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公主的业绩神话

第105章 另一场劫难起始


    王后薨逝,举国大丧的消息,很快传至相城郡。帅帐内,青玄阙放下啸武营兵送来的家书,忧虑浮上冷峻脸庞,不安地站起,望向北方。
    “元帅,前锋将江建华破泰元城,曹县,并拔掉咱们的大本营,确认为我方疑兵。”赖茅进帐,报上战况。“武顺才笃定中线空虚,亦不知我方在他身后合围,误以为两翼是奔建安而去。已迫不及待提前开拔,打算用老巢建安,去换取京城。”
    “嗯!”青玄阙眉头紧锁,拉回翻腾的思绪。“东西两翼情况如何?”
    “经十几役,四位将军战无不胜,震慑西南。现大军所到郡县已知被武顺才所弃,等不来援军,顽抗是自寻死路,纷纷缴械归降。两军如同过境,直奔合围之地。”
    “本想再给他座相城郡,既然武顺才迫不及待跳出战线,那相城郡就是咱们死守之地。”
    望着稍显急躁的统领,赖茅不解。“元帅为何突然改变策略?”
    “军师认为不妥?”意识到自己已被家事所扰,暂且将军务放下,与赖茅闲聊起来。“你可曾听说王宫之事?”
    “属下听说了!”
    “夕儿另辟途径报信,来回费时。这也是两日前的家书,此刻京城是何状况,不明。”青玄阙直白相告。“但王后突薨,定是宫中变故所致。”
    “王后的结局是必然!元帅是担心长公主牵连其中?”
    “不知何时,王主为何对夕儿起了猜忌?”
    “自古,国难帅强,主喜,国安帅强,主忧。属下认为,元帅不该向朝廷连传捷报。”
    “军师与夕儿所说一般,报忧不报喜!”
    真假公主之事难道仅是开端?青玄阙思忖着。赖茅对这个未见面的主人,充满好奇与钦佩,不由地赞赏:“长公主勤政爱民,单说书院一事,不论贫家富院,适龄孩童皆可入学。不仅授文习武,还有学史知理,知世间万物等学科,在属下看来亦颇为有趣。不仅深得民心,若干年后人才倍出,定比我辈更强!”
    “对夕儿而言,并非益事!”
    “元帅所言极是!王主正值壮年,定然不舍权力。但谁更能为大月谋得安宁富庶,民众心中有数。但亦难免会将长公主推至风口浪尖,甚至怕会如阳氏三代一般!”
    “这也正是夕儿信中所说的另一桩!”青玄阙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京城,守在那女子身旁才心安。“说说战事吧!”
    “元帅,欲速则不达!属下认为应以既定策略行事。泰元二城并未损耗江健华过多精力,前锋已显骄傲之声,但还未达到让将建华轻敌程度。再者,三役一过,前军必定驻扎休整,后军辎重粮草随之进入泰元,武顺才跟进下川,才可进入我军合围圈。”
    “是本帅心急!相城郡要让他费些心思,再作溃逃。我军退至光济城固守,并在相城郡外设下火药阵,加骄兵必败,可打至江建华不敢迈出相城半步。依计在泰元城制造事段,挑起敌方兵变。”
    “诺”
    ...
    青府房间内,处月林夕一身洁白素衣,发髻之上,那仅有的银缕珠钗已换上朵白色娟花,将本就白皙的脸庞,映衬地更加素雅。她仿佛还未从昨夜风波中抽离,双目通红表情凝重,又意志难平。一早前来的陆小歌与冷清芊,心疼地望着端坐塌沿,正受煎熬的女子,不知如何相劝,只是默默陪伴。
    门外守卫打破静默:“报!长公主,丁克大监门外求见。”
    “请他进来吧!”冷清芊替不语的处月林夕回道。
    “诺!”
    “丁克拜见长公主殿下!”
    “嗯!”处月林夕轻声回应。
    “长公主,八百里急报刚至,月莹军连失三城,王主请您入宫商议对策!”
    想必青玄阙已收到家书,那王宫的父亲,还真是有事即诏,无事则挡。处月林夕轻蔑一笑,悠悠回道:“帮我回父王,母后才归于王陵,为任子女,应为母后守孝七日。期间不便出府,一切事务,由父王定夺。”
    “诺!”
    “再去告诫国事苑,本公主守孝期间,诸事上报月明宫,请王主御批。告之礼部,后宫空虚,奏请王主为壮月祖后嗣,着选秀女,多多益善!”
    “丁克领命!”
    陆小歌二人面面相觑,待丁克走后,问出疑惑:“小嫂子,你放弃朝政,往后岂不更是危险?”
    “是啊!”冷清芊柔柔相劝:“莫要意气用事!如此还风波不断,若是再失去朝臣,怕更不能自主!”
