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8大奇案

第98章


他称市政府的13名成员为“十三个小矮人”,说“福洛伊·麦基塞克是他们中间最优秀者,而他能出的最好的点子也只不过是多种些鲜花和灌木,让我们的城市看上去漂亮一点儿。哦,帮帮忙吧!”在另一篇评论中又说“我们的税收不是被浪费了,而是被侵吞了”。
  杜尔罕警署是遭到攻击最多的部门之一。迈克·彼得逊在他的专栏文章中指责警方控制不了杜尔罕市的毒品问题和屡屡发生的枪击事件,指责警方破案率太低,只有5%,“一名罪犯被警方抓获的几率比一个人被闪电击中的几率高不了多少”,并指名点姓地要求杜尔罕警察总署署长特莉莎·恰伯斯辞职:“就像我在这个专栏里反复说过的——愚蠢就是愚蠢,错误就是错误。无论是谁,他或她都必须滚蛋!”恰伯斯署长亦不示弱,她列举出一系列统计数据,针锋相对地回击道,别的不说,杜尔罕警方的凶杀案破案率高达47%,“彼得逊先生是否应该为自己的不实报道感到脸红呢?”
  1998年10月,市长尼克·坦奈森在报纸上发表的文章中建议,将那年的10月23日——迈克的55岁生日,命名为“迈克·彼得逊日”,“我在此敦促全体市民……感谢彼得逊先生每周只写一篇专栏文章,而不是更多。”
  1999年8月5日,迈克·彼得逊到有关部门交纳了一共15670美元的报名费和手续费,成为杜尔罕市该年度竞选市长的五名候选人之一。
  为了避免利益冲突,迈克·彼得逊不再担任《先驱者太阳报》的专栏作者,他也不再写作,不再做其他任何事情,每天只和别的几位候选人一样,早出晚归,全力以赴地在全市各地各社区拉赞助、拉选票、宣扬他的政治纲领和竞选宗旨。但是,彼得逊先生犯了两个错误。一是在发给选民们的小册子封面,迈克放上了一张他们全家七口的生活照,底下的文字说明写道:“我热爱杜尔罕,这里是我38年的家,也是我的孩子们生长的地方。”此举本来是为了与选民们联络感情,但很快就有记者发现了其中的言不符实之处。不过,这还不算很严重。
  二是迈克·彼得逊说他曾在越战中获得过两枚“紫心勋章”,其中之一是因为他的无线电报务员踩爆了地雷,飞起的弹片炸伤了他的腿。又有较真儿的记者们满世界打听后,先是在报上揭短说迈克的腿伤源于车祸,而且是发生在日本,与越战毫无关系。继而又当众发难,说查不到彼得逊先生获紫心勋章的记录。迈克·彼得逊只得承认这一切都不是事实,末了,还故意幽默一句:“看来我得回家跟妻子老实交代了。”但从此便让记者们抓住了把柄,几乎每到一处,都有人跟他纠缠“紫心勋章”的事。
  结果,在10月份的预选中,迈克·彼得逊只获得了27%的选票,位居第三,算是被淘汰出局。前两名候选人继续参加11月的正式投票,最后是已经在位的市长尼克·坦奈森荣获连任。
  此后的一年多,迈克·彼得逊一直心绪欠佳。他还像从前一样,几乎总是坐在书房的电脑前,却很少写作,还不时地在家里发脾气——对老婆,对孩子,对狗。很快,三个女儿都上了大学,家里经常就只剩下了他和卡瑟琳两个人。迈克·彼得逊安静了一段时日,于2001年7月31日再次出山。这一次,是竞选市政府中的一个席位,但又在11月6日的投票中败北。
  为了让迈克重新振作起来,卡瑟琳利用11月底感恩节的四天假期和丈夫一起去了一趟佛罗里达,果然,回来以后迈克的心情似乎好多了。12月5日,星期三,迈克·彼得逊往卡瑟琳的办公室发了一份电子邮件,说杜尔罕的《独立周刊》星期五晚上有一个派对,虽然他没有收到请柬,但如果卡瑟琳想去,他肯定会有办法的。
  12月7日,星期五,卡瑟琳调休一天。那天上午,夫妻俩跑了几家商店,买齐了给孩子们的圣诞节礼物。下午在家里客厅的落地窗前竖起了圣诞树。晚上早些时候,迈克·彼得逊的经纪人来电话说,好莱坞终于有一位导演对迈克的某一部小说产生了兴趣,同意跟他们“谈谈看”。几年来,这位经纪人一直在试图帮助迈克打入好莱坞,把他的故事搬上银幕。
  然后,夫妻俩一起参加了《独立周刊》的派对,直玩到凌晨1点。
  12月8日,星期六,卡瑟琳去了公司。她将在12月10日,星期一一早,到加拿大多伦多的北方电讯总部出差,有很多的准备工作要做。卡瑟琳于下午4点离开办公室,回家的路上用手机给嫂子辛西娅·亨特打了一通长途。
  也是在下午4点,迈克·彼得逊和往常一样,出门去附近的YMCA锻炼。傍晚6点打电话回家时,卡瑟琳抱怨说每次她下班回家迈克都不在。以前有孩子们犹可,现在一个人守着这么大一幢空荡荡的房子,觉得怪冷清的。迈克马上安慰妻子,说他已经想好了,今天晚上哪儿都不去,就两个人呆在家里庆祝庆祝好莱坞传来的好消息。还主动提议说他将在回家的路上租借一盘电影录像带,很罗曼蒂克的那种。
