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乐令每天都在吃醋

第一百二十一章 谢淑媛替白泓喝茶腹泻


    白泓找到了白绯石嫣然,这正好就让他们把车驾回去,但他不放心铃儿,这两人还是不是那么轻易和一个身份低微的丫头说话的人。
    他们两个,今日一同来到馔香阁吃饭,一定是家里闷,各有心事,他也不多问,因为他的事情也很多。
    驾车从灰雀巷进去,巷子口很多人探头探脑的,还说:“幺,还以为是那个什么王妃回来了呢!敢情是被拐了出去乐呵逍遥去了。”
    白容那么骄傲的女子,忽然成了这般境地,街坊们如今都当成笑话谈论。
    “滚开!你们这帮刁民,我们白家从来都对你们很友好,我们家一出事儿你们就胡说!”白绯狠狠地拉开窗帷就骂到巷子里。
    “呀!原来是二小姐呢,难怪会不一样,还有白大人呢。”说话的这位街坊女儿嫁给乞伏力为妃,因此说话很得意。
    白泓把铃儿带到白家厨房里,那些老厨娘们眼泪汪汪的,这孩子可是真的回来了,至于燕儿,他们暂时不想知道。
    铃儿在过去的半年里,她在白家体会到不一样的人情味,厨房几个婆子常用热过的剩菜温暖她的胃,有些做粗活的婢女会把烤熟了不舍得吃的红薯塞给她。
    “丫头,回来了就好,以后就到我的惠心院里来。”石令婉听说儿子把铃儿那小丫头带回来,她正在午睡的人快步就来到厨房底楼。
    “夫人,是我不够伶俐,我,我听信了燕儿的话,哪里知道就是个陷阱……”铃儿哭开了,哽咽起来。
    白泓看他娘石令婉爱惜的目光,他喊过来白二驾自家的马车送他去乐署,他还是最后给他娘交代:“娘,就留在你房里吧,教她些事儿做,宽慰一下!”
    执掌大予乐令之后,白泓真正才算是明白老辈人们说的一些道理了,他开始注意周围那些在他过往日子中缘分深的人。
    他娘看他一眼,动手帮他整理了衣襟,儿子这一日早出门午间才回来又走,黄昏再回来还是以家人为主。
    从白容这件事儿上,她才明白儿子的重要,他的儿子持重有责任心,虽然过去很顽劣却事事都要听娘的话。
    白泓握住亲娘手看着铃儿:“你家公子不在家,因为你,那一夜他忽然就心里崩溃跑了远方去投军。”
    “啊?公子他不在啊!”铃儿把眼泪汪汪心底抹干,她以为她家公子顾颂还在这里,她才跟着白泓回来的。
    石令婉眼看着事儿变得不能收拾了,低着身劝着铃儿:“我们家有门路,总是会让颂儿回来的,你就现在这,总比在外头不熟悉的地方安稳。”
    白泓边走出院子门,边回头看着娘和铃儿,她娘是真的很会处理事情,那铃儿被戳中了心事就不哭了也不想走了。
    至于白绯石嫣然,等他过两日看情形,先把乐署的事儿弄个彻底,让他宁潜的事儿成不了。
    灰雀巷,马车拐了弯,到了平坦的路上,白泓让白二把车停靠在路边树下。
    “老二叔,你在夜间集市认识手脚利落的人不?或者说你就可以。”白泓有重要事致使白二,他就叫他一声老二叔,不然就直接叫白二。
    白二想了下,谨慎说:“他们都知道我是大人您的家管事,这怕是会露馅儿。”
    “那你给我跑一趟……”白泓把纤细的如何必要告诉赫连雪的人,他出了一系列的计策。
    白二最后决定,他近日傍晚在榴花红叶村酒馆,用个竹器管子放在内院桌上,在赫连雪的人到来之前,这样对方就不知道是谁送了信。
    那封信里详细简洁明了叙述了那秦皇凤首的真假,就告诉他原物还在太乐署礼物器殿里摆着的。
    当然不会说大王用来应对虞族女王的缘由,况且,宁潜能否找到工匠都还不一定呢。
    “白二,我说你能成不?”白泓质疑白二的灵敏他连二叔都不叫了。
    白二愣了下:“这是小事情啊,我记得里面老板娘是舅老爷之前的熟人嘛!”
