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九点,他们都还没醒,家庭医生已拿钥匙打开门,为金炫羽打针治疗。金炫羽的左手到处都是针眼,已经找不到下针的地方。女护士握住他冰冷的右手,一针扎进去。在那一瞬间,金炫羽皱眉,表情痛苦,身体微微发抖。
张重光抱了抱他,轻声问:“小羽,是不是疼?”金炫羽靠着他,声音闷闷的说:“嗯,光哥,疼。”张重光摸摸他的脸,说:“乖,忍一下,一会儿就不疼了。”金炫羽笑了笑,说:“嗯。”
张若希醒了,她坐起来看着窗外,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雪还在下着。她穿好衣服走到窗前,打开窗户,让冷风吹进来。她伸出双手,迎接着外面的雪花。
姜在赫往里缩了缩,整个人都贴在安在焕的怀里。安在焕抱了抱他,问:“在赫,怎么了?是不是冷?”姜在赫点头,说:“在焕,我好冷。”安在焕睁开眼,看向张若希,疑惑的问:“若希,你?”
张若希回头,有些兴奋的说:“在焕,外面下雪了,一会儿我们去玩雪吧。”安在焕有些无奈的说:“麻烦你把窗户关上吧,在赫冷。”张若希“哦”了一声,关上窗户。
杜芊芊睁开眼,也看向窗外,外面果然在下雪,而且下得还很大。她坐起来穿上衣服,去卫生间洗漱,准备去外面玩雪。张若希也去卫生间洗漱,然后穿上雪地靴,和杜芊芊一起下去玩雪。
雪还在下着,她们戴上风帽,就着满地的雪抓起一把,互相打起了雪仗。陆陆续续的,又有许多小孩下来玩,外面很热闹。男孩子们相互追逐打闹,女孩子们则堆起了雪人。
张若希和杜芊芊停下来,她们滚起了雪球,堆雪人。过了一会儿,姜在赫和安在焕也一起走出来。几个小男孩在打雪仗,其中一个小男孩不小心直接打中了姜在赫。他甩了甩头,把发上的雪拍下来。
他俯身随意抓起一把雪向安在焕丢去,安在焕一个侧身避过。张若希走过来,也抓起一把雪向安在焕丢去,安在焕又一侧身,避过。张若希向姜在赫眨眨眼睛,姜在赫会意,两人一人一边的向安在焕丢去,安在焕后退几步,又一侧身避过,却被杜芊芊一下打中,黑色的皮衣被雪花染成白色。
安在焕皱眉拂掉衣服上的雪,有了一些印子。杜芊芊走过来,笑着说:“不好意思,在焕,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安在焕摇头说:“没关系,回去擦一下就好。”张若希走过去揽过他的肩,说:“怎么了?为什么不玩?”安在焕说:“不喜欢下雪。”张若希问:“为什么?”安在焕回答:“不为什么。”
中午十一点半,金炫羽的针打完了。女医生收拾好空瓶,离开。
张重光起身穿好衣服,看向窗外,说:“小羽,外面下雪了。”金炫羽转过头看向窗外,雪花还在飞舞。金炫羽笑了笑,说:“光哥,我想去看雪。”张重光为金炫羽穿上衣服,抱着他去卫生间洗漱。洗漱完后,把一条蓝色围巾围在他脖子上。
换上皮靴,张重光抱着金炫羽下楼。
金炫羽靠在张重光的怀里,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苍白的脸上有着病态的潮红,冰冷的小手有一丝温暖。他闭上眼,又在张重光的怀里睡了。
张若希走过去,有些心疼的问:“哥,小羽怎么了?好像不太舒服?”张重光有些自责的说:“是啊,他身体本就不好,昨天被吓到了,之后又被你打得吐血昏倒,可能还没有缓过来。”她摸了摸金炫羽的头,说:“哥,小羽有些发烧了,外面冷,抱他回去吧。”
张重光无奈的说:“可是他想看雪。”张若希说:“哥,那我上去拿一件衣服给小羽盖着。”说完,她乘电梯上楼,开门,在衣柜中找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又从药箱里找出一盒感冒药,倒出三粒装好,乘电梯下楼。
金炫羽还在睡,她把呢子大衣盖在他的身上,说:“哥,你先叫醒小羽,让他把药吃了再睡。”张重光温柔的摸了摸金炫羽苍白的脸,心疼的叫:“小羽,先别睡,把药吃了。”
金炫羽睁开眼,他一阵晕眩,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张重光抱紧他,心疼的问:“小羽,怎样?好些了吗?”他枕在张重光肩上,虚弱的说:“光哥,我好难受,头好晕。”张重光问:“小羽,是不是又发作了?”金炫羽搂住张重光的脖子,说:“我要看雪。”
张重光宠腻的说:“好,看雪。乖,先把药吃了。”金炫羽吃下药,又在张重光怀里睡去。
封拍完了自己的戏份,没有随剧组回韩国,而是在中国再停留几天。他找张重光要到了安在焕的手机号码,打算抽时间找他谈一谈舞蹈室装修的费用。
