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剑·无泪城

第一章 快活林◎抚笛相助


楔子
    绚丽多彩的北极光芒,缥缈幻化在繁星点点北方天空上。
    一道弧形极光,在不经意间飞下天极山,落到山顶的凌霄宫。宫中有一座天窗大开的极光殿,殿堂四周墙壁高大而平整光滑。在殿堂中间放着一个青铜神鼎,那道落下的极光,正好落在殿堂中心的神鼎内。极光从神鼎内壁中反射幻光,照在高大的墙壁上。从神鼎照亮墙壁上,出现若隐若现的图画,然后越来越清晰。
    人影在刀光剑影中穿梭,激烈打斗。一会儿又是两人奏乐赋诗、抚琴赠笛,一会儿又是双剑合璧、飞天舞艺。突然间出现一片红云覆盖大地,似乎要把天地吞噬。从地上城池中飞起一人,犹如天降战神,挥动威力无比的逍遥神龙剑。剑光划过长空,显出一条龙形白光,把红云劈开,与一巨大魔兽相争。然后神龙与魔兽冲掉入池中,天地一切恢复平静。
    所有的情景在极光幻灭中消失,只剩东风呼啸,云淡月朦胧。天空的繁星点点,不知牛郎织女相逢没有。
    第一章快活林◎抚笛相助
    时光飞逝,逍遥快活林仍如从前一般。
    初夏的黄昏,金色太阳有气无力地挂在天空。照耀下的金色云彩被残风吹卷,划过长空。一阵轻风吹过高密的竹林,发出特有的箫沙声。跟随着笛声,一个快影,在马上飞驰而入林内。
    就在这一剎那,一排竹筒飞箭呼吁着跟随而来。同时优美的笛声嘎然而止,马上的道长弹身而起。道家衣袍翻风,腰间的拂禅业已出手。那拂禅仍是金蚕丝所制,柔韬有余,一般刀剑难以相破。运气挥出拂禅,一招秋风扫叶式,在空中挥舞,把那飞来的竹筒飞箭扫向他处。在空中飞旋之际,又把拂禅缠于一竹之上,随杆飘飞滑落下地。
    这时看见那老道长的花须修长,如那拂禅一般,垂落在胸前。灰白色的眉毛下有一双锐利的两眼,冷静且深沉。一手提着一个锦盒,另一手持拂禅,静静的站在那里。身后一股杀气直冲而来,一记凌霄微步飞身跳起,空中翻身反扫。又一排竹筒飞箭被拦腰破碎。然后又在空中缠起一棵青竹,盘旋而飞。手中的锦盒紧紧抓在手中。
    弹飞青竹,尾随与从四面八方的的竹箭齐齐击来。一式八方风云,那拂禅韧丝被劲气所迫直,像那利剑一般,在空中挥扫出无数道金色圆月光华,把老道护在其中,此是凌霄宫大弟子金凌子的成名绝技。
    所有的竹筒飞箭被扫成粉碎,只是手中还有一个锦盒,身法没有完全施展开来。最后一支飞箭,被打偏方向,突然爆裂。从中飞发而无数的水珠。
    惊显天龙式,在空中快速旋转身体,竟凭空向上直飞。手中的拂禅快速挥舞着,扫去无数寒冰水珠。其中一滴竟飞入眼中,心中大惊。欲弃锦盒伸手揉眼,一支长竹箭,直插入锦盒的结中,插定在一棵青竹杆上。
    金凌子飞身落地,后退几步,仍然保持着镇定。就在一眨眼的瞬间,手臂被一物所击,顿感无力,手中的拂禅差点脱落。
    低头一看是一片竹叶,心头更是震惊。没想到二十多年没有下山,竟然有如此厉害的后起之秀,只可惜是邪魔歪道。寻思之际,对方投掷来无数青竹叶片。这类摘叶飞花之技也非泛泛之辈,所追自己的少年,果然不可小视。
    “老道,把东西留下来,或许我放你一条生路。”一个少年的声音,内力也够沉厚。
    金凌子被飞来的飞叶所惑,挥拂禅狂扫一条线。几片气劲极大的竹叶直破其中,飞打他的额头余要穴、手臂麻穴和腿上的定穴。飞身后退,躲过其中两片,还有一片仍向前飞来。翻身向一旁飞时,那竹叶就要碰到背后的龙虎穴。
