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杜小言双膝跪地,瘦嫩的小脸上满是悲伤,涔涔的泪珠一下子如雨点般滴滴掉落。
“求师兄救我,求师兄救我!”
言罢,竟直接磕起头来。
力道之大,不出几下,便隐隐现出了血丝。
“你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快起来,师兄一定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这傻姑娘,可真是实诚。
晏欢瞅着心疼,赶紧将人给拉了起来,拍了拍袖子,落了一地的灰。
夜子渊淡淡看了一眼一旁的燕白云,并未说什么,转头又望向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柔弱妹纸。
“发生何事,你且都与我都说明了。”
“是……”
杜小言抽噎,瘦小的身子因过分悲伤的哭死而忍不住轻喘着。
“回师兄,我叫杜小言,初级学院甲班的,就是今早,我…我本在这用膳,然…然后就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燕同学,燕同学一上来便掀了我的桌子,还……还强…强言让我吞下受了脏晦的食物,不然就不…不肯放过我,求……求师兄替我做主!”
说完,小姑娘眼花朦胧,盈在眼角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初级甲班?”
这么一长段话,夜子渊听见这么一信息,忍不住回头望向燕白云,“初级甲班,可是他?”
求证性的试问,燕白云自然是明白他口中的“他”是所指的何人,不过像是没想到夜子渊会这么问,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表示肯定。
“我明白了。”
夜子渊点头,似是懂了什么。
再转过头,面对着杜小言,眸中一下多了几分薄离疏远之意。
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的晏欢:“??”
卧槽!
夜子渊这厮……
是想徇私舞弊吗?
什么“他”,哪个“他”,二人打的什么哑谜,怎么燕白云一说话,什么都变了?
*
夜子渊手覆在身后,面前站着葛杜二人,眸光随意一瞟,断然心中已有了裁决,“破坏学院餐桌,并在膳园此公共场所大声喧嚷,影响他人用餐,我切叛你原价赔偿所坏之物,并独自清洁膳园一月,你可有异议?”
“没有。”
葛大花赶紧应下来,自然是没异议的。
“师兄………”
杜小言心下一急,见着如此轻判,明显觉得不公,等着夜子渊话音落下,便急急忙忙准备开口。
然而夜子渊比她更快,不等她辩解的话说出口,一道清冷的声音穆然打断:
“好了,今日就这样,没事就散去吧,马上便上课了,大家还是早些回学堂备习吧!”
说完,转身。
不再看二人一眼,轻轻地走了,逐渐消失在人群里。
就这般轻轻地走了……
正如他轻轻地来,他挥一挥衣袖,并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晏欢:“????”
一下子杵在原地,愣住了。
这他妈就这么走了?
没了?
就简简单单一个清洁,就没没了?
艹!
这包庇的有点过分吧!
不是说铁面无私的碧云包青天吗,这……这咋回事?
这事谁看都是燕白云欺人太甚,逼人如此吧,不求你咋咋严厉的惩罚,最起码让燕白云给杜小言当中道歉吧,还有那胖丫……
夜子渊今天是怎么回事?
真就这么不管了?
不光晏欢愣住,周围一圈人都是瞪着眼,一怔一怔的,这弘文会长向来是公正的,两边家境势力也都是可以拼搏的,翘着脖子,一个个都等着看好戏呢,感情就这么走了,没了?
大伙儿表示:他娘小板凳都搬好,就等着叉着勺吃瓜看戏了,怎地,如今你告诉我这么一布隆,瓜没了?戏没了?
“切——”
周遭见着没了兴致,一个个甩着衣袖,满脸不屑地移开了。
既然没有瓜,那学业繁忙
告退,告退!
*
“大花,我们也走!”
燕白云抬眉,瞄了一眼对面弱小瑟瑟发抖的杜小言,不屑地嗤笑两声,随即便带着身后胖丫,屁颠屁颠离开了。
刚才还热闹的膳园一下子冷清了不少,三三两两,走了不少人。
“来,你没事吧,赶紧起来!”
