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扛把子

第五十七章 喜与愁


    这几日下来,李景隆过得还算是充实,早上跟胡康平学习武功,中午听顾思思讲课,晚上还要同秦越谋策作战计划,而距离给朝廷请求增援的信也已送出五日有余,可朝廷那边也迟迟没有回应,这可把李景隆一众急得毛躁,若不是有顾思思在,李景隆他恨不得单刀赴会入苗疆。
    今天,李景隆心情并不是很愉悦,问题在于白绍,他给李景隆留下了个难题,那就是守城。
    外城归苗疆人占有,内城也岌岌可危,自从四川骑营走后,全曲靖府的兵力也就维持在四百左右,内城共东西南北四个城区,也就是四个城门,若苗疆带兵来犯,兵力在一疏散,每个城区也就不到一百人,这可如何是好,这也是问题的所在。
    李景隆也提议过去趟云南府,看看能不能不用兵部调令,用金牌的话能否调兵,但秦越并不是很赞同,再加上宋北已经去过了一会,事实证明金牌在卫所那里没有多大的用,只适合用来装逼,先斩后奏之权还是得就事论事的。
    而此时不只有李景隆一人头疼,外城和山林里还有两个人头疼得很呢。
    苗疆圣女伍婉筠正是苦闷地坐在正堂上方,底下坐了一众心腹,可唯有一座是空落落的,她越看神色越重,底下的人更是不敢出大气,生怕触及到这个圣女的霉头,不然那可就惨了。
    气氛的凝固,可真有个胆子大的人,率先打破僵局,上前来道:“圣女莫要伤心伤神,蒙奇已故,眼下我们要顾当下,谋大局,您可莫辜负我等的决心,族长她也虎视眈眈地盯着咱呢,蒙奇一死,便是族长失去一大忧患,圣女可晓?”
    伍婉筠只是眉黛紧皱,却也听完前者的话,不过这要是换成了一般人,敢同她这般讲话的,早就被她扒皮抽筋树威风了,可惜这男人在族中威望颇高,她也只能违心应下。
    “长老所言极是,蒙奇已故,伤心者成不了大事,吩咐下去让人加强巡视,以防族长进攻,散了吧。”伍婉筠大手一挥,说罢便率先只身离去,正堂内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摇了摇头跟在了长老身后,说着二三闲言碎语。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而那苗疆族长邵苓是又喜又愁,在她得知圣女的大将蒙奇死在明军的刀下,那是笑得合不拢嘴,于是给手下的族人办了一天一夜的庆宴,只为庆祝那蒙奇的死。
    所谓喜过就是愁,眼下不过一二,那前元的皇帝又是各种施压,而明军的那一战听闻是用上的神机大炮,因此之前谋策的作战计划也需大量的更改,若是有能力,那进攻内城的第一站就是攻下明军在曲靖府的火药库,而算来算去,那双方的损失定是惨重,可这又能如何,只是忠的不一样,但都是为别人卖命。
    也是因此,邵苓之前做的计谋都只能作罢,一切都要推倒重来谋划,当下最为紧急的是防御圣女,可更为担忧的还是怕明军以为这次的夜袭是他们这方做的,既是如此,那也有苦说不出,还替那圣女背了锅。
    ...
    再回顾李景隆这边,这一二日的过下来,他们这边还是没收到京师的指示,援军增援也只是挂在嘴边,虚无缥缈不见身影。
    而秦越、宋北、白绍三人也是天天在他的耳边叨叨,把他气得搬出去在客栈住了一晚,然后又被他们仨请了回去,之后又被顾思思上了一课,那叫惨,就跟那妻管严似的,李景隆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
    在李景隆逃过顾思思的折磨后,白菁菁又来事了。
    下午,李景隆在城内寻找苏念,但是无果,失落落地回到白绍府宅,他一只脚才跨进院子里,家丁阿成就奔了过来,说白菁菁寻他一个晌午,现在叫李景隆去找她。
    随口应下了阿成,便回屋小歇,等李景隆再醒来时就已是黄昏了,期间内白菁菁也派阿成来催他,半天也没个回应,扒着窗户一瞧,竟是李景隆在休息,就没再寻他了,等着李景隆自己过来。
    醒来了的李景隆揉了下眼,看着昏黄色的天,愣了半息:“坏了!”一拍脑门,自己竟然将白菁菁的事忘在脑后,急得抓紧穿好衣裳,手里提着靴子,边跑边套上脚,朝着白菁菁的别院就飞去。
    在来的路上,有个的家丁拦下他的脚步,也没听清他说了甚,但能够确定的是话里说到了白绍,其余的一概不知,又因为本就急着去见白菁菁,也没听那个家丁说完,随意应下说自己知道了,便又跑走了。
    才到白菁菁别院门口,就瞧见了阿成,想着打声招呼,话还没说,阿成便先道:“小公爷,您来了。”
    原本是在别院门口扫落叶的阿成瞧见是李景隆的到来,连声招呼着,生怕没将李景隆伺候好,反而惹得他不悦,况且自家小姐又偏向着他,万一传到小姐耳里,又要被她责罚,殷勤地说道:“我给您带路?”
    李景隆道:“不用,我看得见。”说罢,他就朝远处在凉亭看书的白菁菁招手。
    回头再一瞧阿成,李景隆微皱了眉,他也搞不明白,古时候的人礼节真的就如此烦琐吗?明明人就在视线中的不远处,为什么家丁都是要烦琐礼节地带路去呢?
    而这一点是李景隆最不欢喜的,甚至是有些厌恶的。
    “小公爷,请!”阿成倒也是识趣,瞧见李景隆已与自家小姐打上了招呼,自己再不知好歹地要带路,就是不识趣了。
    “小公爷。”白菁菁的贴身婢女小泗对李景隆行礼道。
    “你找我?”李景隆挥手示意小泗免礼,坐到白菁菁的对面,说道:“找我有什么事。”
    也许是因为心里的牵挂多了,还是又因顾思思的原因,李景隆并不想与白菁菁有太多的瓜葛,有意无意地说辞:“这几日军
    中的事情较多,白叔他们也给我留了些难题,这几日便要给他们个较为满意的答案。”
    “你知道的,我昨夜去夜巡,清早才回来的,又被白叔拉去谈话,然后又去寻我口中说的那个帮手,回来时有些疲倦,便睡了一下午,至今我都没想好答案怎么和白叔说...”
    “你和父亲的事,又关我何事?”白菁菁不满地打断李景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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