
  这时,堆积在两人身上的雪,在众人努力拨动下,逐渐散开。
  “看见公子了。”
  “快过来扶他!”
  “行了,你们退开。”龙翔凤得到自由,拍开随从伸来的援手,自己慢慢撑起身,离开身下沉默不敢言语的姑娘。
  无数片雪粉顺着他起立的过程,掉到雪珍珠羞红的脸蛋上。
  她打了个喷嚏,身体没了负担,呼吸开始顺畅,耳畔有许多关切的疑问,围绕着那个男人。
  他却谁也没理睬,顿在她身边,俯望着她问:“你能自己站起身吗?”
  全身覆盖着纯白狐皮裘衣的龙翔凤,只有俊美的脸和几撮微卷的发丝露在外,没表情的他像冰雪一样洁净,带着不染污垢的高傲。
  雪珍珠把满脸的雪片擦干净,睁大了双眸迎接光亮,以及他夺目的身影。“好多天不见了……”
  她看着他,贪婪的,舍不得转开目光,躺在地上傻傻的笑了。
  她真的好想他,即使他的表情有点凶恶,但属于他的温暖体温,在无形的扩散,一阵阵的掠过她的身体,促使她发颤——不为冰寒,而是欣喜于得到了他的温暖。
  在风雪中,他是如此温暖,虽然他面色冷淡,但她感觉得到,他的心和她一样的火热。
  “公子!”旁人担忧的围着龙翔凤转。“您先回马车内避寒吧!”
  雪珍珠闻言,回过神,看见他不屑的睨了旁人一眼——
  “叫什么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众人害怕龙翔凤怪罪他们害他滑落山坡,各个表现得诚惶诚恐。
  “公子,方才、方才那是忙中出、出、出错。”
  “小的们已、已经派人,去找大夫过来……”
  “……检查您尊贵的身躯有没有摔坏?”
  “行了,闪远一点。”龙翔凤一个手势,制止旁人的罗唆,接着他微微俯身,在众多讶异的目光里,亲自扶起不安的雪珍珠。
  众人见状,纷纷露出了意想不到的神色,在这贫瘠苦寒的雪山竟有如此鲜妍夺目的姑娘?
  “总算找到你了!”龙翔凤见她站稳,二话不说,狠狠抱紧她,像要勒死她一般令她无法再离开自己!“你住附近?”
  众人有默契的退开,当下明白了主子千里而来,在这冰天雪地里找什么。
  “我住那里。”雪珍珠指了指林边的两间屋子。“我姨娘也在。”
  “你哥哥不在?他带你离开京城走得真快!如今人到哪去了?”龙翔凤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雪珍珠正小心的呵出热气,送到她破了皮的指尖。
  “我哥哥出门办事了。”她抬头,刚好看到他困惑的脸色,立即明白了他的心思,笑道:“这不是你弄的,我自己挖人参挖伤了手,你不必难过。”
  “我没有难过!”
  “又说违心话了,像那天晚上,嘴巴说不要,身子却缠着我不放。”她苍白的脸上映着两团红艳艳的粉晕,为她增添了娇丽的美。
  “住口,不许提那天晚上的事!”龙翔凤的胸口发痒了,难以解释为何分别了一个多月,再见到雪珍珠,对她的热情却未消减,反而愈加浓烈?
  “是你先提起的……”她好无辜。
  龙翔凤遥望苍天,无语了。
  他问过自己,得到什么才能满足?
  成功的政见?君臣的赞赏?全不是,自小贵为太子的他,在超凡自信的维护下,什么都不缺!
  因为不知缺少什么,他也不知追求,以致从未品尝到满足的滋味;而今望着雪珍珠,他的心却涨得满满的,令他意识到以前有多么空乏。
  此刻回荡在心窝又甜又酸的滋味,使他知道什么是满足!
  “别杵在这儿,我带你进屋子。”雪珍珠主动握着他的手。
  他却拉住她,一动也不动,举起她的手指,细细打量,片刻后才开口道:“你就是用这双手为我摘了一床的花,成为横扫御花园的采花大盗?”
