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我不早就跟你说了,姐可是赌神!”晏欢仰着头,翘着脸,小腿往前一瞪,小腰一扭,十分傲娇。
“行,赌神!”
“那您继续,咱俩寝室的开销就靠你了!”宋兰眼里冒着绿光。
“没问题!”
“信欢姐得永生!”晏欢嘴里叼着铜板,拍着胸脯,自信昂扬。
“行,姐加油!”
头顶强烈的水晶灯光交辉闪烁,宋兰半蹲着身子,仰着头凝望晏欢,那澄澈的灯光打在姑娘脸上,淡影灼灼交相辉映,恍惚间,她仿佛看到淡淡白白的银票契章。
宋兰泪奔
嗯,稳了!
今天稳了!
*
第二把,晏欢压的“小”
荷官开盅
“三、一、三!”
小!
赢了!
欢姐揽着大手,小眼睛眯成一条线,乐滋滋地将面前的银子都划入臂弯。
……………
………
第五把,晏欢依旧压的“小”
荷官开盅
“二,二,四!”
小!
又赢了!
“嗯——”欢姐慵懒地递了个神色,示意身后的狗蹄子·兰替她将银票收起来。
“好嘞,哥!”
宋兰屁颠颠,应的十分愉快。
荷官手上的动作一僵,半眯着眼盯着二人,黑眸中迸出一丝危险的精光,但转瞬又消失,招手:“来来来,继续!”
……………
…………
第N把后,
晏欢掏出钱袋中唯二的两个铜板,眉眼挤皱盯了半天,俊俏的小脸渐变狰狞可怖,最后心下一横,两脚一斜,豁出去的架势:
“他娘的,来!”
“最后两把,老子今天就不信了,给我继续!”晏欢甩子铜板,就要扬下去。
“哎哎哎,别了吧!”宋兰猛地拽住她得手,小声嘀咕,“你这都输一晚上了,还剩两个铜板,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嗯,一个晚上
一个晚上!
他娘的!!
除了一开始她们压小赢了几把后,后面就不知怎地,简直霉神附体!
压啥,啥输!
活脱脱几十把,她竟然一把也没没压中!
宋兰的钱袋也正呈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清瘦。
“呼哧……”
晏欢小脸冒红,胸口呼着气,什么血压血脂一路飙升。
不行!
她还真不信邪!
今天他娘赢不了怎么了!
“来,小!继续!”晏欢一把夺过宋兰手里最后的铜板,压了下去。
“哐——”
荷官开盅,是大!
“草!”
晏欢忍不住骂娘!
倒霉玩意!
“一赔二,就您压的小,公子,掏钱吧!”荷官开眼,礼貌道。
晏欢吓得一个哆嗦,赶紧抬头打量着。
嗯……刚才太激动就没留意,现在才看,“小”的一方赫然只孤零零躺着她得一枚铜板,而“多”么那一边,却被人下满了注。
按规则,她是该赔的。
可…可是………
晏欢低着头,又瞄了一眼她那无比干净又透亮的钱袋。
“咕噜………”猛地咽了一口口水,又颤颤巍巍抬起头,小身子忍不住哆嗦一下,望着面前的荷官和周围体积比她大一圈的大佬们,心里又飞快地默算了一下她逃跑成功的几率,最后得出结论:零
零………
他妈扎心了!
晏欢绝望地闭上眼,最后弱弱地冒出一句:“那……那个…咱能打白条吗?”
荷官听后十分镇定,好似回答早在预料之中,只见他敞开眼,双手抱着筛盅,笑的斯文有礼:“这位客观,您说呢?”
晏欢:“………”
呜呜呜…
我希望你能…半柱香后,只听赌坊内传来一阵暴怒的低吼:
“好大的胆子,来人呐!”
“给我丢出去!”
“打!”
随之
“啪啪——”
正门上空赫然多了两道瘦削的身影,二人身影呈一个凹出的抛物线,抛到最高处。
“啊——”
晏欢吓得猛然叫了一声,随后身子剧烈下滑,以一个近乎直线的速度,坠落……
“砰………”
青泥路上赫然砸出两个石坑,击落感溅起周遭尘埃飞扬,“嗟——”过路的游人纷纷凑过来,上下打量着。
“哎呦——,姐的屁股,屁股!”
