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聊斋，只想种田

    “既然是陈凡老弟的长工，那这次的钱财……就免了吧。”
    “下次可要注意了，本道长这道观的东西，不能乱翻，你要碰了，那都是按呼吸收费的。”
    听闻这话，宁采臣才不情不愿的将那本《富家小姐爱上我》放了回去。
    这书，他还是第一次看。
    却不禁为其中的情爱着迷，难道这爱情这一事？真的如此美妙？
    可爹不是经常跟自己说。
    男女之间没有爱情的吗？当年娘就是因为看中了爷爷……的身份地位，才和他在一起的吗？
    他想不通，很郁闷，便自觉地走出了门外，坐在空地上，思量着。
    眼看这道观内，就剩下两人。
    陈凡和破天道长相视一笑，认识许久，终于有机会一较高下了吗？
    “小弟昨日前来，恰见老哥昏睡许久，莫不是年老方知富婆香，错把年龄倒插秧？”
    “小弟差矣，前些日子道观内来了两名信女，本是上香，奈何见贫道容貌绝世，非要献身大道，实在是为难老道了。”
    “呵，莫不又是那鬼魅之物？”
    “你！”
    破天道长拍桌而起，“说人不揭短，老弟格局小了！”
    “那重来？”
    “重来！”
    依旧是陈凡先起，“小时候家中尚有幼弟一名，所以我总是习惯将最好的留给弟弟。”
    坐在对面的破天道长眼睛一缩，心中暗呼，‘果然是个道中强者！看来须得拿出十二分精神了。’
    随即思量道：“贫道除魔卫世，每当遇到鬼魅害人时，总是习惯性地说一句，‘就算里面死过人，我也要进去看看’。”
    “老哥！”
    陈凡对其一拱手，又道：“小弟虽是山间老农一名，但志向却不小。小弟曾摸过高山，也曾进入过深谷，二者都让我受益良多。”
    破天道长手紧紧捏住坐下的稻草，瞪眼道：“贫道曾遇过一次宅妖，恰时天昏地暗，宅妖堵门。当时贫道掐指一算，道：如果前门进不去，可以从后门进。”
    陈凡摇摇头，起身长叹道：“老哥不知，我刚来那兰若寺的时候，站在山脚仰望山顶，发现三条路，一时间却不知该走何处。”
    说着他停了下来。
    沉吟许久也没开口。
    还是破天道长忍耐不住，才出声问道：“最后你走了哪条？”
    陈凡扭头对其笑道：“老哥格局也小了，你以为只有一条路才能到底目的地，其实三条路都可以。”
    破天道长起初还不明白，可直到陈凡都走到门口了，才一拍脑壳，醒悟过来。
    “老弟，高，实在是高！”
    破天老道对其竖着大拇指高呼道。
    陈凡却背对着他，挥了挥手，道：“老哥本事也不小，今日有事，不妨改日再战。”
    “一定一定！”
    说着陈凡便拎起自己的长工离去。
    破天老道见其走后，立马把大门一关，从墙壁上扣下一块砖，将藏在后头的一册书籍取出。
    赶紧翻开，又取来笔墨，将陈凡刚刚口中的“名句”一一记下。
    一边写还一边说着，“学海无涯苦作舟啊！”
    ……
    陈凡不知，只是走出去十里坡许远，才解开宁采臣口中的封禁。
    宁采臣苦不堪言，只能恶狠狠地盯着这个自己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过的妖人。
    “采臣啊，你上次的那些米，是从哪买的？”
    米？
    那些灵米？
    宁采臣瞬间反应过来，这妖人是吃了那些灵米，吃上瘾了。
    那么自己的计策，也算是初步成功了！
    “还能是哪，当然是我降魔除妖得来的！”
    陈凡皱了皱眉，这东西，还能通过降魔得来吗？怎么总觉得这长工，说这话的时候那么不自信呢？
    就是总觉得在骗！
    “这是我上次降妖除魔的时候，在一个猛鬼窝中搞来的。”宁采臣很坦然地说道。
    至于计谋，这是他从书上学来的。
    叫做“驱虎贪狼”！
    自己虽然打不赢这妖人，但为何不通过计策，将他引去除妖。到时候，妖人除妖。
    本质上不是一样的把妖怪除了吗？
    果然，自己还是那么聪明，不愧是万年一出的宁采臣！
    正美美地想着。
    他却忽地觉得，一股熟悉的痛感猛地袭来，紧接着便瞬间扑地，抱着自己的两半臀儿疼的满地打滚。
    更可恶的是那个妖人还在自己口中施了下了法术！
    陈凡就这么念动咒语，看着他满地打滚，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都觉得念的有些口干舌燥了，才停下，解开宁采臣口中的禁制。
    什么玩意，这就想来骗我？
    冷冷地看着他，陈凡心中暗自想着，自己还是对他太好了，竟然想着骗人。
    至于刚刚说的。
    自己和小倩在一起住这么久了。
    鬼吃不吃饭，自己会不知道？还说是从鬼窝里面搞来的米。
    分明就是这长工在欺骗自己。
    “怎么？说不说？”
    陈凡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恶魔，不过这感觉，别说，嘿，还真挺带劲！
    “我……”
    话还没说完，陈凡又道：“好，不说是吧。”
    又是一轮新的噩梦。
    不过这次还好，看到他昏迷过去之后，陈凡就停了下来，而后拉着他，走到附近的水渠处，拎着他的脑袋，往水里一摁。
    醒了。
    “说，我说，我这就说！”
    一醒来，宁采臣就赶紧开口，生怕再次接受那噩梦。
    “是我从我爷爷那要的，那是灵米，不是普通的凡米，都是我爷爷给我的啊。”
    这一刻，他才不管什么丢脸不丢脸的，再不说，自己的屁股都要开花了。
    “原来是宁老哥给的啊，那就好办了。”
    陈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看向自己的长工，道：“这样吧，你也就先别回山了，你先回去找宁老哥，给我要……借点这灵米的种子，就说我种出来了再还给他，行吧？”
    宁采臣目光呆滞，还没反应过来。
    陈凡便自己动手，扶着他的脑袋，帮他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然后又把自己藏在衣服底下的断剑取了出来，塞到他怀里，道：“我也不亏待你，和上次一样，这剑便当做你防身用的宝贝，行吧，快去快回。”
    说着陈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而后才起身回山。
    可却忽地瞧见。
    头顶降下一朵白云，正朝着自己所在的山头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