晏欢拉着杜小言坐到一旁的位置上,见着人眉眼躲闪,忍不住轻声安慰着。
“没……没事,今天谢谢你!”纤瘦的小姑娘说完低着头,娇娇弱弱的,眼角的泪珠,别是一番我见犹怜。
“唉——你也别这么说呀,我也没帮你什么忙啊!”晏欢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也的确没帮上,最后被欺负成这样,也没得到什么说法,白白便宜燕白云那小婊砸,夜子渊,你这个杀千刀的缺心眼!
还公正?
公正你母亲呦!
晏欢眉头微皱,美丽的杏眸中闪过一丝温怒,头一次!这是她头一次对夜子渊产生了不满甚至蔑视的情绪。
“好了不说也罢……”杜小言抬头擦过眼角的泪珠,沁了沁鼻,仰起头,冲着晏欢微微一笑:“我叫杜小言,初级甲班,不知同学你是………”
“我叫晏欢!”
“初级壬班的!”
毫无掩饰的就这般说出来。
晏欢咧着嘴,像是故意讨她欢心般,眉眼眯成一到笑,露着白皙的牙齿,跟个朝气十足的太阳似的。
“壬……壬班啊………”
杜小言拉长尾音,明显有几分意外,清亮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阴暗。
“是啊,怎么了?”
“没……没怎么。”杜小言忙的解释着,“只是还是想谢谢你。”
“你究竟哪里得罪了他们,怎地为何如此为难你啊?”晏欢眨了眨眼,顺手弯下腰,将发了黑的馒头丢到不远处的泔水桶里。
“我……我也不……不知道。”杜小言眉底闪过一丝慌张,说话的语气都忍不住结巴道,想了一会,吞吞咽咽得出一个结论,“可……可能我们都是一个学堂的,而甲班而又只有我一个工…工学生的,觉得我不合时宜吧。”
“工学生?”
晏欢一疑。
又是她没听过的词儿。
【滴!就相当于你们23世纪的贫困补助,碧云学院每年都会有一定工学生的名额,破额录取一些清贫或者困寒人家的子弟,并会他们的学杂费和辅助费。】‘
【杜小言出生碧云边境极北,正是走了工读生的名额,她才能来洛安城读书。】模考解释着。
晏欢听着,鼻尖一酸。
难忍的一股怜意。
那时高中,他们宿舍也有一个贫困生,每天守着点贫困补助,恨不得一分钱拆了两分花,揪着食堂的免费白面馒头蘸着汤水,勉强果着腹,就连冬日抵御的羽丝服,甚至穿了一季都没换过……
上苍何其有幸,让她不论过去还是现在,所居都是钟鼎富贵之家,免去这些柴米的困扰,不会为碌慵的生活所烦闷悲伤。
正是如此……
咱们更应该学会感恩!
瞧着杜小言如今这模样,晏欢就好像看到了她高中的那位室友,心里真是恨不得一百个心疼。
当下擦了擦眼角的泪滴,拉着瘦小人的手,水葱似的五指又长又白嫩,“你放心,以后在学校里,只要有我在,就没人敢欺负你!若是以后燕白云再找你麻烦,你就尽管来壬班找我,别人怕她我可不怕呢!”
晏欢仰着胸脯,小眼睛瞪得十足十足的,横着肩膀,挎着半个身子,霸道得跟个过街的螃蟹似的。
“噗嗤——”
杜小言被她这副模样逗乐了,小脸矜开,一下子破涕为笑。
“咚——”
“咚——”
膳园外低哑的钟声响起。
二人脸色一变。
“快上课了,那……我就先回学堂了,小言姑娘你保重!”
“嗯。”
二人一番告别,随即便转身,各自离去。
*
宋兰一直在膳园门口等着晏欢,这会见到人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没事吧,你和杜小言都说什么了?”宋兰伸着脖子,问。
“没说什么。”晏欢随应回了一句便奔着学堂的方向去,脚步匆匆。
“唉……什么叫没说什么啊,我跟你说啊,离这样的人远一点,远一点!为一个杜小言去开罪燕白云可是不值得啊!”宋兰抬着脚就要追过去,边追边说叨着,老母亲操碎了心。
“什么值不值的,总不能看着那婊砸这么嚣张,狗仗人势的欺负人不管吧,而且她刚刚那一出,太过分了吧!”