    就在同时,一道劲风突然从耳边刮过。那竹叶被另一片竹叶被碰,纷纷飘落在地上。从中所撞飞的一滴水珠,落入道长的手中。然后一阵悠扬的笛声传入耳中,顿时神清气爽。
    那飞来的无数竹叶遇到笛声,似乎遇到一阵天然屏障,纷纷飘落下地。
    金凌子回头一望,一个身穿长青衫的少年,躺在一棵竹子上。那压弯一些的竹子很平稳的托住他,手中还拿着一把普通竹笛,放在口旁吹起来。知道他不是来追赶自己的少年,不但武功高于追来者,而且还相助自己。本欲问少年是谁,追来者从竹林顶飞落而下。几十号少年中全是武功好手,身穿青灰色的短袍。其中一个身穿白衣长衫的少年叫道:“你是谁?竟敢坏本少爷的好事?”
    竹上少年不回答,躺在那里继续吹笛。
    白衣少年有些生气,手中暗藏的一片青竹叶,抬手的瞬间已经飞射而去。
    一片掉落的枯黄竹叶,正好从树上飘落下来,被笛声激荡,恰到好处的挡住飞来的青竹叶。
    白衣少年心中大惊,低头望着金凌子说道:“老头,把锦盒交出来。”
    金凌子说:“这位少侠的武功了得,尊师大名能否告知?”心中暗道,招式和凌霄宫的招式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少年也不过二十多岁,怎会有如此高强内力,或许有什么奇遇。
    少年仍没动,一边吹笛一边望着竹林深处。
    一个手下指着竹上的锦盒:“少爷,锦盒在那棵竹子上插着。”
    听毕,白衣少爷运轻功飞身,弹跳竹子向上飞扬,直取那锦盒。金凌子乃是凌霄宫的大弟子,轻功是高手中的高手,天下除了师父逍遥子之外,还没听说有人能及的上。轻点脚尖,直飞十丈之高,一把抓住锦盒向下坠落。
    白衣少年心中急切,被人后发先至,不知何时抽出一把细剑,直攻金凌子的脖颈。被一片竹叶打偏剑尖,跌倒向下。被地上的护卫扶住。知道是那吹笛少年所发,此人功夫在自己之上,心中嫉意顿生,想要嬉闹一番。
    金凌子肃穆而立说:“无知之人,这么美妙的笛声,竟没有人能听懂。老道也自感惭愧。”这首曲子悠扬婉转,笛声如诉如泣,静穆心而神驰往,忧悒感而止于情。
    “什么乱笛子,赶快滚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白衣少年愤愤道,心想人多不怕他们联手。
    “谢谢道长,此曲乃是我爹为我娘所奏。在下不知何意,愿诸位相解。”吹笛少年从竹子上翻身落下。身轻如燕,落地没有丝毫声响,似乎对所有人说话。
    “老道金凌子,还要谢谢你这位少侠。不但解我困境,还忙我取会宝物。不知尊姓大名。”
    “道长言重了,在下殷天仇。”殷天仇说话平静,风度潇洒,根本没把其它人放在眼中。
    白衣少年不耐烦了,“说什么呢?老头,把锦盒给我,我们放了你。这个小子给我留下。”挥手示意手下群起攻两人。
    几十个护卫围成一圈,把两人团团围住。
    “这快活林是逍遥派地盘,你们不走,我就不客气了。”殷天仇这时横眉望着那少年。和父亲殷一方在快活林生活多年,二年前却突然不知踪影,也未曾留下任何线索。
    少年一身白衣长衫,脸庞俊俏,两鬓长发乌黑,一双眼睛正愤恨的望着自己。手中的利剑乃是天山寒玉雕琢而成,寒气逼人,看来是有恃无恐。
    “打倒他。”白衣少年取宝物心切,提剑上攻。面对一个高手并不惊恐,冷对着殷天仇,手中的寒玉剑也拦动几下,直指殷天仇。一个脸孔冷峻,身形骄健的少年,此时眼神冷酷且有所忧陏。
