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公主的业绩神话

第99章 思念已入骨


    “你究竟是何人?”女子虽半遮面,但那嗔目锤手的模样,使五子想起一人,试着试探:“乌雅?”
    “没错!就是被你们利用、算计的乌雅。”她目光愤恨咄咄咒骂:“若不是听了你这混蛋献上的什么狗屁‘谁人是梦’的计策,萧氏许在,我会人鬼不分的活着吗?”
    “乌雅小姐,我只是听命行事。”他被逼地步步后退,是万分后悔进了这酒肆。“不曾想却害你家破夫亡,我这就走,不给小姐添麻烦!”
    “站住!”
    门刚开了半扇,就被身后的女子唤住。五子像中了邪般不敢迈步,悠悠地又转身回还。乌雅思忖过后,黛眉轻挑缓缓闭了门,语气如从前般甜美温柔。“在萧府,萧泰陪伴我的时间,还不如你多,咱们也算是旧识。堂堂男子,是怕我一弱女子寻仇,还是吃了你?”
    “我...我不怕!”随女子愈近,那萦绕的香气,让他口水暗吞。
    “不怕吗?”乌雅伸出芊芊玉指,抚向他起伏的胸膛,望着那还算白净的脸庞,双目似含嘲笑。“揭开面纱,若是真不怕,我就让你留在这。”
    那张脸庞是如从前般秀美,亦或是狰狞。五子抖落着双手,由下而上撩起纱巾。数不清的刀疤缓缓显现,连成杂乱的脉络纵横脸颊,犹如暗红的地龙肆意穿梭。没有惊恐,他猛地除尽面纱,许是曾见过那美,才会对那丑陋尤为心疼。不禁地轻触那累累伤痕,满眼疑惑:“为何会这样?”
    对男子的反应是万分意外,乌雅尤觉难堪,闪躲着他的目光,慌乱地重戴面纱。“对外就说是我哥哥,在店里帮忙。”
    “雅儿!”五子脱口而出。
    “闭嘴!”他的表情似勾起了她低至尘土的卑微,双手抱头站立不稳,怒斥:“你算何东西?出去!”
    无尽的恐惧侵袭而来,想起那群畜生所为,她只能瑟瑟发抖蜷缩一角,为自己寻得一丝安慰。那支撑她熬过每夜梦魇的入骨之恨,更加肆虐,她疯魔般喊叫:“贱人!贱人!为何你不死?我要你们统统去死!”
    是何事将曾经高傲的女子,磨砺至此?想起曾经,那个对萧泰颐指怒骂毫不留情的丫头,便忍不住含笑,他蹲下身,不顾她万般挣扎与咒骂,搂紧那肩膀安慰道:“若能让你舒心,五子万死不辞!”
    听到这话,乌雅渐渐平息,她声音柔弱,却透着蚀骨寒冷。“唯有仇人受尽折磨而亡,才可使我舒心!余生怕是不得如愿!”
    “我来往西南多次,不是完全没有办法,需待风平浪静后!”他望着她的眼眸,笨拙地拭去那泪珠。“五子知晓配不上你,等大仇得报,可否...?”
    “若能帮我报仇,雅儿愿意与你成婚生子,守着生计安稳度日!”
    她的承诺对五子来说是莫大恩赐,欣喜地拥她入怀,低声喃喃:“下半辈子,我一定好好对你!”
    “嗯!”嘴上应着,但乌雅的心中无任何波澜。不过是种交易,他的真心或假意她不在乎,只要能助她复仇,这事对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
    青府中堂,处月林夕坐在椅上,满脸阴云密布,她问道同样不轻松的青木云:“爹爹为何不跟夕儿说实话!”
    “你是说天狼道?还是指别的?”他亦无往日慈眉,表情严肃反问。
    “管楼的父亲究竟是何人?”
    “那些不过是陈年旧历,为父以为,”青木云有些气恼,甚至略带指责:“不该再去探究!”
    这让处月林夕深感莫名,她只不过是想辨明真相,想搞清楚关于母亲的种种,自己错了吗?遂负气反驳:“您是觉得过去太过丑陋,说出来怕夕儿失了信念,弃现在于不顾!您不说,我自己可寻找答案!”
    “莫要胡来,阙儿前线奋战,不可让他分心!”青木云望着那委屈的脸庞,心中亦浮上心疼,深深叹息后语气转柔,抱怨道:“你师公是对的!多年已过,王主依然是王主。”
    “夕儿知晓爹爹顾虑在此!”像个任性的孩童,发完脾气才知了错。“付文忠突然向我发难,再回想起父王说过的每句话,皆是试探。他性格多疑,又轻听轻信,却不知他的疑心病,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当成作祸的权杖!”
    “哎...经此一劫,为父心中久放不下。在权力面前无亲情可言,纠结往事除了使你拖累,对于现在与未来无益!”作为一家之长,他不得不顾念更多。“夕儿敏锐。心中已有了判断,无需为父再多言。付文忠一党伏法就好,莫要再刨根问底!”
    “我明白!”处月林夕抱歉说道:“夕儿只问一事!若我没猜错,天狼应是指西南的阳族,西北望,射天狼,是我在西北的母亲毕生所愿。所以天狼道并非反贼,可对?”
