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是诱受

第83章


颤抖地泡茶,泪流满面地听他说天一门地事。
    他说,芙儿,假如那年他们没有进入长安,假如那天他们没有走进茶楼,假如那时她没有招手……
    他说,芙儿,对不起……
    “沈……”唐芙跪在了地上,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颤抖地抓住他冰凉的手,仿佛一缕留不住的轻烟,直上九天。
    宋德怔怔地望着那人凝固在嘴角的微笑。
    突然裂开的玉佩让他心里不安,匆匆赶来,却已经错过了最后一面。
    “小师弟……”宋德踉跄地走到他身边,他的身上带着阳光的温度,却不是他的体温。
    唐芙抱着他的右手,泪湿红妆。
    “小师弟,你睁开眼,看看我,是大师兄啊……”宋德描绘着他地眉眼,好像下一刻,他就会睁开弯弯的眉眼,笑着唤他,大师兄。
    其实,他已经很久不笑了,即使笑,也是淡淡的,瘦下来的脸让他的眼睛越发显得大,眼里却是一片苍然与迷茫。
    其实,他很想念他的笑,想念在天一门的日子,想念他们一起学文习武,想念他们一起调皮捣蛋,想念他们一起挨骂受罚……
    假如那年他们没有进入长安,假如那天他们没有走进茶楼,假如那时她没有招手……
    将他冰凉的身子搂进怀里,恨不得将这身躯碾成碎末,再把碎末磨化为青烟,一丝不留地融进自己的怀中。
    唐芙一双泪眼恨恨地瞪着宋德。
    “你明知道地,为什么,为什么……”
    “他心里的人不是周敏,是你啊!”
    宋德没有回答。颤抖地捧着他的脸,在他的唇边,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你不觉得……太迟了吗?”唐芙的眼泪再一次决堤。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不配得到他的爱!”唐芙哭喊着,怒骂着,直到最后化为低低地呜咽。
    沈均,你看到了吗。你感受到了吗,他是爱你的,他爱你,可是他不配,他不配地……
    沈均出山地那一天,是四月七。
    周敏换上素白的衣,一个人从后门离开。
    唐芙一身白衣,在斜风细雨中悲悲戚戚地走着。
    沈均地坟就在青山之上,正对着繁华地丹佛城。
    挽郎哭唱着悲伤的曲子。在暮春的雨中,勾起人心中所有的悲痛。
    沈均,一直是他们三个人中最聪明的那个。
    却也是最深情的那个。只不过福因才折,情深不寿。
    那年长安一夏,她一个不坦白,他们两个不说破。
    三年后,仍然是一个不坦白,两个不说破。
    只是不坦白的是宋德,不说破的,是她和沈均。
    她说,宋德。你天生是个商人,精于计算,总是把利益摆在第一位,你喜欢我,却也是因为我的身份娶我。
    她说,我没想到,三年前你会对沈均放手,那个让你午夜梦回不能相忘地沈均。
    她说,我更没想到。三年后,你仍然沉默,日日相伴,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宋德说,敏敏,对不起,我是真的喜欢你。
    她淡淡一笑,可是你爱的是沈均。
    沈均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你地感情。知道了你的感情。又怎么会不明白你的选择。
    可知道了又怎么样,明白了又能如何。他那么聪明通透的人,却还是义无反顾地以情思,作茧、自缚。
    她说,宋德,人世间最珍贵的,莫过于得不到和已失去。
    当年长安,我是你的得不到。
    而从今往后的年年月月,沈均是你追悔莫及的已失去。
    我们三个,都输了……
    周敏跪下,遥遥一拜。
    对不起,沈均又一次,周敏忍不住设想,假如那年他们没有进入长安,假如那天他们没有走进茶楼,假如那时她没有招手……
    唐芙默默跪于坟前。
    直到最后,沈均也没有怪她。
    沈均,你是天底下最傻的人。
    宁可让天下人负你,也不愿负天下任何一人。
    宋德说,你怀有身孕,不要长跪。
    唐芙站了起来,看向宋德。
    “你说得对,该跪地是你!”
    宋德身子一晃,苦笑道:“你说得对。”
    “你未婚女子却怀着沈均的孩子,将来怎么办?”
    唐芙冷冷道:“不用你管!”