    白泓知道阿舅石轨已经被酒馆板娘给不要了,他叮咛白二:“对,但你记得别让发现了。不然,还是我去得了!”他担心白二鲁莽。
    白二意思白泓已经有了体面的地位,那就不要轻易到那车马店改建的酒馆露脸。
    白泓想了想,没有答应。
    酒馆板娘如今是赫连雪亲信的相好,如果她不领情不认人,把白二交给那虬髯汉。或者遇上赫连雪,被抓住了审问,供出来是白家管事的,那他也很尴尬。
    “我就先给说个大概吧。”白泓拍了下白二的肚子,看着他红黑脸庞:“要兜住啊!”
    白二郑重点头,在白泓致使下把车驾回太乐署。
    白泓下车走进去乐署大门口,墙头火红使君子一撮撮在翠绿叶子中间,往东又是桔红色炮仗花夺目鲜艳,天气一暖和,这里花都争相绽放好不热闹。
    宁潜告假了不在,内大间里顿时说话声多了很多,白泓慢慢走到协管礼器殿李知事那里,他正蒙头坐着看书。
    平时这里准备了很多书,可供给乐吏们翻阅参考,这会儿白有些人在自己案头前坐着手扶额打盹儿。
    小厮索容道进去内室里泡茶了,白泓过来猛然把李知事吓坏了。
    他赶紧站起来用他那没有睡醒的眼睛看着白泓,白泓用旁边那个书案上的笔,研墨研好的,那人可能方便去了。
    他提笔写着问李知事,可曾送了他夫人的点心给他用,李知事摇头表示不知道,白泓立即迈开长腿往内室里奔。
    李知事说话声音小,这时候很想说个事儿,但白泓已经快要推开内室的趟门了。
    此时未时正,白泓进去他的内室,没有看到小厮通传索容道,却看到了谢芷蕙老神一样坐在他大乐令的位子上。
    “白泓,我心里不服气,作为补偿,你必须要把我夫君三殿下找回来?”谢芷蕙一旦自私不讲理,她也看起来没有比宁月如善良。
    白泓只好坐到下首,那里本该是宁潜坐着的位子上,冷漠不语片刻,他看到这女人把本来小厮泡给他的奶茶端起来喝了。他立即站到她身侧:“快吐啊!呕吐不行就伸手往嗓子眼里抠吧。”
    谢芷蕙近日已经孕期五十多日了,食物胃口改变很大,说话也不忌讳荤素地就手抱住他:“你这是看上我了?我没有呕酸呢,我和别的孕妇不一样。”
    白泓轻轻推开她的手,她有孕在身,他可不想惹上人命官司,他谨慎劝:“这里不是闲杂人该来的地方,谢淑媛来这里有何贵干?”
    忽地,她的脸上表情变得痛苦不堪,谢芷慧两手捧住肚子,矜持有教养的女人通常这时候都不说话。
    白泓明白这是针对他的,奶茶里面不知道投了什么?他出来喊住李知事,这几天他唯一比较熟悉的乐吏就是李知事。
    “索容道去了哪里?他刚才给我的茶壶里不知道加了什么,现在谢淑媛喝了奶茶就成这样了,你帮我套车,我扶着淑媛去我家给我娘看看。”
    白泓临时这样避开男女大妨,几个乐吏慢慢走过来围在内室门外,有人说:“白大人,淑媛的奶娘宫娥都在外院小客间里呢!”
