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她只想做个废物

第七十六章 懵逼吃席


    好在深井中此时没有水,宴晚衣没有办法,在黑暗中挣扎了一会儿也精疲力竭,待在一旁休息。
    正在二人休息时,另一边的叶梦歌已经将对面客栈的老板娘打得皮开肉绽。
    “你知道些什么,全都说出来。”
    老板娘哭哭啼啼地,好半天才承认当初是她在屋中偷看这边的场景。
    “我只是太好奇了,老板娘从来不让我晚上出去,那天半夜醒来时正好看见对面屋子的灯还燃着,就好奇多看了两眼。”
    她抹着眼泪,很是诚恳。
    叶梦歌问道,“我上次来客栈时遇到的是你?赶我走的人也是你?”
    “上次姑娘来时,老板娘正好不见,我只能假扮成老板娘将你暂时赶出这里,我怕你是来坏事的,老板娘就会扣我月钱。”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胸前掏出了两个白面馒头放在了桌上,将头巾摘下,露出了本来的男子面貌。
    只是脸上的胭脂还未擦掉,看着怪异的很。
    宴随遇慢慢走上前来,“你既然是黔坞本地人,不妨将你知道的有关于这夜间闹鬼的事情说说吧。”
    那男子抬起胳膊,将烈焰红唇擦在衣服上,敕剌而醒目,他却满不在乎开始讲述起这黔坞城发生的怪事。
    话说,在四五年之前,城中百姓还是安居乐业,安调雨顺的其乐融融的景象。
    可是忽然城中最美丽的一位姑娘刚刚嫁人就离奇暴毙,接连好几个月里城中的刚嫁人的姑娘都死的差不多了。
    百姓们也不敢再在街上交谈,生怕是什么神灵或邪祟听见了他们的话,将家里还剩下的姑娘也带走。
    城中安静了一年左右,便开始有些年轻力壮的大小伙突发恶疾死去,有的人已经成家立业,有的却是有着一身抱负还未去施展的少年。
    无一例外,他们都是安详地走了的,面带笑容,眼角稍弯,似乎很是平和。
    又过了一年多左右,城中便只剩下了一些年轻未嫁的闺中女子和看惯了世间苦乐的老者。
    自古黔坞城出美女,后来陆陆续续的也有一些慕名而来的男男女女,只是不安分的紧,调戏姑娘也是常有的事。
    再后来,在夜间,黔坞城的街道便会有野鬼出行,带走那些不安分的主,越来越多的人死在城中。
    黔坞的百姓便也变得话少了许多,甚至开始互相猜忌,整座城的氛围变得陌生,再也不复当初那副安乐平和的模样。
    当来了新的外乡人时,城里的人有些冷眼看着,打量他们是否安分,也有像之前的小二一样热心劝告,保住性命。
    而这位“老板娘”当初还是个被关宅院的小公子,想要出府游玩便和丫鬟换了衣裳,再回府时却发现丫鬟死去,逃过一劫。
    后来家业衰败便来到了这家客栈里,当了脾气火爆的老板娘的小管事给客人端茶倒水。
    叶梦歌和宴随遇相视一眼,明白了各自眼中的计量打算。
    事情发展的现在这步,虽然不明白宴晚衣和耿子新是如何惹到着闹事之人,使得闹事之人将他俩抓走,但是想必这闹鬼的源头就在当初四五年之前最先死去那女子的身上。
    “老板娘”又戴上了头巾,一副恶毒老大妈的模样从客栈里出来,捂着自己红肿的脸指着一条道,说道那便是当初离奇暴毙的钟姑娘嫁过去的夫家。
    道路的尽头是一座废宅,院子里只有一棵干枯的桃树孤苦零当地待在那里。
    风吹叶落,宅院里满是沧桑与孤寂。
    叶梦歌和宴随遇分别寻找了一番,毫无收获,只能打道回府去这位钟姑娘当初的娘家。
    与之对比鲜明的是,钟姑娘的娘家府邸豪华,坐落在黔坞城的最热闹的地段,周围都是些衣服铺子或者酒楼,方便的很。
    门口无人看管,叶梦歌和宴随遇二人走进去,只见里面更是另有一番天地。
    这不像是个府邸,倒像是一家酒楼。
    一穿着华贵的中年男人上前,将二人迎到前院空地中。
    此处正在吃席。
    来到黔坞城,叶梦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今天竟然全在这钟家府邸里见到了。
    宴随遇在与那位中年男人道喜后,来打叶梦歌的身边与她说道眼前情况。
    这钟家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在四五年前便嫁人后离去了,就是这黔坞城闹鬼之前的那个源头,小女儿近日刚刚定下亲事,近日正是嫁女之日。
    话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有人在热切的喊着,“钟家掌事人,何家来迎娶你家姑娘了”
    随之便是,鞭炮震天,唢呐欢庆。
    院子里坐着吃席的客人们也开始起哄,要刚刚那个中年男人将新娘子带出来瞧瞧。
    但中年男子却是惨白一张脸,未动丝毫。
    不仅如此,他身边的其他钟家人也是这般受到惊吓的模样。
    起哄的人中有人反应过来了,不由得低呼一声,低声嘟囔,“怎么会是何家人?他们明明都已经死完了……”
    院中众人脸色都变得不好看,气氛凝重,谁也不敢说话。
    奈何府邸门口,那一声声催叫声还在继续,似是在敲击每个人的内心深处的那道屏障。
    “嘭!”
