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没有想到啊,你现在打起了小孩子的主意?”陆芹芹揶揄道。
陆晔书脸色一僵,说道:“你可别乱说,这是幽州王的主意,我说让那孩子去服侍漓儿岂不是更顺理成章,他说不成,好不容易甩了飞花,怎么能再要个女丫鬟。”
白漓漓一听,脸颊微红,颇为不好意思。
陆晔书自知自己嘴快惹白漓漓害臊了,便拍了拍脸,说道:“瞧我这嘴,漓儿,你别往心里去。其实我也觉得让她去伺候你不合适,你金尊玉贵,那孩子的底细不知深浅自是不妥。再者,这些事,我们男人解决就行了,本就不想拖你淌这浑水。”
“那哥哥,你可以让那孩子来伺候我啊,我用各种没事来笼络她!”陆芹芹说道。
“你?你就算了吧,武功不会武功,谋略没有谋略,若那孩子真有异心,将你杀了呢?”陆晔书反问。
这话问得,让陆芹芹哆嗦了一下,“罢了罢了,给你,给你!你为社稷做贡献!”
绯儿耷拉着脑袋回到浣衣局,刚踏入门口,便被一个女人拉到了一旁细细盘问。
“你今日,可真的见着了镇周将军?”
那女人,是曾经周帝的丽嫔——王丽丹,育有一子。
在诸多魏籍妃嫔之中,她算是最爱争宠的。
“见到了。”绯儿眨了眨眼睛,看着王丽丹。
其实,昨日夜里,她熬夜给陆晔书熨披风时,偶然听到王丽丹与一个男子说话,说是寻时机杀了大魏太子,夺回周国玉玺。
所以,今日魏千月往披风里藏针的时候,她故意不把针取走,便是想给陆晔书一个暗示。
即便他对自己生疑,也好过他被周国人算计。
“真没想到,你这丑八怪,还能见得着镇周将军。”王丽丹冷嗤了一声。
“若没别的事,我就去干活了。”绯儿将手从王丽丹手里缩回,然后匆匆跑开了。
王丽丹看着她的背影,心生一计。
到了用膳的时候,王丽丹故意抱着孩子与绯儿坐在一起,还把自己的肉夹给绯儿。
“谢谢。”绯儿说道。
“谢什么?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只恨自己没能力,又怕自己熬不到出头的那一日,可怜了我这孩子。”王丽丹摸了摸手里两岁大孩子的脸,那男娃白白胖胖的,很是可爱。
“绯儿,你能否给我这孩子做姐姐?”王丽丹问。
绯儿一愣,说道:“绯儿怎么敢……”
“怎么不能?你若做了我孩儿的姐姐,今后我孩儿有了出息,一定不会忘记你的!而且,你没了娘亲,难道,你就不想有家人吗?”
“我想……”绯儿看着那可爱的孩子,点了点头。
她娘亲死了,她现在,一个亲人都没有。
“既然如此,咱们互相扶持,宫中这漫漫岁月,也好过一些不是吗?”王丽丹十分“真诚”地说。
听到这,绯儿便点点头。
王丽丹高兴极了,将孩子往绯儿手里一放,“瞧,这孩子不怕你,这孩子喜欢你呢!”
将孩子给了绯儿之后,王丽丹可算觉得手里松了,她拿起筷子吃饭,丝毫没有要把孩子抱回去的意思。
绯儿只好抱着孩子,一边吃,一边安抚。
“你的儿子……我弟弟叫什么名字?”绯儿忽然问道。
王丽丹一顿,说道:“本该姓周,如今周国没了,随我姓王,叫王万里吧。”
“万里。”绯儿伸出小手,戳了戳王万里的小脸,他乐得咯咯直笑。
王丽丹看着绯儿,心想,真是个没心眼、好骗的孩子!
两日后,一个嬷嬷走了进来,说镇周将军缺一个女使,把绯儿挑走了。
绯儿很是讶异,讶异之中又带着惊喜,浣衣局的女人们都羡慕极了!去做女使,怎么都好过在浣衣局洗衣服啊!
王丽丹依依不舍地拉着绯儿说道:“绯儿,你如今去做女使,跟了镇周将军,可不要忘记你弟弟啊!”
“绯儿不会忘记的,绯儿会经常回来看弟弟的。”
“那就好,那就好!”
绯儿高高兴兴地来到陆晔书的居所,进去后,发现伺候陆晔书的竟然只有她一个是女的,其他的人,就连扫地的都是侍卫。
不过也正常,他们出征万里,自是不会带女人的!
“你上回给将军熨的衣服很好,将军很满意,将军吩咐了,你主要伺候他的衣食,不得有误。”领事嬷嬷交代道。
“是!”绯儿欠身行了个礼。
待嬷嬷走后,绯儿便进了寝房,给陆晔书打扫屋子,还将他随意扔在榻上的衣服拿去洗,待忙完,天也黑了。
陆晔书可算是回来了,他带着一身酒气回来,看样子是喝了不少。
绯儿站在院子里,对着他行礼,陆晔书看了她一眼,醉醺醺地说道:“进来伺候。”
“是!”绯儿忙不迭地跟了进去。
热水、毛巾、醒酒汤一样不少。
陆晔书拧眉,看着她说道:“你怎么知道本将军今日喝酒了?连醒酒汤都备好了?”
绯儿怯生生地说道:“奴婢不敢揣度,只是……只是先备着,若是将军需要,便能用上。”
陆晔书听了,便说道:“你如此细心,甚好。”
得了夸奖,小丫头脸上漾起一抹笑意,不过,她脸上的疤痕十分碍眼。
陆晔书记得当时救她的时候,她脸上并无这个疤痕。
“你的脸?上回见你,不是这个样子。”陆晔书指了指她的额头。
绯儿忙遮住自己那个丑丑的疤痕,说道:“奴婢有罪,这……这是假的疤痕,今日得意忘形,忘记卸下来了。”
“还能卸下来?”陆晔书笑了笑,“为何要故意弄个疤痕在脸上?”
陆晔书这一笑,直接让绯儿红了脸,她低下头道:“娘说……在宫里,不可以太引人注目……所以,所以奴婢和娘这些年,都会在脸上贴这个东西……”
“原来如此。”陆晔书漫不经心地说,然后拿走桌上的醒酒汤,犹豫了一下,这里面,不会有毒药吧?
想到这,陆晔书将那醒酒汤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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