小姑娘痛地眯上了眼,胸脯一浮,不自主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他妈酸爽,果然够劲!
唔~
一旁的宋兰也没好到哪去,落地的时候小半边的脸挨个土,现儿满脸灰揪揪,正拿着衣袖使劲蹭着。
“晏欢!你干的好事!”宋兰叉腰怒瞪,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给生吞活剥了。
“唔………”
晏欢刚想开口辩解,兀自,“轰——”地一声,赌坊内一下子冲出十几个壮汉,个个身高八尺,暴眉环眼的,不等人反应过来,“唰……”地一下,便将人给团团围住。
宋兰晏欢:“???”
“哼我瞧你们两个不大的崽,但是好大的胆子啊,没钱还敢来我们天方赌场,来呀,兄弟们,给我打啊!”管事站在中间,十分凶狠。
但见那几个大汉
双肌暴突有力,那铜色的干练皮肤还纹着刀痕,一个个,小臂都有她家的大腿粗,站那么一圈,就像阎罗殿的十八罗刹。
宋兰满目惊恐,听的管事狠戾“打”声落下,两眼一翻白,小腿肚子一软,就……嗝屁了,直接倒在晏欢脚边。
晏欢低头
艹!
这个飞舞玩意,就这么被吓晕了?
丢人!
“呦——小白脸是吓晕了,那正好,那个没晕的给我打,别打死了,打的半死不活就给我丢衙门去!”管事轻飘飘的话音出来。
晏欢:“%#%#%!!”
“说些什么,听不懂,赶紧给我打!”管事不满,皱皱眉。
“啪——”
那又粗又长的木棍高高举起,十几个“唰唰”抬起,在冷冷的月光照耀下,骤然显得格外森寒。
“咕噜……”
一阵小心的吞咽声
寒光蓄势待发,冷光逼人!
就在那木棍离得晏欢身上还有半寸的距离时,晏欢猛地一声大喊:
“啊啊………啊等一下!”
众人吓得手一颤,赶紧缩了回来。
“你又怎么了?”
“我………我还有话要说!”晏欢小心望着管事。
“什么事?”
晏欢望着他,清了清嗓子,高声嘹亮:“救命啊!救命啊————”
管事一下脸都黑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打!”
“啊——”
“别叫了,除非你今天给老子把银子交出来,不然就是叫破喉咙,也跑不了!”管事阴狠地笑。
晏欢当下:
“破喉咙!”
“破喉咙!”
管事:“………”
大汉:“………”
就在晏欢真的要叫破嗓子的时候,外围的群拥人群突然传来一道低沉森寒的嗓音………
“何人在此,竟然敢怏怏广众一下动用私刑,如此大胆,你们眼里可还有王法,可还有陛下吗!”
一道森寒冷漠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转头闻声望去,拥挤嘈杂的人群一下子变得有序,从中间散出一条路来。
被吓懵的晏欢整个人瘫在地上,心里还是慌慌的,赫然听见这么一嘹亮高昂的一道男声,仿如穿过百鬼森林的那道微芒曙光。
晏欢整个人,都亮了!
听听!
这才是天籁!
正义的人终于发出了呼唤!
莫非是那个帅气多金年轻俊郎温柔霸道拽炸天的男主来了,来救他的公主了吗?
果然!
英雄救美!
里果然不是骗人的!
晏欢此刻无比激动,激动地鼻涕都快飞出来,她半站着身子,满脸期许,眨巴着星星眼,朝人群中望去。
众人散开,那道男声的主人,脸负手而立,背逆着月光走来。
漫漫凉夜,高森清瘦的背影,被倒映的月影拉的无恒延长。
近了,近了!
晏欢已经按捺不住心动的喜悦了
先入眼的是那双褐色的暗金纹路皮靴,步伐优雅而沉稳。
听听!
这脚步,一听就是干大事的!
脚步近了
晏欢无比期盼的抬头!
只见
来人一身黑衣,金蟒点缀。
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肤色古铜,鼻若悬梁,眉如墨画。
尤其是他那一对眸子,细长深深的,就好像幽深至极的黑潭水,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尚隐隐盛着怒火。
好看,真好看!