  “采花大盗?这称呼……不适合我吧?”
  “宝贝儿,我会让你一辈子忘不了我的!”他重复了她强暴他时说的话。
  “哎呀!别这样,你真不知羞耻!”旁边还有人在呢!
  “……”
  “你的脸色不太好,干嘛咬牙切齿的,很冷咩?”
  “……”他忍不住出手,掐住她的脸蛋。
  她喊痛,他也不放手。
  但他的力道却不受控制的减轻了,拧弄渐成摩挲,他的气息有些乱,为她羞涩的娇态情生意动。
  他喜欢这个姑娘,只有她能令他又爱又恨,念念不忘。
  即使她没有高贵的身分,即使她有一张令他却步的脸,他还是要她,还是只想要她!“你的脸是发烧还是抹了胭脂,怎么红得像染了颜料一样?”他好想咬一咬、亲一亲。
  “你说这个?”雪珍珠点了点被他欺负的脸颊,纳闷的告诉他,“这是冻疮啦!”
  遭受寒冷侵袭,受冻的皮肤因气血运行凝滞,出现红肿……谓之冻疮。
  旁人听见他们的对话,禁不住“噗哧”发笑,他们尊贵的皇子太不知人间疾苦,居然把冻疮看成是涂了胭脂。
  龙翔凤不悦的回头一阵巡视,笑声立时冰封冻结。
  “走!”他牵起雪珍珠的手,向前方的屋子迈去。
  “等等。”雪珍珠提起篮子追问:“你怎么来了,太子可以随便离开皇宫吗?”
  “我已经不是太子了。”他淡淡的瞥她一眼。
  “什么?”雪珍珠惊呆了。“发生什么事了?”
  龙翔凤摇摇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慢条斯理的解下身上的狐裘,覆住她微微颤抖的身子。
  雪珍珠疑惑的眨了眨眼,他真的失去太子之位吗?怎么他看起来一点也不伤心呢?
  分别的这一个多月里,他是遭遇了什么?
 室内设有暖炉,热气弥漫,驱散了寒意。
  姨娘送上饭菜,不时忐忑的观察着状似富家少爷的龙翔凤。
  雪珍珠见状,递去一记眼色,暗示与龙翔凤熟识,姨娘这才放心的离开。
  房中,两人互相凝视,默默无言,却又看得见对方眼里诉说的千万句有甜蜜也有酸涩的话语。
  半晌,雪珍珠先难为情的别开视线,“你不习惯和那么多人一起用膳吧?这是我的睡房,你可以在这休息,但是你上雪山做什么,打算住几天?”
  “何必再问。”答案昭然。“我来找你,你不可能不明白。这地方我不想多留,你跟我走吧!”
  他坚定的回答令她意乱情迷,为他添饭菜的手指都颤抖了,她努力压抑着从内心深处涌上的雀跃之情。“回皇宫吗?”
  “回我娘亲家。”龙翔凤漫不经心道:“我娘亲家的长辈们年纪大了,不能管事;后辈们又年纪太小,不堪重任,他们决定将家族事务全交给我打理。”
  他脱离朝野,却得负担世族家业。
  他的娘亲家是名门望族,家产庞大,有着庞大的势力。未来的日子,他怕是比管理国家轻松不了多少。
  “我这辈子大概注定是要劳碌一生了。”龙翔凤望着雪珍珠诧异的脸蛋,颇有兴趣的追究,“你在琢磨什么,一直眨眼眨个不停?”
  “你怎会被罢黜?”她怯怯的问,怕他伤心,眼中满是不忍。
  笼翔凤苦笑。“记得那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姑娘吗?”
  雪珍珠怎么都不会忘了那个令她嫉护发狂的女子。“她如何?”
  龙翔凤见她无比在意,笑道:“那女人其实是我母后的对头安插过来的密探,文武双全,戏也演得好,唬得我这头没人知道她大有来路。”
  雪珍珠听了,醋味泛滥,嘟起嘴回道:“我会看书写字,也会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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