    这时候就趁着宁潜不在,才这样决定,那老鼠在这里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白泓不急不徐:“咱们乐署内没有女流,我只好送到我们家,我娘懂的些药物方子能调理。”
    这些乐吏们认识白泓也第三年了,他倒是一坐上大予乐令的位子就稳重了很多,这心态有些酷似谢淑媛的爹,上一任的大予乐令谢熙。
    可是今日说来也蹊跷的很,平常很少离开太乐署的乐丞宁大人,他今日一个告假竟然超过三个时辰不回来,还有这位不在娘家好好养胎的如今的三王子淑媛。
    这女人选择嫁给乞伏陌那样的人,看来,谢大人女儿婚事上也是不明智的。
    好好一个礼乐门才华姿容不俗气的千金非要成了那样人的女人,说好听点就是贪图攀附王室的高贵,说难听些就是一朵鲜花被植在茅厕里,不过是华丽茅厕罢了。
    白容的事儿传开了之后,太乐署的人连带着也免不了议论谢芷蕙,倒是没有说宁月如。
    白泓与李知事一边一手搀扶上,又叫来她的宫娥让陪同了一位跟着马车,那马车是白泓这大乐令专属的配备,而他借了辆小马车跟随在大马车一旁。
    他的马车是他亲自驾车,他在左侧隔着两米距离问谢芷蕙:“淑媛娘娘,您若有什么不适尽可放轻松啊!这乐署今日是有人整治我呢,本来那茶是我喝的,您却喝了。”
    女人一听有些懊恼她自个这么鲁莽。
    谢熙女儿不至于像宁月如那般心性多变,她这时候肚子疼又怕影响腹中胚胎的不良,语调低缓把头伸出车窗:“白大人,难得你还这么诚实,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的孩子出世后前程如何,我都,想不到了,只盼望他能在流言蜚语中安然长大。”
    这女人其实也是被逼上绝路了,希望渺茫,他家人早就不在京城了,据说谢家老宅几乎是空的。
    “淑媛,你不要悲观,你是无辜的。”白泓先要安慰她在就该让她摆正心态,不要沮丧。又说:“孩子长大之后自然会分辨是非的,凡事顺利把路走下去,这所有事儿,也就都顺了。”
    也许是白泓这些话有了作用,可他还不确定是什么作用,马车窗帘没有再打开,行驶的也很慢。
    驾车的人是李知事,他看起来驾车技术一般,但那副宽脸上憨实表情和平日一样,这让白泓短暂能安心。
    街道变窄了,白泓只好先行在前把路指引,但听得一声“卟”的巨响,车后面感觉不对劲,他没有回头。
    走到东街了,为了免除一路再生异样,白泓忽然就调转车头拐向欣荣琴坊,到琴坊让爹把娘接来就能把这事儿办好了,再说,琴坊后院的伏室很安静又隐秘。
    酉时初,欣荣琴坊制作间后面的大伏室内。
    白家三夫人石令婉才刚过来,立刻让人临时用布帘挡住窗户,隔绝隐私,这是石令婉临时机敏的想法。
    白泓在大后院,他和有些胖的李知事沉默着,一旁的马车里刚才出来的宫娥奶娘都在谢芷蕙背后捂着鼻子。
    白泓用眸光和李知事交流,谢大人在乐署时候对各位同僚都不曾薄待,他的千金如今是最委屈最颓丧低潮期。
    他们同为礼乐门的人,善于对应彼此的内心思潮,李知事是有妻儿的,女人孕事中的事儿他能理解。
    “大人,我先找个地方把您这车给清洗一番,否则明日就不能用了!”他觉得洗车这事儿还是他效劳白大人的很好机会。
    “哈哈!开玩笑呢,我家的琴坊内,清洗各种器物的,我叫几个伙计来洗,总是能的。”白泓其实没有把握在这里清洗臭喷喷的马车,可是他把话说了。
    白泓的爹白季旺就站在他身后:“不行的,咱们琴坊有规矩不能坏了。”白泓一转身和他爹对视上,他爹又说:“欣荣琴坊的器物可都是相当重视气味的保持,你赶紧找人把这车宋代租赁马车的那里,他们会清洗的干干净净额外给银子就行。”
    他爹觉得他一朝入仕途,都要把祖上传下来的规矩给忘了呢。每件器物半成形也是要用丝料包着,几乎所有的乐器都是天然木料为原料。
    白泓忽然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儿,白二这时候必定就去了榴花红叶酒馆。
    于是,他让白季旺送了两把筚篥给李知事,白泓记得李知事的两个女儿在学筚篥,先让李知事驾着他独自驾的那小马车回去乐署。
    他换上了他爹白季旺的常服,平巾遮发,大袖褶衣,缚裤风衣配革带。这一身到了那个车马店改建的酒馆,不会被那里的人瞩目。
    琴坊的伙计把白泓的马车驶到酒馆车院,那里的伙计看见这车就认得。
    “白大人的专属马车!这是怎么了呀?”
    “不知道,呃!好像是宫里的人借着用了,完了就变成了这样的。”
    “宫里的人还真是的,好好的马车给整成了茅厕,这要是一般人不能忍受的,伯大人看起来很谪仙一眼的人居然可以忍受宫里的人这般放肆!”
    榴花红叶村酒馆伙计,和欣荣琴坊的伙计因为白泓的马车聊开了。
    白泓已经悄悄地来到酒馆内那个高处的位置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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