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元城街头,成千论万的战马疾驰而过。原是平貌率部顶替江建华,成为前锋迅速入主相城郡。前锋过境后,运送补给的后勤部队接踵而至,一辆辆马车川流不息,将装备粮草运往营地。
此情此景民众非但不慌,反而在街道的两旁,聚集了纷纷探首的百姓,向过往部队焦急张望。寻子的秦老太爷,好不容易越过了人群,站在前方。老夫人畏缩在他身后,像似从未见过如此场面,惊慌地拽紧老伴儿的衣角。他问道身旁的老者:“老弟兄,这是西南军吗?”
“是啊!”老者抚着胡须上下打量,猜测问:“你也是来寻不孝子的吧?”
“怎么?大伙皆是吗?”秦老太爷望着乌泱泱人群,很是吃惊。
“可不是嘛!这么多兵,老夫的眼都看花了,到何处去寻呐?哎...”老者叹气摇头,已寻了多日一无所获。
“老婆子,在这等我,莫要乱走动!”确实如此,照此苦等寻法,何年何月才可寻到儿子?秦老太爷轻拍身后的老伴安慰。“我去前面打听!”
“你快些!”秦老夫人叮嘱已走远的老者。
“嗯!”他回头让她站在原地,随后跟上忙碌的士兵,和气问道:“请问军爷,可曾认识一个叫秦子怀的亭长?”
“不认识!”
“军爷可曾认识一个叫秦子怀的亭长?”
...
足足问了十几兵,除了摇头就是不认得,跑得气喘吁吁却毫无头绪。正当老太爷垂头丧气回去寻老伴儿时,牵着战马走来一人。“老先生,西南军有百万,你得知道他在哪位将军麾下,才好寻呐!”
仔细打量这兵,装扮不同像是个头领,老爷子客气回道:“长官,在哪位将军下,老汉倒不知!哎...就在这等,段不能让老秦家出反贼!看你是头领,听老头子一句劝,你们的父母也会像我们般焦急。”
“就是!”众人听见二人交谈,纷纷围上劝道:“赶紧弃暗投明吧!”
后勤部队二营营长吴怀义,温文尔雅有些儒将之风,见前辈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嘱咐,笑笑回道:“军令如山!作为军人,咱们也没得选择。”
“孩子啊!何叫没得选择?”秦老太爷拉起他的手,亲切地像父亲。“朝廷的月莹军就在光济,你们去投奔或投降都可,莫要助叛贼祸国殃民!”
“您不懂!”眼角瞟见前锋营回还的将领,吴怀义慌忙阻止众人。“你们就在这看着,莫要再讨论!”
见他牵起战马转身要走,秦老太爷正义凌然大声斥责:“老汉是不懂西南那武老贼所想!但你们的父母定会以你们为耻,许正往这赶来,揪你们回家!”
“老...”
“大胆!何人扰军?”
再度劝解的话,被那已到面前的前锋将领打断,吴怀义恭敬回报:“启禀将军,他们只是看热闹的!”又对着人群斥责:“速速离去!”
“我不走!”老爷子越说越有气,铮铮傲骨不屈。“你是他们官儿吧?莫要带他们走歪路,助纣为虐当反贼!”
“请将军大发慈悲,放我们的儿子归家。”老夫人也挤了上来,哀求着那将领。“我们可就这一个儿啊!”
“本将军看你们不是寻子的!”那将领眯起双眼,抚着络腮胡,一副奸猾之像。怒斥:“倒像是敌军派来的细作!”
“将军息怒,他们确实皆为平头百姓,哪懂天下大事?”向那人陪着笑脸,吴怀义又劝解大伙:“赶紧散了吧!别耽误大人军务。”
“若是老汉年壮,定参军打得你们这帮小兔崽子醒悟!”老爷子愤愤。“我们要在这等孩儿,死也不能让他当逆贼!大伙说,是不是?”
“是是!”众人被激起,纷纷回应。“放我们孩儿回家!”
“不怕死?那好办!”将领阴险一笑,喝令:“来啊!将这群细作,给本将军就地诛杀!”
