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再死

    第五十四节  从天而降的掌法？错了！从天而降的天使！
    陈楚歌沙哑的声音也吓住了电话对面的人儿。
    “喂~楚歌儿。是你吗？你别吓我，你怎么啦？”赵晓莜小声的啜泣。电话里面很安静，但是偶尔也会传来一两声隐隐约约的嘶吼声。
    “我没事，咳咳咳，就是忙了一天，水也没喝几口。嗓子都吼哑了。你知道今天我们挺忙的。呵呵呵。。。”陈楚歌连忙安慰赵晓莜。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向路边的小超市。
    “晓莜，你怎么样，你还好吗？刚刚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按掉了，是不是遇到危险啦？”陈楚歌走进了小超市，左手拿着手机，右手从柜台上拿起一直木质铅笔，然后按在柜台边用右手轻轻地将其撇断，断口的木茬尖锐刺人。
    “嘘。。你说话小声些。外面到处都是吃人的怪物。呜呜呜。。。我好怕呀。”赵晓莜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你别怕。你在哪？我马上过来救你。”陈楚歌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拿着半截铅笔木无表情地走过一排排货架。
    而在货架后面正在进食的徘徊者已经被陈楚歌惊动了，正站起来朝陈楚歌张开血淋淋的恶臭大嘴，准备发出威胁的嘶吼。
    陈楚歌飞速上前就是一脚将其踹倒，将它的嘶吼踢回肚子里。省的电话里的赵晓莜听见害怕担心。然后跨步蹲下，一脚踩在徘徊者的身上，让它不能起身反抗。右手断裂的半截尖锐铅笔从眼眶插进去，直接插入脑中。帮它从最后的痛苦中解脱。而此时，陈楚歌的左手还在和赵晓莜不动声色地打着电话。
    “你那里怎么有呼呼的风声啊，你在干嘛？”赵晓莜心中虽然害怕，却还是在担忧着陈楚歌的安危。
    “哦，我正开车呢。你等下，我找了间小超市，我先买瓶水喝。马上就来找你。”陈楚歌松开紧握铅笔的手，站起身来朝残缺不全的超市老板看了一眼。既然老板你已经遇难了，那我帮你报了仇，作为回报喝你两瓶水没问题吧。
    陈楚歌转身从冷藏柜里翻出两瓶矿泉水，打开其中一瓶将手上的血污洗洗，然后一口气喝光了另一瓶。这才湿润了干涸的喉咙。
    真爽！再来一瓶！！
    陈楚歌喝了个水饱，身上的疲劳感才缓解了一些。而且通过电话，陈楚歌也了解到了赵晓莜现在正困在医院的一间办公室里。
    “晓莜，你现在别害怕，不要随便乱动，也不要大声说话，听我说就可以了，这些怪物的听觉还有嗅觉都很灵敏。如果他们正在吃人，那么你现在还算安全。在他们进食的时候不会随便移动的。如果旁边有正在寻找猎物的的怪物。那你就悄无声息的躲好，记得找个气味刺激的东西掩盖自己身上的香味。如果你不确定门外的情况，那就先躲好吧。我马上就到了，对了，你等会悄悄地发个信息给我，告诉我你现在藏着的办公室的详细位置。”陈楚歌说完，安慰了赵晓莜两句。然后挂了电话，等她发消息给自己。陈楚歌来到吉普车上，将有问题的手枪放在一边，然后开车朝市中心的医院驶去。
    陈楚歌不想和赵晓莜多说什么。因为他发现自己现在的状况很不对，怕会吓着赵晓莜。明明就很担心她，可是却能平静的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比如吃人啊，进食啊，猎物啊之类的。要是以前，陈楚歌肯定会换个说法，或者干脆不说。但是刚刚就是怎么直接的说了。仿佛说话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部没有感情的机器。
    而自己生为人的情感也好像被抽离，扔在大脑的角落。大脑用着最理智的方式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做着最有效率，最简洁的动作。如同刚刚在小超市里一般，毫无人性的机械。
    这很有问题。还是得早点回去和李博士好好请教一下变异的问题。
    陈楚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的路面。瞳孔放大，仿佛没有焦点一般，道路上抛弃的汽车，燃烧的残骸，突然蹿出来的人或者怪物，都在无神的眼中一一划过。没有焦点，反而扩大了视域，将眼前近乎170度的视角范围全都映衬在脑海中。脚下的油门已经踩到底了。发动机发出阵阵哀鸣声。吉普车在拥堵混乱的马路上左突右冲，用着不可思议的速度躲避着一闪而过的人或者障碍，撞开丑陋的怪物。飞快地来到了市中心医院。
    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陈楚歌只花了不到10分钟就已经来到了中心医院。陈楚歌下了吉普车，眨巴了两下干涩的双眼。然后用力眯了两秒钟。再睁开眼时，总算恢复了焦点。闭上眼缓解了下眼疲劳。打开手机，赵晓莜已经发了信息过来。