    门口大开。
    心底建起的屏障破碎,众人惊慌失措。
    叶梦歌随着声响处看过去,只见一红衣女子从火光中走来。
    姣好的容颜,嫩白的肌肤如雪,唇上却是红的滴血。
    “爹爹,你怎么不把我送出去呢?”
    那女子轻声说道,温和乖巧。
    中年男子慌了神,急忙上前一把拉住女子,“小雪,你怎么在这,这不安全,你快到里屋去。”
    他不断推搡着女子,想要女子进屋。
    却不料女子在他身后那一抹轻笑,院中众人却看见了皆是眼中尽显恐惧。
    叶梦歌眼看着那女子的容貌逐渐苍老,最后竟然白了青丝,眼角也是皱纹。
    “爹爹,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认得我。”
    中年男子终于反应过来,顿时僵在原地,慢吞吞地将头转了过来。
    看见眼前的女子之后,口齿不清地说出了那几个字,“钟,婉,儿。”
    钟婉儿轻笑,“对啊,就是我,爹爹。你仔细看看,我是不是还是和当年一样好看,是不是配得上何家公子?”
    “不,你不能……不,我是说你很美,但是不能嫁到何家去。”
    钟婉儿疑惑地眨眼,若是寻常女子这般做定是活泼可爱的,但眼前分明是个老妇人啊,多显不正经。
    “为什么啊?当初不是你自作主张将我嫁到何家去的吗,你说过,何家公子最是文雅温柔,又恪守成规,是我夫家的不二人选。”
    中年男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院中却有不懂事的小孩喊道,“那是因为你过去之后,何家人把你都打死了,还把你尸首都卖了……”
    立即便有老婆婆捂住他的嘴,用眼神警告他别再乱说话。
    钟婉儿看了过来,随后将视线转到中年男人身上,问道,“是这样吗?原来我经历的这些苦难,都是你造成的吗?”
    中年男人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怜爱,不多一会儿眼泪便流了下来,“对不起,婉儿,为父错了。”
    钟婉儿又重复了一遍,“真的是这样吗?是你造成我的苦难的?”
    中年男人泣不成声,“对,都是为父的错,是为父没有早点看清楚那何家畜生的面目,亲手将你推进火坑,是为父的错。”
    他伸出双手,想要抚摸眼前女子的脸,安抚她这么多年遭受的磨难,抚平她内心的伤痕。
    院中有人已经惊吓过头,看不出此时的温情暖暖,大叫道,“钟家老儿,你干嘛,她都死了!你听见了吗,你女儿早就死了,死在四五年前的!这是恶鬼!”
    钟家老儿仍旧是向前走着,靠近那位被称之为鬼魂的女子,“我何尝不知道她早就死了,但是却顾念着她在地府都不会原谅我,就让我仔细看看她这些年过的好吗。”
    院中有人想要冲过来将门口的红衣女子赶走,都被钟家人给拦下来了。
    “你既然知道我不会原谅你,你又为何要将妹妹嫁人?”
    钟家老儿说道,“小雪已经到了成婚的年龄,这个公子是她自己选的,她喜欢我也看着舒服,便让她成婚吧。”
    钟婉儿却是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竟是如此这般道理。你该记得,我死前说过,你不可将妹妹嫁人。”
    钟家老儿的手垂了下来,低眉不语。
    那女子笑得越发张狂,“今日,我就要在座的各位记住,钟雪儿不会嫁给任何一个男人!有这黔坞城的烟花为信,要是食言,我定是要各位都不得好死!”
    说完,她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呆愣住的各位也是反应过来,向着不远处那火光漫天的地方看去,一声声哀嚎地离去。
    钟家所在的这条街,整个街上的店铺屋子全部被火吞噬,黑漆漆的灰烬从高空中旋转落下。
    中年男人滑落在地上,无神地看着地面。
    一双翠绿色小靴出现在他眼前,粉白珍珠在鞋尖儿散发着茵茵光泽。
    “钟老儿,摩胪院查案,需要你走一趟。”
    钟家老儿抬起头来,只见一对璧人正眉眼见笑地看着他,眼神中却是认真无比。
    两人对视一眼,竟又默契地移开,想来是想法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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