“啊?”此番话惊更激起这些耄耋老者们气愤:“我们是寻亲,犯了何罪?”
营兵们不敢听令,望向吴怀义。知晓那人回还,定是为了解决此事。这群百姓不知所已,既不散亦不逃,可让他犯了难。“将军不可!他们皆是月军将士的父母啊!”
“嗯?”将领环顾不听号令的营兵,斥责:“本将军说他们是细作就是细作!为何不动?你难道要违抗军令?”
“末将这就将他们赶出泰元城,保证不再放入。”吴怀义抗争。
将领翻身下马,将他引至一旁,低吼引导:“后续部队即将入城,难道你想让他们动摇军心吗?本将是奉命而来!不杀一儆百,这里将站满寻子的百姓!你懂吗?快快向你的营兵下令!”
说完他便回至人群,四面环顾,面容更加冷冽。不放弃的吴怀义,依旧声声规劝。“将军,军心已然不稳,若再杀他们的父母,会激起兵变!还是放他们离去吧!”
“这是命令!”失去耐心的将领雷霆拔刀,迎头便砍,秦老爷子惨叫一声,顿时鲜血四溅。又命令周遭营兵:“统统诛杀!若有违抗,军法处置!”
“老头子~啊~”老夫人抱着老伴儿尸身,万分痛苦与绝望,猛地起身愤恨扑向那无人性之人,骂道:“畜生!我跟你拼了!”
可柔弱老妇人怎能近七尺大汉之身?手起刀落间便要了她的命。许杀红了眼,他并不满足地又向惊恐尖叫的人群走去,老人们避缩在墙角不敢动弹。
望着两具尸身,吴怀义愤怒至极点,握想了双拳。营兵们抽出战刀,欲砍了那畜生。展开双臂,他挡住蠢蠢欲动的手下,向前搭上那将领肩膀,心存侥幸地最后劝道:“将军,他们只是来寻子的,罪不至死!您已砍杀二人,请放他们离去!”
“他们必须诛杀!若再阻挠,本将连你一块砍!”
将领挥刀相向,吴怀义轻松闪过,面容渐渐升腾起杀机,冷冷问:“若此刻站在这的是你的父母,将军也会毫不犹豫诛杀吗?”
“哼!”将领不屑回道:“本将家在西南!”
“有你这话就够了!”吴子怀缓缓抽出战刀,仇目相对!
“你要造反不成?”
“可我等父母家小皆在北面!入营当兵,是为保他们平安!”先前的儒雅已无踪影,吴怀义下令:“二营的兄弟们!许下一城下一郡,就有咱们的爹娘等候,伺候这帮孙子吃喝,是让他们诛杀咱们的爹娘吗?”
“不不不!”营兵们举刀回应。
“前有前锋营,后有武大将军,岂容得到你们几个小喽啰造次?”将领看事情不妙,欲寻机会开溜。“你们给我等着!”
“杀!”
一声喝令,早已按捺不住的营兵,三下五除二便将那人乱刀砍杀。但冲动过后,营兵们难免后怕,茫然地问道吴怀义:“营长,咱们是不是闯祸了?”
“莫慌!既然做下,咱们粮草军备充足,拼死守住泰元城!”他向受惊的老者们说道:“各自离去吧!”
“谢谢军爷!”
待闲杂退去,吴怀义亦有了应对之策。唤来手下,下令:“歧北,骑上快马,向西绕行八十里,经坡南往光济向月莹军投诚。就说泰元吴子怀尊王命起义,二营三千营兵誓死守卫泰元!”
“诺!”
“向坡、王云,收起护城桥,关闭泰元南北两城门,布好城防。告诫全城男女老幼,泰元城破,月军屠城!只要能拉得起弓者,统统加入护城队,等待月莹军救援!剩下的人守住粮草辎重!”
“诺!”
战刀入鞘,他向那血肉模糊的将领,鄙夷一啐,骂道:“狗贼!”又吩咐手下,将二位老者安葬后,匆匆视察城防去了。
...