    殷天仇身法敏捷,一式逍遥游直击白衣少年的前胸。“你为什么要欺负一个老人家?”所有人大惊失色,看他像一阵急风般攻来,地上的落叶也纷纷飞卷而起。不但避过两人,而且竹笛飞快攻到少年的胸口。
    “我周喜悦想要的东西没人拦得住。”说着横起寒玉剑,寒光一闪,剑刃震开竹笛。后退挥手示意,让左右的守护少年纷纷闪开。
    金凌子也不觉一惊,这招式与凌霄微步相差不多,而且攻击之势更凶猛于后者。开始怀疑此人是不是师父所说的有缘人,站在一边不动。
    殷天仇和周喜悦两人,狭路相逢,各自攻守。金凌子腾空飞身,带着锦盒飞出重围。周喜悦手下为首的几人,穿著比其它人要华丽,领口的缎子是银白色,其它等分为灰白色、灰色和青色。
    大师兄雪山猿秦远叫道:“拿住老道,不要让他跑了。”
    十几人飞身相追,论轻功无一人能比得上金凌子,逐追逐远。但是强弩之未不能奔行太远,金凌子从凌霄宫下山,马不停蹄的奔向逍遥派,中途只是略微休息。迄今为止,也有二个月时日,早已人疲马倦。又尊师命,不得乱杀性命。飞身窜入竹林深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几人转身回头,向少主人处奔回。这些人全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少年,并无追杀之心。
    殷天仇出笛攻周喜悦的下盘,一个竹笛横扫。那笛在快速的挥舞中,发出呜呜叫声。对于高手之争,眼耳鼻舌均要用到。此笛声乃是声响宏亮,气势却是凌厉之极。若用耳朵听闻,那笛已经击在身上,而呜呜声才至。
    周喜悦害怕对手迷惑听觉,闭听门直视横扫,挥剑相劈。笛声剑影骤停,趁殷天仇回挡之际,赶快飞身后退。
    殷天仇的内力和轻功比周喜悦好的多,但是对于寒玉剑却有些顾忌。相交于寒玉剑,周身顿感寒冷。另一方面不想立敌,所以并未下全力。逍遥游一窜,擒住对方的手臂,那把寒玉剑松手脱落。插笛入地,海底捞月后挥舞几式逍遥剑法。剑光影影绰绰,寒冰气劲把几人都被逼退。殷一方是不准让殷天仇轻易使剑,杀机太重。
    殷天仇挥飞几剑,又把寒玉剑插在周喜悦身前,飞身后退抽出竹笛。
    周喜悦也知天仇此人武功甚好,心亦不恶。手下留情不愿为敌,那即可交个朋友,想着把寒玉剑拾起。
    殷天仇挥笛追攻之际,身旁冒出一人出剑相挡。回笛点地,身形变如蜻蜓点水式,翻转避开。
    “好功夫,周喜悦交定你这个朋友。”周喜悦放下寒玉剑,停下攻势,寒气顿消。
    “师弟,难道不想要《凌霄神功》了。”雪山猿秦远说道。此人身形略矮且强壮,臂长力大,皮肤白且轻功独特,就是脾气暴躁,如雪山白猿一般。实为周喜悦的大师兄,甚爱周喜悦,却常被周喜悦奚落。
    雪山派是为抢夺《凌霄神功》而来。如此便和凌霄宫作对,那么凌霄派掌门逍遥子便会派人上雪山派。“退下,你这个家伙,真是不开窍。”周喜悦一边上前,一边回剑在背上的剑鞘中。那剑鞘乃是雪山冰蟒之皮,其上的图腾乃是雪山派家传之图,有一个倾斜成山的雪字。曾经殷一方对儿子所说,只有雪山派的嫡系弟子才能使寒玉剑。雪山派掌门万里飘雪周世云,那么这少年便是雪山派的少主。
    秦远口中说是,心中不服气,怒目相向殷天仇。殷天仇没有理会秦远,停下攻势,抚笛相视周喜悦。周喜悦笑嘻嘻地说:“殷天仇,咱们交个朋友如何?”
