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扛把子

第五十四章 我,神医!(下)


    被白菁菁关在柴房里,李景隆也迫不及待地展开了自救指南,可他现在的心里是纳了闷,话说他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在外面找寻自己的胡康平理应会注意到这,但这过了有些时辰,依旧是无人营救。
    李景隆有些懊恼,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又将那些瓷器打碎。
    而这正如了他的意,令本就是自愧对李景隆的顾思思更为之内疚,她被这打碎的声响,又揪回了初心——那便是找寻李景隆。
    秦越脸色怔了怔,心中明明是慌得很,但又不表现出来,装作一副平淡的样子,对着白绍就是说道:“白绍,那里是作甚的?给个解释?”他指向柴房,便走了过去。
    胡康平拿起锁在柴房门上的锁,使劲扥了几下,道:“小公爷!你是在这里面吗?听到了给我回个话!”
    此刻的白绍也已朝柴房慢慢靠近。
    白菁菁见大事不妙,感觉是藏不下去了,难道正如李景隆所说的,他真的是自己人吗?等等...方才那些人管他称作小公爷,不会吧...这该如何是好啊!白菁菁心里想道。
    看着白绍一步一步地行至柴房门前,白菁菁也按捺不住地跟了上前。
    她道:“父亲!”
    白绍道:“菁菁,怎么将柴房锁上?”
    他话音还未落下,柴房内的李景隆,听见胡康平喊出自己的名字,李景隆的精神头一下子到达顶峰,但又由于他嘴被布给堵上,讲不出话,便心一狠地朝门跳去,撞在门上,发出了几声声响,以此回应着胡康平,告诉他自己就被关在了柴房里。
    可李景隆撞门撞得突然,胡康平在此前是紧贴着门,而他的这一下,便是直接隔着门将后者撞飞,连着退了几尺,身体更是向后倾着。
    白绍就站在胡康平的身后,幸得他反应得够快,躲得及时,不然他还真得给胡康平当肉垫。
    与此同时,秦越眼疾手快地扶住胡康平的后背,将其稳下后,站在了最前面。
    这时的白绍也官腔地来到胡康平的身旁,道:“胡百户,你无事吧?”
    胡康平自我安抚着,随后掸去了身上的尘土,就道:“无碍,小公爷要紧。”
    “小公爷你后退,我来救你!”胡康平道。
    他说着便作势暴力踹开柴房门,一旁的秦越拦下胡康平的同时又说道:“我来。”说罢,一个飞腿就朝门踹了过去。
    李景隆还懵了懵这句话,才要后退,门就莫名其妙地朝两边打开,而且速度极快,划破空作响,力足得很。
    于是,可怜的他被踹开的门,打飞在远处,失去了平衡,又因李景隆的双手双脚被捆,而他又被绑在椅子上,所以他站起来的姿势就很奇怪,是撅起来的。
    现在么,李景隆甭说有没有平衡,能不能“活下来”都够呛。
    门外的胡康平看了秦越一脚将门踹开,而那把锁成了稀巴烂,他心喜,终于找到李景隆了啊。
    此时的白菁菁看门已开,她这又该如何作解啊,难道要先发制人,说是李景隆先闯进来的。
    “李景隆!”秦越目睹了李景隆飞出去的全过程,惊道。
    随之的是咚的一声巨响,李景隆他连人带椅子一齐摔在地上,紧接着又是咔嚓一声,也许是椅子的质量不太行,直接是七零八碎了,不过往好的方面想,李景隆终于与椅子分开了。
    李景隆摔得本就迷糊得要晕过去了,眼神一飘忽瞧见自己的裤腿被鲜血浸湿,人受到惊吓又一急,便晕过去了。
    “李景隆!”顾思思第一个冲到李景隆身旁,寻到他的伤口,立马用手捂了上去,为他止血,眼里满是担忧。
    她忧心地看着李景隆的面庞,又有了新的发现,急着道:“李景隆头上的伤口又渗血了!”
    秦越一听,心也跟着紧张起来,毕竟李景隆头上的伤是他一棒子打的,责任在他。
    “阿成快去叫人来!”白绍见李景隆倒地昏迷,着实是吓得不轻,胆战心又惊,话都说不利索地大喊,道:“快去啊!快去叫大夫过来!”