死亡陷阱(14)
  晚上9点45分左右,泰德·彼得逊及女友科丽丝玎娜·塔马赛提到了彼得逊府上,看见迈克和卡瑟琳正在起居室里一边喝酒一边看《美国甜心》,电视机前的咖啡桌上摆放着白葡萄酒和香槟,两个人都很开心幸福的样子。科丽丝玎娜和泰德呆了不到一小时,然后就去了邻居家的圣诞派对。
  看完电影,11点过,卡瑟琳接到一位加拿大同事打过来的电话,关于星期天上午的电话会议安排,又互相交换了电子邮箱地址。
  之后,依照迈克·彼得逊对办案人员们的说法,他和卡瑟琳坐在游泳池边抽烟聊天。卡瑟琳在1点45分到2点之间进屋,迈克又坐了大约45分钟。等他回到楼里,卡瑟琳已经躺在了楼梯脚下,昏迷不醒。
  警方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在那通国际长途以后的三个半小时中,彼得逊家的大宅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肯定的是,根据法医的验尸报告,卡瑟琳的死亡时间当为那天的凌晨2点左右。可以肯定的是,在那三个半小时中,没有其他人进入或到过现场附近。可以肯定的是,那天晚上,彼得逊家的大宅子里本来有两个大活人,后来只剩了一个。
  卡瑟琳·彼得逊命案的审判一直到一年半以后的2003年7月1日才正式开庭,挑选陪审团的工作早在一周前的6月23日就结束了。公诉方和被告方都花了很长的时间做准备,因为双方都意识到,要证明自己一方的论点并非易事,意识到这将是一个非常棘手的案子,也将是一场法庭恶战。
  奥兰多·胡德森法官的刑事庭里,被告方在陪审席正对面的墙上安装了一块电脑控制的大型显示屏,而公诉方使用的仍然是传统的画板和画架。与之相对应的是,公诉方的桌子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资料,以及后面地上的数只文件箱,而被告席上则清清爽爽,只有每位律师面前的一台笔记本电脑。
  为了防止法庭过分拥挤,胡德森法官允许“法庭电视”台对庭审进行现场直播。旁听席中央的前五排位子划给了媒体,将支持被告方的彼得逊家人和支持公诉方的受害者亲友分隔左右。于是,彼得逊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养女坐在了左侧的被告席后面,而卡瑟琳的女儿凯特琳·艾瓦特和她的姨妈们则在公诉方一侧。
  代表公诉方致开场发言的是杜尔罕地区检察长简蒙·哈丁。他默不作声地站在陪审席前,将手中的一只塑料袋徐徐撕开,又徐徐抽出一支棍,一支金属棍,一支金属拨火棍。
  哈丁检察长说,1984年的圣诞节,卡瑟琳的大妹妹堪戴丝·冉勃利尼买了好几支这样的空心拨火棍,分送给她的三个兄弟姐妹们。这支棍很漂亮,做工精美,形同古董。这支棍很巧妙,既可以拨火,也可以吹火,一物二用。这支棍又很轻便,使起来得心应手。卡瑟琳收到的那一支后来成了她的心爱之物,走哪儿带哪儿。就在卡瑟琳去世前的2001年夏天,她的另一个妹妹萝莉·坎贝尔还在彼得逊家客厅的壁炉旁看见过那支棍。但在卡瑟琳出事之后,拨火棍不翼而飞。现在他手上的这一支,是堪戴丝·冉勃利尼专程从自己家里取来后交给警方的。
  “他们说这是一起事故,一起从楼梯上失足摔倒的事故。而我们说,不,这不是一起事故,这是一桩谋杀。卡瑟琳之死非常痛苦,也非常恐怖。因为,她是死在了她的丈夫迈克·彼得逊手里。”
  简蒙·哈丁向陪审团出示了两张放大的卡瑟琳照片。第一张上的卡瑟琳端庄秀丽,面带微笑,那是她活着的时候。第二张上的同一个卡瑟琳斜躺在后楼梯下的血泊中,仰面上苍,死不瞑目,与前一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哈丁检察长说,这就是2001年12月9日,凌晨2点48分,当两位紧急救护人员赶到赛德街1810号时看到的卡瑟琳。这两位经验丰富的急救人员将在出庭时告诉陪审员们,一个人要是从楼梯上跌下来,不可能是这种姿势。
  还有第三张照片,卡瑟琳剃光了头发的颅顶,纵横七道伤口骇然其上,以及无数的小伤。
  “他们说这是一起事故,”检察长又重复一遍,“而我们说这是一桩谋杀。”
  这位公诉人说,警方搜遍了彼得逊家大宅子的里里外外,虽然没有找到凶器,但卡瑟琳头顶上的这些创伤应该是和他手中这柄拨火棍相似的器械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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