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来枝

    走着走着，五羡吸了吸鼻子：“是什么花开了吗，这么那么大的香味？”西边营帐这里有一股异香，起先没走进时是淡淡的，闻着还挺舒服的，可是现在这味道大了，五羡闻出这不似一般的花香。
    江骅摇头：“应该不是花香，刚刚我在那个黑衣人操控的尸体上闻到了这味。”说完，江骅皱眉心思凝重，这味道和那黑衣人操控的尸体上的味道一模一样，越往西边走这奇异香味就越浓重，莫非他们拖走醉酒的官兵就是为了做人尸。
    一行人路过厨房时，见着厨房里满满摆放着肉，火架子上还炙烤着大块大块的肉，香气四溢入了所有人的心肺，有几个百姓在大口大口吃着肉。
    一个兄弟忍不住那肉香，也去捡了几块分给了几人，一边吃着，一个兄弟疑惑道：“是过什么节吗，这南关怎么这么多肉？”众人一路走来，随处可闻见奇异的肉香，吃肉并不稀奇，可是这么堆着吃就有些奇怪了，这水火将军哪来那么多军需供南关这么多人消耗。
    过了厨房，前面就剩十几座营帐，再往边走就是山壁了，这里的香味越发浓重，熏得让人直想打喷嚏，想必味道就是从这里散开的。
    随手掀开一营帐的门，香气直熏人眼，可仔细一看，里面空空荡荡一片却是什么都没有。几人退出，看着面前其余几座营帐，几人相视着，江骅朝旁边一座营帐扬了扬下颚：“看看那座。”
    说完，一行人已经走到哪里并掀开了营帐的门，不同于之前的香气，这里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湿黏黏的沾到了脸上。江骅捂住鼻子，借着火光仔细看着里面的情形，只见营帐里满满当当全是赤裸的尸体。一行人忍住恶心走了进去，脚下踩着软软的，一脚踩下去挤出黑色的血液，拔出来又是一个坑。觉到鞋子湿了，下意识弯腰摸了一下，接着火光望了一眼，五羡便是苦着脸，这土里的血也不知道累积了多久，现在就这么贴着她的皮肤，光是想想就感觉全是都出了鸡皮疙瘩。火光闪动刺啦啦发出火油燃烧的声音，这些尸体脸上都挂着微笑，之前黑衣人操控的人尸脸上挂着的也是这般笑容，这些尸体都是男子，此时露腚露胸肉贴肉和其他的人累在一起。
    是还没处理完吗？这些尸体为什么没有香气，一个兄弟向后退着，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案板，他自己吓到了自己，全身汗毛一竖，他抽出刀向后退着大喝一声：“谁？”随后接着火光仔细一看，发现不过是个案板而已。
    听见声响，众人猛地转身朝他所在的方向望去，这个兄弟被众人瞧得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干笑道：“是我不小心碰到的。”
    另一个兄弟走进踹了他一脚骂道：“你这个大老粗，吓死我了。”随即望向吓到刚刚那人的案板，他愣住。
    见不是其他的情况，江骅舒了一口气，那两个兄弟却叫着他：“江小哥，你们来看看。”
    众人走进，只见营帐边上一个案板，上面摆放着一个被砍了一半的尸体，下面是两个竹篓，一个装着大块大块的肉，一个装着被剃干净的白骨。
    五羡疑惑：“又不是用来吃，剔这么干净干嘛？”话落，先是一愣，众人下意识头皮发麻，却又想不起为何会有这种情绪；忽然想到南关随处可见的肉，众人面面相觑，一阵一阵泛着恶心，一个接一个的跑到营帐边是吐着。
    吐出了刚刚吃下的肉，五羡扣着自己的嗓子眼，想把昨夜吃下的也吐出来，胸腔空气被挤出，她感觉快喘不过来气，手撑着地眼泪也流了出来，最后却只是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她的状态也是其余几人的状态，无一例外地所有人都在扣着嗓子眼，却什么也吐不出来，想必，那肉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一部分。
    瘫坐与营帐旁，五羡泪眼朦胧，她望向江骅：“这些官兵的尸体等会儿怎么解释，说不定张君正阿麓韩生于七，还有那些个书生都已经吃了这些肉。”前面几人都好说，只是后面那些书生知道了自己吃了人肉，想必又是一番寻死觅活，食同类者，败类也。
    撑着有些软的身体，江骅起身：“找些火油，烧了吧！”一把火灭个干净，血骨肉灵化未灰烬荡遍大江南北，做了肥也好。
    泼了火油，火势一点点大了起来，肉被炙烤发出呲呲的声响，香味飘散。
    望着照红了一方天的大火，江骅吩咐道：“今夜这事大家都别说，就说这火是水火放的。”闻见这熟悉的肉香，江骅一行人再次苦脸，泛着恶心却又不能离开，他们得守着，守着这这些尸体被烧得干干净净。
    望见西边燃起了大火，一些百姓无事便来观望，一个汉子问着江骅几人：“小哥，这里怎么这么香啊！”
    头也没回，光是从这人的话语里江骅就听出了馋欲，他回答道：“不知道，这是南关将军放的火，我们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清晨，换了张君正坐到将军营帐里，旁边夜探南关的江骅一行人望着地上出着神，一个二个无精打采懒懒瘫着。
    以为他们是累了，张君正看着他们问道：“南关里的官兵怎么这么少，而且还都是醉酒了的，是你们做的吗？”
    恹恹靠着旁边的柱子，见营帐里没有其余的人，江骅懒懒说道：“你们知道江湖上有一种可以操控尸体的秘术吗？昨夜我们碰见了一个人，这人就操控了几十个尸体，这些尸体除了不会喘气吃饭以为，其余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会动会走还会打人。”见营帐里的人一脸不相信望着他，江骅向其余几人摊手，表示你们上。
    一个兄弟望着张君正，重重点头：“是真的，江湖秘法特别多，只是因为很少有人能得其法练成功，所以江湖上很少听到这些事；我们昨夜便碰见了这些人，五羡还差点被抓去做人尸。”话落，阿麓跑到了五羡身边，山下望着她，两姑娘小声说着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