晏欢小嘴撅着,她这暴脾气,素来可是不服软的。
怎么说,也是堂堂穿越人士,美貌才情双buff加身,系统扶持,可是提前翻过剧本的人,难不成还怕你区区一个什么白云黑土不成?
妖艳小货色!
姐姐一只手都能碾死你!
哼~
晏欢扬着眼,嘚瑟地抹了抹鼻子,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
模考刚刚上线,就听见某人这番十分表要脸的内心独白,忍不住眼皮一颤,十分无情地回赠一个白脸。
得!
没脸皮,不忍看。
自家这宿主,脸皮厚的都快抵得上洛安城的城墙厚实了,这明眼人谁看不出你这牛皮都能吹的上天去,偏偏自个儿还蒙鼓里,一副自我感觉良好到爆炸的样子。
真不知是哪来的自信,谁给的勇气!
【唉——】
模考忍不住长叹一声。
学霸之路,历经坎坷。
前途渺渺,不见归期。
难……难啊!
“喂,模考你咋了,叹啥气啊?”
晏欢这边跟宋兰谈着,突地脑里一下传来模考的叹气声,忍不住问道。
晏欢听着,鼻尖一酸。
难忍的一股怜意。
那时高中,他们宿舍也有一个贫困生,每天守着点贫困补助,恨不得一分钱拆了两分花,揪着食堂的免费白面馒头蘸着汤水,勉强果着腹,就连冬日抵御的羽丝服,甚至穿了一季都没换过……
上苍何其有幸,让她不论过去还是现在,所居都是钟鼎富贵之家,免去这些柴米的困扰,不会为碌慵的生活所烦闷悲伤。
正是如此……
咱们更应该学会感恩!
瞧着杜小言如今这模样,晏欢就好像看到了她高中的那位室友,心里真是恨不得一百个心疼。
当下擦了擦眼角的泪滴,拉着瘦小人的手,水葱似的五指又长又白嫩,“你放心,以后在学校里,只要有我在,就没人敢欺负你!若是以后燕白云再找你麻烦,你就尽管来壬班找我,别人怕她我可不怕呢!”
晏欢仰着胸脯,小眼睛瞪得十足十足的,横着肩膀,挎着半个身子,霸道得跟个过街的螃蟹似的。
“噗嗤——”
杜小言被她这副模样逗乐了,小脸矜开,一下子破涕为笑。
“咚——”
“咚——”
膳园外低哑的钟声响起。
二人脸色一变。
“快上课了,那……我就先回学堂了,小言姑娘你保重!”
“嗯。”
二人一番告别,随即便转身,各自离去。
*
宋兰一直在膳园门口等着晏欢,这会见到人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没事吧,你和杜小言都说什么了?”宋兰伸着脖子,问。
“没说什么。”晏欢随应回了一句便奔着学堂的方向去,脚步匆匆。
“唉……什么叫没说什么啊,我跟你说啊,离这样的人远一点,远一点!为一个杜小言去开罪燕白云可是不值得啊!”宋兰抬着脚就要追过去,边追边说叨着,老母亲操碎了心。
“什么值不值的,总不能看着那婊砸这么嚣张,狗仗人势的欺负人不管吧,而且她刚刚那一出,太过分了吧!”
晏欢小嘴撅着,她这暴脾气,素来可是不服软的。
怎么说,也是堂堂穿越人士,美貌才情双buff加身,系统扶持,可是提前翻过剧本的人,难不成还怕你区区一个什么白云黑土不成?
妖艳小货色!
姐姐一只手都能碾死你!
哼~
晏欢扬着眼,嘚瑟地抹了抹鼻子,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
模考刚刚上线,就听见某人这番十分表要脸的内心独白,忍不住眼皮一颤,十分无情地回赠一个白脸。
得!
没脸皮,不忍看。
自家这宿主,脸皮厚的都快抵得上洛安城的城墙厚实了,这明眼人谁看不出你这牛皮都能吹的上天去,偏偏自个儿还蒙鼓里,一副自我感觉良好到爆炸的样子。
真不知是哪来的自信,谁给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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