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摇尾巴

第087章 谁有身孕


    心里想着定要小心谨慎,但睁开眼,竟又是将近午时。
    不出意料,陆文濯果然又不见了踪影,就好像从来都未出现过。若非身上的痕迹还在,赵子砚当真要怀疑这一切都是一场幻梦。
    要紧事又没办成,还再度打草惊蛇。若说上次她解下虎符,他或许会以为是虎符自己掉落了。但同样的事发生两次,是个人都该发现不对劲了。
    都怪自己这一睡死就醒不过来的毛病。
    赵子砚拥着被子坐起身,正要深深叹上一口,手里却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愣了一愣,赵子砚缓缓将那东西拿起来。
    今日天气好,是难得的晴朗冬日。稀薄的阳光从小窗筛进来,照在赵子砚的手上,一派金光闪闪。
    这样明亮的光景,她终于确认了眼前这个物件,就是另一半虎符无疑。看上面的缺口和伤痕,和李慎身上的那半块恰好可以连接在一起。
    还以为再也拿不到这物件了,看来陆文濯近来疏忽了不少,竟然连这样重要的东西都忘记检查了。
    又或许,是他昨天太累了也说不定,今日怕是匆忙早起,才有了这样大意的时刻。
    真是如有神助,赵子砚心中大喜。她很久没有高兴过,今日总算心情大好了一回。
    翻身下床,伸手去拿披风,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又被换过了,原先穿来的那件披风也没了踪影。寻来找去,只能翻了件陆文濯的大氅披上。
    桌上放着热粥和一碗汤药。赵子砚吸了吸鼻子,和昨天一样的汤药,她想也没想,一饮而尽。因为太过高兴,甚至连汤药的苦味都未喝出来。
    哼着小曲跑回松香阁,路上的家奴并未像昨天一样追赶她,反而毕恭毕敬地给她让路,这令赵子砚颇为惊奇。但她无暇去考虑这些,只飞速的冲回自己的院子。
    慕容守已经在倚在窗边等她多时了,这是他们约好的接头时间。慕容守神色紧张,直到见她出现,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向她行礼。赵子砚止住他的礼,将那半块虎符塞进他的手心里。
    慕容守很快反应过来这物件的意义,一脸惊奇的望向赵子砚。随即他抬头瞧了瞧房梁上刻着的“陆”字,恍然大悟。先帝留下来的虎符,大抵谁也没想到有半块会在陆家。可真看到这虎符,细细回想,又觉是情理之中。
    若是交与兄弟二人,恐怕免不了一场手足相残,帝王家的情谊便是这样脆弱不堪。可一半交给自己看重的储君,一半交与信赖的忠臣,情况便大不一样了。储君若德行欠缺不利于大历,那么忠臣便不会将剩下的虎符交与他。忠臣若有异心,储君便不会暴露虎符。此乃两厢牵制。
    可是……慕容守看了一眼赵子砚,两人的神色都微带困惑,慕容守知道,他们困惑的是一件事。
    先帝既然能考虑如此长远,为何没有想过,若是自己选中的储君和忠臣都走向歧途且狼狈为奸该如何?
    有没有一种可能,先帝设置一分为二的虎符,不是为了制约,就是为了让这两边相互找寻?赵子砚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也许先帝的用意很简单,他是笃定了,将来要成为明君的人,会选择忠臣。而忠臣,也会选择明君。
    只是先帝怕是没想到,忠诚如陆家也会有不忠诚的外戚,而被视为明君的李慎会变成花天酒地的登徒子。
    啧,这先帝的眼神……不大好。
    “务必要把这个送到宁王那里。”赵子砚再三叮嘱。
    虽然先帝的眼神不好使,忠臣和储君也未能互相选择,但是没关系,只要这储君能对吐谷浑好,她就要帮先帝实现虎符合二为一的愿景。
    慕容守攥紧虎符,神色严肃极了,看起来比她这个叮嘱人还要看重这件事。这令赵子砚欣慰不已,同时也再度感慨一番吐谷浑对李慎的信任。
    慕容守这一去,三日都未回来。
    宁王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加上陆文濯不怎么的,一直都未回府,赵子砚想打探个消息都打探不了,心中不免逐渐焦躁起来。
    该来的人一个没来,不该来的却上了门。
    这天,松香阁的院门被敲开,一群婢子簇拥着薛若兰进了门。这是赵子砚和安灵都未料到的,可人来都来了,也不好赶走,只好匆匆忙忙去迎接。
    薛若兰的脸色依旧不大好,走起路来也不似以前精神,轻飘飘的,好像随时可能倒下。不过寥寥数日,她整个人似乎瘦了一大圈。看来生辰那日的情况,比赵子砚想象的要严重很多。
    原本看陆文濯和家奴的态度,赵子砚还以为薛若兰早就好了。谁能想到,竟憔悴成这幅样子。若叫陆文濯见了,怕是会心疼死。
    寒暄了几句,赵子砚没接什么话,大多是薛若兰说,她应着。薛若兰没提生辰宴上的事,赵子砚便也没说。就这么尬聊了几句,薛若兰大抵也觉得没劲,挥挥手便站起身。
    赵子砚以为她终于要走了,也赶紧站起身,却不曾想,薛若兰没走,一大堆物件却被抬了进来。
    珍贵的食材、上好的布料、金碧辉煌的饰品……看花了赵子砚的眼睛。
    “这是……”赵子砚愣愣瞧着满屋子的东西。
    该不会是要把她赶出去,然后将她的院子当仓库吧?
    正疑惑着,薛若兰缓缓开了口:“那日生辰宴后,听文濯说,妹妹有了身孕。原本应该及时来恭贺的,但我那时正是身子不适的时候,便没敢来叨扰。今日特地带了些薄礼,还望妹妹收下,照顾好自己安心静养。”
    赵子砚听了一遍,几乎没有听明白。愣了好一会,才堪堪回过神。
    她说什么?身孕?
    “哦,恭喜恭喜。”赵子砚尽量让自己笑得和蔼可亲,然后连忙搀扶薛若兰坐下:“我就说你是有了小孩子,难怪那日你一直捂着肚子,吓死我了呢。有孩子了好,陆文濯肯定很高兴。”
    薛若兰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颇有些尴尬,半晌,才道:“我没有身孕。”
    “没……没有?”赵子砚的笑容凝固。
    一旁的安灵连忙拉住她,在她耳边将薛若兰的话小声复述了一遍。
    “你说我有身孕?”赵子砚惊叫出声,旋即又捂住嘴。
    等等……什么情况?
    她什么时候有的身孕?
    她上哪能有这种东西,虽说她嫁给陆文濯好几年了,但他俩此前一直清清白白。
    即……即使现在不那么清白了,那……那也是这三两天的事。更何况,该喝的凉药,她一碗也没少,上……上哪有孩子去?
    葫芦藤上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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