    宋德说,“让我照顾你们吧,就当是赎罪,就当是惩罚,带着他的孩子,在我身边,日日夜夜提醒我犯下的错,负过的人。”
    唐芙沉默地望着丹佛方向。
    她想起沈均临终时说过的话。
    他说,大师兄其实是一个多情的人,却总是将感情投入在太多的人身上,所以反而显得凉薄。他不想辜负任何人,可是最后全都辜负了。我自然知道他待我是不同的,但是他心里装着太多地人和事,我却是一个需要很多很多感情的人,我们总是不能在一起的,只是他最先选择了离开。
    他比我们都理智,以为这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却没料到结局,死的是我,伤的是他。------------完-------------- 
                  第二十章 任能
    宋德的葬礼来了许多人,这是一场轰动全国的葬礼,特别是以丹佛为中心的方圆千里,每个地区的分店都派了人来参加葬礼,也算是见过新一任的掌权人。为了感激宋氏、宋德几十年来为丹佛所做的一切,那七天里,全城戴白。
    有些人,用死亡证明了生的意义。
    袁曦认识的只有南方商会的会员,人来人往,她麻木地招呼着每一个人,作为新一任的掌权人,一个在悲伤之后几乎立刻振作起来强悍女人,他们开始改变最初对这个女人的轻视。
    能够威慑十三主事,说服南方商会,继任商会主席,除了宋氏的鼎力支持,也离不开她自己的努力和本事。
    可是在这些沉默的赞许背后,另一种说法逐渐传遍了丹佛。
    她袁曦,是天煞孤星,刑克之命。
    袁曦的亲娘在她一岁半就死了,王爷是皇亲国戚,贵气逼人,所以逃过一劫。她嫁进宋家,不到一年,相公死了,公公也死了,陈国最富贵的两个人都被她克死了,这个女人命太硬了。
    对于这些传言,袁曦也有耳闻,但只有一笑置之,或者当做没有听到,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做自己的事,让别人说去吧。别人想怎么说,自己又阻止不了。
    谭默送来了万年和陈义的判决消息----流放三千里。
    袁曦闭上眼,默不作声。
    谭默说:“对这个判决满意吗?”
    袁曦地变化让他心惊。有时候甚至是他也承受不住袁曦眼里地锐利。
    还记得她刚进府那段日子。负责监视她调查她地是十三。那时看着每日地报告。他都只有失笑、无语。这分明是个脑袋缺根筋。傻乎乎又不解世事地少女。
    这趟回来。少爷过世。她原来那些活泼好像都慢慢沉淀了下去。蜕变为一名堪称娴静知礼地少妇。眉眼间虽常见忧愁。却仍抱有一丝乐观和希望。
    可是在让她接触了生意场上地事情之后。在让她学会机谋与争斗之后。老爷地过世终于成为压垮骆驼地最后一根稻草。他现在只能看到她地疲惫、悲痛、无奈和冰冷。
    几乎所有地小主事都暗地里畏惧这位新掌权人。丧事期间她所表现出来地杀伐决断更让他们佩服不已。可是谭默心里却觉得怜惜。
    命运几乎已经把她逼到绝境了,她还能否再一次站起?
    “谭叔。”袁曦睁开眼睛,“不是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吗?为什么我们宋家做了那么多善事,老天却要这么对我们?”
    谭默低头道,“上天的安排,我们怎么能够窥知,唯有尽人事。但求无愧于心。”
    “但求无愧于心……”袁曦默念,“就这样吧。公公的心里装不下仇恨,如果这个判决知府能够无愧无心。那我也接受判决。”
    “事情查出来,他们两个人拦了老爷的马车,约了去西郊,不知是求情还是讨说法,最后起了争执,推搡间老爷就摔下了山崖。我想他们应该不是蓄意杀人,否则就不会光明正大地拦马车了。”
    袁曦冷冷一笑,“不知道两家给知府塞了多少银子,真是可笑。就算是误杀,难道他们以为误杀了首富宋家地老爷,知府还敢为了点钱贪赃枉法?”
    谭默叹了口气,“他们只能期盼流放路上两人能好过一些。其实若能忍一时冲动,又何必做到这一步,晚节不保。”
    “背老爷回来的楚,有答谢过他吗?”
    谭默犹豫片刻,答道:“我让人送去金银,他点了个头收下了。什么话也没说。”
    袁曦想起那次偶遇,“他是个怪脾气的人,收下了就可以了。”
    “连江公子,我也有耳闻,听说他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是个十足怪人。”
    “他住在丹佛吧,听说以画出名,却又不爱画画,那他以什么为业?”袁曦奇道。“听说他父亲是楚灵大师。怎么教出这么个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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