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虽说在路上和杨方说了一大堆土地清查的事情,可是回到太守府后并没有马上实施,而是接着审理韦定的案子。
沈川来冀城捉拿韦定是有原因的,就在沈川刚来天水郡,忙着在上邽安置移民的时候,西城县的几个乡老跑到上邽来找沈川告状,说是天水都尉韦定屠杀他们乡里百姓,强占他们乡里耕地。
沈川开始并不是很相信,一个郡的领兵都尉屠杀自己治下百姓?他吃了豹子胆了!结果派人一查,还真有这事儿!韦定干这事就是在光天化日下进行的,根本不做掩护的,就在天水郡短暂归属刘备手里的那段时间进行的。
这事儿让沈川大怒,正好自己刚来天水郡,沈川准备拿韦定立威的,没想到来冀城一趟却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先生,你让挖的那个什么禁闭室弄好了,一共弄了五个。”
“那就好,按我说的,先把韦定和他的几个亲信丢进去,三天后天后看看有没有效果,三天不行就五天。”
陈明走后,邓艾在旁边问道:“老师,陈明弄得那不就是个地牢吗?把韦定关进去什么用,审讯不是严刑拷打吗?”
“韦定怎么说也是京兆韦家的嫡系弟子,严刑拷打岂不是不给韦家面子,咱们来点儿温柔的。”
邓艾看着沈川阴恻恻的笑容,心说你什么时候给过世家面子?这个韦定恐怕要倒霉,只是陈明弄的那地方自己去看过,没什么啊?就是小一号的的地牢而已,能有什么用?为啥叫禁闭室?
邓艾不明白,沈川可是很清楚禁闭的厉害,三天后能自己爬出来却对好汉,五天基本精神崩溃,七天弄不好就要出人命。
“哈哈!沈川小儿怎么不敢前来见我?既然不能把我怎么样,还不放了老子。”韦定一如既往的嚣张,他本根不相信沈川敢拿他怎么样,哪怕沈川现在已经决定让他全家死光光了。
“走!少废话,给你换个地方住!”
陈明对沈川说的禁闭惩罚也很好奇,那禁闭室就是他按沈川的吩咐弄的,可是他实在看不出什么用,正急着看会有什么神奇效果呢。
“你们想干什么?”韦定被陈明带到一个非常狭小、整洁的地牢里,虽然看不出有什么危险,但是总感觉有点心慌。
地牢完全按沈川设计建造的,五步长,三步宽,高不过八尺,里面只有一床,一张矮几上放着一个水壶一个杯子,墙角有一净桶,再有高不过三寸的一截蜡烛,墙壁上方有一半尺长宽的透气孔。
陈明不发一声关上牢门,让人拿过铁链把门锁上,未来三天除了从门底下小口送饭,送水换净桶,就不会有任何声响。
牢房阴暗但不潮湿,黄土高原特有的厚土层吸干了所有的多余水份,整个房间最大的特点就是安静,坐在床上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一缕亮光透过气孔照进土牢,灰尘在上面飞舞,这是土牢内唯一会动的东西,再加上低矮、狭窄的空间,处处给人沉重的压抑感。
禁闭没有任何肉体的折磨,但精神折磨会让人终生难忘,关在这样的地牢内,一天还没事,两天就难熬了,三天就会开始心情崩溃,四天后就让人觉得生不如死!陈明、邓艾很好奇这地牢有啥用,沈川也好奇效果会咋样?他以前只是在书上看过,真实威力也没亲眼见过啊?
有了汉中来的官吏的帮忙,沈川又问杨方把冀城县里的官差、衙役要来了一半,太守府算是勉强可以运行,沈川把天水郡各县县令召集到一起,了解一下情况,特别是杨付增加赋税的乱令给地方造成了多大麻烦,好在各县令对杨付的这道命令也是阳奉阴违、一拖再拖,也没发生民反的事情。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沈川问了一下各禁闭室的情况。
“先生,不用再关了,我觉得现在你无论问什么,他们都会如实回答。”陈明、邓艾的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就把人关在地牢短短三天,会把人折磨成那样。
今天陈明按沈川说的打开两个牢门,检查禁闭的效果,结果发现平日里凶狠蛮狠的两个大汉已经成了一滩泥,连爬出牢门的力气都没。
派人进去一看,两人双目无神,嘴唇焦干,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怪叫。
把两人抬出来放在太阳下晒了晒,一群好奇的人前去围观,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慢慢反应过来,又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那哭,两人边哭边不停的说话,但是言语去没有任何逻辑可言,纯粹就是为了说话而说话。
听了陈明的描述,沈川没多大意外,这些都不是什么意志坚定之徒,再加上平时坏事儿做多了,多少会有些心理阴影,三天禁闭后心里谨慎奔溃很正常。
“既然有效果,那就看看韦定怎么样了?接下来开始逐个审问,韦定的那一千郡兵都是他收服的山贼土匪,平时干的坏事多了去了,把主要头目都丢禁闭室关一关。”
沈川说完和邓艾、陈明一起去看看韦定怎么样了,还把杨方叫来一起参观。
杨方被沈川叫来时满脸疑惑,你审讯韦定,喊我来干嘛?
等他看到韦定被人从牢里抬出来的时候,不由的问道:“太守对他用刑了?”
“别乱说哈,本太守是那种刑讯逼供的人吗?”
邓艾、陈明心说,你这比刑讯逼供高明多了!
韦定被抬出来时目光溃散,表情痴呆,嘴角还流着口水,一副马上就要撒手人寰的模样。
韦定被关进地牢后,心里琢磨沈川会怎样对待自己,结果什么都没有,牢门一关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四周立刻死一样的寂静,没多大一会儿,韦定即开始恐惧,但又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半天后,韦定开始对着牢门喊叫,要求见沈川,当然没人搭理他!沈川严格规定,看守地牢的士兵不能和牢里的人有任何交流,要绝对保持安静,定时给地牢送去食物、清水,每天换净桶时都不能说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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