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老身在,看你们谁敢带我絮儿走。”
盛絮还没说话,就见老夫人一脸怒容的从里面走出来,想必是听见了外面的响动。
她连忙上前,搀扶住对方。
老夫人安慰般的拍拍盛絮的手背:“絮儿别怕,有老祖宗在,我看谁敢欺负我家絮儿。”
“老祖宗,絮儿不怕。”
盛絮给了个安心的笑容。
董夫人见状面沉如水,摆出一副当家主母姿态:“老祖宗,是絮儿犯了事,我们身在皇朝就该遵循法例,况且现在还有人证。”
老夫人狠狠瞪了眼董夫人,冷厉道:“那我倒要问问,絮儿犯了什么事?!”
“老夫人可还记得有个服侍您的丫鬟,名为翠儿?”
其中一个衙役收到董夫人的眼神,上前询问。
盛絮害怕老祖宗受不了刺激,打断道:“老祖宗,您先回房休息,絮儿能处理这件事。”
谁知这时董夫人身后的丫鬟,突地道:“翠儿死在了三小姐的凉苑!现在尸体还在院里呢!”
老夫人倏地看向盛絮。
盛絮连忙摇头解释:“老祖宗,翠儿的死与我无关,你信我。”
“我信你。”
老夫人深知这事解决不好,自己的孙女不止会被押送去衙门,清白也会被流言败坏。
思及此,她目光如炬的看向董夫人等人,声线寒冷:“絮儿前日才回府,可翠儿已经离开好些日子,就是尸体在絮儿的凉苑,也算不上什么证据!”
顿了下,她又直勾勾的看着董夫人:“董翠欣你身为主母,怎可让絮儿受此等委屈?!”
董夫人被当场指名道姓,脸色黑如锅底,强行忍着怒意:“老祖宗,不是孙媳胡说,是真有人证。”
“带人证上来。”
衙役叫了声,很快一个婆子从人群后走上前,直接跪在老夫人面前:“老祖宗,老奴是亲眼看到三小姐杀人,还想毁尸灭迹!”
来人正是这两日主动要照顾盛絮的王妈妈。
盛絮漆黑的眸子满是冰冷,看了对方一会儿后,看向衙役,缓缓开口:“大人,你们有去看尸体吗?”
衙役们纷纷摇头。
盛絮清浅一笑,她就知道,想必是得了董夫人的令,直接来拿人,连尸骨单独没看就抓人,也不知该说董夫人权势大,还是这群人就是些酒囊饭袋。
“既然未看,那就麻烦各位大人跟我前去凉苑。”
说完,她又看向老夫人:“老祖宗,您就在这边休息。”
“絮儿,老祖宗活到这个年龄了,什么没见过。”
老夫人看向董夫人,又意有所指道:“再者我不去,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冲撞了絮儿怎么办?”
盛絮知道老祖宗的脾气,没再劝慰。
董夫人捏着帕子的手则是紧了又紧,快将之揉搓成一块破抹布才缓缓松开,露出笑颜主动扶老夫人。
老夫人完全不给面子,直接避开她。
董夫人看着两人的背影,快将牙咬碎,暗骂这两人一个短命鬼一个老不死!
凉苑。
盛絮扶着老夫人在远处坐下,几个衙役已经过去,见尸体在坑里,想将它搬出来。
王妈妈不敢上前,远远望着便惊叫道:“几位官爷你们看看,尸体上都被贴上了符,除了三小姐,整个府里可没谁能贴这些!”
衙役扭头看向盛絮,沉声问道:“盛三小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盛絮刚要上前就被对方阻止:“你要做什么?!”
她抬手挥开,顺势将尸体手上的符扯下,那只手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将一众人吓坏。
王妈妈甚至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地指着喊道:“是,是三小姐,她杀人了!杀人了!”
盛絮无视王妈妈,又将符重新贴上去,手的腐烂很快慢慢停止。
她面无表情的道:“我贴符咒只是不想它继续腐烂,各位大人也见过没有符咒时,这尸体腐烂成何样,我回府才不过两日,怎么可能是凶手?”
“况且,我今日一大早出府,就是为了去报案,要不是春儿自杀拖慢我脚步,想必现在已经在衙门。”
衙役们面面相觑,一时无法从先前的景象回神。
这时,一个衙役从外跑来,手里还举着一份信:“这里有发现春儿留下的信!”
领头衙役接过信封,拆开后念了出来:“夫人、老祖宗,奴婢是被三小姐害死的,求为奴婢做主,否则奴婢死不瞑目!”
信纸一读完,董夫人立马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絮儿,你,你竟然也对春儿动手了!”
“董翠欣,你给我闭嘴!”
老夫人大声呵斥道,可这次董夫人不再沉默,而是接着出声:“老祖宗,这可是家门不幸,您也说过,我身为主母,就得好好管理这后院,小姐毒害丫鬟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对老爷的仕途影响多大啊!”
盛絮轻笑了一声,似意外的出声:“盛府可不愧是盛府,一个丫鬟不仅识字,竟然还‘死不瞑目’这样的词。”
她眸子逐渐冷,看着衙役们:“大人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对呀,我看各位大人还是好好的查一番为好!”
一道娇滴滴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外围传来。
众人看去,只见林氏款款走来,容貌精致,盛装登场。
她不过远远看了信纸一眼,便惊讶道:“这字迹,怎么像是王妈妈的?”
王妈妈吓得白了脸:“我,我哪里识的字!更不可能写这样的遗书啊!这就是春儿写的,不是我写的!”
林氏看了眼身旁的丫鬟,对方立马掏出一张信纸。
“大人,这是王妈妈曾给家中的书信,您瞧瞧。”
衙役将之一对比,那字迹竟有九成像。
“你这刁奴竟伪造遗书诬陷盛三小姐,你可知这是死罪!”
王妈妈未想到自己的家信竟会被林氏拿到,面如死灰的瘫倒在地。
盛絮看向林氏,对方正好朝自己投来示好的笑容。
她微点了头,这笔情她虽不需要,但终归是承了对方的好。
董夫人不甘心,出声道:“林捕头,就算这春儿的遗书是伪造,可那翠儿的死实在是太古怪,很难说清楚和絮儿没有任何关系。”
盛絮看了董夫人一眼,心中冷笑。
纤细的手则在袖中轻轻扯开魂瓶,已知晓杀害自己真正凶手是谁的翠儿飘了出来,直接扑向了王妈妈。
盛絮趁机在王妈妈眼睛上弹去一滴牛眼泪。
在翠儿十指朝王妈妈脖颈上掐去时,王妈妈刚好抬眼看见,直接被吓得崩溃。
“啊啊啊,鬼,有鬼啊!”
她一边连滚带爬的想要跑出凉苑,一边哭嚎着:“翠儿对不起,不是我想害死你,是夫人,是夫人让我这么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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