晏欢忍不住拍案叫绝,这个男主她给101分,唯一不足的就是感觉太冷了,就跟夜子渊那厮…等……等!
夜子渊!
“嘶——”
晏欢一下子跟想起什么似的,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霹雳无敌宇宙帅的男主……她怎么有点眼熟呢?
“那……那个,公子,您贵姓啊?”晏欢搓搓小手,小心翼翼问道。
闻之,夜子渊浓黑的眉头更加紧蹙,凌厉的目光又狠戾了几分,周身冷气不收恕地外放。
不消几步,就走到女人面前。
低头,咬着牙
字字顿息
“晏欢!你!说!呢!”
他的气息,温热却夹着难以掩透的冰凉,一次次拂过冷罗衣的雪颈,痒痒的,麻麻的。
那种感觉……
开口直唤出自己的名讳,还是那种森冷森冷透的出冰的语气,嗯……鉴定完毕,如假包换的大魔王!
呜呜呜………
晏欢悲伤地流出面条泪。
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但他妈来了!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一下子认清现实的晏欢,俊俏的小脸一瞬间从悲伤到期待到惊悚再到现在的惊喜,她拽着夜子渊的手,声音上扬:“啊呀,师兄,你怎么在这,好巧好巧好巧呀,人家正想去找你呢,你咋就出来了呢!”
夜子渊:“………”
直觉告诉他,晏欢每次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一般都是不会有好事发生的。
“咳咳……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夜子渊直接扯开被拉着的手,清咳两声,低声问道。
“咳咳……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夜子渊拉开被某人拽着的手,清咳了两声低身问道。
“师兄,那个……”
晏欢开口,刚想说什么,然而身后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赫然比他更快。
“唉…这位公子难道和他认识?那正好了,您的朋友今夜在我们赌坊欠下了不少银子,不知您行行好,帮他借了?”
管事的跟个人精一样,瞧见夜子渊这身衣着和气场,就知不是常人,亲自低着腰,走到男人面前,小心恭谨地问候着。
夜子渊听着,又皱了皱眉。
“你是说,这位姑……公子欠了你们银子?”
“是啊,可不少呢!您看……这怎么办呢?”管事弓着腰,一副哈巴像。
呵,都是什么人!
刚才对她可不是这态度的!
小人!两面龟!!!
晏欢心里忍不住骂着。
“他说的,可都是真的?”夜子渊沉眉,怒视着她,低声压抑着怒火,问。
“啊………啊啊啊,是呢!”晏欢怂唧唧,低下了头。
呜呜呜大魔王的眼神,盯久了会折寿的。
“你!………”
夜子渊胸口一下子“蹭蹭”上来一股气,听她这么一回复,那个恼的,火气直冲天灵盖,恨不得此刻冲上去就掀了某人的脑袋。
“呜呜……师兄你别打我,我错了,我该死,我有罪!嘤嘤嘤你别打我………”
小女生哭唧唧无敌术。
夜子渊:“……”
抬起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又渐渐放了下去,最后“唉………”地长叹一口气,无奈转过身,对着管事:“她欠你多少银子,我替她还了!”
管事一听,乐了,赶紧伸出五个手指头,舔了舔舌头,喜闻乐见地眯着眼:“不多不多,也不过就十四两!”
夜子渊听后没什么反应,深黑的眸子又沉了一分,人未动,身影未动,过了片刻,才缓缓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玉色的令牌。
“我今日出门没有带这么多现钱,你拿着这枚令牌去顺义王府,会有人给你结账的。”
管事低头瞧着令牌,忍不住眼睛都笑开了花,颤巍巍的肉手赶紧递过令牌,如获至宝般:“好,好好,原来公子竟是顺义王府的人,是小的蒙了眼,哪里有得罪的,小的给您赔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可别往心里去。”
管事收起令牌,再朝夜子渊行了个躬身礼,“那小的可就告退了。”,一挥手,朝着周边大汉“撤!”。
大汉闻言,都随之离开,街上的众人见没了看头,也便纷纷离开了。
一时间,偌大的街道只剩夜子渊和晏欢两人。
二人迎风,四眸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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