    阿成带着几个家仆将捆在李景隆身上各处的绳索解下,求近就近地把他抬到白菁菁的闺房里救治。
    白绍暂时还未缓过神来,心想,李景隆是曹国公的独子,攀亲戚他便是皇亲国戚,是陛下的孙外甥,更是有着金牌的人,如此可见地位非同一般。他白绍说实话,今晚发生的要是深究下来,他不可交代得了,又总不能说,陛下的好孙外甥跑到我女儿的别院,活该应得的么,皇权他可挑战不起,更何况,此次还要与李景隆他们合力平定苗疆动乱。
    不过话说回来,苗疆人这次的确不按常理出牌,其中是否有更大的秘密。
    白绍感觉,蒋科虽是现在渺无音讯,尸骨也未寻到,他们全当作是他战死了,可这又是片面说法,可他现在又在哪,难道是尸骨无存,而自己又会不会成为第二个蒋科,白绍说不准了。
    也许是白绍太过敏感了,白菁菁现在如此,难免得多想,罢了了,等一切结束之后,分晓自会揭开,现在无需多虑,到时候究竟如何再议。
    一旁的白菁菁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小心试探着,打断了白绍的思绪。
    她道:“父亲...”
    白绍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菁菁,你究竟是要作甚?你要气死爹啊!”他用一只手的背拍着另一只手的掌心:“你怎么能将小公爷绑起来,还关进柴房呢!”
    “女...女儿我又没见过他,怎知他是什么人...”白菁菁说得咳了起来。
    白绍见白菁菁又咳得厉害,觉得自己也已训斥过她,连忙来了歉意,道:“赶些进屋,你的身体经不住这么闹腾。”又想到白菁菁中的蛊,他的情绪又到达了一个低谷。
    “把你隔离在这,确实是为父的错,等过些时日,我将手中的活做完,便来陪你,你母亲走得早,我...哎”
    白绍也不能确定白菁菁中的蛊究竟还能活多久,他也在此间寻遍曲靖府无数名医,都没人能治好白菁菁她这中的蛊,说什么此非苗疆人方能解蛊。
    “父亲...”白菁菁想到李景隆说能解蛊,可想起又因自己将前者搞得是狼狈不堪,不知他还情不情愿为自己解蛊了,方想开口与白绍提及此事,就被一个声音给打断。
    “老爷,大夫来了。”只见阿成身后跟了个中年模样的男人,想必这便是给李景隆医治的大夫了。
    “快快快!”白绍不顾白菁菁所说,急是连忙带路,道:“先生,里面请,在这。”
    来到白菁菁的闺房,众人打量着昏迷的李景隆。
    大夫率先上前,见李景隆有被鲜血染过的痕迹,道:“我先将血止住,然后再给伤口敷药,等会我写张方子,找个人去熬药给他灌下即可。”
    揭开缠在李景隆头上伤口的纱布,为其清理伤口,敷上些药,又缠上纱布,转战别处,一刻钟之后,大夫道:“这位公子没什么大的问题,过几日便好了。”说罢,又将目光投向李景隆,向阿成吩咐道:“把他的手腕露出来,我给他针灸。”将银针刺进后,大夫眉头微皱,又上下打量着李景隆,寻找其是否还有外伤。
    待他将药箱收拾好,又对白绍说道:“无甚大的问题,只是真是昏迷过去了,几个时辰后便会醒来。”
    白绍听李景隆没啥大事,又向大夫问道:“大概多长时间会醒来?”
    “我虽不知这位公子做了甚,是何人,可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有十几处,而且都是新伤,而且他头部的伤是最严重的,至于他多久能醒就看他的身体素质了。”
    “那就多谢您这么晚,还赶来一趟。”白绍示意阿成拿些银两来给大夫。
    接过银子的大夫,笑脸盈盈道:“为大人办事,是小人的三生修来的荣幸。”
    阿成去送大夫,白绍便朝白菁菁今晚暂住的耳房走去,轻敲着门。
    白菁菁问道:“谁?”
    白绍说了声是我,白菁菁一听便知是父亲的声音,就让小泗将门打开。
    白绍坐在桌前,白菁菁为他沏了杯茶,白绍接过并没有立即饮下,只是将茶碗放在面前的桌案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在案上。
    而白菁菁明白,这是白绍发怒的前夕,必会做出的一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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