六人在外面随意的吃了些东西,一起回家。
于杰一大早就跑去师范大学追纪师雅,好早一点把她追到手。
星期天,张重光摸了摸金炫羽的头,他的烧已经退了,精神也好多了。早上九点,护士照常来给金炫羽打针。一针下去,金炫羽疼得全身发抖。
下了一天两夜的雪终于停了。
张若希看着窗外,说:“外面真漂亮,芊芊姐,我们去堆雪人吧。”杜芊芊梳着长发,说:“好,我们去堆雪人。若希,不知道我们昨天堆的雪人还在不在?”张若希白了她一眼,说:“芊芊姐,等下我们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于是,两人换上雪地靴,一起乘电梯下楼,看着她们自己堆的雪人,真是欲哭无泪,不堪入目,只剩下半截残躯。她们把那些踢烂,又玩起打雪仗,玩得很开心,两个人的身上满是洁白的雪。
过了一会儿,姜在赫和安在焕也下来了。安在焕还是穿着那一身黑色的皮衣,只是那衣服上的痕迹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们三人又开始玩,只有安在焕,他在一旁无聊的看着。
三人玩得累了,都停下来。张若希提议:“我们再去堆雪人吧。”说完,她拉起安在焕温暖的手,在他的手上蹭着。蹭够了,又用满身是雪的衣服去抱他,在他的身上蹭着,然后奸诈的笑着跑开。
安在焕哭笑不得的拂下衣服下的雪,黑色的皮衣上到处都是白色的印子。四人去堆雪人,他们把其他的雪人也夷平,推着雪球,做了一个超大的雪人。
金炫羽打完针后,央求张重光带他去玩雪。张重光反驳:“不行,如果你像昨天一样再次发烧,再次发作怎么办?”金炫羽不满的说:“光哥,昨天是个意外嘛。我的身体我很清楚,你看,我很好。光哥,求你,带我去玩。”张重光拗不过他,只好把呢子大衣又披在他的身上,才轻轻的牵起他冰冷的小手出门,乘电梯下楼。
下楼后,金炫羽蹲下,冰冷的小手轻抚着地上的雪。他抓起一把捧在手里,用嘴轻轻的吹着。看着雪花飘落,金炫羽的脸上洋溢着如孩子般纯洁的笑。张重光看着,竟有些痴了。
这时,有十几个初中生走过来,对着张重光他们说:“哥哥,哥哥,和我们一起玩儿吧。”张重光拉起金炫羽,用韩语说:“那些小孩子想和我们一起玩,你玩不玩?”金炫羽缓缓站起来,回头扫了那些孩子们一眼,收起笑容,脸上冷冰冰的,微微点头。
那些小孩似乎还没有见过长得这般美丽的男子,于是多看了他几眼。张重光适时开口:“你们想怎么玩?”其中一个男孩像是那十几个中学生的头,他说:“我们分为两组,互相打雪仗,用黑白配决定。”张重光说:“好。我们开始吧。”
他转身向金炫羽小声地作着翻译,金炫羽点头,表示明白。十四个人一起玩着黑白配,七人一组。张重光和金炫羽并不在一个组,他无法保护金炫羽不受伤害。
他们各自相互掷着,也同样躲闪。金炫羽身体不好,脚又受着伤,行动迟缓,次次都被他们打中,大衣上沾满了雪花,细碎的刘海上也全是雪花。
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见他们一直攻击金炫羽,激起了他的保护欲。他挡在金炫羽身前,身高也竟和金炫羽相差无几。他们仍然向他俩砸来,那男孩护着金炫羽躲开,用温暖的手轻轻握住他冰冷的手。那一队的人似乎也同样围着金炫羽,保护着他。
第二轮开始,他们重新分组,那个男孩仍然和金炫羽分到一组,他从一开始就保护着金炫羽,握着他的手,带着他一起躲。金炫羽也抓起一把雪攻击他们,只是他没什么力气,丢不太远。那些男孩笑着,又朝金炫羽攻击。那男孩保护着金炫羽,硬生生的接下。
张若希他们堆好雪人后,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第二轮结束后,金炫羽累了,他靠着墙咳着。男孩走过去,轻柔的拍着他的背,又拿出纸,擦拭着前面带雪的长椅,然后扶着金炫羽过去坐下,又拿出一张纸巾认真的擦着他衣服和发上的雪,暖着他冰冷的手。
张重光看在眼里,内心有着深深的感动。做完这一切,那男孩才依依不舍的回到队里。那个领头的孩子像发现了什么的样子,拉过安在焕一起去玩。
规矩还是一样的,黑白配决定分组。安在焕并不懂中文,眼神询问着张重光。他小声的翻译,安在焕才终于明白。对于打雪仗,安在焕并没有太大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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