    我来救你了，我最爱的晓莜同学！
    中心医院里面很多都是因为身体不适过来看病的人，而这些人里又有很多因为感染了外星病毒一段时间后才出现的不适症状，由于未知的原因今天几乎同时变异失败了，成为了徘徊者。
    陈楚歌看着眼前随处可见的徘徊者。即使是现在这种非人的完全理性状态也不可能从这么多的徘徊者中间悄无声息地走到赵晓莜所在的办公室。如果是开枪将徘徊者引出来的话，同时也会把其他地方的徘徊者引到中心医院来。陈楚歌在脑中快速的做着一个个行动计划，然后又一个个否决。
    从医院里面走是肯定行不通的。没有那么多人力物力，自己也没有那么多的体力一路杀进去。那只能看看从外部有没有可能了。陈楚歌重新开着吉普车围绕中心医院转了一圈。观察着中心医院的外围环境。同时还引了不少徘徊者至死不渝地跟在吉普车后面追赶。
    陈楚歌看到医院外墙的逃生梯后，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可行的计划。开车甩掉后面的长龙后。在医院大楼左侧外墙的逃生梯附近停了下来。然后从车上拿下军工铲，背起救援用的高强度尼龙绳，将一头系在工兵铲的中间打了个死结。准备妥当后还不忘拿把破窗锤挂在腰间的武装带上。穿戴好防刺手套。
    很好，齐活了。这次主要为了救人不是杀怪物。足够了。
    陈楚歌大摇大摆的走过外面道路中间的花坛还有中心医院的停车坪。然后将两只走过来找陈楚歌请吃饭的徘徊者用工兵铲敲破了脑袋。不好意思，兄弟今天晚饭也没吃，没空请你们吃饭，赶时间去英雄救美呢。别挡路。
    然后顺利的爬上了逃生梯。直通医院楼顶。这时陈楚歌的手机又响了。陈楚歌接通电话，里面赵晓莜的哭声还有撞门声和怪物的嘶吼声交缠在一起“楚歌儿，对不起，我没找到什么有刺激气味的东西。而且黑暗里不小心绊倒了医生的笔筒。现在，门外都是怪物。它们就要冲进来了。对不起，我好害怕啊。”
    “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楚歌儿，我好喜欢你。我想你。。。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里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对不起。我好想能和你一起。。。”
    陈楚歌只觉得心脏又在疯狂的跳动。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在遇见那株外星变异花后的晚上？不过不要紧了。陈楚歌听着赵晓莜的告白，双眼不知不觉已经湿润起来。“晓莜，我已经到中心医院了。你别怕，我也爱你，我不会让那些怪物伤害你的。”
    什么都不要紧了。陈楚歌看着还有四层楼才到楼顶。将工兵铲插在背后的尼龙绳里。同时打开手机的扩音，放在自己的胸前。“晓莜，听见我说话了吗？我就来了。等我。一定要等我！”陈楚歌左腿向上迈出，右腿同时用力跳起，腾空的时候，继续利用左手抓住楼梯护手一拉一送借力再往上拔高一阶，就这样两脚交替爬楼，半层楼梯两三步就爬上来了。
    “好，我等你，我会一直等你的。楚歌儿。门已经被砸出一个洞了。楚歌儿，我如果等不到你，我就会从窗户跳下去。我不会让他们吃我的。”赵晓莜一边轻柔地说着最坚决的话语，一边看着不断被破坏的木门。
    陈楚歌现在已经没有机会说话了，他的一呼一吸都如同拉扯风箱，将周围的空气都吸进肺里，然后又用力排出废气。周围都是呼啸的风声。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到楼顶啦！
    陈楚歌紧贴楼顶地面飞速的冲向赵晓莜所在办公室的正上方楼顶的挑檐，同时将身上的尼龙绳和工兵铲拿在手里。人还没冲到挑檐前的护栏，就已经将手里的尼龙绳从水泥做的美观护栏中间扔了下去，然后将工兵铲架在护栏中间，右手单手扣住护栏翻身越过，扒在挑檐外面，用左手抓住工兵铲中间吊下去的尼龙绳，使劲扯动两下，将锨头和手柄分别卡在两根护栏栏杆两旁，固定住军工铲后，毫不犹豫的就往下跳。
    这一跳，陈楚歌就没有用手抓住尼龙绳，只是用左手虚握，确定绳子穿过左手虚握的圈里。然后笔直下落。马上快掉落到四层时才紧握住左手，攥紧手中的尼龙绳，停止下落的身形。尼龙绳将陈楚歌的左手的防刺手套割破，同时还将陈楚歌的左手掌割出一道血肉模糊的划痕。不过这都不值得陈楚歌关心。因为，胸前的手机里已经传来破门声，还有赵晓莜带着哭腔的惊叫声。
    陈楚歌二话不说，就将腰间的破窗锤拿出来哐哐两下敲破了三楼窗户的两个角，整个窗户的钢化玻璃就瞬间龟裂开来。陈楚歌一腿蹬墙一腿蹬在窗棂上，高高荡起，然后撞碎龟裂的玻璃，混合着钢化玻璃的碎渣一起冲进了办公室。
    而此时正好迎面看见冲向窗户的赵晓莜还有后面已经破门冲进来的徘徊者。
    亲爱的人儿，我来了。穿越晶莹剔透的屏障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