    “管楼确实为处月氏!当年为父不忍他父亲这脉绝灭,故违背王命放他一命,可未曾想留下的却是祸患。夕儿,身在王家,败者再冤亦无资格鸣冤!”他正色教导道:“你对兰夫人之事再有疑惑,相信为父,在不能自主命运前,莫问从前,以免引来灾祸!”
    自主命运?这四字让她陷入深深矛盾,这不是她憧憬的未来。“可夕儿答应过玄阙...”
    “为父知你们有约!我何尝不愿与你紫玉娘亲浪迹四野?可就算可重来,紫玉仍会如此选择,我是她的夫婿,只能为她所愿尽力相助,我想阙儿也一样。时至今日,夕儿觉得你或是青家可还有退路?”
    “紫玉娘亲亦属王族?”她震惊不已。
    “她是先王王弟之女,命运与管楼一般。不过紫玉的选择,是以德报怨!”
    “啊?”处月林夕慕然站起,手抚额头惊呼:“天呐!那我们岂不是近亲成婚?”
    “傻孩子!”青木云不以为然。“表亲成亲比比皆是,你们不过是堂表亲!”
    “哎...反正为时已晚!”想起他,思绪好似飞至千里之外:“不知道玄阙怎样了?是否安好?”
    “对对...为父都给忘了,这是前线八百里加急,还有你夫君给你的书信。”看到那相思模样,他才想起头等大事,慌忙转交。“战事已打响,犄角首战告捷连下两郡,毁粮仓两座,降两郡。最可喜的是,得了西南文武两员大将!”
    “不知人家心里又多挂念夫君?爹爹居然这都能忘!”她抗议着接过书信,欣喜却浮上脸庞,骄傲之色溢于言表:“那还用说!可是您儿子、我夫君挂帅,定会所向披靡。爹爹我先回房了。”
    “去吧!夕儿,记住为父所说!”
    身后的青木云,不放心地再次叮嘱。她停了脚步,转身回道:“管楼的父亲,我的母亲,亦或是紫玉娘亲...相信夕儿,绝不会让往事在青家重演!”
    “嗯!”这承诺,让青木云终于舒展,在她走后,向着天空自语:“大王子,公子犯下死罪,木云也算帮他早日解脱。”
    ...
    竹篇一行书,贵可抵万金。
    从中堂出来,她加快脚步,捂着手中信件,体会着家书的珍贵!进了房门坐在案边,小心翼翼拆开书信,那熟悉的俊秀小字,才刚映入眼底,便顷刻间化为思念的蜜泉,滋养着心底,晕染了眼眶。
    “吾妻林夕,安!”
    才读五字已然呜咽,将纸稿贴紧了心窝,感受书写之人的心绪,任泪水滂沱。上回曲江小别,她知晓他离家不远,时日不长,故并未放在心头。而此次不同,从未有此刻如此念他,念他的一切。在这无人之地,任意发泄酸楚的心绪。良久后,才稍稍平复,轻笑自己无用。捧起书信,继续向下看:
    ‘吾妻林夕,安!
    家中是否安好?吾妻是否无恙?临行之时并未告别,为夫实属无奈!因知将行千里之外,归家无期,怕爱人难过。其实,是为夫惧别离之痛,怕对夕儿纠缠不舍,只得快马出逃!今生有夕儿柔情相伴,幸也!
    为夫日夜思念,不知我的夕儿是否如玄阙一般?亦或是仍顾旁事,又将夫君抛却一边?
    说完私情,再与长公主商议军中事务...’
    “呆瓜!”一口气读完,她抹却眼泪,笑嗔。准备好纸墨,沉吟片刻后提笔回信:“夫君玄阙,安!”
    ...
    泰元城与下川遥遥相对,向北五里处的即是月莹军大本营。青玄阙出了帅帐,跨上战马向军营外奔去。来到视线开阔之地,遵循她信中所写,向北凝望。
    ‘夫君玄阙,安!
    家中安好,夕儿无恙!儿时让玄阙惦恨,此时让玄阙惦念,此情夕儿愧疚万分。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因已入骨。
    请夫君出军帐,向北望,羽羽飞鸟为思所幻,缕缕清风为情所起,茫茫天际有妻挂牵。
    莫忘与夕儿映雪同骑之约!祈夫君安好,祈玄阙顺遂,祈爱人无恙!
    说完私情,再回元帅所问...”
    “夕儿,好好的!”青玄阙低喃。
    身后是陆南与乌干跨马追来,乌干调侃:“至于吗?看封家书,跑这么远!想夕儿想疯了吧?”
    “莫要笑话他,难道你不想?我反正是想清儿!”陆南反问。“玄阙,阿立已将那二人送来,走吧!”
    青玄阙回头看那二人一眼,甩来两封书信。“你们的!”
    “哎呦...芊儿来信啦!”乌干瞬间换了幅面容,打开书信傲娇说道:“看看,还是我娘子字!”
    “那是你没看我家清儿的字。”陆南不服。“比比?”
    那毫不掩饰,赤裸裸的嘲讽,惹得青玄阙不满,飞去若干白眼:“我们那叫别具一格!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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