    她勉强一笑,无奈回道:“我每日为他分忧,反而使他不安。也许让他万事缠身,才无暇多疑。”
    “这不是馨儿的诡计吗?”陆小歌不敢置信。
    二十年后,王宫依然不静。他不为民为国殚精竭虑,反而在内忧外患之际,依然不忘权谋内斗。她的父王是何其昏聩!“馨儿有私心,他便多加利用,这就是他的为王之道。”
    “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你对王主孝敬有加,芊儿不敢相信。”
    “我又何尝敢信?”处月林夕满脸委屈与无奈。“我知晓他怕的是什么!怕我知晓母亲之死真相。他定是日日忧心,爹爹会将内情告之于我。但有玄阙在,又动他不得。他想除掉的是青府,惦念的是,我手中的月莹军军符!”
    “这么说,王主还会向叔父与玄阙哥哥动手?”陆小歌愤愤不平。“不是恩将仇报吗?”
    “我绝不允许他这么做!”处月林夕陷入极度矛盾。“但,他是父亲我是女儿,不能还击只得疲于化解!”
    “何时是个头啊?真替青府与你寒心,芊儿看你们一路绞尽脑汁,历经生死,却得到是这样的结果。”
    “能自主命运时!”处月林夕响起青木与的话,脱口而出。“也许,此时的馨儿就如当年的母亲。”
    “长公主殿下!”门外赵计进来报。
    “赵大哥来了!”陆小歌开门招呼道。
    “小歌。”赵计进进门后,向处月林夕回禀:“长公主,雅清居查清楚了,那女子轻纱遮面,正是丽宫出逃侍女,阿莫!”
    “阿莫?”这句话让三人怔愣许久,回想起种种,冷清芊愤恨跺脚。“祸害竟一直伏在咱们眼皮子底下?”
    “从曲江到京城,乌雅一路相害!”处月林夕目光凌厉。
    “狡猾的乌雅!小嫂子,小歌现在就去将她刺死。”
    “小歌!”处月林夕将她唤住。“她既然敢售卖此甜饮,就是等着咱们前去!前车之鉴,谁都不可单独行动。赵计进,她可有同党?”
    “店内还有位男子,说是她哥哥,实为付文忠一党漏鱼。有营兵认出,正是那外废宅下令点火之人。”
    “五子?”处月林夕又问:“现在是否仍与宫中人来往?”
    “酒肆来往客人颇多,但据末将伏观半日,似有迹象!”
    “又转投了阵营!”这就是馨儿宫外接应之人。“祖冬儿之事亦与他们牵连。”
    “公主,是否允末将带人抓起?”
    “不抓!”处月林夕平静说道:“她的罪已定,无需再审,与那男子一同诛杀!”
    “诺!”
    曾几何时,杀伐果断已替代那优柔良善,已非昨日的处月林夕。“芊儿,莫让乌干知晓!”
    “芊儿明白!就让乌干当她早就死了罢!”
    ...
    暗夜来临,躲在雅清居不远处的乌雅与五子,望着那十几黑衣人接连潜进院内。她愤恨地锤向墙壁,心有万般不甘:“本想用甜饮引她们前来探寻,没想到竟学聪明了,半个人影也没看到!”
    “亏得提前收到消息,不然今晚就是咱们的死期。”五子心有余悸。
    “五子,宫中如何指示?”
    “馨夫人给了出城令牌,让咱们赶赴前线。”
    “去前线作甚?”乌雅不解问。
    五子阴险一笑,附在她耳畔一阵低语,乌雅一扫阴霾,浮上笑脸。感叹道:“从前只觉得馨儿是逆来顺受的受气包,却是个狠辣角色。像祖冬儿那般蠢笨,怎会是她对手?!”
    “谁说不是呢!那祖冬儿痴痴傻傻被关在丽宫,这辈子完了!”五子伸手揽上乌雅的腰间,一脸馋相。“雅儿...”
    “怎么?”乌雅甜甜一笑。“想提前做夫妻?”
    “此去前线,我可是要冒莫大风险的!雅儿不给我壮壮胆吗?”
    急切的五子将乌雅紧紧搂抱,靠向墙边。喘着粗气向那朝思慕想的女子亲去,乌雅并未拒绝,任他上下其手摸索。良久后,才强行推开那欲求不满的男子,娇嗔:“瞧你那没见过女人的模样!尝了甜头,还不快快出城?”
    “雅儿...”
    伸手挡过那再次贴上的厚唇,乌雅柔声说道:“急个甚?雅儿早晚任由你处置。再磨蹭不出城,今生可就做不成夫妻!”
    “好好...出城!”
    背起包袱,二人一马趁着夜色,手持令牌顺利出京,向南奔去。这一去,注定又是另一场劫难的起始。
    而那十几黑衣人扑了空,无所获的向在郊外等候的赵计进复命。
    “禀都统,雅清居已人去楼空!”
    抬眼环顾面前的营兵,赵计进心中有了数。他抽出战刀缓缓踱步,犀利地目光挨个扫射。“是谁报信?自己站出来!若被本都统查到,决不饶恕!”
    心中有鬼难免惊慌,有一人稍稍躲闪,便被赵计进察觉,喝令道:“将叛徒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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