    “我殷某人从不和无耻之徒交朋友。”
    “你什么东西,我们少爷跟你交朋友,是你福气,多少人求之不得。”秦远叫道,身后的几十人紧紧的盯着他。
    殷天仇并不惧怕,反尔一笑道:“抢夺他人宝物,干些卑劣勾当,怎能和这类人做朋友。”
    “我们只是闹着玩,想看一下绝世武功到底有多厉害。”周喜悦满不在乎的说。突然一道寒气袭来,把从竹子上滴落的水珠冻成冰珠。
    殷天仇在他出掌之际,飞身翻转后退,欲出手相攻。但看力所不及,那冰珠便落入地,厉声说道:“这位兄弟,竟是交朋友,为什么还要出手?”
    “人家只是玩冰珠,你就这么怕,好玩。”周喜悦如顽童般嬉笑,挥动双手。
    “好厉害的武功,这就是雪山派的寒冰掌吧?”
    “小子,让你长长见识。”秦远说罢弹身飞起,伸出长臂,左右不停的升攀,顷刻飞上竹林顶。
    “那雪山猿的名头果然名不虚传。”殷天仇称赞道。同是二十左右的少年,都是身手不凡。
    “大师兄好厉害。”其它兄弟也称赞道。
    “我年二十,你比我年长吧?”周喜悦问。
    “我二十三。”殷天仇作揖道。
    “我二十五。”空中的秦远顺着一枝竹杆向下滑来,手中多了一条青色的鞭子。落地一看,原来是一只拇指粗的竹叶青蛇,是巨毒之物。那蛇已经盘骨尽碎,如那软鞭一般,被他拿在手中把玩,一点不在意。
    “这是我二师弟雪山狐肖飞,三师弟穿山甲张岳,四师弟雪山鹏杨振空,同是十九。他就是小师弟了。”秦远指着几人说道,不过所穿相似,年龄相仿。
    “雪山派果然名不虚传,个个都是高手。”
    “我不是小师弟,要和大师兄换一下。”周喜悦故意一掌,那蛇被冻僵,不能拉扯。还把秦远给吓了一下,把蛇给拋开。
    雪山狐肖飞也露一手。一式灵狐飞索,打出一股寒劲打上半空,身形如灵狐一般,又快速飞身抓住青蛇。把那蛇从头到尾冻成直棍,然后一手抓住蛇尾,又甩开手。那蛇像竹箭一般,射穿一棵竹子。
    “厉害,雪山派的武功果然厉害。”殷天仇见识一下雪山派的神功。
    “小师弟我们回去吧?”身后几十名雪山派小弟子,请周喜悦回雪山。“要不师父要生气了。”
    “好,知道了,殷兄后会有期。”周喜悦说完便飞身踏竹而走。其它人跟随其后攀枝而飞。
    殷天仇感到这个周喜悦很有意思,年少轻狂却仍像顽童一般。再回头一看,金凌子道长的马还站在附近,这是一匹有灵性的白马,刚才打抖之际,躲在林外,现在又回来看情况。飞身上马,往竹林深处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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