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秘踪

杀人偿命


    荆岑从唐路行那里吃完早餐出来,就看见一个女孩在隔壁门口徘徊。
    “你是小蒋经理?”,荆岑想起昨晚吴经理说的公司法务部实习小姑娘。
    为表尊重,她一般都称呼公司职员为经理。
    “不敢不敢?是荆律师吗?久仰久仰!”蒋含手忙脚乱的握手鞠躬,急切的想表示自己的崇拜。
    因为入户灭门案,荆岑在律政圈是真出名了,都说不想当律师的法务不是好的实习生,天知道她有多想遇到个这种敢于亮剑的好老师,能实现她正义律师的梦想呢。
    荆岑看小姑娘单纯又上进,心里还挺乐意带她。
    蒋含一进门就开始问她脚伤怎么样,房间有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显得特别勤快,荆岑却摆摆手,让她去看看电脑旁边的资料,其他不要管。
    她怎么可能让人家正经法律院校实习生给她收拾屋子,那些写什么新人就该端茶倒水几个月的毒鸡汤作者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脸。
    荆岑坐在沙发上,苦恼着工艺品店老板跑路了,调查方向一下子又有些模糊起来,目前手上几个证据,有些需要去公证处公证,倒也可以带着小蒋去学学基础工作。
    她这边才打算好,门突然又响了。
    “荆律师,是我。”唐路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蒋含一脸奇怪,昨晚听吴总说荆律师才住进这个公寓啊,怎么才一夜过去,这就有朋友或者客户来拜访了?
    她用眼神询问荆岑是否开门?
    “嗯,邻居,开门吧。”
    蒋含很擅长执行命令。
    她迅速的拉开了门。
    然后她就看见一个闪瞎她钛合金狗眼的绝逼大帅哥站在门口。
    唐路行大背头瑞凤眼,温柔唇角褐色痣,一只手插着兜,高贵优雅的站在门口,似乎背后的黑白大理石壁砖都晕染成了魏晋水墨,他则是从山水画中走出来的茂林修竹佳公子。
    绝得不行。
    蒋含突然就想起那句烂大街的“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
    荆律师这公寓才住进来就搭讪上了这么一位大帅哥??
    再联想到荆律师也是甜美灵动的样貌,平凡如她突然就更庆幸自己抓住这个机会了,因为跟着荆律师不仅能看各种名场面,似乎见帅哥美女的机会都很大啊好不好!
    唐路行似乎没料到来开门的是其他人,唇角的微笑有一丝丝皲裂,摆着造型的手也有点无所适从。
    他理了理这件崭新靓丽的西装,礼貌的和蒋含打了招呼。
    荆岑刚看到他这一身骚包样的时候,也是眼前一亮,不过转念想到他竟然难得如此骚包一次,好歹给几分薄面。
    “唐总有什么事吗?进来说吧。”她适时的邀请缓解了他耳根处的薄红。
    唐路行进去后带上了门,然后直截了当的说事:“易晓棠的妈妈听到了消息,跑到剧组去了,本来不打算让你带伤去的,但她似乎知道些什么,还有,应该有人故意透露了消息给她,可能还怂恿了什么,我怕对你庭审不利。”
    荆岑本来有一瞬间惊讶,但有了之前检察院突然提起公诉的遭遇,她立马就想到了沈清——杨净南的妈妈,也是唐家第一号法律顾问。
    “沈律师第二次出手了。”她喃喃。
    半小时后,三人驱车到达片场。
    周末的影视城本来就人多,各路站姐拍照的、混群演的、追星探班的多得要命。
    年代馆前面的空地上,远远近近的站着些群演看热闹。
    空地中央的塑料凳子上,坐着一个中年女人,没有大哭大闹,却在不停的抹眼泪,她脚边放着一块纸板,上面只写了四个大字:杀人偿命。
    荆岑看到她唇色惨白,算着她应该是才做完手术还没到出院时间,于心不忍,正想上前劝慰,却被唐路行伸手轻轻挡了挡。
    “我去。”随即怕荆岑误会他独断,又解释了半句,“更合适。”
    唐路行走到易妈妈跟前,蹲下身,诚恳的说:“阿姨,我是晓棠剧组的导演,也是制片人,晓棠的事你放心,我会给你个说法的,你身体不好,我们去里面说好吗?”
    易妈妈看着他,眼神有了稍微的转动,似乎被他诚恳的行为和尊敬的语气打动了一小点,想说句什么,可转瞬间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恢复了流泪的样子,这次眼泪还更凶猛了。
    “你做手术之前,晓棠天天担心你,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肾源,你现在这样糟蹋自己,她醒来不知道如何伤心呢。”
    唐路行说这话也是带着几分同情和真心的,让旁边听到的人都点了点头。
    易妈妈在听到“肾源”两个字时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她要是醒来,我再把这颗肾挖出来又有什么?”
    她这句话含义很深,让唐路行瞳孔紧缩了一下。
    他盯着易妈妈的眼睛,想确认她刚刚那句话到底有没有其他意思。
    易妈妈用帕子擦了擦泪水,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别人怂恿来的。放心,唐导演,脏了的肾我也不想留,你们唐家都是一路货色,今天来我只想四个字……”
    她缓缓开口:“杀人,偿命。”
    唐路行蹙眉看了看她怪异的笑容,思忖了片刻,突然凑近易妈妈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短短的一句话说话,易妈妈脸上的表情突然就变了,有质疑有惊讶,更多的却是从眉梢眼底带出来的庆幸和喜悦。
    过了片刻,唐路行就扶着他进了片场的休息室。
    荆岑一路远远跟着,却没上前,她在好奇最后唐路行说了什么,竟然让固执的易妈妈立刻就卸下防备跟着他走了。
    她一边走一边给蒋含普及律师的保命技巧,“遇见受害者家属的时候,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证据值得你去取的,就乖乖的离远一点,把头低下来,毕竟你给嫌疑人减一天的刑,就是给受害者家属割一把刀。”
    蒋含似懂非懂的说:“穷凶恶极的犯罪分子,我们也要给他争取减刑?那岂不是有钻营的嫌疑?律师不是要做正义的维护者吗?”
    荆岑脚步顿了顿,她转头看着蒋含,问:“你觉得律师维护的,是私理意义下的正义还是公里意义下的正义?”
    蒋含思考着回答:“私理下的正义会局限一家一群,公理下的正义却才是法治社会的目标,对吗?”
    荆岑点了个赞,“对,公理下的正义,才是法治的灯塔,做律师,就要做法治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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