因王驾亲临,京城青府上下异常谨慎。处月明泾面漏怒色,端坐在中堂,接过身后馨儿递来的茶水,向堂下的青木云问道:“夕儿仍在耍脾气?”
“微臣想,王主是误会了!”他小心地解释道:“公主只是在房中守孝!”
“本王来了,也不迎驾吗?”处月明泾掷碎茶盏,怒吼:“月莹太任性!”
“王主息怒!”青木云慌忙跪倒:“王后薨逝,夕儿难免心伤,还有几日守孝期满,她定会入宫请安!”
“既然她不见,那本王就亲自去探望!”处月明泾起身。
“王主...”
一时语塞心中打鼓,青木云扫眼两旁,侍驾仅有馨儿,丁克不见踪迹。加之今日寻高辽无果,不知是否是啸威、武两营有了变故!王驾此行目的一目了然,趁夕儿出京,向自己发难。
“你是否有事欺瞒本王?”处月明泾震怒。“月莹是否根本不在青府?!”
“微臣不敢!”他只得硬着头皮拖延。“这几日并未见夕儿出府,应在房中!”
“公主年轻任性,青大人应多加劝导!而不是随她一起胡闹。”馨儿柔柔说道。
“馨夫人说得是,微臣有罪!”
“前线接连失利,多日不见上报战况,王主寝食难安。”她继续挑火:“可是驸马,并未将朝廷放在眼中?”
“王主!”青木云未理会那女子,向处月明泾回报:“这正是微臣担忧的!前线风云万变,无消息入京,怕是出了变故。”
“依本王看,是月莹偷偷出京,去前线寻夫所致!作为一家之长,任由两个孩儿拿军事当儿戏,并联合欺君,你该当何罪?”
“微臣冤枉!确实不知夕儿出京,一直认为她在房中守孝!”
“那正好请大人,陪王主去证实!”馨儿微微一笑。
王驾转眼间已至房外,青木云叩响房门:“夕儿,王主来了!”
所有人心中有数,房内不可能有回应。但处月明泾仍清清嗓子,语气转柔问:“夕儿还在为王后之事,生父王的气吗?”
接受到处月明泾示意,馨儿轻轻颔首,体贴地道:“王主,公主殿下闷出病来怎样是好?来人,请公主出来透透气!”
“诺!”
侍卫得令后,撞开房门,巡视一番后出门。“王主,公主不在房中!”
“青木云你好大胆子!”处月明泾指着鼻子斥责。“夕儿胡闹,你竟纵然欺瞒?你与你那儿子,眼中根本没有本王,没有朝廷!”
“冤枉啊王主!”青木云惶恐跪倒。“微臣万万不敢!玄阙在前线浴血抗敌,为王主守卫疆土,为大月尽忠保国,怎会对您不敬?”
“为国尽忠?本王看是你们想携长公主,让青府成为第二个朝廷!青府朝臣来往不绝,比那国事苑还要热闹!”
“长公主奉您命监国,不分时段,甚至不眠不休勤政。朝臣们皆是来青府上报公务的!”
“大人说得不像是监国,倒像是主国!”馨儿反问:“王主对长公主溺爱,是大月未来之主。但,不是现在!公主不明白,作为资深老臣,难道也不明白吗?”
“王主,微臣知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望着处月明泾他心寒至极,青木云确实已知错!天下太平时,青家却成了罪过。
“月莹本性良善至孝,为何现在会如此?定是你背后挑唆,惹本王父女心生嫌隙!你居功自傲,有了非分之想!来啊将青木云下狱!”
“微臣至始至终未在公主面前多言,请王主明察!”这才是他的理由,青木云伏叩。
“未多言,并不代表未言!”处月明泾不屑说道:“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就让本王保管。带走!”
无话可说,青木云知晓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他会如此迫不及待!两侍卫将他架起,他摇头叹息。
“父王,何事惹您气恼?可是月莹?”
凭空出现的声音,让处月明泾与馨儿微微一怔。回头一望,处月林夕似风尘仆仆地独站回廊,一身男儿装扮,一手持鞭一手握剑,似笑非笑却气场渐显。
“夕儿!”青木云长舒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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